第24章 章節

惱羞成怒的臉紅起來,一腳蹬過去,不料重心不穩,後腦勺“!”地撞上車窗。手裏的餐點和飲料散花似的撒了一車。

榮佩慢慢蜷起身體,雙手捂著腦袋,縮在車椅裏。

趙宣七手八腳抽紙巾擦飲料,榮佩頭發上,衣服上都有,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安靜地縮著,偶爾肩膀聳動兩下。

趙宣還沒見過榮佩這幅模樣,趕緊噓寒問暖,榮佩一聲不吭,默默扯了紙巾擦幹淨鼻涕。

趙宣這才知道榮佩在哭鼻子。

其實也沒什麽值得哭的事情。

而榮佩卻覺得這一天都倒黴透了。原本很開心的兩人世界沒了,原本兩人醒來後的溫存沒了,他一醒來不見趙宣,直覺以為趙宣卷款跑路了。等知道是因為擔心弟弟,他也擔心什麽似的跑了過來,最後只是誤會一場。

趙宣也不知道安慰什麽,就坐在車裏等榮佩自我修複。

等到快餐店都要關門,榮佩才擡起頭來,出了眼眶有些紅,倒也看不出什麽來。

一路開車回去後,榮佩才問起到底發生什麽事。

趙宣接到弟弟的電話,就聽見他在那頭哭,話也說不清楚,混雜著救護車的聲音,勉強問清楚了醫院先趕了過去。去了才知道是林獻堂送趙統回去,路上被逆行的車撞了。

榮佩沒心思管那個鳥人的死活,聽到趙統沒事他也就安心了。

趙宣看榮佩就這麽兩袖清風的回來了,知道榮佩肯定急得什麽都沒收拾,心裏不免感動又著急。那些個什麽和什麽,可散落地一地都是。

匆匆洗了澡,榮佩躺上床就睡。趙宣倒對剛才他玩那個東西印象深刻,想到這玩打正著逗榮佩開心,不由地笑出聲。

榮佩煩死,一巴掌拍在趙宣屁股上:笑什麽笑,給爺睡覺!

趙宣心裏樂,翻身抱住榮佩。榮佩還傲嬌起來,死活不讓抱,趙宣就笑他:跟個小孩子似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睡一覺什麽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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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佩可沒他想的這麽簡單,他要記仇可以記一輩子。

可趙宣要把他當兔子,他就當只兔子好了。

趙宣還在想榮佩那田鼠樣子,問:你怎麽會喜歡那東西呢?

榮佩頓了頓,低聲說:小時候沒玩過。

榮佩從小錦衣玉食,不愁吃穿,可也沒享受過毫無拘束,無憂無慮的童年。他驕橫霸道,沒人敢跟他玩,他也不屑跟小屁孩一起,就這麽個随處可得的玩具,大少爺硬是沒接觸過。

趙宣就說他小時候家裏窮,縣裏根本沒快餐店,也就看過別人玩。而且他小時候顯得比較弱智,通常都是自娛自樂,倒是跟榮佩的情形差不多。

這麽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兩人跟找到失散多年的隊友一樣心生憐憫惺惺相惜起來。

趙宣頭一次覺得榮佩沒有那麽高不可攀,也沒那麽可憎可怖。有感情,會傷心,會覺得孤獨。榮佩和他一樣,都是會傷心會覺得孤獨,需要陪伴的“人”。

趙宣捏著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收入手心,沈聲說:以後有我陪你。

榮佩昏昏沈沈,只覺尚有幾個親吻,他還未覺熱度,就已昏然入睡。

作家的話:

難得一見的田鼠榮佩(?林龍套觸發劇情(?

欠調教 -41-

畢竟林獻堂是因為趙統受傷,趙宣隔天一早起來熬了一鍋骨頭湯,又買了一筐子水果,去看望看望。他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正午,剛巧是吃飯的時間。林獻堂靠在床上,活動餐桌上兩盤小炒,見趙宣帶了湯來不禁大喜。

趙宣再而三表達了感激之情,加上之前林獻堂也對他很是照顧,越發心生好感了。

林獻堂倒是笑著說:我和趙統老早就認識了,所以剛一見你就覺得眼熟,早該想到你兩是兄弟的。

趙宣一想,趙統在KTV當服務生,正好是林獻堂接手會所那段時間,可能就碰巧認識了。

林獻堂又說:你們兄弟兩一個脾氣,趙統是個老實的孩子,做事也勤勉,我很喜歡。

趙宣嘿嘿的笑。

兄弟的朋友更是他的朋友了,加上這救命之恩,趙宣說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恩。

林獻堂開玩笑說下輩子可別不認賬。便是一番談笑,趙宣又感激又激動。坐到了下午他才回去,林獻堂還囑咐說他住院,會所裏的事就要他留點心了。

趙宣覺得自己真是遇到了貴人。

一回去,榮佩就黑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趙宣手裏提著保溫盒,再打開一看是剩餘的骨頭湯,一猜就知道是去幹嘛了。

以後你少和那個林獻堂來往,我不喜歡。

趙宣也不想惹榮佩不高興,拉著他的手坐下好言好語解釋:工作上林先生對我挺照顧,又是趙統的朋友,這次又救了趙統,應當去看看的。

榮佩立馬笑了:就你們兄弟倆那慫樣,林獻堂是吃錯藥了吧。

趙宣按捺住不快,低聲說:林先生是個好人。

榮佩不屑地笑了笑:這世上沒好人,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量,他這樣對你們好,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別傻不拉幾肝腦塗地還賣了身。

榮佩眼毒,看人十有八九不會錯。倒不是榮佩有多憤世嫉俗,本來按照常理,林獻堂那麽個身份的人,除非有什麽特別目的,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趙家兄弟。

想來想去,趙統那孩子長得也挺不錯(因為趙宣就很不錯),人雖然和他哥一樣老實木讷,也有點獵豔的價值。只是他還沒想到,林獻堂對男人也有興趣。

這麽一想的話──榮佩死死盯住趙宣──先是趙統,然後是趙宣,林獻堂莫非……

趙宣看著榮佩一臉狐疑和憤怒,便不想再說些什麽,起身換衣服準備去會所。

榮佩搶先一步攔住趙宣,厲聲質問道:林獻堂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趙宣累又煩,一聲不吭揮開榮佩的手。

榮佩一看趙宣這是發脾氣呢,他大爺都沒發脾氣,哪輪得到趙宣。

你現在是覺得有了靠山,所以敢沒上沒下了吧。

趙宣回頭一笑,譏諷之極:你一直在我下面。

榮佩一拳頭招呼上趙宣,可惜被堪堪躲了開,只擦過臉頰邊。趙宣後退兩步,剛站穩,榮佩又攻上來,兩人糾纏厮打半天,還是趙宣反手制住榮佩,把他按在地上。

你夠了,鬧什麽鬧!林獻堂救了我弟一命,與情與理都該去看看,況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龌龊,就覺得別人都龌龊是吧?

榮佩也不掙紮了,反唇相譏:林獻堂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你這麽為他說話?他是個什麽人,你都清楚了解?他能從我手裏搶走了會所,你以為有多光明正大?他要那個會所你以為是為了賺錢?想想清楚吧你!

趙宣一愣,松開手。

榮佩一把推開趙宣,揉了揉手腕,瞥見趙宣一臉傻樣,笑說:這黑吃黑狗咬狗我見多了,我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莊雅言也不是什麽善茬,林獻堂還能從我們手裏把會所收購了,光用錢可做不到。我之所以從沒跟你提起這些,覺得你沒必要蹚渾水。

趙宣兩眼正視榮佩,毫無愧色道:的确我對你們間的事都不懂,我也不想懂。林獻堂用了什麽手段收購了會所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收購會所之後凡是親力親為,對下屬也很關懷體恤,他和趙統也認識,這次還……

榮佩站起來,陰沈的說:既然你覺得他這麽好,還站在這裏做什麽,滾。

那一個滾字說得輕,趙宣卻遭若雷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榮佩彎腰從茶幾上拿了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大口,卻慢又輕地吐出煙。

趙宣在一片升起的煙霧中看不确切榮佩的表情,陌生極了。

待到榮佩一支煙抽完,兩人各自沈默著。

趙宣也知這次榮佩真動了氣。之前他那麽虐待榮佩,他都沒說一聲滾。

趙宣剛開口要說話,榮佩掐了煙,冷漠又兇狠:我不留異心的人在身邊,既然你的心不在我這裏,我留著你還有什麽用。

趙宣像是沒機會再說,急切搶道:我對林獻堂沒那種意思!

榮佩從趙宣荷包裏搜出門鑰匙,捏在手心,對他說:不管哪種意思,我都不要。趁我現在還好說話,你自己滾,別等我動手,不然新仇舊恨一起算,我怕整死你。

此刻榮佩興頭上,估計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趙宣默默走向門邊,在要阖上門的最後猶豫了一會兒,而榮佩順手操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門,大吼道:給老子滾。

趙宣這下真成了喪家之犬。他等榮佩這句滾已經等了很久,真正等到的時候卻又忘了當初期盼的心情。

直到幾個小時前,他還對榮佩說會一直陪著他。

烏鴉嘴。

趙宣強打起精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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