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誤會徹底解除

然而,等他們真的把江羨年過往扒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江羨年有任何可以黑的地方,素人時期的言論幹幹淨淨,在校期間獨來獨往。

唯一能做文章的就只有江羨年除了大一軍訓那幾天住過校,其餘時間全都夜不歸宿。

季柏岑自己貼出來的官宣記錄日期是大二下半年,那整個大一和上半年夜不歸宿的江羨年每晚在誰那裏?

只憑這模棱兩可的點還不能讓江羨年傷筋動骨,也不能離間他和季柏岑,郁杉謄又讓人專門去了江羨年老家,準備扒出點東西。

發洩過後郁杉謄清醒過來,季柏岑不肯放過他一來是他手裏沒有能和江羨年工作室談判的資本,二來是感情正酣的季柏岑自然見不得喜歡的人被欺負。

但要讓他知道了江羨年的真面目?

接到電話時季柏岑正在聽着菜譜學做飯,上半身離竈臺老遠只用一只大長胳膊緊抓燒菜木鏟,袖子挽至小臂露出流暢好看的肌肉線條。

小米椒倒進燒熱的油鍋瞬間濺起幾滴,季柏岑下意識縮了縮手,英倫深邃的五官頓時皺了起來,表情如臨大敵。

一想到他不做飯就只能江羨年做,季柏岑抿了抿唇,又硬着頭皮湊過去。

老婆最近趕通告已經夠累了,作為男朋友他不能只會給羨年添麻煩。

他必須要學會做飯,這樣才能更好地照顧江羨年。

因此乍聽見手機響了還有些全神貫注驟然被打斷的不耐。

直到聽清那端在說什麽,季柏岑黝黑如潭的眸子沉了沉,臉上是在江羨年面前很少顯露的成熟。

季柏岑不傻也不笨,相反,一家幾口都是人精,不管喜不喜歡基因裏就帶着聰明。

只要站在他對面的不是江羨年,就不會處于被動位置。

之前鎖定了曝光視頻的星恰,針對他們的同時,季柏岑還安排進去內部工作人員,對星恰的動向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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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聽說郁杉謄工作室聯系到了自稱能證明江羨年私生活不檢點的叔叔,約在機場附近的酒店,季柏岑邊換衣服往外走:“我現在過去,不用告訴羨年。”

季柏岑不介意江羨年遇見他佳之前的混亂,只要江羨年現在是真的喜歡他就好,只要他對江羨年來說是特別、獨一無二的就好。

但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知道戀人有過被包養的經歷,還會上趕着特意去查他的過往、查他曾經究竟有幾個老板,又或者傷口撒鹽般主動和對方提起這件事。

之前不想面對的,現在冷不丁地擋在他面前,成了避無可避的關卡。

車在約見的地點緩緩停下,把鑰匙交給侍應生,季柏岑深吸一口氣往裏走去。

如果,假如,真的有視頻就買下來銷毀,想要錢就給他們封口……

江羨年不需要面對,他不會讓江羨年被這件事困擾,甚至不會讓他知道。

江羨年小叔不知道來的是季柏岑,把他認成了郁杉謄,咂舌着誇了幾句長得真帥、難怪是大明星之類,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我們在老家不怎麽關注網上的事,沒想到羨年竟然真成了明星,還有了一個男朋友。”

“其實也在意料之中,我那個侄子從小就和各種男的不清不楚。”

季柏岑不露聲色地聽着,在江羨年手機備注裏看到他有過不止一個老板的“實證”時,季柏岑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多想,但是說江羨年從小和各種人不清不楚,他不信。

更何況從來沒聽江羨年提起過自己的父母親人,或許正是因為關系不好。

一個和江羨年關系不好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多半會帶着一定程度上的主觀傾向。

江萬山停下來瞅了瞅季柏岑的臉色,見他臉上沒太有異常,咂摸着下巴繼續說:“你們不是想找江羨年私生活不幹淨的證據?別的倒是不好直接證明,但是去年十一月,他一下子拿出一百多萬還了高利貸。”

“他一個窮學生哪來這麽多錢,肯定是被包養了。”

“只要從高利貸那邊找到彙款流水往來……”

說着,江萬山頓了下,沖季柏岑“嘿嘿”一笑:“我和那幾個人挺熟的,只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就是不知道你們能給我多少?”

意識到不對勁,季柏岑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長腿交疊,若無其事地往後倚上靠背:

“江羨年為什麽借高利貸?”

江萬山讪讪笑了下,不自在地撓了撓下巴:“這我哪知道?總之能找到流水賬單,證明是江羨年和那邊有轉賬往來就行了吧。”

季柏岑薄唇輕抿:

“不一定,如果是給父母還債,事情曝出來江羨年還能收獲路人好感。”

江萬山松了口氣,飛快道:“這你們放心好了,他沒有父母。”

季柏岑瞳眸一縮,低垂的眉眼藏着旁人看不到的情緒,只搭在沙發上的手兀自用力:“沒有,沒有…父母?”

“對啊,他爸媽在他6歲那年就出意外沒了。”

“他們家房子之前也在我名下,他沒有出售的權利,更沒有其他親戚。可以說除了被包養,江羨年沒有任何途徑能在短時間內弄到一百佳多萬。”

季柏岑驀地擡起頭來,直直看向江萬山,眼中冷意如淬了毒的寒芒:“所以是你借了高利貸,逼着江羨年給你還?”

江萬山一驚,心想這人怎麽反應這麽快。

被想弄死他的銳利眼神直勾勾盯着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江萬山借喝水的動作掩飾心虛:“別表現得你好像是什麽伸張正義的好人,你們不就是想踩死江羨年?現在我們可以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要我能給你弄來江羨年讓人包養的證據不就行了?”

季柏岑聞言如墜冰窟周身發寒,唯有溫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被疼痛撕扯。

從小失去父母的江羨年在這麽一個叔叔的“照顧”下是怎麽長大的?

他又吃了多少苦?

季柏岑擡起眼睑,十指緊攥,聲音因為極端壓抑的憤怒和心疼壓得很低:

“你真的是江羨年叔叔?”

坐在對面的青年像是被傷害了最珍貴事物的困獸,随時準備沖上來跟他拼命,江萬山本能地感到恐懼,但又不知道季柏岑怎麽會是這副反應。

咽了咽口水,猶豫着往後退:“千真萬确,給你看我身份證。”

還沒說完,季柏岑已經一拳砸到他臉上:

“你還是人嗎?”

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午後溫和的光灑在臉上曬得眼睛癢癢的,江羨年起身披上外套。

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了電子門開鎖的聲音,江羨年輕輕彎起眼睛,沖外面道:“哥哥,午安。”

沒得到回應,江羨年疑惑地探出半個身子,恰好和眼圈發紅的季柏岑對上視線。

來不及開口就被風塵仆仆的季柏岑按進了懷裏。

“對不起。”

“對不起。”

滾燙的淚滴夾雜着季柏岑痛苦的低喃滑落肩頭,江羨年愣了愣,随後微微偏頭吻上他眼睛:

“沒關系——”

“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季柏岑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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