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9章
葉霜降竟不知道答案。
但不管她還喜不喜歡霍枭, 她跟程啓淮，都絕無可能。
“抱歉。”
葉霜降一臉歉意看着程啓淮，而後者臉上倒是沒有被拒絕的惱怒, 只是朝她點了點頭：“好, 我知道了, 送你下去吧。”
做不成戀人，那就點頭之交。
也不做朋友。
次日一早的飛機, 下午四點到的南城。
南城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 有些陰沉沉的，六月份的天, 就像是姑娘青春期的臉，陰晴不定。
跟劇組的各位道別後，葉霜降出去機場直接打車回去汀蘭小區。
她後期仍舊是要盯成片剪輯, 但這幾天打算暫時放松一些。
回到小區，葉霜降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很快起來。
許久沒回來，屋子裏彌漫着一股灰塵的味道, 還是得收拾一番。
先掃地, 再拖地。
又把屋子裏一切可以擦的東西都給擦了一遍，玻璃也擦的幾乎透明。
床單換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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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降累的骨頭仿佛要散架了。
等到打掃完居然就已經晚上六點, 餓了。
葉霜降點了個外賣，癱在客廳上等着, 一邊拿着手機随便刷着新聞。
卻看到最新的一條消息。
“宋錦确定出演靈鶴記，複出大戲值得期待！”
《靈鶴記》是這幾年特別火的大IP，葉霜降甚至也是看過原着的, 裏面的人設從主角到配角都特別鮮明，劇情也是跌宕起伏, 環環相扣，十分吸人。
影視改編只要那編劇腦子沒問題，大火是理所當然的。
沒想到宋錦才複出，就能有這樣的好資源。
不過也是，她是簽在霍骁旗下的公司，她又是霍骁的初戀，霍骁給她這樣的好資源也是理所當然。
莫名的，心口居然有些堵得慌。
所以說，懂事的孩子沒有糖吃。
男人或許都會喜歡願意接受他們示好和給予的女人，這樣才會讓他們有存在感以及被女人依附的感覺。
葉霜降沒點開新聞繼續看，直接關掉了手機，開電視随便選了個歷史節目看着。
次日，葉霜降準備回家一趟，提前給葉長茂打了電話，直接打車回去。
沒兩天也就是要高考的日子了。
葉霜降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早上十一點，進門的時候葉垚也在家，很是難得。
有兩個月沒見了，葉長茂咳嗽了兩聲，看到葉霜降急忙起身：“阿降回來了？”
葉霜降也買了些水果，她提過來放在茶幾上：“電影拍完了，接下來就剪輯，有時間我會多回來的。”
老人家年紀大了，她工作再忙，也得多回家看看，免得遺憾。
何況還有葉垚。
她看着葉垚：“我上次給你留的東西和學習資料，你都看了嗎？馬上要高考了。”
葉垚正拿着手機打游戲，沒搭理她。
葉霜降：“……”
葉長茂見狀就拉了一下葉霜降：“考試之前就讓他放松兩天，這種時候抱佛腳，也是來不及了。”
“……”
葉霜降直接坐在沙發裏，想着自己高考的時候，考試之前都還在回憶知識點。
而葉垚現在這個樣子，能考個專科就已經祖墳上冒青煙了。
一把游戲結束，葉垚直接把手機扔了，然後看着葉長茂跟葉霜降：“我成績就那樣，高考完拿了高中畢業證就去打工，以後我也可以自食其力，你們不用再管我了。”
他态度冷漠，讓人更是心痛。
葉霜降：“葉垚，你知不知道現在高中畢業都只能幹嘛？你以前學習那麽好，何必走這條路？”
葉垚看了她一眼，然後拿了手機直接起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門被摔上。
葉長茂見狀，嘆了口氣：“阿降，這些天我也跟他聊了不少，但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就是說不通。”
誰不希望葉垚可以好好念書，但他就是非不聽話。
葉霜降指甲掐了一下食指指腹，她拍了拍葉長茂的手：“爺爺，我去和他聊會兒。”
“別吵起來。”
“不會。”
她過去，好在葉垚沒有把門反鎖，她敲了下門就進去了。
葉垚這下沒打游戲，坐在書桌前，無聊翻着手機。
葉霜降也不好坐他的床，也沒有別的座位，就這麽站着。
她之前給葉垚買的學習資料就在一邊，葉霜降拿起來看了眼，裏面就第一頁有點痕跡，後面都是空白的。
“怎麽都沒動過？”
葉霜降把學習資料放下，語調緩了幾分。
跟葉垚硬碰硬，他只會更加把自己封閉起來。
葉霜降嘆了口氣，看着葉垚的側臉：“葉垚，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有什麽想法不能說出來？”
葉垚唇線崩得很緊，依舊不說話。
“葉垚，就當是為了你自己，你就要這樣放棄你以前的夢想嗎？”
“不想當醫生了嗎？”
“你知不知道爺爺當初生病，差一點就沒了。”
葉垚這才開口：“呵，你不是賺錢了嗎？爺爺以後還會差手術費嗎？”
葉垚扭頭看着葉霜降：“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育我，你算什麽好人？”
“葉垚，你又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些話，如果不是你當初拿錢亂跑，會把爺爺氣的住院嗎？後面的一切會發生？”
葉霜降沉着臉：“你別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從始至終你哪裏是什麽受害者，你就仗着自己青春叛逆期做了多少事情，我跟爺爺一直都在包容你，你還要這樣任性多久？”
“我要你們管了？”
葉垚蹭的一下站起來：“葉霜降，我已經成年了，我自己有想法！”
“好，那你想法是什麽，就是不高考了，出去打工？”
“那是我自己的事！”
葉霜降：“你複讀的學費我會給你承擔，葉垚，你自己想想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學校經歷了什麽，但別以為全世界就只有你不容易，你覺得我拍電影就很輕松是嗎？很容易就可以賺到錢？”
“沒誰是輕輕松松活的，你是我弟弟，不是我兒子。讓你複讀高考是我最後對你的期待和要求，以後我只負責照顧爺爺，你要是不想認我當姐姐，OK，那我以後也就沒你這個弟弟。”
葉霜降說完就出去了，葉垚站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渾身幾乎都在顫抖。
葉霜降出來的時候葉長茂已經在廚房做飯了。
廚房特別的小，油煙機也已經很老舊了，雖然被老人家打掃的幹淨，但是似乎完全吸不走油煙。
“爺爺，我來幫忙。”
葉霜降進來，撩起袖子，就準備洗菜。
葉長茂：“跟你弟弟聊的怎麽樣了？”
“就那樣，不歡而散。”
“哎，太叛逆了。”
葉霜降：“也是我們一直沒有關注到他。”
她以前忙着學業，後來實習，工作，一直很忙。
葉長茂年紀大了，照顧葉垚的生活起居就已經很不容易，葉垚在外面遇到什麽事情，他們都一無所知。
上次的警局，其實葉霜降大概就猜到了，葉垚在外面應該是被欺負過。
葉垚的性子其實也要強，這種事情應該很不想說出口。
葉長茂聞言也只是嘆息一聲，老人家雖然有時候知道，但拿這種事情，完全沒有辦法。
葉霜降吃過午飯，下午又陪老人家在家裏下棋。
老爺子是圍棋象棋都會的，葉霜降勉強會象棋，但圍棋太難，小時候就沒學過。
跟老爺子下了兩把象棋自己很快就被将軍，最後老爺子大發善心，跟她下五子棋。
這才勉強能打個平手。
“時間不早了，爺爺，我就先回去了。”
葉長茂聞言臉上肉眼可見的舍不得，看了眼時間：“這不是還早？”
“吃過晚飯再回去就太晚了。”
“也是，你現在一個人，太晚了就不要出門。”
葉長茂看着葉霜降：“阿降，你跟霍骁這下，就是徹底分開了？”
“爺爺，你當初不是勸我離婚的嘛。”
“不開心是要離，可是阿降，你身邊還是該有個人陪着。”
“再看看吧。”
葉霜降也沒多說什麽，現在她暫時是沒什麽想法。
她拿了包起身，然後去了葉垚的門前，敲了敲門。
“葉垚，我走了，過兩天就是高考，你高考加油。”
裏面沒有回應，葉霜降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先走了。
她下樓，巷子裏傍晚是昏暗的，陽光照不進來，都透着幾分陰涼。
又看到路邊那只野貓，過了這麽久，應該是長大了，可看着卻比上次更瘦了一些。
葉霜降看着瘦的皮包骨的小貓，後者蹲在角落裏，上次看到她就跑，這次卻沒有，甚至還沖着她“喵嗚”了兩聲，像是求救的信號。
“好可憐，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她剛好一個人住，養個貓，應該也不錯。
放任這只小貓在外面流浪，再過不久，看樣子就要餓死了。
她伸出手把小貓抱起來，小貓居然沒有掙紮，而是乖巧的在她懷抱裏。
葉霜降摸了摸小貓的腦袋，然後抱着她出去巷子，夕陽落在她和小貓的身上，照出溫柔暖黃的光。
抱着小貓回家，葉霜降給小貓洗了個澡，髒兮兮的小貓一下子變幹淨了。
橘黃色的毛發，有些幹燥，洗完澡整個貓濕漉漉的，更瘦了。
葉霜降拿了吸水毛巾給它擦幹，又拿着吹風吹，小貓害怕地縮成一團，不斷往她肩窩裏鑽。
葉霜降一邊摸着小貓腦袋安慰着，一邊快速給它吹幹。
差不多吹幹，擱在一邊的手機就響了，也有人敲門。
葉霜降把小貓放在地上然後過去，拉開門。
管家拉開門，是江凜。
江芸看到江凜就過來，拉着江凜趕緊來客廳裏坐。
霍骁也正沙發裏，男人單腳翹着二郎腿，眯着眼看着江凜。
江凜父母常年在國外，江芸跟他江凜母親是姐妹關系極好，連帶着都把江凜當做自己親生兒子。
“姨媽，姨夫，爺爺。”
江凜依次打了招呼，最後才看着霍骁，勾着唇叫：“表哥。”
霍骁舌尖抵了下腮幫，當着人面，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叫他一聲“表弟。”
江凜難得來霍家一趟，江芸拉着他聊個不停，霍骁聽着覺得煩，于是出去花園抽根煙。
無聊看着手機，也沒什麽工作，倒是翻到葉霜降的電話號碼。
啧，他居然還留着她號碼。
有什麽用？
打也打不通。
霍骁按鍵，手機屏幕就這麽暗下去，身後卻傳來腳步聲，緊跟着就是江凜輕笑的聲音。
“表哥怎麽一個人來外邊抽煙呢？煙瘾這麽大，可要小心不要得肺癌。”
霍骁轉身，江凜這人天生愛笑，笑面虎一只。
他嘴甜愛笑，所以把江芸給哄得找不着北。
“你放心，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面，”霍骁吐了個煙圈:“畢竟，表哥還得給你收屍呢。”
“我知道，表哥你恨不得弄死我呢，不過怎麽辦呢，我可是你表弟，姨夫姨媽，可疼我呢，你要是敢動我，他們會放過你？哦對了，表哥你知道麽，凰栖路那邊的地，我最近也在争取呢。”
霍骁聞言就點了下頭：“行啊，那麽大塊蛋糕，就看你吞不吞得下？”
“我知道，那邊表哥也盯着，不過我這回國，肯定要做點什麽。姨夫姨媽這麽疼我，我要是去他們面前說點什麽，他們肯定也希望表哥給我讓個路呗？”
“分你一杯羹可以，給你讓路，你想的倒是美。”
霍骁咬着煙，輕笑。
真把他父母當他的令牌了？
江凜就看不慣霍骁這種高高在上的态度，他舌尖掃了一下後槽牙，冷笑。
“表哥，一塊地而已，你不讓給我讓我做點什麽，我可覺得太無聊了。我一無聊，說不定就又想去找我前妻了，宋錦那女人，玩起來也很有滋味的，嗯？”
霍骁臉微沉，但并未作言語。
江凜又上前一步，進一步刺激：“或者我再去找一下你的前妻？葉霜降啊，我遠遠瞧過，身材容貌，也不比宋錦差啊。應該玩起來更刺激？”
“砰——”
一拳毫不猶豫揮向江凜嘴角，男人嘴角裂開，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
下一秒，霍骁拎着江凜的衣領把人提起來，垂眸，眉眼都是冷冽。
“江凜，你動她一下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