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口是心非
酒吧不遠處的路口，陳肆一行人剛好騎着摩托車過來。
幾個人剛停下車，陳肆就将戴在頭上的頭盔拿了下來。
正好看見坐上了出租車的林靈和司穎。
陳肆當時一開始沒有看見，首先看見林靈和司穎的，是張炎。
張炎的眼神很好，一下子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林靈。
“哎哎哎，哥幾個，你們看那個是不是追求咱們家主唱的那個小姑娘。”
“就那林靈。”
順着張炎的目光和手勢，幾個人看見了剛剛坐上出租車的林靈。
陳肆聽見了張炎的的話，下意識地順着張炎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便看見了正在上出租車的林靈。
“是她。”
陳肆緩緩地開口。
“她怎麽現在離開啊？難道不用在酒吧裏看我們演出嗎？”張炎好奇的問出口。
“你還真好意思，什麽叫看我們演出，人家明明是專門來看咱樂隊主唱唱歌的好嗎。”林佑東嫌棄的看着張炎。
“也不知道她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快要演出了，她倒是走了，真是可惜了。”
陳肆站在一邊，聽着他們幾個人說着話，眼睛的視線卻停留在林靈坐的那個出租車離開的方向。
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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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向澤此時卻突然開口：“好了，進去吧，人都已經走了。”
聽到向澤的聲音的時候，陳肆才回過神來。
幾個人停好車，背着樂器，走進了酒吧。
陳肆一行人到了酒吧之後，正好看見了從酒吧休息室裏面走出來的老板，陳肆看着老板，朝着老板點了點頭，然後背着吉他上臺。
樂隊的速度很快，很快的就收拾好了樂器，準備就緒開始表演。
陳肆站在舞臺的中央，看着臺下，唱着《在路上》，即使是在臺上唱歌，陳肆的思緒還是忍不住地漸漸走遠。
臺子上面的各色的燈光照在陳肆的身上，在燈光閃爍，五光十色中，陳肆的腦海中突然的浮現出了林靈的身影。
陳肆下意識地将目光投向林靈每次來都會坐的位置，那個吧臺的方向，但是卻不見林靈的身影。
吧臺上只有零星的幾個散客，酒保阿強面前的那個位置，沒有人坐。
陳肆沒有看見林靈。
即使是知道林靈是來過了的，只是有事情先走了，但是陳肆的心裏還是有一絲的不習慣。
在這一瞬間，陳肆突然感覺到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不習慣，但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抽煙時從鼻子嘴巴裏面呼出來的煙，讓風一吹，瞬間消散飄遠，不見一絲的蹤影，不留一絲的痕跡。
演出很快就結束了，陳肆幾個人收拾着樂器下臺。
這時候阿強突然喊陳肆的名字，“哥！”
阿強朝着陳肆招了招手。
陳肆聽見了阿強的聲音，看了阿強一眼，知道阿強是在喊他，于是便擡腳，背着吉他朝着吧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後陳肆坐在了林靈之前經常坐的位置。
陳肆剛坐下，阿強就朝着陳肆遞過來了一盒煙，放在了陳肆的面前。
陳肆一低頭，就看見了阿強遞過來的煙。
一盒很貴的煙。
陳肆沒有伸手去拿，而是擡頭看了阿強一眼，眼中帶着些許的疑惑。
阿強捕捉到陳肆那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可不是我送給你的啊，我可沒這麽有錢，送你這麽貴的煙。”
“這是林靈那姑娘讓我給你的。”
“她剛剛來了，但是她朋友喝醉了，她就急忙送她朋友回家了，也沒留在這裏看你唱歌。”
“這不，臨走的時候托我把這盒煙交給你。”
陳肆聞言，看着放在他的面前的煙，沉默不語。
“這可是她的一片心意，再說了，她人現在也不在這裏，我也絕對不會幫你收着的。”
“這妹妹交給我的事，我肯定是要幫她辦成了。”
似乎是怕陳肆不肯收似的，阿強緊接着補充道：
“就是一盒煙，你收着吧。”
陳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或許是想通了什麽，伸手拿過了煙，然後打開。
從煙盒裏面抽出了一根煙，然後拿出打火機，緩緩地點燃了手中夾着的煙。
一瞬間，煙霧缭繞。
陳肆突然有點不習慣。
他抽慣了便利店裏面幾塊錢一包的便宜的煙了，突然抽好幾十的煙，很不習慣。很難以适應。
陳肆僅僅是抽了一口，就将煙從自己的嘴邊移開。
樂隊成員收拾完東西，走到陳肆的身邊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正抽了一口煙，然後就将煙從他的嘴邊移開的陳肆。
張炎看了一眼陳肆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張炎發現，陳肆這煙似乎是和之前平時抽的好像還有一點不一樣。
張炎湊近一看，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哥你從哪裏弄的好煙。”
說着，伸手準備拿陳肆放在吧臺上的煙。
在張炎的手還沒碰到煙盒的時候，陳肆突然反應了過來，眼疾手快地，搶先張炎一步，拿走了吧臺上的煙。
然後放在了衣服外套的口袋裏面。
速度之快，令張炎措手不及，完全來不及反應。
“哎哎哎，哥你幹什麽？”張炎不明白此時陳肆的動作和反應是什麽意思。
阿強看着陳肆和張炎的互動，看着陳肆的反應，真的是口是心非。
阿強突然感覺到，陳肆和林靈這一對兒或許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許是真的能夠成呢。畢竟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而且看陳肆剛剛的這個反應，也不像是完全對林靈沒有感覺的意思。
阿強笑着替陳肆解釋道：“這個可真的不能給你，這是一個特別的人送給陳肆的，不能給別人。”
張炎原本的疑惑轉變成了好奇，“什麽特別的人？”
“一直追陳肆的那個女孩子，林靈。”阿強是朝着張炎說的，但是眼神卻輕飄飄的朝着陳肆的那個方向飄，示意張炎看陳肆的反應，眼中滿是戲谑。
“啊...”張炎瞬間明白。
“原來是這樣的。”
“這姑娘可真的是不錯啊。”張炎看着陳肆，緩緩地說道。
“而且人家之前還幫我們呢，就之前那個姓劉的那個，和我們争臺子的事情，還是人家小姑娘給我們解決的。”
張炎像是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補充道。
“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人家啊。”張炎看着陳肆，好奇的問道。
“她就是一小孩。”陳肆緩緩地開口，手中還夾着林靈送給他的煙，煙還在燃燒。
陳肆緩緩地擡手，将煙遞到了自己的嘴邊，然後緩緩地吸了一口。
一瞬間，煙霧缭繞。
“哥你不喜歡，那我們可追了啊。”張炎似調侃地開口，像是在開玩笑。
陳肆沒有說話。張炎看着陳肆絲毫沒有反應的樣子，緊接着開口。
“我們哥幾個也不差啊。”
酒吧燈紅酒綠，煙霧缭繞，音樂聲不停的回響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
陳肆沉默，随後輕嗤一下，沒有說什麽。
他們追不上。
陳肆如是想。
林靈将司穎帶到了自己家。
在出租車上，林靈給司穎的父母打了電話，說是司穎今天晚上在她家睡。
司穎的父母對林靈很放心，再加上司穎父母工作忙，也沒心思管司穎是不是在家睡覺，所以也沒再問什麽。
林靈帶着司穎一回家，就被迎面的王姨看見了。
王姨一看司穎喝醉的樣子，急忙地幫林靈扶住了司穎。
“哎呦喂，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喝成這個樣子，這是發生了什麽。”
“司穎她今天心情不好，喝了點酒。”
“王姨你幫我把司穎扶到客房去吧，就去她之前住過的那間。”
“好。”
把司穎扶進了房間之後，王姨就去給司穎倒水去了，只有林靈坐在司穎的身邊，看着神志不清的司穎。
司穎像是在說着些什麽，林靈聽不清楚。
林靈湊近司穎的嘴邊，強忍住司穎身上的那難聞的酒氣，聽着從司穎的嘴巴傳裏出來的喃喃自語。
“韓東辰，我喜歡你。”
“我真的喜歡你。”
林靈只是聽見了這麽兩句話，便起了身。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知道司穎喜歡韓東辰的事情，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問過。
司穎喜歡韓東辰的事情，其實也沒有瞞過林靈，記得那時是一個偶然，林靈知道了司穎喜歡韓東辰的事情。
少女的暗戀總是那麽的明顯，只是韓東辰不知道，感覺不出來罷了。
林靈也不知道怎麽辦，畢竟這兩個人都是她的好朋友。
林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穎，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的夜景。
窗外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城市的夜景還算美麗。
林靈不由自主地，突然想起了陳肆。
也不知道阿強有沒有将煙給陳肆，不知道陳肆有沒有收那盒煙。
等陳肆回到了家的時候，身上仿佛是還帶着些許的那個煙的味道。
陳肆走到了冰箱前，從冰箱裏面拿出了一瓶水，喝了幾口。
即使是猛地喝了幾口水，也依舊是壓不住口腔裏面的煙草的味道。
陌生的煙草的味道。
陳肆拿着水走到了卧室裏，将外套口袋裏面的煙拿了出來，然後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将煙放了進去，仔仔細細的放進了抽屜裏面。
窗外漆黑一片，隐隐約約的還傳來狗叫聲，家裏的燈也不是很明亮，昏昏暗暗的。
陳肆看着抽屜裏面放的那盒煙，神色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