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嘴硬
後來的幾天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司穎和韓東辰冷戰了。
課間的走廊，一個接着一個的人從教室裏面走了出來，司穎喊林靈陪着她一起去個洗手間。
兩個人剛走出教室沒幾步，就看見了迎面走過來的韓東辰和隔壁班的班花。
“我說怎麽一下課就跑出去了呢，原來是要出來找他的班花女朋友啊。”
司穎隔着不遠，一看見韓東辰和他身旁的那個人，就陰陽怪氣的和林靈說着。
“果真是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啊。”
韓東辰似乎是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林靈和司穎，轉頭不知道是朝着身旁的人說了句什麽話，然後便和他身旁的人一起朝着林靈和司穎的方向走了過來。
林靈看着韓東辰和他身旁的人越走越近，但是身邊的司穎還在不停的抱怨着。
林靈推了推司穎的胳膊，“他們過來了。”
林靈的話音剛落，司穎立馬禁了聲，但是卻沒看向韓東辰走過來的方向。
韓東辰帶着身邊的人走到司穎和林靈面前的時候，似乎是完全沒有看出來司穎的反常似的，笑眯眯的，就像是和往常一樣的，給她們幾個人介紹着。
“這是我的好朋友林靈和司穎。”韓東辰和身邊的女孩子介紹到。
“這是我的女朋友，張妙妙。”韓東辰的聲音壓得有點低，似乎是怕走廊上的其他人聽到似的。
林靈聽見了韓東辰的聲音，這才正眼看了一眼站在韓東辰身邊的女孩子。
巴掌大的小臉兒，長發，皮膚很白，看着确實是韓東辰之前和她們兩個人描述的那樣，軟妹子，完全符合他的理想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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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靈卻不是很喜歡她，林靈總感覺這個張妙妙看司穎的眼神裏面，不是那麽的友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即使是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但是林靈下意識還是感覺到了。
總之，這個張妙妙不對她的口味兒。
即使是這樣，林靈還是友好的朝着張妙妙點了點頭。
但是司穎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韓東辰看着司穎完全無視的樣子，臉上稍微有一點挂不住，畢竟身邊還站着剛交往的女朋友。
“哎司穎，幹嘛呢，怎麽不打招呼。”韓東辰笑嘻嘻的喊了司穎一句。
司穎依舊是無視。
韓東辰身邊的張妙妙看了司穎一眼，然後伸手拉了拉韓東辰的衣角。
司穎似乎是在這裏待不住了，拉着林靈的手就朝着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留下一臉懵的韓東辰和他身邊的小女友。
然後司穎便一直沒有和韓東辰說話。
韓東辰也沒有找司穎，只顧着陪着他的女朋友去了。
而林靈，也還是每天都往酒吧跑。
因為林靈整天往酒吧跑，再加上酒保阿強和酒吧老板的傳播，陳肆樂隊的成員們，對林靈的了解逐漸加深，再加上之前林靈幫過他們，林靈給陳肆送很貴的煙等種種事情，樂隊的成員們對林靈越來越好奇。
其中屬張炎最大膽。
那天WEED樂隊結束演出，張炎在結束之後，立馬朝着吧臺林靈坐着的方向跑了過來。
“嗨。”張炎朝着林靈打了個招呼。
“我叫張炎，是WEED樂隊的鼓手，陳肆是我們主唱。”
張炎率先朝着林靈自我介紹，而且介紹中還特意的加上了陳肆的名號。
在張炎朝着她走過來的時候，林靈就已經注意到了他，頂着一頭炸毛般的錫紙燙，很有個人特色。
“嗨。”林靈朝着張炎笑着招了招手，“我是林靈。”
“我知道！”張炎看見林靈和她說話，笑着坐到了林靈的旁邊。
“我知道你是林靈，我們早就對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了。”
“我們樂隊的哥幾個早就認識你了。”
像是打開了話茬子，張炎一句接着一句。
“之前你還幫了我們一次，就是別的樂隊和我們搶臺子的事情。”
“還有你上次給我們主唱的煙。”
林靈在捕捉到張炎話中的信息點的時候，放在吧臺上的手突然頓了頓，眼神下意識地越過張炎，看向了張炎身後的，正從臺子上下來的陳肆。
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收了煙。
林靈突然笑了。
在酒吧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林靈的笑容很淺，隐藏在昏暗的燈光下。
即使是笑容很淺，但是确确實實的從心底裏感到開心的。
張炎注意到了林靈的目光，立馬順着林靈的目光，看見了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陳肆，他背着吉他剛從臺子上下來。
“我們都知道你喜歡我們樂隊主唱。”張炎笑着朝着林靈說道。
“你們都知道？”林靈問。
“是啊，我們樂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喜歡我們樂隊陳肆，都知道你每天來酒吧就是為了看他。”
“那他知道嗎？”林靈不關心別人知不知道，她只關心陳肆知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了。”
張炎語氣激動。
“你這麽追他，他還能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那酒保阿強和酒吧老板也替你告訴他了。”
“我們支持你啊，加油。”
“有什麽想知道，可以問我，我可了解陳肆了。”
張炎拍着胸脯朝着林靈說道。
“好啊那說定了。”林靈朝着張炎笑了笑。
還沒等張炎再說什麽，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向澤的聲音，“張炎，走了。”
陳肆幾個人收拾好了，從臺上下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看見了正坐在林靈身邊，和林靈說着話的張炎，看着張炎的那個眉飛色舞的樣子，兩個人應該聊得還挺開心的樣子。
陳肆沒有什麽反應，倒是林佑東朝着陳肆和向澤兩個人說道，“你們看張炎那玩意兒，不知道去找人家小姑娘說什麽去了。”
雖然是朝着向澤和陳肆說的，但是只有陳肆一個人聽了進去。
但是陳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向澤看了陳肆一眼，然後便朝着那邊開了口。
林靈和張炎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兩個人都朝着後面轉頭。
林靈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陳肆，陳肆站在一個長發男生的旁邊，就是剛剛說話那的人的旁邊，低着頭，沒有看向吧臺的方向。
張炎聽到聲音，立馬從林靈的身邊起身，朝着樂隊成員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炎走了過去之後，林佑東拍了一下肩膀，“哎你和人家姑娘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就是過去打了個招呼，認識一下。”張炎憨憨的，朝着哥幾個笑了笑。
“沒說什麽？”
林佑東明顯是不相信張炎的鬼話
“你沒把咱肆哥賣了吧”
“那哪能啊，我怎麽能賣了咱肆哥”
林靈坐在吧臺上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站在原地一直低着頭的陳肆身上，在昏暗的，各色燈光照射下，陳肆站在酒吧裏面，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
然後林靈就看見那幾個人朝着酒吧門外走了出去，在那幾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林靈還看見了，張炎偷偷的朝着她招了招手。
林靈笑了笑，沒有回應。
後來張炎和林靈的聊天更加的明目張膽了，經常有事沒事就去和林靈說幾句話，林靈也因此從張炎的口中得知了很多關于陳肆的事情。
比如：
陳肆一年到頭衣服都是黑色的。
陳肆經常不吃早飯。
陳肆窩在家裏寫歌的時候，好幾天都不出門。
陳肆的摩托車騎得很好。
這些林靈都一一的記了下來，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後來林靈逐漸也和WEED樂隊的林佑東熟悉了，林佑東留着個略短的飛機頭，每天用發膠抹得整整齊齊的。被張炎拉着和林靈聊天，幾個人很快熟悉。
還有那個長頭發的樂隊成員，她也從張炎和林佑東的口中得知了，那人叫向澤，平時話很少，不怎麽愛說話，性格內向。
林靈也算是都認識了WEED樂隊的成員。
“你什麽時候和我們肆哥表白啊？”張炎坐在林靈的旁邊，喝着林靈給他點的酒，突然開口問他。
“我也不知道。”林靈是真的不知道，陳肆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接近他，怎樣去和他表白。
“沒事，不急，反正他也交不到別的女朋友。”林佑東補充道。
“為什麽？喜歡陳肆的女生挺多的啊。”林靈經常在酒吧裏看見幾個女生看着陳肆犯花癡。
“他們就都是看看罷了，真的讓她們去追求，沒有一個人能成。”
“我們肆哥壓根就不會看她們一眼。”
“ 但是你不一樣，我感覺你能成。”
“我有一種預感。”
“那及你們倆吉言了。”林靈笑着回答。
無論他們兩個人說的究竟是事實還是對她特意這麽說的，她都不在意，她姑且認為是真的吧。
張炎和林佑東，一邊向着林靈透露着陳肆的消息，一邊在陳肆的面前談論着林靈。
那次幾個人演出結束在大排檔撸串喝酒，突然說起了林靈。
張炎和林佑東侃侃而談。
“人家小姑娘可大方了，每次和她說話，她都給我們點飲料和酒。”
“人家姑娘就比我們小三歲，年齡差的也不大。”
“人姑娘高三了，聽說學習還行，中游偏上水平吧。”
“每天來泡吧還能考中游偏上，我真的是佩服她。”
“看那樣子家裏應該挺有錢的。”
說着說着，突然說到了陳肆的身上，張炎看着陳肆，語重心長的說道。
“哥你真的好好考慮考慮，人家小姑娘是真的不錯。”
“這麽長時間了，你連話也不跟人家說一句，人家還每天都來酒吧看你，也是挺執着的了。”
大排檔人很多，人聲鼎沸，到處都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說話的聲音。這時候正是人們下班吃夜宵的時候，到處彌漫着燒烤的味道。
燒烤鋪子的燈光不是很明亮，幾個燈泡架在鋪子門口，照着不是很大的範圍。
陳肆坐在低矮的塑料椅子上，手中夾着一根燃燒着的煙，面前還擺着半杯沒喝完的啤酒。
陳肆聽着張炎一句話接着一句話地說着林靈的事情，始終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當張炎提到他和林靈的關系的時候，陳肆夾着煙的手突然頓了頓，動作很微小，幾乎是看不見，在三個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陳肆便立馬恢複了自然。
陳肆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女孩子坐在吧臺上，和別人談笑的樣子，那些畫面就好像是播放電影一樣的，一幀一幀的，極其緩慢地在他的腦海中循環播放。
“她還小，見到的人太少了。”
“她的人生還很長，以後她會遇見真正的适合她的人。”
陳肆抽了一口煙，緩緩地開口，一字一句。
“她不小了，都成年了，已經有了自己的觀念了。”
“她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一直沉默的局外人向澤突然開口。
他一直對于這件事情沒有發表過任何的意見，但是此時此刻看着陳肆的樣子，卻忍不住開口。
“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尤其是喜歡這種東西。”
陳肆輕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只是自顧自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半杯沒有喝完的啤酒，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