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是營地

我皺眉看着他溫柔的眸子,問:“我怎麽還會有天劫,我不是已經歷過劫了麽。”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那是你解除封印的劫,但是要改命數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受劫的,改就有劫,不改就沒有,不過這個劫大抵是天雷加身罷了,原本來說你解了封印是吃的起的,但是你之前丢了三魂七魄,懂了麽。”

我總覺得楚妄實在是懂得太多了,而作為我,比起我,我總覺得我在被他照顧。

我道:“好,我不用法術,但是你用法術幫星淵奪了皇位,那你不是也要受天雷嗎?”

他卻淡然一笑,“這點天雷對于我來說不過皮毛而已,你趕緊休息吧,我要找紫垣說點事情。”

我一愣,問:“你和紫垣還有聯系嗎?”

“桑定如今在天牢裏面,我和紫垣商量着找個機會把他救出來。”

“桑定是因為放了我的魂魄,所以觸怒了天君嗎?”

“嗯,沒想到他這麽個老實本分的小神仙居然還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欠他一個情,我想着便幫你去還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拉住他的手,直直的問:“那我能不能去救桑定?”

“可以,不過等你魂魄穩定了之後才可以去。”

“你真的和九重天沒有任何關系了嗎?”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就好像是做夢一樣,不敢相信。

無論我從夢中驚醒,還是偶爾回過神來,就會想着楚妄這麽優秀這麽高尚的一個天尊,居然會丢下九重天,然後和我在一起。

“阿念,你沒有做夢,放心的休息吧,我去找紫垣了。”

我嗯了一聲,楚妄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一劃,我便感覺到一陣困意來襲。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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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一個懶腰,不知道是不是楚妄用了法術的緣故,總之一晚上沒有夢,睡的也很踏實,帳篷裏面也暖暖的,我撩開了帳篷,外面其實早就已經鬧成了一片。

我看見不遠處的星淵身穿着戰袍,意氣風發的模樣,竟然覺得有些帥氣。

而他的下方則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們也和星淵穿着同樣的戰袍,然後手持長槍,似在練武。

看見我來了之後,星淵小跑到我的面前,道:“你醒來了麽?不知道為何,原本想喊你的,但是那帳篷無論如何都打不開,早上時間也不多,便想着等你醒了再說。”

我在心底裏暗自道,這帳篷可是被楚妄施加了法術的,你又怎麽可能随便打的開呢。

臉上還是一臉笑意,“神仙睡覺不能被打擾,看起來你好像已經整合好了你的軍馬,話說星耀那邊有什麽動靜沒?”

“星耀那邊已經開始派兵過來叛亂了。”

我嘆息了一口氣,“唉,當初你不該簽那份诏書的,如今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太子居然還要被說成是叛賊,即使登上了皇位也要走好長,好長的一段路。”

“你要是陪着我,我願意永遠走下去啊。”

我四處看了看,還好楚妄不在,否則他這麽說,楚妄又要不高興了。

“我們什麽時候啓程?”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下午便啓程,不過根據線報,說是星耀不僅僅派來了龍吟國骁勇善戰的大将軍,還暗地裏派了殺手準備了結我的性命。”

我道:“他現在應該是悔不當初吧,不該把你流放邊境讓你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楚妄去找紫垣去了,直到我和星淵已經啓程了卻還未有看見過楚妄回來。

一路上行程很快,出了邊境便是龍吟國境內。

星淵看着不遠處的山坡上的灰塵居然有八丈高,他怒喝一聲道:“星耀的人來了,你們趕緊準備。”

我騎在馬上,看着對面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人點漸漸變得清晰。

我記得楚妄曾經說過,星淵沒有帝王命,他雖然在邊境有打算殺回龍吟的心思,但是因為實力懸殊,以至于星淵會在這場皇位争奪戰之中死去,死相極慘,如今我在他的身邊,定然要扭轉這局面好讓星淵順順利利的坐上王位。

很快,敵人蜂擁而至,兩軍交戰在一起,星淵在我旁邊微微道:“阿念,你趕緊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着我勝利的消息,我要把星耀的這一波人殺的全軍覆沒!”

他既讓我在旁邊看着我就在旁邊看着。

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機會,我想等着楚妄來,前天因為給星淵療傷,使了法術,以至于許久才恢複回來,而且人疲憊的很,若不是昨晚睡了個好覺,今日定然怏怏的。

我找了個地方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厮殺,嘶吼,鮮血。

人的嘶吼,馬的嘶吼,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星耀那邊的人馬果然厲害,其中有一個身穿金色盔甲的男人一連斬了十幾個人頭,由于那金色盔甲男人如此兇猛的樣子,對面的人仿佛也跟打了雞血一般使勁兒往前沖,對面如此勇猛無比,相對于來說,星淵這邊就不行了,連連敗退,大有被敵人攻破之勢。

我四周看了看,楚妄還未曾回來。

眼下也不能等楚妄回來了,等楚妄回來,大勢已成,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我趕緊凝聚了自己的意念,暗暗的使了個法術,雖然知道眼下不能亂用,但是,這個局面倘若不扳回來的話,星淵那是穩必輸的局面。

很快,戰場出現了很大的迷霧,這迷霧來的蹊跷,那些士兵們都愣了起來。

當然這迷霧都是我使的法術,如今只能靠着這迷霧來暫時延緩一下兩方的局面。

我想着星耀那邊因為突然出現的大霧,可能會停止攻擊。

沒想到他們不僅僅沒有因為視線不準确而放棄進攻,反而愈戰愈勇!

特別是那個身穿黃金铠甲的大将軍,那眼前的霧就跟沒有似的,一揮舞手中的長槍,便是一排人被刺死。

既然楚妄還沒有回來,而且更可怕的是,那金色盔甲的大将已經直接向星淵沖了過去。

我眼下心急如焚,也不管不顧了,直接踩了馬背,騰空而起,在空中,我幻化出了一張白色的面紗給自己戴上,然後再拿出我袖口中的那綢帶。

等着那大将對星淵發動進攻的時候,我從天而降,直接用綢帶卷住了那将軍的劍。

對于突然出現的這一幕,那将軍先是一愣,然後一提馬肚子,直接沖了過來。

我小聲的說道:“星淵,你不要和他糾纏,你先帶着我方士兵去打他們的後面,我和這将軍過招,他不是你們龍吟國的常勝将軍麽,反正我可不怕。”

星淵卻道:“不行,你一介女流如何和他打,讓我來,你還是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等着我!”

我看着劍眉星眸的星淵此時此刻有些狼狽,臉上也是刀傷,“不要廢話,叫你去便去,我是神仙,不會死,你一個凡人之軀能承受多少劍,何況你很明顯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快去。”

我揮了揮手,給他胯下的馬兒捏了個小法術,那馬便載着他遠離了我這。

他回頭看我,眼神裏全是擔憂。

他擔憂個屁,我說我不會死,我便不會死。

很快,那大将軍丢掉了手中的長槍,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不可一世道:“雖然不知道姑娘是誰,但是,只要在本将軍的對面,便是敵人。”

“将軍可否告知我的名字?”我挑眉道。

“為何?”

“到時候将軍死了,我也好給将軍送上一炷香啊。”我勾唇一笑。

他沒有惱怒,反而爽朗一笑,“哈哈,本将軍名叫封義,你可以記住,等本将軍用劍挑開你的面紗看看,這面紗下面究竟是如何一張容顏的時候,你求饒也沒有用了。”

他用劍,我用綢帶,我覺得有些不公平,我把那綢帶一甩,也幻化成了閃着寒光的長劍。

大抵是因為霧太大,他并沒有看見我施法的樣子,當看見我手中多出了一把劍的時候,他微微的贊嘆道:“好劍,可惜馬上就要折斷了!我這長劍可是以天下珑鑄之法所造,威力無比,任何長劍都能削斷!”

說完之後馬上向我發動了猛烈的攻擊,我一個彎腰踩着地上,然後在空中轉了個身,點了兩下地,用劍向他刺了過去,說實話,我只是很平常的和他打鬥,并沒有用任何法術,我确實可以用一個法術直接将他殺死,但是那樣我怕會遭更大的天譴,我這樣做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面對我這樣輕巧躲避他的攻擊,再一個反制,他有些錯愕,但是還是踩着馬背直接跳了起來,劍和人成了一條豎線再一次向我進攻過來!

我提劍擋在胸前,我聽見他手中的劍閃着寒芒直刺我手中長劍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驚訝道:“你的劍居然沒有損傷?”

我詭異一笑,“不僅僅沒有損傷,還能擊敗你!”

我使勁兒一甩,我手中的長劍爆發出一股力量,推的那将軍連連往後翻滾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你這劍是哪兒來的,這麽厲害?”

“你死了就知道了!”我不敢怠慢繼續往前面攻擊。

我不得不說這個将軍的武功确實不錯,而且出招又毒辣又狠毒,招招要我命,好在我有法術護身,也能及時為即将到來的攻擊做錯反映,幾十招下來,看樣子他有些支撐不住。

我道:“你這不正常啊,按照道理來說,倘若遇見了比較強勁的對手應當是先退回去整合一番,再想計策,你這樣不要命的使勁兒跟我打,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不住的大喘氣,手中的劍插入了地上,道:“姑娘真是好身手,剛開始是想直接殺了你,但是我感覺到還是挺有意思的,越是和你交手越發想要知道那張面紗下面究竟是如何一張臉,是風華絕代,還是傾國傾城。”

“都不是。”我笑道。

我這邊和那封義打的熱火朝天,那邊兩軍也不敢停歇,也一直在纏鬥。

如此纏鬥下去我想必然這邊支撐不住,因為我瞧着我們這邊的人,似乎死傷大半,即使星淵仍在苦戰,但是情況非常不容樂觀,這封義被我牽制住,我們仍然沒有半點勝算。

我脫離了和封義的打鬥,直接竄入了人群之中。

我閉上眼睛嬌呵一聲,身上的仙氣彷如利器一般直接打到凡人的身上,一般來說凡人是受不住神仙的仙氣的,一旦碰見,非死即傷,并且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果然,圍繞在我四周的敵将慘叫一聲,都倒了下去。

趕到的封義瞧見此情景,看了我一眼,然後大喊一聲:“撤!”

我找到星淵上了他的馬,微微的說道:“我們也先撤退,如今我們兩隊實力太懸殊,不适合長久作戰,先退下再說。”

星淵看着這戰場,心知肚明實力如何。

點了點頭,然後急切的問我:“你有沒有受傷?”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神仙,我不會死的,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退回營地之後,我趕緊進了帳篷,雖然星淵似乎找我想跟我說什麽,但是我還是提前拒絕,讓他不要來打擾我,我剛爆發了自己身上的仙氣,殺了數百人,而且我瞧着天色隐隐約約出現了血紅色,凡人看着定然會以為那是天上的雲彩,正常現象,但是我看不是,剛剛我殺了上百個凡人,所以那是天兆出現。

但凡天兆出現,無論等級多高的神仙,都必定會受罰。

我躲在帳篷裏面,楚妄知道我擅自做了這些事情一定會很生氣。

熬到了晚上,我離開帳篷,看着月色,果然,如我想的一模一樣,那輪原本應該是白色的月亮此時此刻已經被紅色染紅,出現了“血月亮”。

這是天兆的表現。

我趕緊走的遠遠的,倘若我呆在帳篷裏面一會兒一道雷下來,定然會把這帳篷燒個精光,到時候會牽連星淵的。

果然,等到我找了個偏遠的小樹林的時候,那月亮的月光突然照在我的身上,然後随之而來的一道又粗又壯的天雷打在我的身上,我全身刺痛就好像所有五髒六腑都被抽離了一般,我被那到雷打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沒想到這天雷來的這麽快。

“阿念,阿念,阿念,你怎麽了……”

一個焦急又驚恐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回過頭一看,居然是星淵。

他大晚上不睡覺,居然跟蹤我?他滿頭大汗,眼神驚恐的跑到我的面前,喊道:“阿念,你怎了,我剛剛看到一道炸雷打在你的身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眼看着又有一道炸雷要落下,我趕緊把他推開,喊道:“這你不用管,這是我的天兆,跟你沒關系,你走開,免得一會兒誤傷了你!”

那道紅色月光罩住我,使得我失去了全身所有的法力,天兆就是這樣,比劫還厲害,渡劫的時候還可以用仙法和修為抵擋,但是天兆是抵擋不了的,必須要用血肉之軀來硬生生的挨。

我感覺到喉嚨裏一陣腥甜,但是我忍不住了。

星淵竟然不聽我的勸阻,被我推開之後又猛地過來,把我抱住,語氣堅持的說道:“我不管什麽天兆,還是其他什麽,之前你被星耀用火刑,我未曾保護你,如今我一定要保護你,我一定要在你的身邊,阿念,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我現在全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兒,那一道血色的月光封鎖住我的奇經八脈,讓我動彈不得。

我聲音虛弱道:“你趕緊離開啊,你這血肉之軀又不似神仙那般可以承受天雷,你閃開。”

他突然嚴肅的吼道:“什麽神仙不神仙,你即使是神仙,你不要老是用神仙來壓我,無論我是什麽飛禽走獸,是人亦或者不是人,只要我在你身邊,你所有的苦難我都幫你受,好不好。”

我知道,他這不過是因為曾經那一段我被火燒的場景他一直有愧。

他定然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會這般執着。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道閃雷下來,眼看着就要打在了星淵的身上,我來不及再一次推開他,眼睜睜的看着他馬上要受我的天兆。

就在這個時候,一束白光落下,直接打在了星淵的身上,星淵立即就暈倒了過去,随後被震了出去,離開了受天雷的範圍。

我擡眸一看,果然是楚妄,他終于出現了。

他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抱住了我。

進了這道血色的月光之後,便不可能再使用法術了,我眼瞧着那幾道雷全部直直的劈在了楚妄的身上。

雖然他臉色沒有任何異樣,但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他悶哼了一聲。

我心如刀割,艱難的開口道:“我不要你替我擋這天雷,楚妄,你躲開。”

我雖然全身不能動,虛弱的很,但是我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阿念,你別動,也不要看,很快就會好了。”他的聲音就如平常一般輕松,但是我知道,這輕松是付出了代價的。

我不知道楚妄到底吃了多少道天雷,我只知道,等到那月色慢慢開始變的白了的時候,楚妄嘴角已經有了鮮血,我看着他額頭上滿是汗水,我趕緊背起了楚妄往回處走去。

我知道為什麽楚妄這麽快就回來了,天上的時辰和地上的時辰是不一樣的,我猜他剛到九重天就想着我可能在地上要受這天兆,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趕下來了,我背起楚妄,聲音顫抖的問道:“阿妄,你怎麽樣了……”

可能是怕我擔心,他在我身後聲音淡的我幾乎有些聽不到。

“無妨,休息幾日便好,阿念。”

“你不準出事,倘若你要是出事了,我便立馬嫁給星淵。”

他順受摟住了我的脖子,提高了音量道:“你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我聽到耳裏暖到心裏。

“阿念,我還要幫你拿回你的心髒,我要讓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一起,一起身歸混沌,好不好?”

我感覺楚妄的嘴都跟灌了蜜餞的。

“你這次要是出了任何事情你做鬼,我都要把你收了帶在身上。”

我法力恢複了幾層,把星淵給送到了自己帳篷裏面,自己則背着楚妄回到了營地。

我把楚妄放在床榻上,微微道:“楚妄,我幫你療傷。”

他搖搖頭,道:“不用,這是被天雷灼傷的,法力不管用,這傷等我自己會好,你是不是大開殺戒了?”

“倘若我不幫星淵的話,他就會被敵方給埋骨的,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他坐起來,他的亵衣處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微微咳了一下,道:“你想殺人,可以,以後你所有的天兆我都幫你承受。”

我眼眶一紅,低聲道:“不要,倘若以後所有的天兆要你來受的話,我倒是寧願別人把我打死。”

他伸出手撩開我耳側的長發,“我時常在想,是不是我欠了你什麽,連做夢都是你,之前在天命殿的時候,總怕你在九重天受欺負。”

“胡說,你明明看見我都嚴肅的要死,怎麽可能怕我受欺負,你現在說這些來哄我。”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壓了上來,他的鼻梁頂着我的鼻梁,眼神直直的看着我。

他明明身受重傷,卻如此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而且我似乎還看見了他眼中的熊熊欲火。

“阿妄,你現在身受重傷……”我咽了口口水提醒道。

他卻不管不顧道:“身受重傷,所以得治,但是能治我的,只有你啊,阿念。”

他也不等我說話,直接吻了上來,靈活的舌頭撬開了我的牙齒。

我支支吾吾的說道:“別,別,阿妄,別這樣,這是營地。”

他放開我,魅惑一笑,揮了揮手,整個帳篷便被施加了一道屏障,任憑外面天打雷劈,帳篷裏面愣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現在這裏只屬于你和我。”他道。

他熱烈的抱住我,瘋狂的索吻,此時此刻我居然一本假正經道:“你之前好歹也是個天尊,天尊是什麽天上的仙尊,受萬人敬仰神仙诶,怎麽可能沉醉于男歡女愛,這樣是不是給後人了一個壞的印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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