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心中正義
他一邊吻着我一邊呼吸急促的說道:“以前做仙尊的時候習慣了人世間的冷暖,況且在九重天上也未曾有過什麽****,直到你出現,倘若我告訴你,其實在你給我解戾氣的時候,我當時是有感覺的,半夢半醒的狀态,你當如何?”
我一愣,臉色漲紅道:“你半夢半醒?什麽意思?”
他淺笑,“我感覺到确實有個女人坐在我的身子上,雖然我不懂到底在做什麽,但是卻感覺到非常的奇妙,阿念,你不知道,當我知道那個女人是你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高興。”
說到此處的時候,他竟然抿着我的耳垂,低聲道:“我希望天天和你做這樣的事情,你覺得可好嗯?”
天天做這樣的事情?
我臉燙的很,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只能任憑他擺布。
他明明渾身帶着被雷打的傷痕,卻依然那般勇猛無比,我咳了一聲,“你暫時先不要這樣,你傷口還未好,況且你又受了幾道驚雷,眼下我覺得還是好好的修養一番再做打算,你覺得如何,反正欠你的,我自是會補上的,不如,我給你講個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講多無趣,不如我們來演吧。”
他這樣肆意妄為的代價就是,第二****腰酸背痛,而他身上的傷口一點都沒有好起來的樣子。
我起床之後,我回頭一看,他還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樣子,我打算穿好衣裳,卻被他惡狠狠地一拉,直接跌入了他的懷抱,我知道他可能是假寐。
我揉了揉腦袋道:“撞疼了!”
他仍然是閉着眼睛然後伸出手,替我揉了揉腦袋道:“又沒有起包,再說我的胸膛有那麽硬麽。”
“有。”
“那你說是我的胸膛硬還是那兒硬?”
我還沒反映過來,愣愣的問道:“那兒?那兒是哪兒?”
他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我才明白過來,我臉又情不自禁的燙了起來,這人說話怎麽老是這般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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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我,然後站起身來,露出精壯的胸膛,道:“來,給我更衣。”
更衣,既然天尊既然要更衣我定然不能在旁邊愣着,我趕緊拿起衣衫給楚妄穿上。
出了帳篷,外面星淵老早就等着了,他瞧着我和楚妄出來,便立刻上前問道:“如何了,阿念,你沒事吧,昨晚不知道怎麽就暈了過去,你還好嗎?”
他眼神不住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楚妄走上前來擋住了他的視線,道:“還好,眼下戰況如何了?”
“對面又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這次不似之前那般,好像有些奇怪。”
楚妄疑惑的問道:“奇怪?”
“對,對面有個穿黑袍的男人,特別厲害,一出手,我們這邊的侍衛就死傷了好幾個,手起刀落人頭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動作,因為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他好像還會一點奇門法術……”
“奇門法術?怎麽說?”我在想,難道對方也有九重天的神仙麽,還是如何?但是不可能啊,如今九重天的神仙不都在忙着冥界的事情,如今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冥界的妖物,九重天的神仙們哪裏會有時間來管龍吟國的事情。
所以是神仙這件事情除外,既然不是神仙那定然是冥界的妖物。
我讓星淵趕緊帶我去看看。
來到戰場的時候,兩對人馬已經開始猛烈的厮殺起來,對面确實有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他手中卻拿着雙刃,猛地往人群之中一個俯沖,頓時一只黑色的烏鴉出來,所及之處,前排的士兵立刻人頭落地,威力可見一斑。
我沒有遇見過這碼事,奇怪的問着楚妄,“這個人應該不是凡物吧?”
楚妄搖搖頭,“不是,他看起來像是凡人,但是用的力量并不是凡人的力量。”
楚妄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身後。
再次看向過去的時候,楚妄已經和那黑袍的男人纏鬥在一起了。
星淵有些驚奇的看着這一幕,道:“阿念,你哥哥也這麽強大嗎?”
我微微一笑,“這天地間與他能匹配的對手寥寥無幾,何況在凡間,更是不可能。”
說完之後,我轉念一想,楚妄眼下不是帶傷在身麽,昨晚又與我做了那事,眼下再去和那不知名的怪物纏鬥,想必撈不到什麽好處,我趕緊道:“你想辦法把你的士兵突圍出去,我去協助我哥。”
說完之後,我一個轉身也化成一道袅袅青煙。
楚妄見我出現,一把把我拉到身後道:“誰準你來的,回去,這貨應當是冥界跑出來的。”
“冥界跑出來的?”我想着這冥界跑出來的妖物應當是我犯下的罪過。
我道:“我是冥界之王,冥王實至名歸,他理當歸我管,對了,我和他交手的話,不會有天兆出現吧?”
楚妄皺眉道:“應當不會吧,畢竟他又不是凡人,氣數不在天定,在自己。”
“你去好好休息,聽到沒,你剛替我受了天兆,我說的話你倘若不聽,我便強制送你回去,反正眼下你法力及不上我。”
“你還學會威脅我了麽?”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打不過這只黑烏鴉麽?”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我眉宇之間印下了一吻,淡然如斯的說道:“嗯…加油。”
然後就真的……離開了。
我當下不敢怠慢,轉過頭去拿出綢帶,幻出長劍,直接向那黑鴉殺了過去。
那黑鴉的速度果然很快,一般來說用法術讓自己的身法變得快一些,同樣,用法術是可以破解的,但是我卻無法用法術破解他的招式,這個男人穿着黑色的長袍,臉上還戴着黑色的面罩,眼神犀利,我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想起,但是卻由于時間太長又記不得。
只聽“唰唰唰”的幾聲他瞬間來到我的面前,手中雙刃直接刺向了我。
我趕緊使起法術讓自己撤離開了幾米。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早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倘若無法用仙法查看出他的行動,那麽只能證明他沒有用法術,用的是體術,所謂的體術,便是仙法之外的,實打實的練出來的。
眼下我沒有辦法攻擊,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個方位,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他傷害不到我而已。
我根本沒有占到任何好處。
我處于了劣勢。
我突然想起,之前我聽南耀說,在冥界是有幾個比較厲害的妖物,其中有姿,還有一個鴉,難道這個是鴉?
鴉的特征就是手起刀落,速度非常快,天底下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準确的說應該是天上地下,不過要如何馴服這只鴉,我暫時還沒有想到。
這鴉無法傷害我,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傷害他。
他趁着我愣神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然後詭異的一笑,雙刃直接刺入了我的胸膛。
這下被我抓到了吧。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準備将它制服。
沒想到他瞬間化成了一只黑色烏鴉向天空之中飛去,黑色羽毛落的滿地都是。
我大吼一聲,“不要接觸這些羽毛,趕緊跑!”
話音剛落,在地上的士兵來不及反映,那黑色的羽毛就如無比鋒利的利器一般,落到他們身上,直接割出了長長的口子,我抓住了鴉的翅膀,聲音清澈道:“你不要掙紮了,雖然你的體術很厲害,但是你輕敵了,你已經被我抓住了,不如你趕緊束手就擒罷?”
他突然開口道:“想讓我束手就擒,不可能。”
然後他猛烈的向天空之中飛去,瞬間又俯沖了一下直接撞向了遠處的一座山頭。
我只聽的耳畔有呼呼作響的風聲,看起來這烏鴉是打算把我吊着撞向山頭,然後把我給撞死啊。
很快,他俯沖到山頭出,把我直接往山裏面撞過去。
我則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個翻身騎在了烏鴉的身上。
順利躲過了一劫,我坐在上面悠哉悠哉的說道:“我告訴你,你打不過我的,還有便是,你既然是冥界的鴉,而我是冥界新王,你還是乖乖為我所用吧,否則,到時候我會親自把你封印到冥界的。”
他冷笑着說道:“即便你比我厲害,但是我還是不會為你所用,想封印我去冥界,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我清了清嗓子道:“這可是你逼我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
我默念了幾句法術,然後對着它喊道:“收——”
随着一道白光照耀,烏鴉原本從體積龐大開始慢慢變小,我趕緊從他的背上離開,捏了個行雲決,在空中站定,然後那烏鴉變成了尋常鳥獸一般大小,我用綢帶把他給困住,然後拉到了手心。
我笑道:“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是冥王,剛在衆人面前是給你個面子,如今想收服你也是一件挺簡單的事情,想通了就告訴我,想不通就在我袖子裏面呆着。”
說完之後我直接把他扔進了我的袖口裏面。
我那袖口裏面是設有結界的,沒有我主動放他出來,他自己是絕對不能出來的。
收了這鴉之後,我穩當當的回到了地面上。
楚妄瞧着我出現,打量了我一番,問:“可有受傷?”
我拍了拍胸脯,“歪,阿妄,再怎麽說我也是冥王,冥王乃冥界之王,連自己的小弟都管不好,還怎麽混?”
突然想起了什麽似道:“好久沒見南耀和潑墨了,我現在在人間他們在忙什麽,也沒有來給我報個信。”
“他們去處理冥界的事情了,你這個冥王在人間有事情要做,冥界還要提防九重天的神仙,自然需要人去處理,不過你放心是了,我在冥界的入口施加了二十道法術,即便是天君,也沒有那麽容易解,所以時間是完全夠的,足夠你在凡間把你心心念念的事情做完的。”
我走過去抱住楚妄撒嬌道:“阿妄,你真好。”
他好像對我的撒嬌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道,“知道我好,就不要讓我擔心你。”
收了鴉,我軍氣勢簡直是氣貫長虹,打的敵軍是節節敗退!
我得意洋洋的說道:“我還收了個小玩意兒。”
“什麽小玩意兒?”
我把袖口提起給楚妄看,他疑惑的往裏面一看,淺笑道:“這是冥界的鴉,特別厲害,很令天君頭疼,但是抓也抓不到,看不出來,阿念厲害了,居然還能抓到這只小烏鴉。”
看着他笑的如此風華絕代的樣子,我咳了一聲道:“好歹我也是南耀和潑墨擁護的冥界之王,這是我冥界的産物,當然要抓住,如今我們已經破了敵人三軍,現在可以直搗黃龍,出發去京城了。”
我突然想起,似乎這幾場戰裏面都沒有出現封義,像他這種骁勇善戰的大将軍,應該是越挫越勇,怎麽可能會不出戰呢,感覺有些奇怪,我問道:“阿妄,我發現,那個封義大将軍最近為何沒有出戰,星耀不是說這封義是常勝将軍麽,眼下不出戰是什麽回事,難道這其中有何陰謀?”
“要不今晚去看看?”
“這樣偷窺別人好像不太好吧?”
“反正你喜歡。”
他居然說反正我喜歡?我什麽時候有窺透別人的習慣了,難道不是他也好奇這件事情嗎?
到了晚上,我和楚妄相視一笑,使了個隐身術。
悄悄來到了敵營。
這敵營裏面靜悄悄的,路過兵馬營的時候,我聽見裏面的士兵在攀談。
湊近一聽,便聽道:“那個戴着面紗的女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你們說她是神仙還是妖怪?”
“就是那個穿粉白色衣裙的女人麽?青鴉和她都打到天上去了,到現在都還找不到影子,我懷疑那個女人是妖怪……”
“青鴉也是妖怪啊,還是我們封義将軍的拜把子兄弟呢,眼下咋辦,封義将軍沒了鬥志,青鴉不知去向,看來這次皇上是勢必要被星淵太子給鏟平啊。”
我聽着他們在裏面如此七嘴八舌的議論,倒是有些疑惑。
這封義大将軍怎麽可能會沒了鬥志,作為一個常勝将軍,我聽聞他許多事跡。
但是從沒有聽說過他沒有鬥志這一說。
同時也更加好奇了,我拉着楚妄,嘀咕道:“這封義将軍失了鬥志,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阿妄我給你講,之前我要是不用法術我根本打不過這封義将軍,他的武功是真的厲害。”
他挑眉,“難道是被阿念給打到失去了鬥志?”
“按照常規來算的話,我應該是輸給了他。”
“你瞧,那個不是封義将軍麽?”
楚妄直直的看向對面,我趕緊側臉過去一看,果然是封義。
這也算得上是深更半夜了,這封義不對這戰事關心,大晚上的神色匆匆的模樣是準備作甚?
我和楚妄跟着這封義,一路走進了一個小樹林,最後來到了一塊空地。
正疑惑的時候,瞧着封義突然用一把鐵鍬開始挖土。
不消一會兒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便挖好了,我問楚妄,“他這是要做什麽,打算埋了自己麽?”
楚妄道:“你看下去便是了。”
只見這封義居然拿出一把斷劍,然後放進了坑裏,開始填土。
我以前只聽說過葬花,沒聽說過葬劍,不過那他那一把短劍看起來好像非常的熟悉。
我定睛一看這把劍不是當時跟我打的時候用的那把兵器麽?
我疑惑不解,且聽楚妄在旁邊淡然如斯的說道:“他這把劍是以玄鐵珑鑄之法所鑄造,鋒利無比,而且柔韌度也非常高,一般來說,這種武器遇強則強,遇剛則剛,而且這劍還認主人,所以這劍斷掉的話,那對于持劍之是一種侮辱,甚至來說,再也不配提劍。”
我不知道這武器還有這種寓意,我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妄,其實他這把寶劍是被我弄斷的。”
我幹咳了一聲道:“我用你贈與我的綢帶幻出的劍給他弄斷的。”
他卻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這是劍的緣分和他已經盡了,你知道麽,其實在鐵匠的眼裏,只要是精心鑄成的寶劍,都需要一個主人,每一把劍都是有生命的,你不是老說麽,萬物皆有靈,一花一木,任何東西都有靈性,那綢劍固然強大,但是若是那劍和他緣分未盡,也斷不了。”
我聽的似懂非懂,當然了,我始終覺得楚妄活的比我久,所以說話也特別有道理,反正,我聽不懂。
我問:“緣分盡了,可以續麽?”
“傻,緣分盡了,如何續?”
我隐去了隐身決,顯現了出來,我微微的喊了一聲:“封義。”
喊的同時,我幻出了一張面紗,戴在臉上,我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我要等星淵殺回龍吟之後,再給星耀一個驚喜。
他轉過頭,看着我,有些詫異,微微的問道:“你是怎麽來的,為何我不曾半點有發覺?”
我笑道:“因為我輕功比你好,罷了,不提這個,這些日子都沒見你出戰,難道是因為這斷劍之事?”
他冷笑一聲,“原本想用這件掀開你的面紗,卻不想學藝不精,還折了劍,既折了劍,我又何必再打下去。”
“斷劍又如何,你有沒有聽過,即使是斷劍,也有複原的可能?”
他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事,“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人會說,劍折了還能再複原,即便是赫赫有名的鑄劍師也知道,劍斷就是緣分已盡,這劍陪伴了我這麽多年,如今折了,便是分離的時候,我埋了它也算是為了我的将軍生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我微微伸出了手,那埋葬在土裏的劍就好像得到了共鳴,在稀松的土壤裏面發出了顫音。
還未有等封義反映過來,那柄斷劍,上部分和下部分便從土壤裏面飛了出來,直接落到了我手中。
我握住它們,然後對着封義道:“你說緣分不可續,我偏偏續給你看,你看好了,我要開始變戲法了。”
我握住的是它們斷掉的部分,我暗自發力。
然後放開手,斷掉的部分瞬間重疊在一起,完美的合上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把劍往他手裏一仍,笑道:“天下的鑄劍師不願意修複斷劍不過是因為找不到當初要鑄造這把劍的心了,所以再鑄造也沒有用了,而我不一樣,我一直都是一個意念純粹的人。”
他驚訝的不能再驚訝,眼神裏是不可置信,還參雜着感動,反正挺複雜的。
他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我突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楚妄在我身後微微道:“你這樣強制把劍的壽命續下去,這樣對于他來說也不算是一件好事情吧,畢竟,他已經打算不再戰鬥了,你這是強制讓他戰鬥麽。”
我想楚妄可能不懂我此時此刻的用意。
半晌,他回過神來,直接用劍刺了過來。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招,我直接用手指夾住了他的劍。
“怎麽,過河拆橋?”
他沒有繼續攻擊反而問我:“我想知道你是誰,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是誰不要緊,我想問你為什麽而出戰?”
“為了心中的正義,當初先皇下旨是傳位給星耀的,如今太子被流放邊境居然還起義謀反,這是令天下人不齒的,我作為我們龍吟國的将軍,豈有不出戰之理?”
我搖搖頭,“倘若我告訴你,當初皇位應該是傳給了星淵的,是星耀逼宮在前,威脅星淵在後,那你又有什麽樣的解釋,你心中的正義都是所謂的正義麽,到底是不是正義你是否從未想過?你幫的新皇不過是個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罷了。”
他眼神一凜,道:“你有何證據證明?”
“需要證據麽?難道當年的那一場逼宮你沒有聽聞過麽,還有你知道龍吟國皇後麽,她原本是星淵娶回來的準太子妃,卻被星耀栽贓燒死于封後那日,這些你都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不知道麽?”
他突然放下劍,雙手抱住頭,道:“心中的正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