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婚變

譚麗欣才撐到包廂,頭暈暈地,剛進門就趴在椅子上,一屋子的人醉的醉,剩下沒醉的何修以和于西詩看到她均吓了一跳,找了半天沒找她人,結果一回來就趴在椅子上。

何修以快步地把她拉起來,于西詩見狀硬是推開何修以,語氣不善地說,“我來帶她,你去帶其他人。”說着就半摟着身子軟軟的譚麗欣,“怪了,跑哪裏去喝這麽醉啊,咦,真難聞。”

何修以盯着出門的人,眼眸黑了幾分,随後轉身指揮着另外兩名女設計師,把醉得東倒西歪的幾個男人扶起來。

譚麗欣醉了,不能開車,而會開車的人就只有她和何修以,于西詩把譚麗欣塞進何修以的車裏,站在車邊看着何修以把其他幾個人都塞進的士,送走了他們,何修以才往回走,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了一下,何修以率先冷着眸子轉開視線。

于西詩眼眸暗了幾分,也坐進副駕駛。

“麗欣的車怎麽辦?”何修以只能開一輛,意味着譚麗欣的車只能放在菜館的門口。

“明天我送她過來取。”何修以邊倒車邊應道,車子滑溜地轉了個彎。

“哦……”

這邊,齊露離開後,一行人松一口氣,開始聊起男人的話題,陸行川眯着眼睛再喝一口酒,看到地上一串東西,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那串東西的位置,低頭看着地上那明顯就是一串車鑰匙。

剛才誰站在這裏來着?

“譚家那個不會笑的千金。”齊露的話閃過腦裏,陸行川微微彎腰,修長的手指勾住鑰匙圈,專注地翻來覆去地看着,随後往空中抛了下,塞進褲袋裏。

“砰。”

包廂門再次被推開,跑進來一名穿着頗為清涼的嬌小女子,深凹的乳溝明豔動人,随着她的彎腰愈發明顯,“對不起對不起,我來遲了,外面塞車!”這麽晚了把她從酒吧叫過來,買不起車的她只能搭的士啊,這不就遲了嘛。

“不止遲了,我們連興致都沒了。”其中一男人站起來,不滿地看着她。

女人察言觀色地看了幾個人,從當中找一個頭,只見站着的男人氣宇不凡,眉尖的淩厲和氣場呈現出來,“陸先生,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先自罰三杯。”話是對着陸行川說的,身子則快速地走向酒桌,手才剛觸到酒杯,就聽陸行川說,“不必了,你回去吧。”

額……耍人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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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是痛苦的,譚麗欣捧着頭,一對秀眉皺成一團,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沒喝過酒,以前和淩木去酒會,他都會替她把酒給擋了,她沒想到,那樣一杯白酒能讓她的頭痛成這樣。

嘴裏下意識地喊出丈夫的名字,“木,我的頭好疼,木你在哪裏?”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她翻身的聲音,寂靜無比,眼角不知何時鬓出淚水,她緊緊地閉上眼睛,那個寵着她愛着她的男人不會再出現。

她曾經在這間房間裏,病過,痛過,只要一張嘴,淩木就會進來,有時摟着她有時親吻她,也曾經為她下廚熬粥,那時的痛那時的病算什麽,有他陪着,再難熬的疼痛都會過去的。

可是她現在躺在這張床上,疼痛不止加劇,周身都覺得寒冷不已。

最恐懼的是陪在身邊說永遠的人對着別人說永遠,譚麗欣疼着疼着,漸漸地意識有些模糊,再次醒來是被電話給吵醒。

“麗欣,還在睡?頭很疼嗎?要不要我去看你?”那頭溫潤的嗓音透過手機傳來,十分溫柔,譚麗欣閉着眼睛,動了動沙啞的嗓音,“不用了,我很好。”

額頭的汗滑進她的發絲裏。

“這樣,那你今天就休一天吧,明天再上班,對了,你的車停在東北菜館那裏,我去給你取回來?”

“謝謝你,我等下自己去取。”她沒忘記,昨晚偷聽到的話,何修以和譚家有什麽過節?他想做什麽?即使她淨身離開譚家,但她終究還是流着譚家的血。

“嗯,你自己小心點。”何修以語氣有幾分黯然,譚麗欣聽他說完,靜默了一會,才挂斷電話。

把手機放回床頭,她翻了個身,對床是一張電腦臺,那是淩木常呆的地方,回憶的閘口一旦打開,記憶就如泉水湧進來,不一會,眼眶裏全是淚水,打濕了潔白的枕頭。

“叮咚叮咚……”刺耳的門鈴聲響起。

譚麗欣坐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拉拉皺巴巴的套裝,忍耐着腦袋的抽疼,穿過客廳,從貓眼看了下,随即打開門,一份文件伸到她眼皮底下,戴着順豐帽子的快遞員從胸口的袋子取出一支筆,遞給譚麗欣,“譚小姐是嗎?你的快遞,請簽下名。”

譚麗欣簽下名字,“謝謝。”

眼睛紅腫,腦袋抽痛,她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好的,打開之後,看到手裏的文件,譚麗欣剛止住的淚水唰地一下,一滴一滴地打到文件上。

離婚協議四個字印在她眼底,就如那刀片一樣,生生地割着她的肉,她翻過快遞單,寄件人是淩木,字跡也是淩木。

她不願當面離,所以他就寄成文件給她嗎?男方的那個位置,他已經簽好了,就剩她了,呵呵……就剩她了。

他在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時,在想什麽?就這麽想要離婚嗎?當初那個跪着求她嫁他的男人,到哪裏去了?

相戀兩年,結婚九年,區區一份離婚協議就能讓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他憑什麽以為她會簽?憑什麽以為,她會讓他和齊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冷着眼把被淚水打濕的離婚協議一點一點地撕掉,一點一點地看着潔白的文件成了一堆碎片,緩緩飄落在幹淨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的,就如她的心似的,她可以不再愛他,甚至學着忘記他,卻不能讓那個女人嚣張。

在客廳呆站一會。

便返回房間,到浴室裏洗個澡,洗掉臉上的淚水,換身褲裝出來,她依然是那個氣質清冷,被人說是高貴冷豔的譚麗欣。

廚房裏什麽都沒有,沒有淩木,她似乎連生活都不會,冰箱裏空空的,自從那晚他回來她煮的那桌子殘渣後,她沒再下過廚。

輕瞟了眼地上還沒有收拾的碎片,她捏捏手心,冷着臉打開門。

攔了輛的士前往東北菜館,此時是早上十點多,路上的太陽正升至高空,的士裏的味道并不好聞,她可以坐地鐵的,可是再也沒有人會摟着她站在人擠人的通道裏,最可怕的就是人已不再,留下的過往徒留傷痛。

現在她只希望,日子能過快一點,洗刷掉淩木埋在她心裏的魔。

到了東北菜館,卻沒在車位上找到她的車,她愣了愣,準備來之前她就沒找到車鑰匙,以為落在這裏了,可是,落在這裏為什麽連車都不見了?

“譚小姐?”一直站在菜館門口的小男孩跑過來,帶着幾絲不确定地看着譚麗欣,譚麗欣轉身,對上小男孩的眼睛,“是的,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的車?”

“喔,有的有的,這是一位先生叫我交給你的,他說你到這上面的地址去找他,就能找到你的車。”

接過小男孩遞過來的小紙條,打開,印入眼簾的是幹淨有力的字跡。

“我幫你把車先開走了,到XXX酒店找陸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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