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新生
再次見到何修以,何修以依然溫潤如初,只是那雙眉眼帶着少許疲憊,這個她同樣面對了七年的男人,在前段時間恰好得知了他是她母親的養子,她以為和他會割不斷的關系,卻被臨門一腳的陸行川硬生生給插足了。
陸行川不讓她和他接觸,一直用各種方法阻礙,她今天來,是逼他離開Y市的,因為她知道,她如果不來,何修以最終一定不會好過到哪裏去,陸行川曾說過,捏死何修以就如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麗欣,昨天你生日,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他溫潤的眼眸裏有化不開的濃情,看着她很深很深,譚麗欣想躲着他的眼神,何修以和陸行川某種程度上很相似,他們都很孤獨,而他們會找上她,也是以為她也很孤獨。
“修以,對不起。”對不起她本來想和他在一起的,或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你跟我道什麽歉,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何修以帶着淡淡的笑容,從帶來的精致袋子裏取出一個首飾盒,打開,一條細致的銀鏈靜靜地躺在盒子裏,淡淡的銀色光芒,“你現在是麗欣集團的董事,珠寶對你來說不是什麽稀罕東西,但是,我這一條是請人從意大利給你專門訂做的,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玫瑰人生。”
譚麗欣的眼睛被銀色光芒閃得睜不開,她的喉嚨發緊,看着那鏈子一陣失神,她曾把淩木給她的七年譽為玫瑰人生。
現在,何修以送她一條鏈子,名字也叫玫瑰人生,他們都是想給她玫瑰人生的男人,可是她現在卻明白了,只有自己活得精彩的人生,才是別人拿不走的玫瑰人生,陸行川讓她明白了,原來笑容并不困難,原來朋友并不難交,原來她還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今天,她來逼何修以走,她也可以這麽殘忍的。
“你喜歡嗎?”何修以見她遲遲不回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譚麗欣回神,唇邊含着淡淡的笑意,“謝謝,我很喜歡。”說着她就伸手合上那個漂亮的盒子,拿到手邊來,“回去我戴上,到時給你看。”
何修以一陣欣喜,“不如現在就戴上?我幫你戴。”說着就雀雀欲試的想站起來,譚麗欣急忙說道,“不用。”
何修以只能失望地坐下,溫潤的眼眸看着她。
譚麗欣暗自苦笑,“修以,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什麽的,我們就不打啞謎了好吧?”
何修以呵呵一聲,低頭抿了口水,“麗欣,我曾經叫你離陸行川遠一點,他是個極其危險的男人,而且陰狠毒辣,我也不瞞你說了,天輝三年前上市,我持股為百分之65,剩餘的百分之35,則在陸行川的手裏,我會走到今天,全都是我自己的錯,三年前,我自己找的陸行川,我想絆倒譚氏食品,但是我一個做設計我幾乎沒有任何辦法,于是我找陸行川,讓出百分之35的股權給他,劃分了我手裏的股份,于是我現在就只持有30股,其餘的就在你們的手裏,他現在想要我的天輝,而且他知道我對你不死心,他想逼走我,我想你肯定知道,淩家的珠寶集團你似乎是持有股份最多的,其實你那都是空股,真正的實股在他手裏,齊氏地産也被他收購了不少的股份,他想獨霸整個Y市,而現在,淩木和齊露要結婚,相當于聯姻了,這婚一結,方達物流和齊氏地産即将合并為一個集團,到時盟諾就吃不下Y市的物流業和Y市的房地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淩木幾天後的婚禮,一定不會那麽順利。”
譚麗欣不是傻子,何修以說的話全都是她一早在腦海裏形成的猜測,并且她知道陸行川的野心,但是從何修以嘴裏說出來,卻有一種無比的膽顫,這就像是一場即将到來的暴風雨,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吞掉Y市似的。
“譚氏食品在被誣告之後,政府查封沒過多久,便已經被肆封了,現在,你知道這些原有資産,在誰手裏嗎?”
譚麗欣握着杯子的手一顫,死死地看着何修以,“在陸行川手裏,在他手裏對嗎?”
Advertisement
何修以緩慢地點頭,“沒錯,他說他絆倒譚氏集團,但是他唯一的條件就是收納譚氏原有資産。”
“可是官司不是還沒打嗎?司法機關怎麽就能擅自肆放資産?”她一直以為,譚氏食品只是被查封,官司打贏了就會回到譚宇昌手裏。
“麗欣,染優找你,可就是一場戲了,你父親,譚宇昌他早就讓出譚氏食品了,你今天聽了陸行川的話來找我,明天你父親就會重見光明,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牢獄之災,染優和譚立傑是受了陸行川的指使,他在最後留了一手,就是你父親的事情,沒有趕盡殺絕。”何修以每道出一個真相,她的心就涼了半截,那麽媒體和染優的一鬧,都是陸行川在背後指使的,她究竟是活在一個怎樣的謊言裏。
為何她從淩木的謊言裏出來,卻跳進陸行川的謊言裏。
“既然他知道你會告訴我真相,為什麽他還讓我來找你?并且既然我根本就逼不走你,他也同樣讓我來做這個事情?”譚麗欣只覺得她分不清什麽是事實了,陸行川究竟想怎麽樣,或許她應該感謝,他還能為她洗手羹湯,或許那只是他用來彌補心虛的行為?
“他就是要我來告訴你真相的,這一點我也覺得萬分疑惑,或許,你回去可以問問他?麗欣,我們是有緣無份,當初我不該找他來幫這個忙的,他吞掉了我的事業,同時也囚禁了你。”何修以的語氣有說不出的後悔。
“無可挽回了嗎?”譚麗欣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到極點。
何修以搖頭,“沒辦法了,我必須離開Y市,他說要我離開你,我甚至不明白,他對你的執着是從哪裏來的。”
譚麗欣搖頭,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為何會覺得執着兩個字聽起來那麽可笑,“如果需要我幫忙,你随時開口。”
何修以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細嫩的手,“謝謝你陪了我七年,每當看到你,我就有種安心的感覺,你還記得我們那次去巴黎,我弄丢了設計稿,你陪我在地鐵裏找了三個多小時的事情嗎?那時我看到你低着頭認真在找的模樣,我就想,也許這輩子我守着你的就足夠了,只是現在估計我不能守着你了。雖然我離開Y市,但我不是一無所有,我想換個地方發展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離你遠一點,這樣我就不會總想着你,我努力了那麽久也沒辦法得到的女人。
譚麗欣眼眶微紅,她極少動情,何修以的話确實讓她想到了過往,那時她還很安詳,守着淩木以為就是一輩子。
“修以,我希望你同樣能幸福。”
同樣和陸行川一樣幸福,因為他們兩個人太像了,雖然何修以沒有陸行川那樣陰狠,但是他們同樣都不容易。
-----------分割線---------
和何修以分手後,譚麗欣一個人開着車在整個城市晃悠,車窗大開,呼呼的風聲刷刷地掃進她的耳朵裏。
陸行川很可憐,但是同時的,他也很可惡。
她覺得他對她不會有愛情的,但是卻不能阻止她對他帶着憐惜。
“姐,對不起。”譚立傑的電話,她戴着藍牙聽着他在那頭道歉,“爸說這都是他的報應,陸行川沒讓他去坐牢他已經很感激了,所以,我和爸爸,和媽,可能要離開Y市了,姐,你一個人要好好地生活。”
原來他們也要離她而去了,以前縱然不曾聯系,不曾踏足,不曾見面,但是至少都在一個城市,現在,他們要離開了。
“陸行川說他,會好好照顧你的,姐,我相信他,他連淩氏都能送給你,我想他一定能好好對你。”
他們都不知道呢,她手裏的股權可是空股,他們怎麽就能相信陸行川會好好對待她呢?
“立傑,你要照顧好爸!”譚麗欣說完就挂了電話,坐在駕駛位上沉默了一會,再擡頭,發現已經在小區的車庫裏。
她下車,鎖車,往樓梯走,踏出電梯,一氣呵成,腦袋裏混沌噸的,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門從裏面被打開,陸行川一身白衣黑褲,鷹眼依舊那麽犀利,唇角似笑非笑,譚麗欣才恍然過來,她猛地丢下手裏的鑰匙,沖過去,劈頭就扇上他的臉。
“啪!”
響亮的一巴掌打掉整個房子的寧靜。
同時也打掉她的沖動,清麗的眼眸死死地看着陸行川。
“呸!”陸行川伸手抹了把臉,唇角溢出一絲血絲,譚麗欣看着他陰狠的神情,心底一秫,正準備拔腿離開,身子就被狠狠地扛住,她被倒挂在他的肩膀上,面部朝下,雙腿一直咯噔着。
“陸行川,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他媽的放開我!”
掙紮無效。
身子被狠狠地丢在床上,譚麗欣意識到危險時,眼前的人影已經壓制住她,緊緊地将她囚禁在他懷裏。
“我可不會放開你,這一生你得和我糾纏到死。”
他的話撲面而來,接着她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男人俯身就将她堵住,雙手不停歇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粗暴得她頓時覺得萬分委屈,卻不等她哭起來,陸行川的手已經在她胸前肆虐,唇舌被咬得發麻。
“陸行川,你混蛋,你不是說你不強迫我嗎?”這個時候說這個有用麽,譚麗欣竟然感到身體的欲/望在這種粗暴的手法下,竟然升起了,她羞得滿臉通紅,被壓制的手和身子一起不停地掙紮,卻只是換來他更加用力的□□。
直到他狠狠地撞進她的身體裏,譚麗欣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完了。
她從淩木的謊言裏離開,卻掉進了陸行川的謊言裏,并且可能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