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孕婦寧死不屈

白敬齋的座車停在弄堂口稍遠處,等候加藤和吳濤辦完事回來,在這方面他是有考慮的,目前中日正在交戰,他跟日本人有染被發現對自己不利。所以當郝允雁來回煙雜店打醬油時他在車裏看見并沒有去叫她,他們倆自從小國際飯店一別沒有再見過面,很想約她來白府,無奈被十幾個日本武士困擾無法脫身。這時,吳濤小心翼翼攙扶着莫依萍上了車,三人都坐在後座将她夾在中間,一路往吳淞區方向急駛。在寶順分行外圍處有幾名警察設着崗哨,吳淞區各大金融和商鋪等重要地點都有警察保護着,車停了下來,一名警察頭探進車內檢查,認識白敬齋,知道他與喬警長關系篤厚也沒有過多的檢查,只是看到後座三個生人輕描淡寫地問:“白老板,他們是?”白敬齋沉着地回答:“哦,那是我客戶。”吳濤心虛,想表示自己是中國人,禮貌地主動招呼道:“警察先生,中午我們經過這裏好像你也在,怎麽忘記我們啦?”警察一天盤問的人多根本記不住,不置可否地笑笑,又看看莫依萍調侃道:“大肚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到這亂地方來幹嗎?小心點,辦完事早點回家為好。”說着揮揮手讓他們通過了。

車往一處建築駛去,莫依萍見是一家銀行,問:“不是去吃飯嗎?怎麽是銀行?”

吳濤反應快搪塞道:“我去替老板取錢,今天的聚會費用很大的。”

莫依萍也沒有懷疑,車停下,吳濤扶她出來,說:“我要取幾萬元手續時間很長,坐車裏好難受,不如進去活動活動,對你胎兒有好處。”白敬齋幫腔道:“是啊,沈夫人,你看這一路上車內太悶熱了,這是我的分行,裏面有冷氣供應,進去坐會替你沖杯清茶如何?”

莫依萍也覺得這車坐得又累又熱休息下也好,反正來也來了就悉聽尊便吧。走了幾步回過頭問白敬齋:“我好像見過你,對,你是三樓郝小姐的朋友?”白敬齋自以為沒見過她,又壓着帽沿以為她也認不出,這一說立刻亂了方寸,尴尬地答道:“你認錯人了吧?”莫依萍愈加覺得今天跟他們出來有點不對勁,想回去人已經到門口,被連拉帶推的進了銀行。她巡視了下四周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在,不像正在做生意的銀行,陰森森的令人恐懼,警惕地問:“這裏的銀行怎麽沒有人?”吳濤沒有理會她,對白敬齋說:“沒你事了,在這守着別讓警察進來。”白淨齋并不知道他們把這女人帶到這裏來什麽目的,但一定不是善意的,關鍵是這個女人認出了他是個麻煩,悄悄湊到吳濤耳邊說:“她認出我了很不好辦啊,還是別讓去地下室吧,遇見那十幾個日本武士以後我就麻煩了。”吳濤大大咧咧地說:“放心,她回不去的。”莫依萍陡然發現自己已身陷囹圄,說:“我還是回去吧。”轉身往門口走,一直默不作聲的加藤早就擋在門上,用生硬的中文問:“沈太太要往哪去?”莫依萍急了,拼命的去推加藤,質問道:“你要回去攔着我幹嗎?”吳濤沉下臉對加藤君道:“別羅嗦,把這個女人請到地下室去。”

發着惡臭的地下室內十幾個日本武士圍成幾堆在打牌下棋,看見加藤拖着一個中國女人進來,欣喜若狂的跳起來個個眼睛裏流露出饑餓的目光,叽裏呱啦的用日語喊道:“好漂亮的女人,還是個大肚子,加藤君是來體恤兄弟們的嗎?”

地下室裏堆放着好幾只貼了封條的箱子,裏面是法幣,宇喜多井曾經有令在先不準動,所以那幫武士們也沒有動這錢的主意,莫依萍被粗暴的按到箱子上坐下,她憤怒地呵斥道:“你們這是綁架,我丈夫可是在為你們工作。”吳濤從加藤懷裏掏出偷來的密碼本朝她揚了揚問:“這是什麽?”莫依萍一看密碼本落到日本人手裏知道壞事了,堅定地回答:“我不認識它。”吳濤問:“這密碼本是從你家拿到的,你既然不知情,便是沈默然的?”莫依萍想了想說:“我丈夫在替你們發電報,可能是你們社長給他的吧?”吳濤翻開密碼本紙面向着她譏諷道:“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密碼本上會有你們支那人的文字?”莫依萍聽她說支那一詞火冒三丈道:“你這個數典忘祖的女人,敢稱中國是支那,你還是中國人嗎?”吳濤哈哈大笑道:“對不起,我現在是日本人。”莫依萍罵道:“漢奸!”吳濤平靜地道:“好,罵得好,看來不給你點顏色是不知道老娘的厲害。”吳濤當年經歷過國民黨特務餘文強的野蠻審訊,深知打垮女人意志的最佳方法就是肉體羞辱,她對邊上的武士命令道,“把這個女人衣服全給我扒光了吊起來。”武士們七手八腳撕光了莫依萍的衣服,用麻繩捆住手懸挂在倉庫的橫梁上,頓時大腹便便的她就像一只體形醜陋的怪物,在十幾雙淫蕩的目光下一覽無遺。吳濤威脅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招出你和沈默然的真實身份,就立刻放了你,要不然我這十幾個武士個個壯如牛,大家都是女人,不要逼我為難你。”莫依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但是她憑借着堅定的信念絕不出賣組織當叛徒,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吳濤終于失去耐心一揮手,十幾個日本武士蜂擁而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與狂妄的笑聲回蕩着整個地下室倉庫。

加藤因為吳濤在不好意思上去,輕聲問:“這樣會不會把人弄死斷了口供?”吳濤拍拍他的肩膀嘲諷道:“是不是眼讒了?好,我回避。”加藤忙辯解道:“不不,我真的怕弄死這個女人,她現在是南京的還是延安的我們還不知情。”吳濤不屑地說:“她死了沒關系,其實我抓這個女人的目标是沈默然,他一定會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加藤點頭稱是,說:“過幾天我設法跟他留紙條,讓他在某地等,然後我們進行秘密抓捕。”吳濤笑道:“是的,他找不到妻子一定會到處尋找,到時不愁他不來。”

莫依萍毫無抵抗的被放下躺在木箱上,十幾個野獸般的武士相互争搶着快要将她撕裂,吳濤瞥了眼這瘋狂場面膽戰心驚,生怕失去理智的他們會殃及到自己,到時候僅加藤一己之力怕也無法阻止,忙說:“我還是出去一下吧,這裏交給你了。”

她走出地下室時,白敬齋在門口偷窺,吳濤訓道:“看什麽看,一會讓你進去也玩玩如何?”白敬齋不安地問:“這個女人真的不打算放她走?”他們來到客廳坐下,吳濤反問:“你認為這樣下去她堅持得住嗎?”她轉而詭谲地笑笑,問:“要不我放你進去,乘她活着讓你過過瘾如何?”白敬齋搖搖頭問:“抓她來什麽意思?她男人跟你們日本人有仇?”吳濤板下臉呵斥道:“這是你關心的問題嗎?”白敬齋頓時不敢吱聲了。

沈默然去聯絡站與負責人讨論撤換莫依然的可能性,負責人同意換人,不過從延安派人過來接替目前一時辦不到,只有在上海工作的女同志中物色合适的人選,傍晚,他回到家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妻子,母親跑出來說:“默然,你媳婦幾個小時前被你的同事接走吃飯去了,對了,他們還留了地址,讓你回家趕那去。”沈默然有點莫名其妙,所謂同事無非就是宇喜多井他們,他為日本情報機關工作并沒有把妻子帶進去,請吃飯跟她有何關系?他按照地址趕到吳淞區找那家飯店,馬路上行人極少,除了警察巡邏,偶爾可以看到軍車浩浩蕩蕩的駛過,或者有傷員撤下來,所有的飯店都已經歇業,也根本找不到那家,悻悻的離開吳淞區。

沈默然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而妻子是被宇喜多井他們綁架了,回到家在樓下周教授攔住了他,神秘兮兮地說:“沈家小弟,看你愁眉苦臉的是否在找老婆啊?”沈默然平時不大理睬周教室,嫌他賊頭賊腦的不願意跟他多說話,現在聽他一說,面部肌肉猛的抽搐了下,緊張地問:“對,你知道她上哪了?”周教授拉他到衛生間輕輕說:“我在門縫裏看見一男一女将她帶走了,不不,不是帶走,是請走的,樓上的王家小妹也正好路過,和他們閑聊過幾句呢,這一男一女來過你這,女的就是以前住在這的吳濤。”沈默然沖上樓,家裏看不出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往床地下看,宇喜多井交給他的電臺還在,但是沒有像以往那樣用布包裹起來,回想起他今天走的時候吩咐莫依萍向延安發過電報,可能是她正發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來不及安置,想到這馬上反鎖房門,從床下搬出電臺,戴上耳麥,打開後調整到延安的頻率,不久,傳來了對方的回電,他認真記下後去找密碼本翻譯,把書架裏的書全部倒出來也沒有找到,又翻箱倒櫃的尋找,連床底下,任何可能藏匿的角落都尋了個遍仍然一無所獲,這時他才徹底明白了,應該是加藤和吳濤來找他,以外發現了密碼本,于是設計将莫依萍騙走,這說明自己已經暴露,兩年多來苦心經營的潛伏工作到此徹底瓦解,他必須馬上去聯絡站彙報這個突發事件,而且照此情況看這個家也已經不安全了,馬上吩咐母親收拾東西轉移,母親緊張地問:“出什麽事啦,這裏不能住了?”沈默然沒有時間向她解釋,帶走的東西裝了兩個箱子匆匆攙扶着八十多對的老母離開,去聯絡站暫住。

考慮到莫依萍已經被日本人控制,理論上聯絡站可能也不安全了,組織上慎重起見決定馬上轉移,這是個龐大的地下組織結構,廢棄原聯絡站需要及時通知下去,于是整個晚上上海地下黨好幾條線神經繃得很緊,因為莫依萍知道得太多了,萬一她經受不住日本特務的折磨那将造成及其嚴重的後果,另外他們還不知道莫依萍被關押在何處,是否挺不住已經洩露了機密,中日目前正在交戰,原來設在虹口區的幾個日本情報據點已被封鎖,而其它地方沈默然并不知道有無日本人的秘密場所。

這一夜,在吳淞區的寶順分行地下室內,瘋狂的肆虐已經結束,十幾個武士們橫七豎八各自在用箱子拼湊起來的床上睡着了,吳濤與加藤在一個角落用箱子擋着與外面隔開,找來一塊帆布鋪在地上兩人相擁卷縮在一起,白敬齋原來應該是睡在外面的前臺勸當是值班,萬一夜裏有警察來巡夜普查也可以抵擋,這回他一直借着微弱的燈光在莫依萍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撫摩着,日本人在的時候他插不上手,當他得知這個女人不會放走時,心裏的顧慮立刻煙消雲散,但是他雖然想卻不敢進入這肮髒不堪的身體裏,只能摸着她的大肚子和被摧殘得嚴重變形的乳房,聯想自己沒有生育能力頗為傷感,有時候他臆想着如果郝允雁嫁給他,她的女兒現在還小,感情可以慢慢的培養起來當作親閨女來養,今後繼承自己的産業。正胡思亂想着,莫依萍蘇醒過來,由于手被綁在木箱上掙不脫,身體動了幾下輕聲對白敬齋說:“他們都睡着了,大家都是中國人就把我放了吧,跟日本人搞一起沒有好下場的。”白敬齋從她身上縮回手說:“很抱歉,我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能放你,也不敢放。”莫依萍問:“因為我認出了你?放心,我不會告發你,只要你救了我,我們的組織會暗中保護你。”白敬齋一怔,問:“你的組織是誰?”莫依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說:“這個你就別問了,求求你放我吧,只要出了這個銀行的大門,外面全部是中國的警察,把這些日本人抓走,你一點危險也沒有。”白敬齋何嘗不想擺脫日本人的糾纏,原先他投靠日本人是想給自己找個後臺,現在看來這個後臺太可怕,他深知寶順分行實際上已經落入宇喜多井的手裏,這裏有他一半的身價,可是自己與日本人千絲萬縷的關系難逃政府的懲罰,即便救下這個女人也無濟于事,何況在他周圍還有十幾個日本武士,未必救得下她。

他們的對話被很容易驚醒的吳濤豎着耳朵聽到,生怕白敬齋正的被說動,他每隔兩天就要出去采購食物,萬一去通風報信他們全得被逮捕,突然大聲道:“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麽?對了,白老板你怎麽還不走?”聲音驚動了加藤與幾個武士,紛紛朝他走過來,白敬齋慌忙解釋說:“你,你們不是讓我嘗嘗這女人嗎?”加藤罵道:“八格,你衣服還穿着,磨蹭什麽?快快的,幹完就去值班。”旁邊的幾個武士也瞪着眼睛兇狠的目光逼向他,吳濤為了不讓白敬齋被收買,也想拉他下水成為他們的幫兇,喝令道:“白老板,剛才她已經無意中坦白了自己是延安派來的,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就拿你一塊當共産黨處理了。”一個武士抽出短刀朝他比劃着喊道“死啦死啦的。”白敬齋吓得連忙脫去衣服,在衆目睽睽之下對莫依萍動起手來,為了保住自己不得不徹底奸淫了她,幾個武士也欲望頓起過來參加了新一輪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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