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5)
恍惚中聽到一陣吞咽聲,意識到是她張了唇把我噴灑出的都吞入了腹中,忍不住又是一陣顫抖,再次湧了一股花出來,然後全身無力的癱軟了下來。
怎麽就這麽快!才幾下我就直接在她唇舌下洩了身,我羞的将頭埋在枕下不敢露臉。
她将所有都吞食後起身将我放平在了床上,随後她将自己身上的寝衣都了,将我緊摟在懷裏不停親吻着,我渾身無力在她懷裏任她親吻愛撫着,阖着眼喘着氣回味着激情的餘韻。
“姐姐真美,那裏也好美,唔,姐姐~”她輕柔的聲音突然變得婉轉柔媚,溫柔愛撫的纖手變得暧昧挑逗起來,輕吻的櫻唇變得熾熱強硬的壓在我着我的,我微張了唇輕哼時,她粉嫩的趁隙便滑入了我口中。
……,我剎時紅了臉,還未平定的喘息帶着淫/糜的味道在我腦中交織出一幅绮麗的畫面來,餘韻未消的身子又升起一股熱意來。
她纖手直接越過平坦……中不自覺便溢了花液出來緊緊合攏起來。
“不要,阿婧,好累~”我察覺到她的意圖,在她唇舌不停親吻中尋着間隙含糊的說着,綿軟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想要阻止她的動作。
“可我不累呀,剛剛姐姐這麽快就到了,人家都還沒怎麽樣呢~嗯,姐姐,我還想要~”她并未因我綿軟無力的阻止而停頓,……無盡的羞恥感直襲心頭,驚的身子不停顫抖起來,腦中一瞬間的空白更是忘了收回手。
“姐姐,你看你好美~”她帶着我的手滑過花瓣來到谷口,那裏正溢了一股花蜜出來,“那麽美又這麽熱情,姐姐~”
……
……
“姐姐喜歡這樣麽?還是更喜歡我用唇親吻它?”她順着花瓣撫上花蔻,和着花蜜輕輕左右撥動着,灼熱的呼吸打在我耳畔,燙的我心裏直顫,而她口中吐出的字直接讓我迷亂起了。
……然意識恍惚起來,體內的欲望像随時就要爆發出來一般,手緊緊攀上她的背,像溺水的人抓了稻草,腦中似拉起了一根弦緊緊繃着。
她手指磨着圈更加大力而快速的揉弄着,口中不停說着引人發狂的話,……
耳中聽着她赤/裸的……終于腦中的弦“啪”的一聲斷了開來。
“嗯~”發顫的聲音長而高亢,汗濕的身體直接軟化成了一灘春/水,腦中一片空白,無意識的喘息着。
Advertisement
等意識清醒過來時,卻發現阿婧的手還放在身下輕輕撫摸着,“阿婧,不要動了,真的好累。”阖着眼沙啞着聲音,輕輕說着。
“可是姐姐好美,讓我愛不釋手。”她見我清醒,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手指從上往下滑去。
“求你了~阿婧~真的好累。”感受到她的動作,我連忙撒着嬌求饒起來,“姐,下次再來吧~阿婧~”
可是她明顯不為所動,“嗯,姐姐那裏藏了什麽寶貝,讓阿婧進去看看吧。”
我還沒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麽,便感到沾滿……
她呼吸急促,一疊聲的喚着我,“啊~姐姐,姐姐……”一手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大……着。
“要,阿婧~”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承受她再一次的了,沙啞着聲音哀求着,可是身體卻可恥的又有了感覺,不由抖動着放松了下來。
她得了自由的手開始不斷在……,神情迷離而有些癫狂。
“阿婧,阿婧?”我喚着她,身子動了動想離開她的掌握,她卻緊抓着我不讓我移動一分,更是加緊了手下進出的速度。
……再無法控制力度,一個狠沖直接刺穿了我的身體……
“啊,痛!”我所有的激情都被這一下疼痛所取代,緊緊夾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彈,一口咬在她肩上還未用力便松了牙齒。
“姐姐……”她醒過神驚慌的抽了下手,引起我抖動着身子又是一陣疼痛。
她眼中的紅色漸漸退去,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後,滿眼疼惜的深吻着我。
疼痛中,我的心裏卻慢慢充盈起一種柔情,嘴角帶出笑意。就這樣成了她的人了呵,這個我心愛的人啊,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她,我的心我的身,完完整整的都給了她。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阿婧……”我将她按在胸前,輕聲哄着她,身體雖然疼痛卻帶着滿溢的幸福甜蜜。
她不停親吻着安撫着我,在我疼痛漸漸消散後又一次将我送上了情/欲的颠峰。
極度疲憊的身體在昏睡過去前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阿婧,我愛你!”
☆、35、及笄禮
“再過幾日阿婧便要行及笄禮了,以後便要挽發了,你且看看可喜歡這個。”我将一個紅色錦布包放在阿婧面前示意她打開。
去年四處尋覓商機時,曾見有人從益洲運來一巨型黑色枯木在店中出售,張行說那是陰沉木,是經過千百年沉積于深水中後所化。我見那陰沉木烏黑且有淡淡香氣便買了一小塊斷落的木料回來,後來拿去讓人做成了兩根簪子。
阿婧打開錦布,露出裏面兩根烏黑相似的木簪,好奇的一手一根拿了起來觀看,“這是姐姐給我的及笄賀禮麽,為何是兩根呢?”
我不作聲,只含着笑看她。
她放在鼻端輕輕嗅聞了一下,又仔細看了起來,“有樟木的香味,這是樟樹陰沉木所制,咦~”她翻看着将兩根幾乎一樣的簪子并在了一起後驚咦出聲,“姐姐,這是鹣鹣麽?啊,真的是鹣鹣!”
木簪的式樣很普通并不起眼,烏黑發亮的細長簪身在頂端只做了一只簡單的小鳥單翼展翅圖形,單個看也看不出什麽,只是兩根簪子并在一起便成了鹣鹣,因為那鳥形是一左翼一右翼合一起正是那比翼鳥。
“願為比翼鳥,施翮起高翔。”我攬着她的腰颔首微笑着看她,“阿婧可喜歡?”
她在我唇際落下一吻,“姐姐,我很喜歡,我要在笄禮時戴它。”她明媚的眼微微彎起,“我要左翼這支,右翼這支給姐姐,以後我們一起戴。”
我一手接過簪子問她:“為何你左我右?”
“姐姐都是我的人了,自然是我為夫姐姐為妻了。”她閃着晶亮的眼揚着笑意說。
我臉上一紅嗔了她一眼,“哪來的夫,難不成你還能變成個小郎君不成。”一指點她在額上将她推了開去,“就算你能變我也不要啊。”
“好吧,那我們是妻妻。”她又黏了過來将我摟着深深的看着我,“姐姐,以後我一定愛你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我們恩愛到白頭!”
我看着她似海的眼眸,輕輕擁着她,将唇印在她的眼上,“嗯,白頭到老。”
緊擁着她,心裏卻浮現出張景一夫婦來,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待我們。心裏對于這些必須面對的事,早有心理準備,只是随着阿婧的及笄禮漸近,也隐隐不安起來,有準備并不意味着就不怕不忐忑。
也許可以等從夷外回來再說,畢竟若等阿婧及笄禮一畢就說的話,時間太匆促,萬一要是他們無法接受與阿婧起了沖突的話,我們此時去夷外便如同逃跑一般。我和阿婧的事雖不至于要大張旗鼓的讓世人都知道,卻還是希望能得到她父母的認可,那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在這世上想要好好珍惜的友人。若是能皆大歡喜最好,但若是他們實在不同意的話,那我也只能舍棄他們,将阿婧拐了去別的地方再不回來。
“阿婧,我們的事,你,可有想過與你爹娘說?”一切都是我自己心裏打着主意,我還未聽她說起過,還不知她做的什麽打算。
“我想等我的及笄禮後便與爹娘說,其實,娘親是知道一些的,她只是不說而已。”她蹙了蹙眉,“我娘她,好像對姐姐也不一般。”
“就你多想,你娘她雖有你外祖父這麽個怪誕不羁的父親,卻也是生在書香門弟之中,她娴雅端莊又帶了些許灑脫随性,可也難遇能談得上話的人,畢竟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并不多,大多是些被規矩束縛得厲害的女子,所以對我另眼相看也是正常。”我睨了她一眼,笑意盈盈,“誰叫你姐姐我不是正經人呢!”
“誰說姐姐不正經?姐姐正經起來能凍死旁人!不過,姐姐不正經起來,嘿嘿,我最喜歡了~”她無瑕玉臉上升起了淡淡的紅,眯着眼,彎着唇。
我心裏漾了漾,看她這樣子應是想起自己歡愛時的樣子來了,雖然在床榻間自己總是由着身子從不克制,甚至可以說是放蕩的,可是被她一提醒還是感到很羞赧的。
轉了身借着将簪子收入百寶匣時掩了羞紅的臉,又撿起被不知覺轉移的話題,“要不等我們跑商回來再與他們說吧,萬一事情不順利,我們也不能心裏帶着疙瘩就出去。”
“那,便聽姐姐的。”她沉吟了一會又說:“姐姐不必擔心,他們若不答應我便找外祖父去,他定會幫我們的。”
“姐姐……”她從背後抱着我,臉靠在我肩上,“姐姐,要是有什麽事我沒有做好,你一定要信我定能做好,一定要等我來娶你,姐姐,你應我。”
她應該也是對要與她父母坦誠的事有些忐忑吧,我感受到她的不安,反手摸着她的臉用掌心輕輕摩挲着,“嗯,我一定等阿婧來娶我。”
三月二十五這天,一早起來便開始梳妝打扮了,最後着了月白錦紋鑲黛綠曲裾長裙,曲裾服顯得端莊隆重月白色又不會太出風頭,心下滿意才在頭上插了那支鹣鹣簪去了張府。
觀禮的堂下已有二三十女賓站着等候了,我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在那裏靜靜聽着這些女人們輕聲交談着,不外呼炫耀的奉承的攀附的還有一些暗搓搓諷刺的。
及笄禮在巳時開始,一身藍錦深衣的張景一在堂上致辭後便宣布了笄禮正式開始。
樂聲中阿婧着了一身妃色采衣緩緩行至堂中,向着觀禮賓客深揖行禮,見到我時她嫣紅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随即又正了色轉身回到了堂中跪坐于席上。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有賓贊唱頌着贊詞為她梳發加了笄,我看着她烏黑柔順的秀發慢慢被挽成了發髻,她纖細秀麗的背影更顯挺秀,心裏突然滋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來,忍不住在心底發了笑。
随着阿婧與賓贊去房內加衣,耳邊又響起輕而雜的交談聲,這次倒大多是贊美阿婧之言,我勾了唇,我家阿婧自然是好的!
過得一會,阿婧着了素衣襦裙從房中出來,嘴中噙笑伸了雙臂在衆人面前轉了一圈,再向着張景一徐婉娴行了跪拜禮後,又跪坐回了席上。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我看着正賓從有司所托盤中取出的發簪時,心沉了沉雙眉緊蹙起來,那支璀璨豔麗的發簪根本不是我送她的鹣鹣簪。
阿婧跪坐着任由賓贊為她戴了發簪然後引着她回房去加衣,轉身時還朝着我瞥來一眼,那眼中似有款款情意,我對着她牽強的扯了下唇角。
“聽說這支蝶戲雙花金簪是張小姐未來夫家特意送過來的,那上面鑲的珠寶……”
“我聽說那家人在京……”
未來夫家?她竟是已定了親的,我居然從不知道!
手緊緊握起,并無留甲的手指依然刺得手心發疼,耳中轟轟隆隆都是關于她夫家的各種言語,我僵直着身子盯着那換衣的房間一動不動,那裏久久不見有人出來。
也許她也并不知道……我如是猜測着,可是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十五行笄禮本就是定過親的人才會有的,而我居然一直疏忽着這樣重要的事,究竟是我太過愚蠢還是太過盲目的信着她?
阿婧!
我緊攥着手想起她前幾日還說要用我送她的發簪行笄禮,想起她剛剛戴着夫家送的金簪眼中情意綿綿,到底她眼中的深情是為着誰?
我的頭上還戴着鹣鹣簪,我的耳中還回響着她說等我來娶你的話,可是我的心裏卻對她起了疑心,我倏然一驚,為何我對她這般不信任?我心底生出一種愧疚來,不該對她輕易起疑的,不但亵渎了她同樣也亵渎了自己。
許久後,當阿婧身着曲裾正裝出來,我心緒混亂的看向她時,還是被她驚豔了一下,可是看到她頭上那支金簪,眼中剎時便結了霜。而她一出來便緊緊看着我,眼中似有萬般言語欲訴,我卻看不透,只是見她與剛剛進去加衣前神色全然不同了,我心下頓時了然了。
是了,加簪時沒有銅鏡她是不知道頭上戴了什麽的,也許她是準備了那支鹣鹣簪來行禮的,只是不知為何被換了,她回房加衣時自鏡中看到了頭上不是她準備的那支簪子,所以這麽長時間一直在房內沒出來正是她在力争什麽。
只是我心裏雖然明白了其中原由,可還是對她頭上這支簪子耿耿于懷,或者說是對這一件事無法釋懷。
她緊抿着唇,直到眼中萬般情緒漸漸只剩了哀求,依然直直站在堂中緊緊看着我,也不管是否打斷了禮程。
氣氛有些凝結起來,細碎的讨論聲開始尋找起原由,在衆人都将目光投向我之前,我勉強含笑對着阿婧搖了搖頭,她終于回身跪在了賓贊前面,笄禮照常進行。
我與她終究是不能見于人前的,所以我無法質問于她,我也終究是不忍責怪于她的,卻又無法不怨郁于她,所以笄禮一結束我便離開了張府。
我原以為她總會來尋我解釋這些事的,可事過三日她依然沒有來秦園。而這三日間,我自然也想通了很多事,明白了那天她不安的說她若有什麽沒做好一定要讓我信她定能做到做好,原來她所說的就是這事。
她有婚約,但是她并未讓我知道,是不想讓我有所誤會也不願意讓我心生梗節,她是打算自己處理好的,可是不想笄禮時橫生了枝節。我發現這一點我與她是何其的相似,我們同樣不願意對方為自己擔心勞心,甚至都不願意告訴對方自己在努力做的事,只想着自己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好,然後讓對方安心的與自己喜樂無憂的過着日子。
我雖然想通了這些,可畢竟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想,我更希望從她口中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想知道她為何一直不來尋我,究竟是她為此事忙的無瑕他顧還是她出了什麽狀況?我猜測着種種可能,變得寝食難安起來。
如此又過幾日後,我終是難以再在家安心的等待着她來尋我了,我準備去張府一探究竟。
☆、36、徐婉娴
我到張府時,徐婉娴正站在門口準備入府,小桃眼尖嘴快直接喚了一聲張夫人,徐婉娴轉身看到我,眼眸一亮難掩笑意的迎了過來,只是那臉上的笑意又忽然僵了一下,不過須臾後又斂了斂眉眼,淺笑着站在了我面前,那笑容是客氣有禮的,不像之前轉身驚見我時從心而發的。
“徐姐姐站在這裏,難道是景一又出遠門了?”這時辰還早當然不可能是出門去又回來了,所以只可能是送什麽人出門了。
“是……婧兒出去了。”她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随即又含笑調侃道:“妹妹不會是一聽婧兒不在府中就打算過門不入了吧?”
我本來是這麽想的,不過既然她這麽說了,也就不好真的這麽轉身就走了,“徐姐姐就愛取笑我。”
與她并肩進了大門,走了幾步終于垂着眼問道:“阿婧這是出去哪裏玩了麽?”
她沉默了一會後說:“她,陪府中客人去游湖了。”輕聲說完,好長時間又說了一句,“京裏來的。”
緩緩走着,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哦。”
“相思你……你和婧兒……”轉了彎,她伫足看着我躊躇的問。
我看着不遠處那棵合歡樹,想起那日一個可愛的小人兒躲在樹後張望的情況,不由勾起唇帶了笑意出來。
“我和阿婧,便如姐姐所想一般。”我直言相告并不打算作隐瞞,本就是要告訴他們的,現在她問起,那便當提前坦誠了吧,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麽不經意的就說了出來。
“可是阿婧她終是要嫁人的,如今都來人下聘了,你能與阿婧如何?”她一把握住我手背,“那日船上所言你可還記得?我倒寧願你一直懵懂不清,便真能如當時你所說一般來的輕巧,現在,你該如何?”
“若我說,我想與阿婧一起白頭,姐姐和景一會怎麽樣?”我雙眼看着她試探的問道。
她握着我手背的手一緊,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後,雙眼中更是閃過哀傷憤恨幽怨憐憫等等各種複雜情緒,我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在一瞬間可以表現出那麽多內容來,“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婧兒她都跟她未婚夫君去游湖了,相思,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聽到她的話心裏晃了晃,雖然相信阿婧并不會與那人去風花雪月,不過是盡盡地主之誼,也可能會是趁這機會與人說一些什麽不方便在衆人面前直說的話,可心裏還是微微泛了酸意。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若我與阿婧想要在一起,姐姐和景一會怎麽樣。”反正都已說開,我直着追問。
“你明白什麽,你明白的話還會問這個嗎?”她氣的一把把我的手甩開後向前走去。
“姐姐你氣什麽?不就是因為阿婧并不想結這門親,你才這麽想要說服我,才會這樣的生氣。”我跟在她身後慢條斯理的緩緩說道。
“我生氣是因為……”她霍的轉了身急切的想要争辯什麽,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罷了。”
“我知道你和阿婧的事,景一并不知道,此次京中沈家來人提親,最高興的便是景一了。”她收了情緒似自嘲的笑了笑,與我并着肩緩緩而行,“婧兒她确實是不願意嫁去沈家,只是這門親事并非說退便能退的,而景一也只當婧兒是小女兒心思,并未将婧兒所說當一回事。”
“所以阿婧打算自己想辦法來退婚。”我這樣說并非是我料事如神,只不過是我這幾日前思後想後得出的結論,就如我之前所有的猜測一般,都是因為我相信阿婧對我是真心的,也相信阿婧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所以我十分肯定的這樣斷言。
“是,她今日應允與沈家公子游湖也并不簡單,應是想從沈公子那邊着手了。”她見我說的果斷也不再瞞我,直言說道。
頓了頓後又說:“相思,你能這般懂她信她愛她,原本應該是她最大的幸運,可偏偏你們都是女人,超出了倫常不為世人所容。而我又是她的娘親,做為一個母親,我無法看她被世人所诟病,也無法想像你們兩人以後的日子如何過,兩個女子又該如何在這世上立足,我不想你們被這世俗鄙棄,不想你們去經受人情的冰霜雪雨直至傷痕累累滿身疲憊到後悔如今的決定,那時,你們又該如何?”
我并不能完全體會她的心情,但是能明白她的憂慮,既然生存在這世上她這樣的思慮都是對的,“我和阿婧并不需要世人認可,所以也不會存在那些無端的冷言惡語更不會發生被拉去焚身沉河之類的事,而生存之道,我想這還無法難到我們,姐姐無需過于擔心。我們只想要得到你和景一的認可,因為你們是阿婧的父母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友人。徐姐姐,除卻一個母親的身份,單單做為一個女子,你又如何看我們?”
“做為一個女子,我是羨慕你們的,也會希望你們排除萬難最終在一起,然後一世白頭。”她轉首深深看了我一眼,“但是太難,這就像是哄小孩子睡覺前講的故事一般,過于天真過于美好,一切都不可信。”
“其實并不難,不是嗎?只要姐姐與景一同意,我便能與阿婧在一起,只要我與阿婧同心同德不離不棄,自然會一世白頭。”我抓住機會動之以情,只要她能同意,景一自然不是什麽難題。
“這世間多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謂舉案齊眉便是最好的夫妻相處之道了,如姐姐與景一這般伉俪情深的能有幾個?世間女子的宿命都是寄托在一個男子身上無論好壞一生都這麽過去了,誰又曾在乎過她們所思所想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麽?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會一生孤苦到老到死,我從未想過要與人成親當人/妻妾,俱是因為想透了這樣的道理,才不願意去湊和着毫無自我的過一生。如今,我遇到了阿婧,便想要與她一起白頭到老生死不離。”我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姐姐可願成全?”
她自然知道我說的這些,而她本身又不是完全拘泥于世俗倫常的人,我相信她這樣的女子曾經也幻想過做一些這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事,或者說她已經做過了這樣的事,比如說張景一只娶了她一個正妻連一個妾室都沒有,所以我覺得她是容易被說動的。
她目光定定像是失了下神,“相思,你可曾想過,若是婧兒不似你一般堅定,以後遇到了心儀的郎君,你要如何?畢竟她還小。”
“她不會,我從前也一直覺得她小心性不定,後來我才明白她一直便是有主張又心思細膩的人,她也懂得自己的所思所求,更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決定的事。”我想起她從初見開始便一步步的給我結了網,讓我不知不覺自己鑽了進去還無怨無悔的,這個小人兒又哪是如外表所見那般單純簡單的人。嗯,好像這樣說她不太對,她确實是簡單單純的人,只是對我多花了些心思而已。
想起她,心裏便似有春風拂過一陣柔軟,“更何況,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如你所說來做最壞的打算,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悔,至少我現在是幸福喜樂的,總好過我一生無悲無喜到老不知一生所謂為何。而且,我也堅信我與她不會分開。”
“心性堅定我亦有,而果決,勇氣……我便是缺少了這些嗎?若當初我不思前顧後猶豫不決,是不是便……”她輕聲的說着,仿似喃喃自語。
我疑惑的轉首看她,卻見她雙眼直視着前方,卻目無焦距,竟是出了神。而聽她自言自語所說的話,該是從前她不夠勇氣去做一些事而失去了什麽。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她曾經确實有離經叛道的想法,只是少了勇氣去追求實現,那麽,說服她好像是輕而易舉的事了,我心下暗喜。
“徐姐姐,姐姐……”我扯了她衣袖輕聲喚她,不敢過于大聲怕驚了她。
“相思,我喜歡你……”她回首見我便脫口而出。
“……”我不太确定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卻突然想起阿婧說的那句我娘對你好像也不一般。
“不是,相思你別誤會,我說的喜歡不是那個意思。”她似回過了神,又脫口解釋着,卻成了欲蓋彌彰。
現在的她與平時判若兩人,手足無措眼神飄忽語無論次,一點也不像她,而這種種也說明了她确實曾對我心懷情素。
“徐姐姐。”我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撫着她的情緒。
她深吸了口氣平定了下來,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
我對她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在意,想了想後還是問了出口:“姐姐與景一難道不好麽?”雖然有些不應該問,可我只他們兩個友人,總希望他們兩人是好的,且他們兩人一直給我的感覺是恩愛異常的。
她聽我一問到是笑了出聲,“相思真是坦蕩的人,別人聽我這樣說都該尴尬不已不知如何相處了,哪裏還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笑了笑,有些事說開了比藏着掖着要好,他們之于我如親如友,我亦願意為這份情誼花幾分心思去經營珍惜。
“我與景一自小相識,可說是青梅竹馬,我父親說這世上什麽都是虛妄的唯有真情才是值得追求的,他說景一對我一往情深又是個專情的人是會愛護我一生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我與景一就成了親。成親後景一也一直對我愛護有加,甚至從不娶妾,而我也一直覺得世間情愛便是如我與他這般的,我也以為我是愛他的。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什麽是愛慕,什麽是情/欲。我對相思你可真是一見鐘情的!”
她坦坦然,并沒有忸怩之态,自然的說着這些常人不敢說出口的話,“可是我并沒有你與婧兒一般的勇氣,我甚至只是起了一個與你雙宿雙飛的念頭便被自己打斷了,認為那是不可能的。後來我想着若能讓景一把你娶進來的話也能得償所願與你親近,便極力的想要說服你,你那時對情愛懵懂不清卻也不願意嫁過來,我那時可真是對你氣惱的很。”
她說着笑了起來,我也聽的笑起來,自己那時可真是傻的很。
“姐姐如今怎麽想?”我笑着問她,她能這樣輕松的說出來,自然是放下了。
“如今呀,倒也沒什麽,我對景一的感情雖然不是愛慕之情卻也是有一份深厚情誼在的,我當初對你猶豫不決少了一份不顧一切的勇氣,大多是因着與景一的這份情意,幾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并不是說割舍便能割舍的,所以我與他自然會一直恩愛下去的,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妹妹也不必擔心我們會怎麽樣。”說完又戲谑的加了一句,“當然相思要是能嫁與景一是最好的了。”
對她的戲谑我不以為意的一笑而過,趁着她心情不錯玩着字眼又跟她提起我與阿婧的事,“姐姐,景一那邊,我和阿婧的事便全靠你了。”
“咦,我何時答應你與婧兒的事了。”她睨着眼嘴角噙笑。
呃,被她看穿了!我怕她不答應,一急之下抓了她衣袖搖了搖,又學着阿婧撒起嬌來,“姐姐,你便答應了吧~”
“噗嗤!”她忍俊不禁笑了出聲,“相思你莫搖了,你這撒起嬌來太別扭了,有違在我心裏的形象呀!”
……
我羞惱的摔了她的衣袖面上發熱的別了臉過去。
“相思撒起嬌來雖然別扭,卻別扭的可愛,自有一股風情。不過,你還是莫要在我面前這般的好,我怕我把持不住自己舍不得将你給了婧兒。”她似真似假的笑着說道。
我一聽卻是驚喜的回頭一把抓了她的手,“姐姐當真同意我與阿婧的事了?”
她笑着點了點頭,“既然我與妹妹是不可能了,便讓我的女兒來實現這件事吧,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只是退親的事還是要靠婧兒自己的。”
我也顧不上她這促狹的比喻了,興奮的一把抱住了她,“謝謝姐姐!”
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直,才發現自己過于興奮居然将她緊緊摟抱在了懷裏,有些尴尬的想要放開時,她伸了手在我背上緊了緊,頭也輕輕靠在了我肩上,“相思便讓我抱一會吧。”
我松了松手,輕輕摟了摟她,任她抱着。
好一會後,聽到她飄忽的聲音,“相思可還記得我們認識的那天,那天晚上我們喝了曲阿出酒樓時,我有些醉意借着你扶我時倒在你懷裏。”
我應了一聲記得。
“我一直記得相思身上的味道,那天夜裏我與景一……心裏想的都是你。”她說完便松了手轉身離開了。
那天夜裏我好似有聽到一些聲響,那是歡愛的聲音,她剛剛說的是……我呆呆的站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37、遠航獨行
我并未在張府久呆,一是因着徐婉娴這麽□□的話總讓我心裏有些別扭,雖然知道她也就是趁着這個機會表述一下她當初的情動,而其中最大的成份還是她惡趣味的調笑,可一跟她單獨一處時總有些不自在,覺得她看我的眼神都是□□的,讓我忍不住就有臉紅耳熱的感覺,直想着要逃離。
二是因為張景一總說着當初是如何跟沈家訂的親,那沈家公子又是怎樣俊逸非凡才情出衆,與阿婧又是如何的般配郎才女貌等等,聽的我心裏泛酸還不得不違心點頭附和,每當這種時候徐婉娴總是會興味十足的如看戲一般看着我。
這夫妻兩人真是讓我有心口堵塞的感覺,郁悴的很,最後我不得不借口去察看出海貨物是否安排妥當而逃離了張府。
張景一的話在我心裏盤旋不散,對于那個沈家公子還是有些好奇之心的,很想去他們去的湖邊假裝偶然相遇去看看心裏想念的人和那個與她天生一對般般配的人,可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下午和小桃一起打點遠行的行裝時,阿婧來了。我到是沒想到她今日會來,看到她出現在院中時我還好一陣失神。
她一進門就将我拉入房中深擁長吻,好一陣後才靠在我懷中輕聲訴說着這幾日對我的思念之情,而後又問我為什麽去找她卻不在家等她回去的。
“今日我去找你時與你娘親談了一會,并向她坦誠了我們的事,她同意我們的事了,不過你爹他一無所知一心想将你嫁給沈家,我聽着你爹一直說那沈公子如何如何的,心裏不舒服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