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紀輔沒拒絕, 但是等兩個人黑燈瞎火的走了一圈後,他就問:“大冷天,有什麽好逛的?”
“……嗯, 有點冷。”
“回去吧。”
天氣有些冷,風也大,走幾步沈延就被吹得臉紅了,他縮了縮脖子, 把衣服攏了起來。
紀輔注意到了, 伸出手說:“手給我。”
“不用, 不冷。”沈延嘴硬。
紀輔沒說話, 強硬的握住了沈延的手,他的手心很熱,像是天生溫度很高,在外面風吹了半天也沒涼下來。
沈延心跳漏了一拍。
“到我懷裏來。”紀輔又說。
沈延本想說不, 想了想還是靠了過去, 紀輔低首輕輕笑了笑, 然後吻了一下沈延的額頭。
頓時,沈延心猿意馬,恍惚了片刻。
紀輔的身體很熱,讓沈延覺得很溫暖,一瞬間,他幾乎失了神, 過了會,他擡頭去看,見到紀輔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也是笑意融融的模樣。
沈延低頭笑了笑。
紀輔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頭發,将沈延的腦袋往自己懷裏靠了些, 然後長長的呼了口氣。
——
白鷗的治療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抗拒治療,做題目也會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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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況還特地去書店找了一些數學題去給白鷗做,白鷗也不拒絕,大概是喜歡數學,做起來題都有吃飯的勁兒。
飯還沒做好,白鷗拿着筆在電視機下面寫作業,蘇況遞了一杯水過去,他也不拿。
蘇況伸出腳輕輕的踢了下白鷗的屁股,“會不會寫?”
大概是嫌棄蘇況太煩了,白鷗也不講話,自己往邊上挪開了一點,換了位置繼續做題目。
蘇況跟着挪過去,又踢他屁股,“幹嘛?不要我在你邊上陪你嗎?”
“哥哥,你好煩,你能不能去加班。”
“???”蘇況老父親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徐阿姨那邊喊吃飯了,白鷗終于放下筆洗手去吃飯,還做出了一副很嫌棄蘇況模樣的表情,“哥哥,你真幼稚。”
“……吃你的飯吧。”
徐阿姨聽了直笑,“現在白鷗可認真了,照這個盡頭下去,都能考大學了。”
白鷗不好意思的撓頭,“我也玩了,還看電視了。”
蘇況看他還謙虛,有些好笑,問:“那你想不想考大學?”
“我能考嗎?”白鷗問。
徐阿姨聽了來勁,說:“怎麽不能考啊,我們村裏有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不一直在考嗎?非要考什麽北大清華,不考過就不行,現在還在家裏讀書呢?”
蘇況沉吟,問:“那個人讀幾年了?”
徐阿姨給白鷗盛了湯,側頭想了想說:“得有五六年了吧?”
蘇況有些憐憫的眼神轉到了白鷗身上,上下打量了幾遍,勾着唇譏笑道:“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白鷗聞言,詫異的眼神望向蘇況,然後低頭在口袋裏翻啊翻,翻到了一個粉色的帶桃花的小手帕遞給蘇況。
蘇況撚起來小手帕,問:“給我這個幹什麽啊?”
白鷗喝了口,砸吧了口說:“給你擦眼淚啊,你不是要哭嗎?”
“……我什麽時候哭了?”蘇況頓了下,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聽者流淚,心中驚喜他能聽得懂這些詞了,以前都是裝聾作啞說不知道哥哥說什麽,現在竟然懂了,蘇況連忙解釋:“不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是比喻詞語,是指事情令人很難過,聽着就想哭,不是真的要哭。”
“哦。”白鷗想要拿回手帕。
蘇況不給他了,自己打開左右看看,像是女孩子的東西,雖然髒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從哪來弄來的,該不會是和女孩子玩去了吧?
“這東西你哪裏來的?”蘇況着急了。
“徐阿姨給我的,說我老在院子裏玩,不幹淨。”白鷗瞥了一眼蘇況,“再說搞髒了手指,你又要發火了。”
蘇況自動忽視他後面的話,有些氣憤的質問:“你擦過手上泥巴的手帕給我擦臉?”
“我洗過了啊。”白鷗指着衛生間,“下午洗過了。”
“哦,那綠色的東西是什麽?”
白鷗摳摳臉,“我下午捉到了一個放屁蟲,想給他擦擦,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擦他就冒綠水了……”
蘇況聽得不寒而栗,趕緊扔掉了手帕,“你別調皮!”
白鷗很委屈,“不要扔掉我的小手帕!”
蘇況拿了桌子上的消毒濕巾扔給白鷗,“下次用這個擦,用什麽手帕,你可是大男人。”
白鷗嘀嘀咕咕,拿了濕巾塞進口袋。
蘇況斜眼看他,“講大點聲。”
“我說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孩。”白鷗哼了聲。
蘇況想笑,惡意的看了白鷗下面,“你确實不是大男人,你是小男人,連小雞都是小的。”
白鷗被他看的臉分發紅,捂着下面就跑走了,一邊跑一邊喊:“蘇況是大壞蛋!”
蘇況回:“那我也是大的啊。”
“蘇況壞蛋!”
得了,少了大了。
蘇況上樓找到白鷗,柔聲哄了半天,他像是拍嬰兒背一樣,輕輕拍着白鷗的背,見他還是弓着身體抱着頭不肯講話,就有些後悔那麽開玩笑了。
“白鷗,你還生氣嗎?”
白鷗默不作聲,蘇況急得滿頭汗,正想伸手去抱住他,忽然白鷗撲哧一聲笑出來,扭過身體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蘇況:“……你故意裝的嗎?”
“對啊,因為你好壞,你說我小。”
蘇況抹掉了一頭汗,耐着性子,解釋了下,“白鷗,下次不能這樣了,我還以為你很生氣,很着急的,哥哥雖然壞,但很怕你生氣不理我了。”
白鷗想了想,覺得好像是對的,他坐起來,抱着蘇況的胳膊說:“那哥哥,你下次不要逗我了,我知道我笨,但是我也想變聰明的。”
蘇況身體一抖,他的小寶貝到底有多少心思不肯說,一個人亂想這麽多。
蘇況低頭親親白鷗的嘴唇,“對不起,不過哥哥從來都不覺得你笨,你是我覺得最最聰明的寶貝。”
白鷗被他說的臉紅了些,好像有些激動,不知道怎麽說話,最後知識勾着蘇況的脖子,結結實實的親了一口蘇況。
“我知道,你最喜歡我了。”
蘇況覺得自己最近老是悲秋傷春,聽着白鷗柔軟的話,總是有流淚的沖動,他眼睛澀澀的,使勁擦了下,好不容易抑制住了流淚的沖動,他只是在心疼他的寶貝。
白鷗很快就注意他的眼睛紅紅的,臉色立即沉下去,小心翼翼的問:“哥哥,你哭了嗎?我弄疼你了嗎?”
“沒哭。”
白鷗摸着蘇況燙人的眼眶,“你哭了。”
蘇況抿唇,“哥哥不痛。”
白鷗也想流淚了,他看着蘇況的表情,感覺到蘇況很難受,好像是他也被打了,胸口好痛,他忍不住湊上去,輕輕吹了下蘇況的眼睛,“哥哥不痛,痛都飛走了。”
“幹嘛?還這麽幼稚。”蘇況一說話,就覺得嗓子啞了,說不出的酸澀。
“不幼稚。”白鷗抱着蘇況又吹了兩下。
蘇況嗯了聲,剛開始治療的這個月,其實蘇況很難熬,每一天都在想白鷗會變成什麽樣,雖然已經知道他以前的模樣,可還是經不住的亂象,每天晚上下班第一時間就盯着白鷗看。
其實白鷗的變化有了一點點,雖然很少,但是蘇況能感覺到,他講話比以前有條理了,也不會老是自己嘀嘀咕咕。
總之,醫生說他的治療很順利,起碼一年就能好了。
一年呢,365天。
蘇況想啊,以後這個時候,白鷗還會抱着他親嗎?
“白鷗,再親我一口。”
白鷗笑,羞澀的親了一下蘇況的嘴唇,并且還伸|出濕熱的丁香小舌淺淺舔了一下。
蘇況腦子一片空白,抱緊了白鷗,把人壓在身下,狠狠的親了幾下。
雖然蘇況有些粗暴,但是白鷗有些罕見的沒有去喊疼,只是閉着眼睛,臉紅紅的叫蘇況的名字。
蘇況稍微擡頭,“白鷗,你是害羞嗎?”
白鷗睜開眼睛,亮晶晶的眼珠像是星星一樣,“哥哥,那你害羞嗎?”
蘇況勾唇,“我會啊,我親你我就很害羞,但我還是想要親你,你呢?”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白鷗一開始并沒有像以前一樣脫口而出說喜歡之類的,他眼神飄飄忽忽的看向別處,似乎憋着什麽話,最後捂住眼睛說:“我也很害羞,但是很喜歡和哥哥親。”
蘇況看的芳心大亂,他的寶貝知道害羞,知道不好意思,知道這種事不是親人做的了,開始有了暧昧的感覺,和那種情|欲的期待了。
他的寶貝,即将變成一個成熟的人了。
一想到這裏,蘇況渾身發熱,如果說他現在明白了這些事,是否代表他可以去和白鷗真正的做一些事。
蘇況呼吸急促起來,眼神裏擠滿了那種嚣叫的欲|望,他忍不住,很難忍住,脫口而出:“白鷗,如果我現在做更多的事,你願意嗎?”
白鷗似乎明白了蘇況在說什麽,他想了一會,最後認真的說:“哥哥,你要做什麽事?”
看着白鷗單純的眼神,蘇況一秒鐘洩氣,他的寶貝還是單單純純,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哥哥想要更多的親親你。”
白鷗的眼神暗了暗,他垂眸想了一會,似乎在想怎麽說話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過了好久,他擡頭說:“哥哥,我也想要親親你,比你還想。”
蘇況心說,你不知道我多想多想親你,抱抱你,愛着你。
白鷗見他不說話,急忙解釋:“我真的很想,比你想。”
“嗯,我知道了。”蘇況摸着白鷗的臉頰,覺得他好像臉頰火燒似的,很熱,“你熱了嗎?”
“不是,是因為想哥哥親親。”白鷗咬唇,艱難的害羞的說。
蘇況沒明白,只是親了下白鷗的唇,“親了。”
白鷗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只是勾着蘇況的脖子,有樣學樣的親蘇況的舌頭。
蘇況忽然就明白了白鷗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些不适合說,雖然大家吐槽了副CP,我寫大綱的時候,也定好了他們的感情線,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怎麽寫了,就感覺好像不太對勁,當初我說我要堅持,不論是好的人,壞的人,就只是想寫,呈現出來,如果大家實在是很不喜歡的話,我只能說我盡量少寫,副CP的線暫時挪一點到番外,另外感謝大家的喜愛,十分感激大家一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