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夜委屈你 蕭總是想要我,對嗎?【……
蕭敘笑着打量她,這小姑娘難得打扮的如此俏生,少了那細跟紅唇的妩媚風情,軟糯糯的一聲“吃”,哼的蕭敘莫名心癢。
“舒涵,做人不能太貪吃。”
蕭敘垂眸繼續看着菜單,輕描淡寫帶出這句話來,又加了幾道菜,這才合上菜單優雅的遞給一旁的侍應生。
“……”
她什麽時候才能不被這人欺負到頭上去?鼻腔內傳出一絲不屑的哼唧,舒涵撇過眼去,看着窗外。
這家餐廳的裝修很有格調,玻璃搭建的房子,外頭的是一片落日餘晖。
思忖着上菜還有半小時,舒涵垂眸瞟了眼放在一旁的方案書,這是這幾天她熬夜加班陪着競标小組做出來的成果。
“蕭總。”這聲喚的格外嬌甜 ,舒涵拿起方案書,走到蕭敘身邊,“這家餐廳上菜很慢的,不如先看看我們廣華為X商場項目做的方案好不好呀?”
舒涵微微前屈,把文件放在蕭敘的桌前,挂在耳後的長發垂落,帶出一陣玫瑰的旖旎。
蕭敘漫不經心地翻了幾頁,随即合上方案書,掀了掀眼簾正好對上舒涵那雙媚惑的杏眼。
“不如吃完飯再說?”
“蕭總,您就看再認真看幾眼嘛!上菜還得二十分鐘呢!”
舒涵的撒嬌信手拈來,即使并非出于真心,面前的男人依舊抵擋不住。
果然,蕭敘無奈地笑了,重新翻開那本方案書。
“很不錯的方案,報價也很合理。”
“那……蕭總是覺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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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敘抿唇,修長而白淨的手指輕輕點着餐桌,一點一點,舒涵覺得這動作很折磨她。
“舒涵,我并不認為廣華能一口氣吃掉這個項目。X商場的施工工期長,施工也複雜,前期的資金量投入太大,光是材料商就有十幾家,更要疏通政府那邊的關系。你一個人,攬不下。”
蕭敘說的很誠懇,沒有任何遮掩,這樣一針見血的意見,其實舒涵早已預料到了。
“蕭總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您大可放心。廣華的口碑和業績您是知道的,我們目前已經清算了手上所有的項目,就是為了整合資金,以備X商場的投入。”
蕭敘微微一頓,說:“舒涵,其實集團內部是傾向衆旭的。”
舒涵愣了,有些生氣,雖然她早就知道衆旭有他們蕭氏的股東親戚做靠山,所以集團內部才會偏向于衆旭。她生氣的地方在于為什麽蕭敘明明知道她心心念念着項目,卻不願意跟她在這上面撐着。
衆旭有個股東親戚算什麽?蕭敘只要肯,又何必拿什麽集團內部的意見來堵她的嘴?
“廣華和衆旭的實力不相上下,再說了如今衆旭的資金缺口大,他們手上江南名苑的項目半年內清算不了。衆旭憑什麽和廣華争?就憑何聞東這個親戚做靠山嗎?”這話說的有些怒氣了。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換了商量的語氣:“你一定要X商場的項目?總部還有兩個在江城推進的項目,一個溫泉酒店,一個中高端的小區,都很适合廣華,賺錢,也不累。若是你感興趣,就都給你做。”
這話說的很有妥協的意思,這兩個項目都是輕松賺錢又不累的活,基本上可以說是喂資源給舒涵了。
X項目的盤子太大,他只是怕舒涵拿了之後燙手,這樣的勞心勞力的燙手山芋,為什麽她就非要不可?
“別嘛,我就想做X商場的項目,只要蕭總您點點頭,誰還敢多說一個不呢?衆旭有何聞東做靠山,那我不是還有您嘛?您若是肯給我撐着,廣華何必畏懼一個何聞東呢?”
“蕭總?蕭大公子?”
舒涵垂着眸,卻時不時瞟着男人的臉色,扯着他的衣袖,一會重一會輕的,磨人的厲害。
“蕭總,您最近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呢?只要您說,我都可以改呢!”
蕭敘這算是聽懂了,原來她在這陪着他,都只是虛以委蛇為着這個項目罷了。
從一開始她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才會不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是主動圍着他。好一出欲迎還拒,螳螂捕蟬。
“舒涵。”蕭敘笑了笑,這笑有些涼薄。
“你和我之間的所有,是為着你是舒涵,還是為着你是廣華的副總經理? ”
他這話冷的發透了,比秋夜裏的冷雨還要刺骨三分,可還偏偏笑着,那薄唇勾出來的弧度,襯的整個人空冷而虛泛。
是為着她是舒涵?還是廣華的副總經理呢?
她從一開始對他做的一切,是因為她是舒涵,還是廣華的副總經理呢?
舒涵只覺得自己也涼透了,被那冷冷的笑意澆的頭皮發麻。
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若是廣華的副總經理,那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游戲。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想做廣華的副總經理,她希望她是舒涵,僅此而已。
但若是舒涵……那這一切又是什麽?
是動心嗎?
舒涵的臉驟然間煞白了幾分,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就連指尖都有些顫意。
“蕭總,此刻我當然是廣華的副總經理,等和您談妥了,我就只是舒涵了,而且是您想要的那種舒涵。”
都走到了這一步,話也說到了這份上,所有的僞裝也都該撕下了。又何必說那些試探真心的場面話?
他要的從始至終不就是她的人嗎?她就是他四年前沒能弄到手的獵物,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要她先低下頭顱不是嗎?
那些寵的,誘的,哄騙的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已吧。
她可以低頭,甚至可以先開口問他想不想要,她可以滿足他所有的倨傲,虛榮以及清高。
但前提是,他得拿項目來換。
一物換一物,該是公平的。
想到這,舒涵笑了笑,坐上了蕭敘的腿,腰肢很軟,盈盈不堪一握。她的雙臂勾上了他的脖子,眼尾下方淡淡的小痣,他也能看得清楚。
“我知道蕭總想要什麽。”
她笑的很嬌,即使是春日裏開的最盛的那朵芍藥花也比不過她的容顏。
舒涵冰涼的手指觸碰上男人的喉結,中指一小圈一小圈的磨着,指下能清楚的感受到蕭敘僵緊的神經。
“舒涵,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蕭敘終于失去了笑意,垂眸,鴉色的睫毛壓住一圈陰影。
“我知道。”舒涵湊近那張俊容,感受着他逐漸渾熱的鼻息,“是想要我,對嗎?”
“蕭敘,我給你想要的,你也給我想要的,好不好呀?”
“只要你說好,我就是你的。”
若把她放在古代的後宮,那一定是禍國的妖妃,哄的君王不早朝。她的紅唇一寸寸逼近男人的薄唇,直到彼此碰觸交融的那一瞬,男人側過頭去,那柔軟的唇落在了他冰涼的側顏。
蜻蜓點水般,止住了一場纏綿。
“舒涵,為了這個項目,你這樣委屈自己值嗎?”蕭敘側頭望着窗外那一片盛大的餘晖。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寫下這句詩的人,該是怎樣的寂滅的心情?
“如果不是我,你也會對其他人這麽做。只要能幫你換取利益,你都心甘情願對嗎?”
他的話淬着冰渣,從唇喉塞滿五髒六腑。她被冷的渾身一顫,從他身上跳了起來。
巍巍顫顫的模樣,像生鏽的鐵皮門,在風裏咯吱咯吱的晃。
多殘忍的一句話。刺的她連呼吸都疼。
轟然間,她為自己所壘的所有高牆,頃刻頹塌,片瓦不存。
若是其他人,她還會這麽做嗎?
“告訴我。”男人咄咄逼人,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見她怔着,良久也沒有說一句話。
蕭敘似有若無的笑了聲,往往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這笑太過嘲弄,那眼神看着她,滿滿都是諷刺。舒涵被這聲笑弄得幾欲崩潰。
“我……”
舒涵正要說些什麽,包廂門響起敲門聲。
侍應生進來,上菜,擺放餐具,舒涵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直到包廂門又被輕輕帶上。
“蕭……”
敘字還未脫口,又被蕭敘輕輕擡手給止住了。
“舒涵,吃飯吧。”他的口吻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