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追她式四 銀瓶乍破【二更】
直到晚上九點,舒涵才出門。她打的主意好,等她到beast時,怎麽也該十點了,他們那群人喝上了一圈,該蹦迪的蹦迪,該玩游戲的玩游戲,總之也不會把焦點放在她這。
她今晚打扮的格外招搖。
白色短款襯衫,冷黑色的A字短裙,毫不吝啬的露出纖細的長腿,有種介于引誘與禁欲之間的危險感。
襯衫的設計很心機,胸口處是大面積的镂空,瑩白的皮膚裸露在外,随着呼吸的起伏,那條溝壑如若隔着霧,看得清,又看不清。
腳下是一雙系帶高跟鞋,哪哪都是誘惑。
正站在廊間等電梯,對面的門啪一下打開來,舒涵下意識朝那邊看去。
室外的溫度很低,舒涵在外頭套了一件黑色大衣,大衣只遮住小腿肚往 上,底下那截纏着系帶的小腿露了出來。
黑色的絲帶如蛇一般纏繞在那兩條白嫩的細腿上。
鞋跟很高,很細,有種脆弱易折的美。
蕭敘瞟了一眼她的小腿,很自然的皺起了眉,“這麽晚,你穿成這樣是去哪?”
他克制住把她拖進室內壓住的沖動。
“當然是……去約會……呀……”舒涵調皮的沖他眨眨眼,下眼睑處貼上了鑽石閃片,在廊間昏黃的光下,那閃片的光顯得格外耀目。
一聲嗲軟的挑釁勝過千言萬語的情話。
蕭敘那薄弱的克制力在她的挑動之下頃刻間灰飛煙滅。
他瞟了一眼電梯的樓層顯示,才7層,不動聲色地朝她走去,聲音清清淡淡,“約會?和誰?”
她咯咯一笑,膽子忒大,挑釁地脫了外套,露出裏頭極野的一身裝扮。
Advertisement
指尖纏繞着微卷的發尾,眼尾輕佻上揚,媚态橫生,那咖色的小痣旁點綴了閃片,更加勾.人心癢。
“蕭總覺得我穿成這樣,會是和誰約會?”
女人的動作太大膽,似是不怕把他惹火一般,當他是個可調戲的玩意。在看到她那穿等于沒穿的襯衫時,蕭敘臉色鐵青。
“好啊,長本事了。”蕭敘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頓的說,眼底幽深,壓着火。
“是啊,本事大的很,蕭總還沒見識呢!”舒涵嬌笑着,媚骨天成。
蕭敘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指尖的力度加深,“那讓我看看你多有本事。”,說完又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舒涵身形驀地一顫,擡眸直直撞進他的眼裏,眼裏是驚,是羞,是不可置信,是方寸大亂。
他剛剛說什麽?
面前的男人依舊是風雪不萦身的矜貴,清雅,那迷人的薄唇帶着微涼的溫度,墨汁般凝煉的深瞳,就連喉結的滾動也是得體的,禁欲的,不沾任何一絲孟.浪.下.流的俗氣。
可為什麽這樣的男人能說出那種不知羞恥的話?還偏偏過分坦然和從容。
真是走火入魔了,她連鎖骨都開始臊的慌。
“你!”舒涵咬牙切齒,她突然覺得她之所以會輸,是因為她實在是做不到比他更下.流。
“所以,試試?”蕭敘笑着,紳士的邀請。
試個頭。
他媽的,這就是個斯文敗類!
舒涵睨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雖然他從身材到長相,再到某方面的能力技術說是五星好評都不夠誇,但她還沒那麽饑渴。
“蕭總是找不着女人了嗎?就愛吃回頭草?”她卯着勁嗆他,在嗆人這方面,她絕不落人下風。
她太懂如何戳他心窩子,讓他一刀封喉。
蕭敘果然被激得眉心皺起,當即低頭咬上了她露在外頭的瑩白,發狠的意味,邊咬邊說着,舒涵,我真恨不得把你這嘴……
後幾個字囫囵在啃噬的動作裏,舒涵聽不太清,但從那依稀的幾個字裏透出的全是浮浪。
在這樣的進攻下,她腳跟一軟,沒了重心,向後仰去。蕭敘見狀也不撈她,逼着她不得不主動抓着他,環上他的肩,這動作的下場就是蕭敘嘲她,說她身子倒是比嘴來的乖。
他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将軍,知道往哪調兵遣将能讓她乖乖投降。說是要懲罰她這張不饒人的嘴,可偏偏重點就是不落在那上。
舒涵有些後悔穿了這種镂空的襯衫,從鎖骨再到下……哪裏都能成為敵人進攻的弱點。
蕭敘動作間也不忘把電梯摁了取消,如此一來,這廊間就成了他最好的戰場。
廊間的燈光昏暗,只兩盞微弱的壁燈,光影投在舒涵那似醉非醉的神情上,是種欲蓋彌彰的邀請。
她被攻得節節敗退,眼尾朦上了淚,失了思考的能力,最後幹脆阖上眼随着他的節奏。
病态的享受這場被征伐。
是了,這方法的确屢試不爽。
舒涵曾經嗔怪他,說他在某方面上道德品質極壞,硬是要聽她求他才肯給她一刀痛快。
此刻蕭敘更是把這種惡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待到她攀向最高點時,他陡然停了下來。
在最危險的關口。
也不等她求饒,也不哄騙她低頭,就這樣直接停了下來,看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笑着拍了拍她的臉。
伸手替她攏緊大衣,再一顆顆扣上紐扣,最後還從房內拿出來一條圍巾系在她的脖子上,遮住那目前只有他才知道的罪證。
“好了,不是要出去約會嗎?去吧。”蕭敘優雅地收尾,替她摁下了電梯。
徒留舒涵還眼神渙散着,一副迷茫的模樣。
她形容不出來此刻是處在怎樣的狀态之中,就像是一瓶氣泡水,被人瘋狂的搖動,卻又卑劣的把瓶蓋擰到最緊,裏頭的那要爆.炸的液體像關在籠子裏的猛獸,明知道沖破這瓶身後是飛濺的慘烈,卻依舊只叫嚣着那一刻飛灰湮滅的暢快。
可他偏偏就是不肯給她個銀瓶乍破水漿迸的痛快。
直到最後進電梯,都是蕭敘推她進去的。
她倚着電梯扶手,看着那男人站在電梯門外對她笑着,那絲毫不禁欲的笑,讓她呼吸更快了。
直到電梯門阖上,她依舊處于一種極度空虛之中。
命已然去了一半。
直到坐上車,舒涵緩了好久,她那兩條腿跟廢了一般,踩油門都是疲軟的。
她惡狠狠的在心底想,若是今晚她出了車禍,百分之百是這個男人催命呢!
媽的!永遠都是如此手段惡劣,勝之不武!
蕭敘看着她進了電梯,直到電梯門阖上,他才垂眸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在昏黃的燈光下,冷白的指腹處有光澤。
他輕笑着說了句:真是不乖。
到了beast,已經快十點半了,DJ在臺上打碟,氣氛很躁。
場子裏人影攢動,燈光糜炫,無數紅色的激光燈從頂上打下來,似落了一場紅色的室內雨。
舒涵剛進場還有些冷,沒有脫掉外套和圍巾,一路走到酒吧正中間最大的方形卡座。
她身姿窈窕,柔弱無骨,一颦一笑,一靜一動間皆是萬種風情。從入口到中央的卡座,不過一兩分鐘的路,就已經有好幾個男人沖她打量,膽子大的直接端了酒來請她喝一杯。
舒涵用手推開那杯酒,又指了指中央的那方卡座,笑着說,欠你一杯酒,等會去那找我還。
是的,游戲人間,誰不會呢?
她一向是個中高手,只要……不碰見他。
見舒涵來了,大家紛紛打招呼,讓她坐在最中間。舒涵巡睃一圈,心中嗤笑,還真是奶狗局呢。
周圍坐了七八個模樣甚是俊俏的小男生,有幾個還是當紅的新生代模特,各種風格都有,清俊的,冷酷的,溫柔的,差不多是集郵了。
林琪宇晃了下手間的腕表,懶懶說:“大小姐,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你可以啊。”
舒涵幹笑兩聲,拿了個杯子就準備倒酒,“那我先罰三杯?”
林琪宇趕忙攔住,“別!你喝醉了這店都得給拆了。”
“喝一杯又沒事,再說這都是兌過蘋果汁的。”舒涵打掉他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先幹為敬,喝了一杯,的确不好喝,她讨厭洋酒呢!
“霜霜呢?”
林琪宇努努下巴,“舞池嗨着呢。”
舒涵這才發現林琪宇一人坐着,身邊也沒個莺莺燕燕圍着,着實有些違和,“林公子這是怎麽了?風月場中金盆洗手了?”
聽出了舒涵話裏的含譏帶嘲,林琪宇笑着睨她一眼,“自己的事都沒理清,還來管我。”
“呵!不管你,你這風流浪子,總有一天得在女人身上哭!”舒涵得意的抿了一口酒。
一杯酒下肚,氣溫立刻升了幾度,舒涵這才意識到圍巾和大衣都沒脫,随即脫了外套和圍巾,遞給一旁的服務生。
霜霜從舞池下來,對她揮着手,“涵子!”,她正挽着兩個身形高瘦的男生,見舒涵來了,連忙小碎步跑上前去。
“呀,幾天沒見,又瘦了!這幾天姐妹給你好好補補。”慕霜霜直接上手捏了捏舒涵的細腰。
“好了,你饒了我,接下來幾天我就跟着慕大小姐混吃混喝了。”舒涵被捏的咯咯直笑,東倒西歪的。
慕霜霜眼尖,忽然驚叫,指着舒涵的鎖骨,“這是什麽!”
周圍的人紛紛好奇湊過來,舒涵一臉懵然,掏出小鏡子一看,那襯衫镂空處裸露的皮膚上鑲嵌着一個又一個的欲.氣十足的紅暈,從鎖骨再到下,猶如一串串蝴蝶蘭繡在潔白的絲帕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場怎樣激烈的戰事。
舒涵深吸口氣,腦袋要炸了,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這是明晃晃的向所有人宣告,她有主了,別招惹。
無恥!太無恥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難怪,他要拿條圍巾給她系上,這男人簡直是太下流了。
“我靠,舒涵!這局他媽白組了!你行啊!背着我們偷偷找男人!”林琪宇抓住了機會,眉宇間全是無情的取笑。
“我?我他媽偷着找誰了!我這是被迫的!”舒涵把頭發全撥弄到身前,試圖擋住那羞恥度的烙印。
“是太子爺對不對!”慕霜霜的小腦袋湊了上來,一臉好奇,從下午那個電話起她就知道這兩人沒完。
絕對完不了!
林琪宇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分手半個月都沒有,就和前任搞上了?”
“要搞也是我搞他,謝謝。”舒涵回敬一個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弄死你的微笑。
接下來大家都識相的閉口不提吻痕這種尴尬的事,座上的男生也都極有眼色的不去惹舒涵,該喝酒的喝酒,該蹦迪的蹦迪。
一個純粹紙醉金迷的歡樂場。
舒涵很久沒來beast了,江城夜店排行榜第一的beast一向是本地富二代們的游樂場。
以前她也是這裏的常客,來這裏玩的有不少認識她的人,不過五分鐘內,就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敬酒。
“涵,好久沒見你了,怎麽也不經常來坐坐。”敬酒的人是beast的股東之一,很年輕,也是江城出了名會玩的幾個二世祖之一。
舒涵嬌笑着和他碰杯,腥紅的燈光下,那豔色鮮活的臉龐越發妖冶,“這不是來給您捧場了嗎?”
“我就盼着舒大小姐天天來捧場就好。”
“好呀,以後一定常來呢。”
送走了一波,不到半分鐘又來了個不認識的男人,端着酒,站在她面前。
“這位小姐,你剛剛欠我一杯酒的。”男人舉着杯朝她揚着。
舒涵一頓,這才想起來是十分鐘之前惹的一朵爛桃花呢。她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也稱得上有品位,長相不算多麽驚豔,但放在普通人裏面也是上成了。
心裏想着,趕緊喝了這杯讓他走人吧。
玻璃杯正要碰撞在一起時,一只修長的手攔在了中間,舒涵手中的酒自然的被奪了過去。
在暗紅色的燈光下,那皮膚越發的冷白,骨節分明,線條好似用工筆畫勾出來的清瘦。
“我替她喝這杯。”清冽中夾雜着冷氣,語調微沉,繞是溫和輕懶,依舊帶着上位者不容拒絕的氣勢。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電音鼓點,熙攘的嘈雜,以及男男女女喧鬧的調笑,在這樣紛亂的背景板之下,這聲音足以讓她醉生夢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