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喝水

“想你留下來陪陪我。”

許渝城快速洗完手,擦幹淨,将她從身上扯開,臉色冷得難看:“舒晚,不要這麽跟男人說話。”

舒晚被他的粗魯弄得疼,蹙眉,後退幾步:“我就想讓你在家裏住一晚,至于這麽兇巴巴的嘛。”

許渝城眼神意味深長,一言不發地繞過她進了屋。

“那你還走嗎?”

“……”

舒晚順着門縫往裏瞧,許渝城猛的打開門,冷眼看她踉跄幾步站穩,無言,表情大有“你再折騰,我就采取強硬手段”的意思,擡手指了指她的房間。

舒晚立馬老實配合。

結果第二天,某人扔了張紙條在桌上,淩厲潇灑的字體:【歸隊了】

舒晚:“……”

昨晚的事情雖說舒晚沒有過錯,但一經曝光對她的形象不好,故,公司花了大價錢壓住媒體消息。

上星電視劇肯定沒戲了,舒晚坐在會議室百無聊賴地翻網劇的劇本,挑挑揀揀,總算找到個正常人設的女主。

白郗瞧了眼,否決:“跟你的形象不搭。”

舒晚據理力争:“我不想再演傻白甜了。”

白郗挑眉,翻看劇本,冷哼:“這部劇開拍前,主演們得先到山裏集訓一個月,你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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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雄赳赳氣昂昂:“當然!”

白郗意味深長地笑笑,這事就算拍案了。

舒晚上部劇拍完後起碼有半年的時間沒再進過組,雖說期間不斷有劇本找上門,但白郗瞧不上眼全推了。舒晚閑的難受,終于找到點事做,開心的不得了。

白郗幫她把行李拎上車,看她又抱了一大包東西出來,頭疼萬分:“小公主,你是去山裏集訓,不是去城堡享受生活。”

舒晚不好意思:“這是給其他演員準備的。”

白郗無言,放好東西,開車上路。

“演員表你看過沒有?”

“嗯。”舒晚含着吸管喝了口水,繼續說:“哎,你說,許濃月和鐘北夫妻可是圈裏一線,怎麽也演網劇?”

白郗推了推眼鏡:“鐘北跟導演有交情,這次零片酬出演,算幫朋友的忙。你跟他合作能學到不少東西,謙虛一點,給他留個好印象,之後再合作也不難。”

舒晚面露難色:“但我聽說他老婆脾氣不怎麽好。”

白郗笑:“這倒是真的。之前跟鐘北合作電影的女演員,拍親密戲正好撞上許濃月探班,被她針對得夠嗆,跟公司的合約到期幹脆退圈了。”

天。女人的嫉妒心有夠可怕的。舒晚作勢抖了抖:“幸虧我不接親密戲。”

閑聊着到了集訓的地方,舒晚一下車就沾了滿鞋的泥土,心想:導演可真會遠地方。

沿着蜿蜒的山路步行十五分鐘,叢林深處的空曠之地紮了幾座帳篷,衆人正圍着燒烤架聊天,見她來熱情的招呼。

許濃月站在人群最前面,燙着大波浪,妝容誇張,滿臉的傲氣。

舒晚分發完禮物,她打開袋子瞧了眼,一些粉粉嫩嫩的小玩意罷了,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正準備說點什麽諷刺,旁邊的帳篷打開,鐘北拿着調料出來,溫柔地喊她:“月月,來,搭把手。”

許濃月臉上立刻揚起笑,快步向前:“你休息會兒,我來烤。”

“不用。”

鐘北以前走的是日系美男的路線,這次為了拍戲特地剪了個寸頭,破天荒生出種硬氣,非常适合他。

許濃月看着愛人眼冒紅心,根本抵抗不住依戀。

舒晚被秀的一臉,正準備悄悄退下,突然被鐘北叫住:“你好,我是這部劇的男主,鐘北。”

“前輩好。”舒晚鞠躬示意。

如此,就算認識過了。

下午集訓內容都是些基礎的體能項目,比起之前許渝城鍛煉她時出的魔鬼計劃簡直不值得一提,舒晚完全應付得來。

導演看她的眼神像挖到了寶,贊不絕口,就連鐘北都忍不住沖她豎起大拇指。

舒晚笑嘻嘻地回應,随即瞥見許濃月暴怒的表情,趕緊收斂,縮到一旁擺弄手機。

山裏的信號很差,網絡時有時無,舒晚等了好久才有消息彈出來。

許渝城:【我在上山路旁邊的空地等你,過來吃飯。】

嗯????

他從不主動發微信,破天荒來這麽一次,舒晚欣喜雀躍,顧不得集訓期間不能擅自離開的規定,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哥!”舒晚快步跑過來,撲進他懷裏。

許渝城正在回消息,被她一撞,手機差點飛出去,無奈地拍拍她的背:“站好。”

舒晚不聽,挂在他手臂上探頭往車裏瞧:“帶了什麽好吃的?”

許渝城重複:“站好。”

事不過三。舒晚實相的從他懷裏抽離,“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媽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擔心集訓夥食不好,做了你愛吃的讓我送來。”

許渝城打開餐盒,香味撲面而來。

“按照你的要求,肉用的雞胸肉和牛肉,少油少鹽,沒有面食。”

許渝城彙報完畢,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她一遍,誠心發問:“你都瘦成電線杆了,還要減肥?”

“鏡頭會把人拉寬的,胖一點都很醜。”

舒晚狼吞虎咽,嘴邊沾了點菜沫。

許渝城抽紙擦掉,倒杯水遞給她,舒晚腮幫子鼓囊囊的,眨眼賣萌。

許渝城妥協:“咽下去,我喂你喝水。”

舒晚眉眼舒展,敷衍嚼了幾下吞咽,張開嘴巴:“啊——”

許渝城捏着她下巴,小心翼翼地喂,感覺到舌頭在推杯沿,趕緊停下。

舒晚吧唧吧唧嘴,眼神掃到他收回的手,計上心來:“還要喝。”

“好。”

于是下巴又被他輕巧地捏起,常年握槍磨出的繭子有意無意擦過嫩肉,癢的要命。

水順着她的唇舌湧進,舒晚慢慢仰頭,許渝城遷就她的動作擡起手腕,察覺到不對勁。

小姑娘微阖雙目,長睫毛像蝴蝶翅膀在顫,緋紅的唇瓣不停吮吸杯沿,時快時慢,嫩粉的舌尖伸出來,舔了下水面。

擡眸,蕩漾的眼波示意他擡高點。

他猛地收回手。

舒晚冷不丁磕了一下牙,疼得咧嘴:“幹嘛,我還沒喝夠。”

“吃完再喝,噎不死你。”

許渝城背過身擰緊杯蓋,聲音平淡無味,頓了頓,他悄悄擡起手蹭了下鼻尖。

“嘁。”舒晚心有不甘,悶頭把菜吃完,擦幹淨嘴巴,抓過他的手腕瞧了眼表上的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但她舍不得。

舒晚靠着車門,有一搭沒一搭地踢他的褲腳,許渝城不悅地蹙眉,沒阻止。

“哥,你明天還來嗎?”

“有事說事。”

舒晚開始扯謊:“劇組的飯不好吃,可我還需要體力訓練呢。”

“經紀人呢?”

“他?他買的我都不愛吃,我就喜歡吃你帶的飯。”

舒晚三兩步上前,拽着他的衣袖晃悠:“求你了。”

“嘶——”

許渝城瞪她:“別哼唧,明天我來。”

計謀得逞,舒晚張揚地笑,痛快的跟他說再見走了。

半山腰撞見鐘北,他正抱着柴火費力地爬坡。

舒晚趕緊追上去幫忙,“您怎麽不多帶個人?”

“沒事,體驗一下嘛。”

鐘北問得意味深長:“你剛幹什麽去了?”

舒晚心虛地移開視線:“溜達溜達。”

鐘北嗤笑聲,沒拆穿。

許濃月見他們一起回來,剛要發作,鐘北搶先說:“月月,我好餓,有沒有吃的?”

許濃月瞪了她一眼,轉頭換了個人似的,溫柔細語:“有,我拿給你。”

舒晚對她的态度無言以對,躲進帳篷翻出劇本看,但外頭異常喧嚣,她根本讀不進去,把本子扔到一邊,拿出沒有信號的手機翻看相冊。

除了她的自拍,有個加密文件,輸入許渝城的生日,打開,只有一張他的側面照。

許渝城極其讨厭拍照,就算母親威逼利誘他都不從,家裏能找到關于他的照片都是孩童時期,這張還是他高中畢業,舒晚躲在角落偷偷拍的。

少年背脊挺直,單薄的白襯衫貼在身上,若隐若現的展現出精致的蝴蝶骨和腰線,幹淨俊朗。他抱着花,正聽老師講話,丹鳳眼尾下垂,薄唇抿成條線,顯得薄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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