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差點被親死
牧月森的親吻來得突然,薄郁猝不及防,瞪大眼睛愣在那裏。
腦袋空白了幾秒,反應過來,薄郁猛地用力掙脫開牧月森扣着他的手。
牧月森氣息很沉低低地喘着,和他稍稍分開。
薄郁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因為痛苦而越發蒼白的臉,嘴唇因為親吻時候的激烈越發的紅。
牧月森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黑色濕漉漉的劉海下琥珀色的眼眸裏也毫無感情,像是失去了理智和意識,卻在看着他。
薄郁想說什麽,頭腦和心都一片茫然空白,什麽都說不出來。
牧月森無意識地眨眼,脖頸唇角眼角眉骨因為無法抑制的痛苦微微抽動,本該讓人覺得猙獰危險,他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壓迫,像是任何意動都會引發攻擊的猛獸。
薄郁也這樣覺得,但那張臉長得太好看了,平日裝模作樣優雅溫潤的時候尚且如此,失去理智面無表情充滿攻擊性的時候,就像是從棺材裏忽然醒來的吸血鬼。
讓人防備畏懼,也驚心動魄。
薄郁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勉強記住一張朝夕相處的臉,通常認識的人在他眼裏只有一個模糊的大概印象,像是隔着霧。
但這一刻看着牧月森,眼前的霧好像不知不覺消失了。
心跳忽然很快,薄郁眼神不定:“牧……”
他沒能叫出牧月森的名字,出聲的那一刻,就像是觸動了猛獸狩獵的信號。
牧月森按着他的頭再次親吻下來。
薄郁的頭撞在有彈性的迷宮牆壁上,明明不會疼卻覺得暈,他下意識擡起手去推。
“你別太過……”
被推開的牧月森眼神放空笑了一下,再次兇狠地親了下來。
薄郁推拒的右手被他抓住,指縫胡亂交錯一起,被扣按在牆上,牧月森另一只手仍舊按着他的頭,充滿控制欲地親吻着。
薄郁的左手擡起來放在牧月森的肩上,這次卻完全無法推動。
跟牧雪城小心翼翼的冰雪糕親吻不同,牧月森的親吻就像是吸血鬼的狩獵一樣毫無理智不講道理。
薄郁睜大眼睛放空,口腔一片麻木,完全喪失了對身體領域的控制,僅剩的防線都用來呼吸。
從天靈蓋到脊椎尾,到後背到手指到腿,全都像是被牧月森傳染了,并沒有和牧月森一樣的痛苦,卻軟得失去力氣。
牧月森的眼睛很亮,裏面一片空洞沒有感情,每次被推開的時候臉上卻會笑一下。
薄郁看到他笑就覺得發麻。
“別……”
牧月森笑完就會兇狠地再次親吻下來,一次比一次兇狠過分。
“差不多……”
薄郁沒有一次能完整說話,他的唇比牧月森的還紅,眼睛比牧月森更放空失神,蒙着清淩的水色,睫毛根部都是潮濕的。
“再親……要死了……”
牧月森就像是存心要這樣殺死他,完全不管他無法呼吸一樣喘着,不管不顧反反複複親上去。
薄郁仰着頭靠在迷宮的牆上,要不是牧月森的手按着他的頭,膝蓋分開他的腿抵着,他幾乎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
“你想……殺了我……”
在極度的缺氧裏,薄郁頭腦發暈,本能地反擊回去。
牧月森的唇紅得厲害,柔軟得看着就覺得很好親,他臉上毫無表情,劉海下的眼眸垂斂,頹靡無謂地笑了一下,像是縱容一樣看着薄郁,像是吸血鬼的惡意引誘。
薄郁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壓在牆上,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面無表情,頭腦不清,沖着那雙笑得頹靡的唇惡狠狠地咬下去。
被狩獵的吸血鬼只是笑,帶着猙獰掙紮的痛苦,放縱的毫無溫度和意識的笑,反手抱住薄郁,手指按在薄郁的後頸,阻止獵物任何可能的清醒逃離。
像是厮殺,像是打架,像是野獸之間的撕咬,像殊死搏鬥一樣,親吻着對方。
互相把對方壓制在牆上,掐着對方脖子,摔倒在被摧毀的迷宮髒亂的地面上。
……
A4紙皺着臉從傳送門進來,不高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薄郁坐在毫無反抗之力的牧月森身上,壓着對方親。
A4紙垂着眼睛,譴責地對薄郁說:【他都發病疼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趁人之危?壞人都被抓住了,警察馬上就來這裏,你也差不多适可而止吧。】
只見,薄郁俯身,手指掐在牧月森的脖子上,不但趁人之危,而且還有暴力對待受害者傾向。
終于被壓在下面的牧月森似乎找到了機會翻了個身,糾纏着的兩個人,換成薄郁被壓在下面。
A4紙面無表情:【你是打算在我面前也繼續嗎?】
薄郁喘着氣,手指捂住牧月森的嘴唇,看着A4紙像是看到了神:“阿紙,救命……不是我……”
A4紙疑惑地看着,薄郁像是掙紮一樣爬開,卻被眼神空洞失去意識的牧月森拉回來,然後,看似是薄郁坐在牧月森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親吻,實際上仔細看的話,牧月森的掐着薄郁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身上讓他根本無法離開。
就連看似薄郁俯身主動的親吻,實際上都是牧月森在按着他的後頸,全程掌控主動權。
在親吻的間隙,薄郁喘着氣控訴:“阿紙……你就這麽看着……”
A4紙錯愕:【居然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是你不安好心,還幫你拖延了好久。】
它立刻沖過去,在牧月森的身上拍了一下。
薄郁感到一直鉗制着他的牧月森頓時松開了手。
他低下頭不住喘着氣,看着躺在地板上陷入昏睡一動不動的牧月森。
“他……這是怎麽了?我差點……被親死。”
A4紙開啓掃描檢查了一下:【不明原因導致的神經疼痛,因為機體過度忍受,導致痛苦超過承受阈值後,出現精神異常狀态。】
薄郁:“能說得清楚明白點嗎?”
【簡單說就是,一般人遇到超過身體承受限度的痛苦,大腦會自我保護,人體就會陷入昏迷,切斷疼痛感知。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沒有這種自我保護機制,一直都是清醒承受的,導致雖然看似有意識還能行動,但實際上根本沒有理智全憑本能。你應該早點打暈他的。】
薄郁眼眸半斂,涼涼地看着它,面無表情:“你以為我不想嗎?看看我的嘴唇,都破皮了!說起來我從一開始情況失控就在呼喚你,為什麽你才來?”
A4紙心虛:【那個,主要是案件的受害人需要幫助,我實在離不開,中途看了眼你和他在親親,就暫時走開了,還幫你拖延了其他人來的腳步。】
薄郁呼一口氣:“怪不得我說怎麽警察來得這麽慢,情況怎麽樣了?”
【三個壞蛋已經被警察蜀黍抓走了。受害者是密室逃脫的三個AI工作人員,實際是這樣的……】
薄郁緩過來看了眼地上的牧月森:“我們先把他送去治療吧,具體經過路上可以說。”
【沒問題,證據和口供我都已經和警督AI交涉好了,你只要過去簽個字我們就可以走了。】
在結束和警方的交涉,離開天眼監控的角落,他們就立刻通過A4紙前往了牧家的醫院。
路上A4紙簡單說了一下案件始末。
白臉男三人雖然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但都是小事沒有犯下大案,直到瘦子在密室逃脫這裏打工,邀請白臉男一起來玩,結果沒想到游戲過程太難,白臉男解不開謎題。
【所以,他一怒之下就鯊了扮演情侶和兇手的AI工作人員NPC,而眼鏡男是中途入夥,準備踩點搶劫的,三人做完案決定借密室逃脫的環境隐藏屍體,拖延案發時間,沒想到那麽巧,我們那個時候剛好也來游戲。】
薄郁:“所以,受害者是三個AI機器人嗎?可是我們發現了人血。”
【因為是模拟游戲,所以這三個工作人員是仿真AI,有近乎一模一樣的仿造人血。我們AI也是有物權的,他們等着牢底坐穿吧。】
“那三個AI受害者呢?”
【我已經緊急救助,送它們去維修醫院了,放心吧,沒事的。】
……
被星際AI警督帶走的白臉男,鼻青臉腫,戴着手铐,瑟瑟發抖。
“老大,你怎麽了?”他的兩個同夥瘦子和眼鏡男也戴上了同款手铐,看到白臉男慘不忍睹的臉,驚愕極了。
AI警督喝止:“不準交頭接耳。”
白臉男被單獨押上車,一臉恐懼地瑟縮着:“那個拿斧頭的,你們應該把他也抓起來啊,他比我瘋啊,比我反人類多了!好可怕。”
AI警督板着臉:“你的罪名是反AI。還有,目前并沒有人類在此事中傷亡,需要聯系人類警方。”
白臉男悲憤地指着自己的臉:“我難道不是人嗎?我受的不是傷嗎?”
AI警督嚴謹地說:“不排除這個可能。”
白臉男瞬間暴躁,在AI警督威嚴的眼神下又漸漸消失,改為抱頭自閉。
……
牧月森在醫院僅住了八個小時,等他睡醒就辦了出院手續。
老管家勞倫斯親自辦得出院手續。
薄郁一臉平靜:“所以,他并沒有受什麽傷?”
連他自己在和牧月森最後的打架裏都受到了一點擦傷呢,尤其是嘴唇。
勞倫斯微笑:“不比你傷得重,這段時間辛苦了。”
薄郁無聲嘆息,想到牧月森的病和牧雪城的關系,有些事并不好在外面說,他也不知道到底還有誰知情。
就這樣,兩人一紙在保镖的擁簇下回到了牧家。
薄郁在路上的時候就通知陳培沛,他被放了二十四小時假,不到時間不準回來,并讓蒂娜監督他務必執行假期。
牧家二樓餐廳。
牧雪城坐在最左邊,纖長睫毛下的眼睛心虛地忽閃了一下,乖乖地抿着嘴。
牧月森坐在最右邊,穿着熟悉的白襯衫,眉眼優雅溫潤,氣質清冽自律,琥珀色的眼眸有些示好。
薄郁不偏不倚坐在中間的中軸線。
他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治療後仍舊顏色過分鮮紅的唇自然微張:“解釋吧。給你們一次機會。”
牧雪城蹙着眉,心虛可愛地垂下眼,眉尾一點喪喪的,委屈又無辜地鼓了一下臉,小小聲:“就只親了一小會兒,是輕輕的親的,小小的咬了一下,沒有用力咬。”
然後他伸長手,遙遙堅定地指着牧月森,下唇用力往上一抿,烏黑的眉睫下壓,眼神危險,控訴地說:“是他!每次我剛出來就把我拉回去,換成他自己。沒完沒了!毫無分寸!罪魁禍首!譴責!”
牧月森舉了一下手,眼眸微斂半睜眨了一下,沒有抗拒地認罪了,平靜地說:“嗯,是我。後面失控了,沒有注意分寸。抱歉。”
看似坦蕩鎮定,眸光卻并沒有和往常那樣一瞬不瞬和薄郁直視。
牧雪城生氣地噘着嘴,陰鸷地抽了一下鼻翼唇角,對着他指指點點,發現薄郁在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轉而楚楚可憐垂下眉毛,蹙眉,眉眼喪喪的委屈,弱弱地小聲說:“我就說……是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惡狼42票,哥哥43票,萬萬沒想到居然如此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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