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邊走還邊尋思，苗木花卉如此值錢，卻不見有太多人做這一行，反而更稀缺，卻不知是什麽原因？眼前突然映入一片姹紫嫣紅，各種的繁花錦簇，正納悶古時候的暖房也如此先進了，培育出這麽多種不同時節的花兒，走到近處才發現卻是手工精致的絹花和紙花。花的不同用的材料也不同，有用绫的，有緞的、紗、絨等做花做葉，價錢稍貴些。紙的做成瓶插、盆栽等景致，價錢卻便宜得多，問了問最低的幾十文可得，一些講究的小戶人家在節日裏也會買去裝飾一下，增加喜慶。

貨主非常熱情地推銷着自己的紙花，其實這時的紙也是貴的，能賣得這麽便宜的紙花質量可想而知，只是被渲染了顏色掩去了多半的瑕疵，猶豫了一下，因為花錢不多，還是買了幾支紙做的紅梅。走回去的路上才想起，屋裏哪有花瓶插這些東西，總不能又去買花瓶吧。雖然看楊懷謹的樣子根本無意省錢，但想想不是自己掙來的錢，還是省着點花的好。

種花種樹的計劃沒成行，我也沒有沮喪，幹脆買了青菜、黃瓜、茄子、絲瓜等的菜種，種不成花就種菜，反正不能讓院子空着。好在鋤頭小鏟是常用的農具倒也不貴，肩上扛着鋤，另一支手抱着捆與一處的種子包、小鏟和花，一路上收獲了不少注目禮，即使我臉皮較厚，還是低了頭急急向前走。

人都說越急越容易錯，我非常應景地撞了人。懷裏東西立時散了一地不說，扛在肩上的鋤頭被手無意時的一壓，從背後翻了過來鋤杆又砸到了對方的額頭上。

“啊！”對方沒有出聲，我卻先吓得大叫一聲。

“你感覺怎樣？”我向對方的額頭看去，那裏已經青腫一片，隐有血絲分布。

“我，我先送你去醫館吧！”剛才經過的路上就有一家不算大的醫館，地上的東西我也來不及顧了，先去扶人一把。對方是一個長相斯文的青年人，卻背着一個大匣子，不是我暗裏诽謗他，那個樣子看着真是弱不禁風。誰知他卻掙開我，連連後退道：“這事不能怪姑娘，在下因為有事急着往回趕，才會撞了姑娘，實在是在下的不是。而且在下本身就是大夫，知道這一下是沒什麽關系的，姑娘盡管放心好了，在下回去會自己敷藥治療。先對不住姑娘了，若日後有事，請姑娘到同心藥堂找宋青，在下還有急事必須先行一步了。”說完竟自顧匆匆離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風一般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慢慢消化了剛才急轉的劇情。蹲下身将散了的種子包和其他東西重新捆好，抱起。卻沒将鋤頭重新扛上，只豎着提在了手上，雖然有點兒重，但累了也可以放在地上停一會兒，不會象之前那般危險和可笑。一路上走走停停，換了不知多少回手，才走到家門前。

擡頭準備開鎖時才發現門已經被打開了，楊懷謹已經回來了！這大神從幾天的行蹤都不固定，啥時候回來我都不奇怪了。推了門進去，院子裏沒看到人，依舊是靜悄悄的。我把手裏的鋤頭靠在牆根，懷裏的那堆東西攤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

看看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很短了，約莫着快十二點了吧。走進屋裏，敲了敲楊懷謹的房門問道：“楊大哥中午是否在家裏吃飯。”

“不了，我馬上還要出去。”他拒絕的聲音從屋裏傳出。

我松口氣還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中午給他做什麽吃，為什麽呢？因為我缺心眼啊！光忙着看花了，後來種花不成又想着種菜，生生得忘了買菜，而買回來的那些菜種子又不能立刻給我長出菜來。

我自己吃的話就好說了，和個面攤個餅，将雞蛋放上點鹽，挑破餅皮做了兩個雞蛋灌餅，沒有菜，只這樣一卷就坐在院裏的石墩吃了起來。可惜，院中無風景可看，不然也是很惬意的，可見我是一個多不講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