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能……怎麽會……”怡木臣故作驚慌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肖晉,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小步。
此時的肖晉只是正雙手托腮微微一笑,尤其顯得妖孽。
怡木臣的反應顯然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他就是肖管家的模樣,其中表情動作拿捏的很到位,一點都不顯得做作。恐怕肖晉也許不知道怡木臣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喜歡的那個男人放棄了當律師的機會而選擇進修演員的課程成了炙手可熱的一名演員。當時的怡木臣因為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也想跟着一起進修……
只可惜,那個人後來只把他當兄弟。
不過,還好,現在看來那時候的努力,現在總算是沒有全部都交還給學校。
還有點用處……
肖晉只是懶懶的擡眼看着怡木臣的反應,自然而然,沒有絲毫的疑點。雖然,和他料想的一樣,他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本能的卻又覺得太過天衣無縫……
他一直朝着怡木臣微笑着的眼睛裏,卻沒有半點友好神色在裏面,反而隐隐的透着一絲足以讓人察覺的陰森,直讓人一陣陣的覺得後脊梁微微發涼,甚至讓人怎麽也猜不到究竟他現在在想些什麽。
怡木臣當然也是。
好在,他一直相信敵不動,我不動這句話。
既然猜不到現在肖晉在盤算着什麽,所幸就順其自然。
屋子裏的詭異的安靜。
兩個人都在彼此試探,可是誰又都沒有他出一步。
良久,肖晉放下了一直翹着的腿,淡淡的看了怡木臣一眼,不慌不忙的開口:“……你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他人大大方方的攤開手心,一副任君詢問,概不拒絕的模樣,絕對的友好。
顯然,肖晉先擺明了态度。
相比于肖晉的悠然自若,怡木臣的臉色不好看,雖然是極力控制,可是卻依舊做不到肖晉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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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昏暗的房間裏燈光影影綽綽,低下頭的怡木臣讓人猜不透此時他臉上帶着什麽表情。
除了……一直緊緊握着的雙手。
“少爺……”肖晉步步緊逼的接着親昵的喊道。
頓然出現的熟悉的喊聲,讓怡木臣臉上好像被人重重扇了一個耳光,那個人在嘲笑他愚蠢到連這點都察覺不出,被男人壓在身下這麽久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可偏偏,那個人正是他最看不上,也最想不到的人。
怡木臣身子不可遏制的一僵。
這些卻都落進了肖晉眼裏,肖晉直至興致盎然的看着,徑自把這些當成是怡木臣知道真相之後的自然反應,并未起什麽疑心。
“為什麽?”怡木臣面無表情的說着:“我想知道你突然間變得前後拍若兩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肖晉?”
肖晉微微挑眉:“……你猜。”
調笑的口氣,始終的帶着一絲不屑,這讓原本就早已經失去耐性的怡木臣不可遏制的怒火中燒。
可惜,他又不能說什麽不能做什麽……
既然這個男人可以這麽輕輕松松的就以一個近乎完美的身份進了怡府,然後還可以僞裝至今,仍然能旁若無人進出怡府……足見,這個人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恐怕,就連今天晚上的攤牌也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想到着,怡木臣覺得自己好像早就被人下了網,這個網平視無形可是現在網的主人卻正在緩緩地用勁兒收網,他應付起來有些吃力,只能步步為營……
不能動怒……不能動怒……
怡木臣反反複複的在心裏面默念着,若是現在露出馬腳,他真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可以挽回的機會。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一個依舊“無知”的少爺!
怡木臣深吸了口氣,盡量然自己顯得平靜中帶着一絲茫然,還參雜着……一點得知真相後的無措。
借着,放下手上的白毛巾的小動作,轉身撿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無意間露出腰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乎尋常的誘人。
肖晉不可察覺一般,微微眯了下眼,像只深謀遠慮的老狐貍。
正當怡木臣準備系上浴袍的袋子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被一雙溫熱的手緊緊地環上。随即,襲來的就是帶着體溫的人氣,還有那人故意噴灑在他的脖頸間氣息,惹得他情不自禁的一陣惱人的酥麻。
怡木臣整個人渾身一酥軟,臉上卻矛盾的露出一絲難以遏制的厭惡。
緊緊地咬着下唇,手明顯僵硬了下,最終卻沒有推開身後的人。
……
肖晉卻只是微笑着。
側臉沉迷一般緊緊地貼在怡木臣的脖頸上,感受着怡木臣的緊致肌膚上甚至還帶着來不及擦幹的水珠。
有些涼……卻很舒服。
因為,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安靜的房裏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綿長而緩和。
肖晉的手鑽進了怡木臣的浴袍裏,指尖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有些留戀。
緩緩地……輕輕地在他的肌膚上彈奏鋼琴一般,點碰。
手,不規矩的滑到了腰側,細細的摸索。
“嗯……”
不知道是不是肖晉故意的,一時不備的怡木臣竟忍不住哼出聲來。
這讓兩人都是一頓。
歡、愛過後的身子,本來就顯得異常的敏、感,更何況現在腰側上還留着有些發紅發紫的吻、痕。
被點觸的酥麻感,讓人惱怒卻戒不掉,心發癢。
這樣的感覺,讓怡木臣近乎又羞又惱,渾然不知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羞澀成了紅色。
肖晉靜靜地看着怡木臣然後耳後的那點紅色,忍不住舔了舔稍顯幹燥的唇,也舔過潔白的牙齒,渾身好像都散發着危險的味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肖晉嗎……我這就用行動來告訴你。”
說着,完全不顧怡木臣的回應,徑自就緊緊地攔住懷裏的人,順勢單手扣住他的下巴扭過臉,接着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沒有任何的可比性,沒有愛,也自然沒有憐的味道,唯一只有懲罰和怨怒。帶着惱怒的宣洩……
被撕咬痛的了怡木臣,似乎也不打算退讓,于是幾乎是同事也随即狠狠地糾纏還擊。
這時,像是瞅準了時機一般,怡木臣突然狠狠地咬住了肖晉伸進口腔裏的舌頭。
随即,味蕾間傳來一陣的血型的甜膩味道。
可是,肖晉不但沒有因為吃痛而産生有半點要松開的念頭,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攻城略地,緊緊地扣着怡木臣的下巴……
于是,來回糾纏了好幾個回合,等二人松開時,都早已經變得氣喘籲籲,腳甚至都有些變得站不穩。
肖晉嬉笑着擦了擦下被咬破的舌尖,吐了口血吐沫。依舊笑着對着怡木臣,低聲耳語道:“你真夠狠的……就是不知道剛才滿足你的那個人,你有沒有也這麽夠勁兒?!”
說着,手還不忘qing、se的伸進了怡木臣的下擺……
“……”怡木臣卻沒有回答,只是那雙清亮的眼眸依舊直直得看着肖晉。
一點一點……似乎沒有半點的退讓和怯弱。
此時的肖晉顯然有些驚訝,若不是怡木臣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優雅的,他此刻一定以為他是在挑釁,正在挑釁着他多年來的權威和底線。
忽然之間,肖晉竟然生出一種無法真正掌控這個男人的念頭。
這個人……
或許沒有自己料定的那麽簡單!
這個念頭很短也很快的閃過他的腦海,雖然幾乎确信怡木臣沒有這個魄力,但是心裏還是産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不是不快、不是憤恨……盡然是……期待?!暢快!!
對!
是的,他竟然在期待,也很高興!
他期望自己能有可以相持平的對手,最最期望的是姓怡的一家子好歹出來一個能夠看得上夠格的人可以和他較量較量。這樣的話,就算要整得他們身敗名裂,像爛泥一樣再難扶上牆,起碼有一個讓他可以充分享受勝利的味道的過程。
那是一場厮殺過後,存活下來人所獨屬的快意。
只要……
他一直能掌控全局的繩子還在他的手上。
後來,肖晉又是一番狠狠地親吻,直到後來……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雙唇紅腫,這才分開緊緊摟着彼此的身體。
不過,肖晉卻沒有留下來過夜,反而,就這麽輕輕松松的放過了怡木臣,一個人離開了……
他不是沒有yu,望要發、洩,而是他很厭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是他的就是他的,不能容得第二個人碰。
只要稍微一想起怡木臣身上的那些星星點點的吻、痕,他就有一種要殺人的沖動。當下,他現在最應該就是找出來那個不怕死的人是誰,然後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一幹二淨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所以,他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話,就關上了房門。
“明天,我回怡府重新當少爺你的管家……那時,我再一點一點給你解釋你不懂的不明白的地方……至于薪水,那就要少爺多操勞了。”肖晉說的qing、se,怡木臣只是皺眉。
許久,怡木臣才坐下。
低着頭看着自己被肖晉吻過的地方,皆是一片黑紫色,完全掩蓋住之前那個人留下的痕跡,甚至……更厲害。
“混蛋……”怡木臣默默的念叨,眼裏眉間過了幾分泠然。
其實查一個人并不難。
尤其是飼門的門主近乎發動了整個飼門去尋找一個人的時候,那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飼門的一衆門徒完全想不明白到底他們的門主是怎麽了,多少年都沒有這麽着急下過格殺令,卻在一夜之間連下了三道。
格殺令,顧名思義是飼門最高的刑罰。
它的可怕之處不是在于死亡,而是在于這個命令生生世世的有效。也就是說只要飼門還存在,只要被下達格殺令的人還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要準備好時時刻刻被殺的命令。
格殺,在乎的是結果,不是道義。所以根本就不會講規矩,一對一的來,有時候甚至是半個組織的人共同的和一個人厮殺……後果,可想而知。
飼門的格殺令一下,确實在飼門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也惹起了飼門一衆門徒們地強烈好奇心。雖然,也就更加用心尋找被下命令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何惹得門主這麽心急要滅口。
不過,結果倒是有些令人失望。
那個男人,很快的就輕而易舉的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飼門門徒手上,具那人說,殺他的時候,那個人甚至連反抗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然,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有關那個人丁汀的生平所作所聞,一絲一毫的資料已經擺在肖晉的桌子上。
資料已經呈上來了,自然命也在手了。
肖晉回到了怡府,怡府的一切都好像和以前一樣,什麽都沒有變過。但卻又有什麽變了……那就是老實本分而又木讷的肖管家再沒有戴過他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而府上的傭人們也八八九九也認不出他是誰了,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怡府換了律師……
不知道為什麽丁汀忽然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了一樣,變得突然就杳無音訊……甚至讓人都開始懷疑這個人有沒有真正的存在過。
清晨,肖晉看着手上的關于丁汀的照片。
照片上丁汀穿着白色毛衣,米色的褲子,彎彎的眼睛笑着,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亞麻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的蓬松。右耳上的耳釘隐隐的發着光,整個人看起來柔和而寧靜。
“真的好像……”肖晉看着喃喃自語道。
雖然,照片上的人顯得安靜且溫柔,可是肖晉卻想起了另一張反複無常的臉……雖然,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但是……卻和記憶力的影像一點一點的重合。
那張照片讓他想起了一個最不可能本該現在出現的人……
因為,那個人絕對沒有這麽簡單能就可以對付,也不可能和他有牽扯。
想到這,肖晉最終還是把手上的照片丢盡了粉碎機,不一會那很張照片就只剩下一些碎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