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近的怡府,不可避免的總是透着點詭異的氣氛。
盡管,表面上大家都是盡量的維持着一團和氣,可是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真相,其實每個人彼此都最為清楚,這些也不過只是表面而已,每個人其實都是各懷鬼胎。
只可惜,這種幾近于做作的場景卻偏偏低頭不見擡頭見,所以每個人都盡可能的小心,起碼暫時不能出岔子。
不過,這些表面上的平和,倒不是讓人無法忍受的。
其中,怡木臣就很享受現在的情況。
難得,清淨。
其實,他也是有意為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所以也就很自然而然的他盡量減少了,三人可能一起碰面的機會。
好在怡府很大,若是有意避開的話,基本上很難碰到,所以除了吃飯的時候之外,這些天,基本上都是各顧各的,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些天難得的天下太平,以至于讓怡木臣難得接連的這一周的心情還算不錯。
只不過,今天,似乎是逃不過了。
因為之前老爺子留下的遺囑,上面有規定,必須要等找到了三個兄弟之後,才可以宣布怡式的遺囑。
今天約了律師,所以,今天三人不得不一同前往市區的律師樓。
一路上,怡木臣都沒有說話,臉色稍有的難堪。
不過,也是……換做是誰,可能,都不太高興。
車子的空間并不是很大,他就不明白為什麽三個大男人非得要擠在一輛車上?!
上車的時候,誰都沒有想要妥協坐另外一輛車的想法,本來他想下車,可是偏偏正好坐在兩人中間,二人誰都不想讓,使得來回挪動更顯得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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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時沒有辦法,只能忍了。
就這樣,三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全窩在窄小的汽車空間裏。
一路上,三人都不怎麽說話,氣氛顯而易見,總是不可避免的尴尬,就好像就連車裏的氧氣也随着三人的一呼一吸變得逐漸減少,甚至細微的都能感覺到略帶微熱的氣息落在身上各處。
怡木臣有些不自在的緩緩動了□子。
狹窄的空間,使得三人不可避免彼此的肌膚若有似無的彼此貼近。
甚至能感受到,透過薄薄的衣服,不經意間傳來的惱人溫度,心口卻不時的湧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格外安靜的氛圍,更使得這種感覺越發清楚,敏、感非常。
怡木臣盡可能的讓自己放緩呼吸,長長呼出的喘氣聲,反而更使得安靜的車內,陷入了空前的暧昧之中。
……
誰知,此時忽然,感覺右邊腰線上,被人輕輕地掐了下。
那一下,掐的力道并不大,與其說是掐,倒不如說是揉捏來的準确。力道被控制的不多不少剛剛好,有些疼,可是更多的是有些癢……
怡木臣僵了□子,身子下意識的撤了下,幾乎有些驚愕的看着一本正經坐在一旁的龐毅偉。
當事人一臉的無辜,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舉動的出格。
現在的龐毅偉已經拆掉了包裹整個頭的紗布,不過因為有些細微的結痂的疤痕,上面還貼着白色貼布。蜜色的肌膚上,帶着陽光的力道,臉上的繃帶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而透着點陽剛的美感。
相較于,怡木臣的驚愕,龐毅偉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只是暧昧的笑了笑,依舊陽光帥氣,那雙帶着笑意的眼鏡此刻卻格外的專注的看着怡木臣,飽滿的雙唇緩緩地開合,明知故問:“哥,你怎麽了?”
口吻中,含着挑、逗的熱情。
說着,手卻格外不老實的順着怡木臣緊實的腰線緩緩地滑下,拇指也随之輕輕地摩挲着着怡木臣的腰身。
氣氛,忽然開始變得更加的暧昧不明。
……
怡木臣臉色有些難看。
這種公開的調、情讓他難以抑制的覺得不舒服。
但是有顧念坐在一邊的肖晉,所以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狠狠拍掉了龐毅偉貼在腰上的手。
“哥?”
突然,被拒絕的龐毅偉,顯然是完全沒有料到怡木臣會毫不猶豫的打掉自己的手。有些不确定一般,看着怡木臣。
可是,着,怡木臣格外清冷的眼神本來挂在臉上的笑容也随即收斂起來。
龐毅偉微微蹙了下眉。
似乎……
了然了怡木臣有意的疏離!
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怡木臣,臉上帶着不解,還有隐隐帶着一絲淺薄的怒氣。
突入起來的灼熱的視線,使得怡木臣很不自在的轉過頭。
俨然一副,眼不見為淨的姿态。
見狀,龐毅偉臉色更難看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
這些日子以來,其實他也注意到怡木臣刻意的遠離,甚至在怡府的時候,若不是有意的在大廳裏等他,或許真的會一整天一整天的都見不到他人。他好像是在刻意的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
起初的時候,他只是以為或許是他一時接受不了這種突然間改變的這種禁忌關系,所以,他也大方的給予他時間,沒有逼得這麽緊,畢竟以怡木臣的脾氣來說,如果逼得太緊,事情反而朝着反面的方向發展。
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怡木臣推到肖晉的懷裏。
可是。
現在怡木臣的臉上分明清晰的寫着冷漠,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他忽然明白,怡木臣那張勾、引人的臉上,此時的難堪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做出的刻意的疏離,擺明立場一般,表明自己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再無其他!
這樣的局面,讓之前還有些诶自鳴得意的龐毅偉,嘗到過甜頭的龐毅偉,自然而然有些接受不了怡木臣的轉變。誰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征服欲,只要稍微一想起那天混亂的晚上,他就變得異常的渴望,從未像現在這麽強烈的想再次把他壓在身下……看着他那雙飽含情、欲的雙眼,滿是誘惑的撩人……
想到這,龐毅偉經決定自己的呼吸變得粗重了些。
不自在的輕咳了下,打開了車窗,顯然自己冷靜一下。
……
微紅的臉,偷偷的瞄像怡木臣。
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怡木臣清清淡淡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不知道為什麽,龐毅偉心裏竟覺得有些……不甘、難受。
他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只要這樣保持距離,就還能自持一副兄長的模樣?!
想到這,龐毅偉莫名一陣無處發洩的羞惱。
“你躲什麽?!”龐毅偉凝眉,有些惱怒的看了眼怡木臣。
語氣裏,很顯然雖然拼命的克制,盡可能讓自己顯得畢恭畢敬,但是,卻還是藏不住語氣裏濃濃的責問的口吻。
“是你想多了。”怡木臣不自在的挪了□子,龐毅偉的質問的視線讓他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想多了?”龐毅偉忍不住哼哧了聲,臉上帶着隐隐的輕笑:“最好是這樣!”龐毅偉臉色陰沉卻強要做出和藹的口吻的回道。
可是,下一秒,他卻沒有再将灼熱的視線盯着怡木臣看,而是轉向了坐在他身後眯着眼小憩的肖晉。
微微吹了下眼睑。
這只老狐貍今天這麽這麽安靜?!
其中,一定有鬼。
他猜不透肖晉,所以只能按兵不動。
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複的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幹火上澆油事情的時候。
所以……
龐毅偉最終,只能咬着牙一副失落的模樣,乖乖的收回了手,老實本分的坐好。
也閉上了眼,休息一會,貪婪的吸吮着來自怡木臣身上淺淺的香味。
還是那麽醇,那麽撩人。
直到身邊都傳來了或長或短的淺眠喘氣聲,這才讓怡木臣稍微有些放松警惕的神經,身子也随之靠在後座,閉上了眼。
可是。
他殊不知,在自己閉上眼之後,身側的肖晉和龐毅偉兩人幾乎是同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看着怡木臣,卸掉僞裝的臉上都帶着隐隐的狠勁兒和隐忍。
“咱們各憑本事。”龐毅偉挑釁的看着肖晉,用口語吐出了幾個字,自信十足。
二人在這件事上似乎在這件事上不謀而合,肖晉根本沒有把龐毅偉放在眼裏,所以也沒有反駁,反正早晚包括怡式,還有這個人……都會是他的!
律師樓還是原來丁汀所在的律師樓,因為是一家律師事務所,所以結交案例方面還是比較方便的。等三人到了會議室,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古銅色的會議室大門被緩緩推開。
可是,就在門開開的那一瞬間,剎那間,會議室周圍的所有人,幾乎全都陷入了詭異的震驚和安靜之中!!
只見。
此時,拿着遺囑文件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消失了的丁汀!
相較于怡木臣的驚愕,肖晉更是如此。
……
在飼門這麽多年,暗殺的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漏掉過誰?!因為,是飼門的人都知道,一旦完不成任務,只有死路一條,而謊報任務更是一條死路。
他記得,那份報告上明明相近報告了關于這個姓丁的人的死亡事宜,怎麽……怎麽會?!
丁汀竟然毫發無傷的站在面前?
這裏面,只有他最為清楚的其中事情的詭異和不簡單,肖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丁汀。
這樣只有兩種解釋:
飼門……
要麽,有叛徒。
亦或者是,這個人,手法通天?
若真的是,那樣的話……
肖晉,皺了皺眉。
突然,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小看了這個姓丁的人。
“怡少爺,好久不見。”丁汀笑着走到怡木臣身邊,很是禮貌握手。
怡木臣難掩一臉驚愕看着丁汀。
可是,出于禮貌手還是伸出:“……好久不見。”
丁汀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睛,仔細打量着怡木臣,無意識的舔了舔幹燥的唇,帶着笑意和渴望。
這些細微到再不能細微的動作,還是全數落進了肖晉的眼底。
肖晉冷冷的看着兩人,似乎分分秒秒都在昭然若揭的表示着,他的敵人……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一個不容小觑的敵人!
亞麻色頭發和銀質耳釘的呼應下,整個人顯得一派祥和。尤其是那雙令人神魂颠倒的雙眼,格外的明亮,眼裏仍帶着些許柔和。本就秀氣的臉上駕着一副眼鏡使得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
還沒等丁汀準備開口,坐在一旁的肖晉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前段時間,聽說丁律師不是失蹤了,怎麽好端端的有出現了?”
丁汀只是聳了聳肩,很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哦,那是因為前段時間,因為車禍所以受了點傷,所以一直在國外修養。”
肖晉的神色一暗,帶着精明的警惕。
很顯然,丁汀明顯的是在說謊,可是這些只有兩人心知肚明。
肖晉不動聲色,下意識的用手摸索了下下颚,究竟……這個丁汀什麽來頭……
關于在丁汀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這些顯然不是怡木臣所涉獵的範圍。所以,他道不是很關心。
也自然沒有注意到,肖晉和丁汀只見流動着一股拔劍弩張的暗流。
龐毅偉看了看肖晉,又看了看溫和的丁汀……頓時了然。
媽的!
怡木臣這個老男人,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丁律師,是不是應該先宣布遺囑啊?”龐毅偉抄着兜,一臉挑釁的看着丁汀。
丁汀倒是不以為意,依舊是不溫不火。
“需要等等。”丁汀看着怡木臣,緩緩地說道:“這次的遺囑不是我宣布。”
“不是你,那你來瞎湊什麽熱鬧!”顯然,龐毅偉對丁汀本能的充滿了敵意。
“因為我也在遺囑受益人之一。”丁汀笑眯眯的彎了彎眼。
……
話音剛落,頓時像是一個易燃的炸彈,讓所有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又一次驚愕的愣在原地。
“就你,一個小小的破律師?!”龐毅偉顯然提高了嗓門。
丁汀微微彎了彎眼角,卻不回答。
只有,坐在一側的肖晉,端着桌前的一杯清茶,略紅的唇淺淺的抿了一口,帶着惱怒的看着丁汀。
他知道,這個人能說出這番話,一定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可能已經掌控了全局。只怕……他當時的一時大意,已經輸了一大步,甚至導致連鎖的反應,以後肯能每走一步,都要被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