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原來這就叫做涅槃!

七魂出殼,六神無主,四肢酸軟,生死一線。

白合歡這玩意號稱能寧神靜氣,不過能讓他在大鄭後宮歷久彌香的法寶,可不是為了讓那些白日手握重權、殺人如麻的妖孽們在夜裏睡的像頭死豬。

這玩意號稱‘邪香’,說白了就是春藥兒,熏上幾口就頭暈眼花的,總想着做那檔子事兒。不過做的時候倒是酣暢淋漓,做完了就完蛋了。

我就是。

被熏了這個迷香,再加上那個混蛋文湛的橫沖直撞,完事兒後我還能睜着眼喘氣,已經是萬幸了。我就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砸碎了,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癱在床上。

意識總是朦朦胧胧的,但還能看清楚人,就是聽人說話稀裏糊塗的。

文湛下床,他把袍子披上,叫人進來收拾。

我這個時候又在心裏偷偷慶幸了一回,幸虧這裏的侍候的小太監都是啞巴,最好也是聾子。他們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好歹給我留了兩分情面。

我雖然沒臉沒皮,只是和太子睡覺這種事,太過于聳人聽聞,我也不想滿大街嚷嚷的盡人皆知。

我也像頭死豬一樣被人擺弄。

那些給我清理的人安靜做事,一言不發,我想,他們就是想發,也發不出來。我本來已經沒有力氣合上的雙腿被冰冷的手指掰開,有人用手裹了綢巾沾了草藥漿汁戳進那裏,一進一出的擦拭着,有傷,有血,還有文湛的東西,簡直就是一片狼藉。

疼!疼!疼!——

這簡直就是受二茬罪!

疼的我鼻頭發熱,我單手捂住眼睛,感覺眼角又酸又漲,卻哭不出來,急的我額頭全是冷汗。

我的手指被人輕輕拉開,潮濕火熱的舔舐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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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曾經在雍京獵場看到的一對兔子,已經受傷了,狐貍在後面慢慢逼近,可是它卻在旁若無人的舔舐同伴的傷口。

折騰完了,我看了一眼外面,快到半夜了。

我現在就是一個殘廢,別說走路了,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晚上也只能在毓正宮睡覺了。我也不用煩勞文湛給我家人帶話,估計太子爺早就打發人到祈王府捎話去了。

那些小太監收拾完了我,就收拾床鋪。他們新換了薄被子和褥子,倒好溫茶,香爐裏面換上安神香片,把帳幔放下來,蒸騰到我都快睡着了,他們才折騰完。

我那個地方傷了,躺不了,只能爬着,随便蓋了個薄絲被子省的着涼。

文湛新換了水衣,他也不說話,側身上床,我本來想着向裏面躲躲,給他大一點的地方,省的他半夜睡覺張牙舞爪的擠我。

他小時候就這個毛病,和他一起睡的時候他就沒個安生,總能把我擠到一個小角落,然後他又湊過來,繼續擠我,那個勢頭不把我擠到床底下決不罷休!

然而這次卻不一樣了。

他也不說話,只是伸手把我扯過去,抱着我,不讓我壓到傷口睡覺。

這個姿勢的确很舒服。

可是,再舒服,也不如讓我全須全尾的活蹦亂跳着的舒服!!

文湛總是這樣。

他先用刀子把別人心一刀一刀剮了,然後再慢慢縫合,這還是他大發善心的時候。如果他不發慈悲,那別人生生死死,究竟是到枉死城,還是過奈何橋,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這麽多年了,我對他這樣把人打一猛棍子,再給一個甜棗吃的做法,早就已經膩歪透頂,連想都不願意再想了。

東宮有好藥,第三天頭上,我的傷好多了,至少不那麽絲絲拉拉的疼了。

文湛每天都會給我抹藥。

動作很讓我郁悶,每次上藥的時間長不說,還每次都要手指插入。說句實話,我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做這檔子事兒的地方,他的動作再輕,再小心,還是疼的夠我喝幾壺的了。

文湛讓我靠在床上堆起來的被子上,然後拉開我的雙腿,讓一切都呈現出來姿勢面對他。我的身體彎折成這樣的姿勢後,文湛的手指探了進去……

有藥,有香膏,還有秘制的合歡油。

用輕輕撫慰的動作,慢慢揉搓着。

我的呼吸開始急切起來。

文湛忽然壓住我的嘴唇,激烈的吻了起來。

然後就是下巴,脖子,到我的胸前。

“嗯……”

動作很激烈,有舔舐,有噬咬,我感覺我的嘴唇都要腫了。

這是和我花銀子出去嫖完全不同的。

有些陌生,很異樣。

不知怎麽了,下身突然感覺潮熱,好像有什麽充斥在自己的下身中。

文湛忽然起身,他用雙手抱起來我,人那個我倚着牆面,彎折起來我的腰身,然後就着樣的姿勢,深深進入到我的身體內。

“啊!——”我叫了一聲。

他的動作并不輕,卻和上次感受完全不同!

文湛好像在我身上點燃了一團火!

“嗯……嗯……啊!!——”

文湛腰杆用力,身下不緊不慢的抽送着,插入,扭轉,沖,搗,退,他變幻着動作,試探着,也是控制着我,我的感覺,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我體內的香膏融化了,香氣四溢,因為酥軟和滑動的藥油讓文湛的動作更加順暢。他加大了力氣,緩慢的抽出來,再深深的插進去。

我的腰好像開始扭擺着,配合着他的挺進,當文湛放開我的手腳的時候,它們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纏繞上文湛,勾引着他,似乎讓他更用力!

呻吟好像蜜一般的甜美。

我的耳邊是低沉優美的嗓音——

“叫我的名字……承怡……”

我張着嘴巴,好像缺水的魚。

“文……文湛……”

“承怡,我喜歡你。”

——承怡,我喜歡你。

你和我們高昌的男人不一樣,他們都是粗人,沒有你斯文,不過……我不喜歡他們,我喜歡你!

承怡,我喜歡你!

……

“承怡?”

“承怡?”

我想起來那個可怕的夜晚,冷宮裏面的人圍着一張草席跳舞。她們都是先皇的嫔妃,上了年紀,褐色的皮膚,可怕的皺紋,還有幹裂的濃妝。

她們踩的草席下面蓋着一個人,華貴的裙角,流淌着的血,我聽見哭泣的聲音。

姬文湛!我恨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猛的推開文湛,而文湛只是猝不及防,一瞬間,他驟然用力按住了我,壓了進來!這次動作不再緩慢,而是狂風暴雨一般的占用。

已經晚了,身體上被挑起的欲望已經不能熄滅了。

我無法抵擋。

在文湛強烈的動作之下,我呻吟着,我扭動着。

一切都無法阻擋。

突然我的身體開始顫抖着,我感覺有什麽力量似乎可以把我推到雲端一般。

似乎知道我的感覺,文湛腰部更加用力,而且律動着越來越快,他竭盡所能挑起我的一切欲念。

在狂猛的動作之下,我的呻吟變的火一般的濃烈。一聲長長的,帶着某種滿足和嬌憨的呻吟聲音,從我的口中發出。那完全是愉悅的,沒有半分的痛苦和被迫。

我全身酥麻無力,沉浸在這令人炫目的激情中。

不夠,還不夠!

我們都需要更多!

我爬在床榻上,雙手抓着什麽東西,都要扭碎了。我的雙腿完全分開,文湛壓在我的後背上,從後面進入了我。

“說你喜歡我!”

“不,……”

“承怡!說你喜歡我!!”

“嗚,啊,……”

文湛兇猛的沖刺着,我的呻吟喘息再也不能停止。

“說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不,……”

我開始哭泣,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只是到黎明之前,火熱的激情成了無邊的水,高聳的浪,淹沒了抵死纏綿的我們。

那以後的日子,已經不需要被記起來了。

文湛就在我身上,不停的索求。

筋疲力盡。

他已經不再逼迫我說‘喜歡他’,因為我當時喊出來的是‘我恨他’,他很生氣,他用盡各種手段逼迫我改口,可我卻像冉莊街口的二姨媽的傻兒子那樣,一說再說,死也不改口。

我那個大正宮天字第一號的傻瓜娘總說我傻,我也感覺自己很傻,可有的時候腦子就是不轉筋,沒辦法。

我也想說自己喜歡文湛,讓自己好受一些,只是這個話到嘴邊,舌頭就打結,死也說不出來了。

我爬在床上承受着文湛,他扣住我的身體用力搖晃,用力拉扯,我膝蓋支撐不住了,身體開始打晃。下半身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那一處卻出奇的嬌氣,火熱疼辣,一次比一次更深的被人撞進來,恣意肆虐。

我前面早已經什麽都發不出來了,身上大汗淋漓,雙腿之間狼藉一片。文湛撫摸我前面的手好像刀子一樣,撸的我生疼。

我終于受不住,低聲讨饒,“……不,不要了……疼……”

然而,他已經沒有憐憫之心了。

“啊!——”

我還沒有說完,身體忽然被翻轉過來,文湛扣住我的腰身,把我抱起來,然後他的手撐住我的膝彎,雙腿分開,繞過他的身體,文湛靠在後面的牆壁上,讓我坐在他的身上。

“不……不要!——”

我的腰被他扣住,而他另外一只手锢住我的腿,用力向下拽!

猙獰的硬物頂入,一攻到底!!

我疼的身體向後仰,汗濕的長發甩了過去,披在我的後背上。

身體随着文湛的進出而上下晃動。

在猛烈劇烈的穿刺動作之後,我開始變的昏昏沉沉的,就感覺股間有熱流,前後都是,然後終于是一陣酥軟,被文湛抱着,躺在床上。

身體好像被烤幹的草魚,嗓子幹澀暗啞,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沒有。

文湛卻不肯放過我。

他擡起我的一條腿,撐起膝蓋內側,然後他低下頭,沿着那裏開始親,一只到大腿根部。我感覺到溫熱潮濕的舐吻,雙腿不自覺的分開,我還聽見文湛的笑,有些放肆,身後文湛又攻了進來。

他的手指一只锢着我的後腰,我的皮被他按的都是青痕,疼的很。

“……瘦多了……手一握就能按住……真好,你哪裏也去不了……”

我聽着他的胡言亂語,我緩慢擡起手指,按住他的手,卻被他拉開手,用手指扣住我的手指,……不知不覺當中,他的動作也溫柔了起來……

——

我回到王府已經是八天後了。

只感覺到疲憊,不論是心還是身體,都疲憊到了極點。

我一進花廳就看見崔碧城在那裏,他躺在貴妃靠椅上,身上蓋着一件披風,頭發有些亂,臉色枯黃,那個樣子倒不像重病,反而有些像到處奔波之後,一路風塵,一身疲憊。

我過去戳戳他,“诶,诶,你怎麽在這睡?你不是病糊塗了吧。”

他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斜了我一眼,伸手抓抓頭發,嘟囔的着說,“老子都快累死了。要是真病就好了。不過我就是一頭壯豬,就是全天下的豬頭都得豬瘟死絕了,我還能活着,還病呢?說什麽我查賬四天不睡就發高熱,那個說辭你也相信!?”

“去年我一個人去遼東,一連着七天七夜都在馬上,實在困糊塗了就在馬上眯一會兒,”就這麽到了遼東還神采奕奕的,還病呢,連個萎靡不振都沒有!”

“對了。”

崔碧城坐起來,“這十幾天我去了趟浙江,剛回來。那個被抓的浙江布政使翻供了。”

我坐在他身邊,喝了口茶水,才說,“你做的?”

他冷笑一聲,“他是聰明人,我用十萬兩銀子買他一條命!他知道,把我咬出來,我活不了,他也活不了。他也還得被抄家,子孫幾輩子翻不過身來。要是他死了,我活着,他的兒孫至少還有個着落。”

然後他有有些狐疑的看着我問,“你到哪裏去了?我聽黃瓜和小蓮說,你進宮了?”

“嗯,我父皇身體不好,讓我去陪陪他。”

“哦。”他點頭,“老爺子身體沒什麽事吧。”

“一直不太好,國事都給了太子,他就不過問了。現在司禮監的那幾個,什麽李芳,黃玉,綠直都跟着前後左右時候太子去了。”

崔碧城眼神複雜的看着我,他忽然擡手摸了摸我的頭頂,我被他那個模樣給弄笑了,他又摸了摸我的頭發,他也笑了。

九月,岐山神宮祭司敬天蔔卦,測杜明鶴的生辰八字,是上吉。

潤九月,父皇下旨賜婚。

十月,楚薔生入閣。

十一月,太子迎娶杜明鶴,天下大赦,普天同慶。

第九卷 撿盡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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