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毓正宮後面有一個庭院,并不小,毗鄰太液池,白牆黑瓦,翠竹林立。

這裏是太子清修冥想的地方,平時誰也進步不來。這個庭院有一片淺水,種的是西梵睡蓮。這玩意精貴,需要的是水清,不能深,一深就爛根。

要說種花養草,這活兒我熟。

之前我還在毓正宮讀書的時候,太子他們每天搖頭晃腦的念之乎者也,我就爬在外面收拾花鳥魚蟲。

我可以把牡丹種的冬天都開花;把青瓜種的和一根棒子一樣粗;把高昌的葡萄種到東宮裏面來了,現在那邊葡萄藤還吊着幾串青葡萄;把鯉魚養成純金色的,我瞅着在大缸裏面游着的那條就是我養的,又肥又慢,還挺知道自得其樂的。

這個小庭院似乎沒變,還是那個老樣子。

回廊下挂着一個鳥籠子,裏面是一只畫眉,那邊有一個小太監正在給它洗澡,旁邊還有一個小太監,正在喂一只胖兔吃葡萄葉。

這只兔子都快長成豬頭了,淨白色長長的絨毛,把眼睛都擋住了,它爬在竹編的籠子裏面,屈尊绛貴賞臉吃葉子,三瓣嘴一努一努的,非常好玩。

我走過去,也拿了一片葡萄葉子咬了一口,是酸的,吃的比較開胃。我也過去喂胖兔,然後扭臉問那個小太監,“它今天都吃什麽了?這家夥饞的很,上次還想吃香油拌的菠菜呢。也不知道它是兔子還是饞貓。”

那個小太監很小,似乎也就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懂我在說什麽。我又問了一遍,他這才緩緩的搖頭,就扭臉不看我,繼續喂兔子,似乎這是他命中的頭等大事,當我不存在一樣。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別人要是特別願意搭理我,我不一定願意搭理別人;可是那個人要是不願意搭理我,我就非要搭理搭理他不可。

我拍拍那個小太監的肩膀,“喂喂,問你話呢,它中午都吃什麽了?

我們聊聊天,你多大了,幾歲進的宮?為什麽要進宮?是你家太窮了,你媽把你賣了,還是你爹扯大旗造反沒成,他們把你弄到宮裏做太監?

別不說話,舌頭被貓叼走了嗎?好像一個小啞巴。”

“他就是啞巴。”

忽然插入的一個聲音讓我一驚,回頭,看見文湛就站在院落的外面,停了一下,緩步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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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裏的人都是啞巴,不會說話,不會讀書,不會寫字,每天只會做一件事情。養花的養花,喂鳥的喂鳥,養兔子的養兔子,還有一個人專門喂金魚。”

“怎麽不說話,很驚訝是嗎?”

他慢慢向屋子裏面進去,我跟了過來。

“是挺驚訝的。”

我連忙笑着說,“這些還都是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那個時候我一聽那些個侍讀學士、內閣大學士之流的講經布道我就頭疼,總想找些個能解悶的玩意。”

近兩年,太子似乎和我就沒有好好說過話,先前我在玉熙宮呆着,後來這又搬出皇城,住進現在的祈王府,我就更加不可能到東宮後面來了。

我說,“我沒來這裏也三、四年了,沒想到殿下還留着這些東西……看來殿下也沒那麽讨厭我。

殿下,其實崔碧城也不是壞人,他雖然一直在南邊做生意,不過那都是崔家自己的買賣,小打小鬧的,和制造局扯不上關系。這次的事不全是他的錯,他都被吓的病糊塗了,您就饒了他吧。”

文湛淡淡的說了一句,“閉嘴。”

我摸摸鼻子,似乎上面全是灰,于是,我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說實話,我根本就看不出文湛的情緒是好是壞,他把自己包裹在一層繭裏面,外面是白色的絲,透不出悲喜。

屋子裏面熏了白合歡的味道,有淡淡的纏綿悱恻的味道,那邊的大檀木床也被收拾過,旁邊的小幾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該有的都有,一應俱全。

其實,我還特意看了一眼那邊鋪開的床,還有褥子。

所幸,只是平時用的東西,連鋪床用都是月白色。

我還真怕上面再擺一塊白色的綢巾,然後邊緣再繡着鴛鴦戲水,搞得和新娘子過門、新婚夜開苞驗貨的一樣,那樣說不定我就不管老崔的死活,立馬扭頭走人了。

其實……

眼前的情景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想我的臉一定成苦瓜了。

我不知道,我怎麽個模樣才能表現出自己非常之‘心甘情願’。

我是不是應該像觀止樓的那些倌兒一樣,馬上把自己的衣服扯開然後跳上床,大開雙腿,歡快的說——‘嗯~~~~快來呀~~~~~~~’

還是應該非常扭捏的攥緊自己的褲子,夾緊雙腿,好像一個待宰的鹌鹑那樣,欲哭無淚的呻吟——‘嗯~~~~不要~~~~~~~’

這兩樣都夠炯炯有神的。

觀止樓那些人為了銀子,我為了崔碧城。

不過,我實話實說,老崔那張水墨圖的小臉兒在我心中,可比不了白花花的銀子美豔華貴,絕代妖嬈。

文湛緩慢靠近我,在我身後,伸出雙手,從我背後抱住了我。

他的手指把我束發的絲帶解開,長發披散,我扭頭,他的牙齒輕輕咬住了我的耳朵。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雙手攥緊他攬住我的手,卻被他扭開,然後文湛單手扯開我的腰帶、長袍,還白絲的裏衣,我的上身已經完全赤裸。

他的手臂橫過我的胸膛,而手指則在我左肩受傷的地方揉搓着。

“疼!”

我大叫了一聲。

“那裏的傷還沒長好呢!”

“別人留下的……”

文湛說話的聲音不高,卻被我聽出來一股凜冽。

“把衣服脫了,到床上去!”

“我!——”

這個時候他放開了我,我扭頭看着文湛。

他的眼神很陌生,也很吓人,有淡淡狂暴的感覺。

我連忙說,“我馬上脫,馬上脫。您別着急,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

啪!——

一聲,我的臉頰上不輕不重的挨了一個耳光。

文湛打的。

倒是不疼,不過那背後的意味和放肆比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

是警告!

文湛秀致的眉微微挑起,眼珠如同夜海一般深沉,令人看不盡,也看不透的黑。

我低下頭,不再說一句話。

衣服很好脫掉,我把扯下來的衣服扔到地面上,然後走到床邊,翻身躺了上去,文湛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他也扯開了自己的衣服。

他比以前結實多了,可畢竟還是只有十八歲,帶着少年的青澀,像一把被磨利的劍,鋒芒畢露!

他用身體壓住我,雙手強硬的分開我的腿,向上撐開,迫使我擡起腰,露出腿間的秘境,我瞥見了他的雙腿之間,那個已經勃發的猙獰的硬物,我顫抖……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控制住了我。

老天,被他上一晚上,我還看得到明天的太陽嗎?

我被吓到了,試圖用力掙紮,可是沒有任何用處。

文湛的眼睛中已經被點燃了令人心驚的欲火!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慢而堅定的向前用力一壓!

沒有愛撫,沒有調情,沒有準備。

只有幹澀的挺進。

占有。

是面對面,最簡單,最直接的姿勢。

“啊!”

贲張的性器強硬的打開了我的身體,我疼的叫了出來。

那樣的堅挺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我壓過來,強迫我接納他,他的暴戾,他的欲望,他的全部!

“媽的,疼死了!”

“文湛,你他媽的是個混蛋!!——”

我也怒了。

不顧一切的掙紮着,可是文湛壓制我的力氣是恐怖的。

他用堅挺火熱的性器不斷的撞擊着我,他抽出去,再重重的攻入,強烈的律動……他的雙手僅僅抱着我的腰身,好想鋼鐵的鐐铐一般,讓我無法躲開的接納他!

猛烈的撞擊,火熱的激情,被搖動着,……

熱浪一波一波襲來。

周圍那種絲絲縷縷的白合歡的味道,讓我的身體被情欲熾熱的焚燒着,皮膚上汗如雨下。就算我咬死了嘴唇,可是那種甜膩的,勾引般的,嘶啞顫抖,甚至是下賤的呻吟流淌了出來。

我瘋了。

這簡直是酷刑更殘酷的折磨。

欲火焚身。

然而文湛是愉悅的。

他享受着征服和掠奪。

他一下一下深刻的抽插着,他享受着我的身體給他那種緊致而柔軟的狂愛快感。

“啊……啊……”

我的呻吟。

他也是。

他像一頭獸!

肉體撞擊的聲音是那樣的激烈!

我開始顫抖。

“已經快要受不了嗎?”

他看着我。

他忽然抱起了我,身下的動作忽然猛烈了起來。

他兇悍的撞擊着,比之前更深,更快,更熾熱!

“啊!——”

我叫着。

而他忽然重重的戳刺了進來,那樣的兇猛而沉重,我有一種被他刺穿了的錯覺,我的雙腿開始顫抖……靈魂也是……

他那種急切的,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的撞擊,讓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推上了一座危險而風雲變幻的山峰,我看不到前面,也無法後退!

我不知道是極致的痛苦還是極致的快樂,我的身體在顫抖……

文湛就那樣生猛的打開了我,一下子攻到身體的最深處,然後,他沉重的壓在我的身體上,在我的身體中迸發出熱液!

我覺得自己已經涅槃了。

朦胧迷蒙中我聽見似乎是文湛的聲音,就在我耳邊,低啞、深沉而令人心顫!

——“他們都不配碰你,一個手指頭都不配!——你養個小蓮已經是我能容忍的極限了,要是再出去鬼混,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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