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厭惡男子?!

見狀,陸珩側頭看向車簾處,喚了聲:“方晉。”

外頭的方晉利索地掀開簾子,“世子,有何吩咐?”

“去找清秋讓她拿一套衣裳過來,記得機靈些。”

方晉“欸”了聲忙往園子裏去了。

寧瑤裹着大氅心裏有些意外,這人竟這般好心麽,放過了一次羞辱她的機會。

方晉輕巧地進了怡園,世子讓他機靈些便是讓他悄悄進去,別引起注意。

“方侍從,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世子爺呢?”

方晉剛進怡園,王管家趕忙迎上來。

“世子還在順天府處理公務呢,讓我回來取點東西,”方晉邊說着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幾分。

“世子的事重要,那方侍從你快去。”

方晉快步走到後院,他東張西望了好幾眼也沒看到清秋。下房裏都聚的是丫鬟,他一個人大男人也不适宜過去找,況且那樣大家可不都知道了。

正着急上火時餘光瞥到不遠處的花壇下頭蹲了個小丫頭,方晉心下有了主意,就擡腳走了過去。

他伸出手拍了下小丫頭的肩膀,就見小丫頭回過頭看到他吓得手裏的雞腿都掉在了地上。

芝芝看到方晉手都開始顫抖,她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雞腿小臉皺成了一團,一陣心疼,才剛咬了兩口呢!

方晉看着小丫頭這副模樣,不禁笑了出來,“還在心疼雞腿呢,偷吃被抓到不害怕?”

這句話聽進芝芝耳裏如醍醐灌頂,面前這人她是認識的,是世子爺的貼身侍從,連王管家都要畏他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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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擡起袖子擦了兩下嘴上的油,眨巴着大眼睛,請求道:“能不能別跟世子爺說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偷吃了。”

方晉嫌棄地看了眼芝芝的衣袖,雙手環抱于胸前,“不說也行,你先幫我辦件事。”

“什……什麽事啊?”

“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幹什麽壞事。”方晉看着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耐道:“去找清秋,把她帶到這兒來。”

芝芝懷疑地打量着方晉,“清秋姐,你偷偷摸摸的找她幹什麽啊?”

“嘿,你這小丫頭。我再怎麽偷偷摸摸也沒你偷吃來的偷偷摸摸。你再不去我馬上就去把這件事告訴李婆子了,你怕不怕?”方晉邊說着邊擺出一副要走的動作。

芝芝想伸手去拉方晉,但一想到自己的袖子又将手收了回來。

“我去,馬上就去。”

說完這句芝芝就忙不疊地跑開,不一會兒就将清秋帶了過來。

“方侍從,你找我?”

方晉清了下嗓子,“對,找你有點事。”說完就側頭看向清秋身後的芝芝,“小丫頭,你可以走了,我會替你保密的。”

“噢,好。”芝芝點了點頭,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方侍從不想讓自己聽,她趕忙跑開。

确保四處沒人了,方晉朝清秋走近了些,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清秋姑娘,你去取一件寧姑娘能穿的衣裳,随我出去,這是世子吩咐的。”

清秋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什麽,很快就将包袱取了過來。

方晉帶着清秋從後門走了出去,來到馬車停駐的地方。

陸珩已經在外頭等着了,他負着手,見人來了,朝一旁的馬車挑了挑下颚,“上去吧。”

寧瑤換好衣物,由清秋攙扶着下了馬車,外頭就只剩下方晉一人。

“清秋姑娘,你先帶寧姑娘進去吧,我把馬送到馬廄去。”

一路上靜默無言,清秋也沒問她這般的緣由。寧瑤垂眸看了眼扶着自己的這只手,她一直都知道和清秋相處是格外輕松的。

回到下房後清秋又從櫃子裏拿出一瓶藥膏,她走到寧瑤身邊,“把手伸過來,方才你換衣服時就見傷得不輕。”

寧瑤将手伸了過去,清秋握住她的手腕将袖子捋了上去,瞬間手肘處就露出了一大塊磨破皮的青紫痕跡。

清秋用小勺挖出了點藥膏放到指尖再塗到寧瑤的傷處,垂眸問道:“疼不疼?”

“皮外傷,沒傷到骨頭不疼的。”

清秋擡起眼皮看了眼寧瑤,“以前在家中擦破點皮都要你哥哥哄半天才好,現在倒好了,傷成這樣還說不疼。”

寧瑤眼睫顫了兩下,昂起頭疑問道:“清秋姐姐怎麽知道的?”

清秋塗藥的指尖一頓,斂了斂神才道:“早先聽聞過你有個兄長,這些都是我瞎猜的。”

寧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低眉斂容,“我那個兄長,性子我倒覺得和清秋姐姐會合得來,可惜他被發配去了邊疆,如今是配不上清秋姐姐了。”寧瑤說着唇角扯起一抹苦笑。

“會回來的,”清秋頓了片刻,又重複道:“一定會回來的。”

這般篤定的語氣,不知是說給寧瑤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日,陸珩從大理寺散值沒有直接回怡園,而是去了東巷的松風樓。

“來了,”徐文若倒了一盞熱茶放到了對面的位置上,“快喝一口,暖暖身子。”

陸珩走過去大氅都未解便直接坐下,他拾起盞蓋撫去表面的茶沫,遞到唇邊抿了一口。随後看向對面的徐文若,沉着聲音問道:“怎樣?”

“不用咱們動手,就有人怕不及待要下手了。”

“是麽?”陸珩半挑眉頭,身子後靠到椅背上,換了一副慵懶的貴公子模樣。

徐文若喝了一口茶水,咋舌道:“到底是不入流的商戶之子,還是庶出的,他那個大哥豈會放棄這個鏟除異己的機會。”

陸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對了,寧姑娘如何了?”徐文若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過意不去,“這是到底是在我家府上發生的。”

陸珩重新挺直上半身,想起之前她那顫着身子的模樣,他眸色漸深。

半晌才回道:“不太好。”

徐文若嘆了口氣,“行直,你替我給寧姑娘賠個不是。”

“對了,要不讓明玉那個丫頭去陪寧姑娘幾日?”

“不必了,等過些日子再看看吧。”陸珩指尖在桌面上輕敲。

讓梁明玉過來,豈不是直接給梁明旭接了個能替他在怡園傳遞消息的。

說完陸珩便起身作勢要走,徐文若忙伸手将他一把拉住。

“怎麽了?”陸珩側眸問道。

“額……”徐文若頓住了,面色還極為變扭。

“再不說我就走了。”

“我說了行直你可別氣啊。”徐文若湊近到陸珩耳邊,“寧姑娘這遭定是受了驚吓,可能還會因此厭惡起男子。依我對女子的了解,行直你這幾日就先離她遠些,讓她一個人靜靜。”

“厭惡”聽到這個詞,陸珩心髒猛地抽抽了一下,他穩住心神,懷疑地看了徐文若一眼。

“你信我,準沒錯。”徐文若拍了拍陸珩的肩膀,“在猜測女子心思這方面,我總比你有經驗些。”

“行了,知道了,”陸珩拍落搭在肩膀上的這只手,“還有事,先走了。”

馬車在官道上穿梭,陸珩坐在車廂裏閉眼假寐,又想起徐文若方才的一番話。

念着徐文若平素倒是經常混跡于秦樓楚館,與女子打交道多,說的可能也不無幾分道理。

接下來一連幾日,寧瑤都待在下房裏。得了陸珩的吩咐,清秋告訴她書房和卧房這些日子都不用她再伺候了,讓她先好好休息。

寧瑤想起那日趙才說過的話,也許不是沒有幾分道理。不過也正因此,她倒樂得輕松。

這可反倒把芝芝急壞了,“瑤姐姐,若是沒了世子爺的庇護,李婆子她們一定會再找你麻煩的。”

寧瑤撚着針線的指尖微頓,這幾天她倒是和芝芝學做起了針線活。

“若真如此的話,總該來個了斷。”寧瑤略略沉吟,又擡眸看向芝芝,丹唇輕勾:“讓她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先不說這個了。”寧瑤面色恢複平常,繼續繡着手中的香囊,“芝芝,你來看看我這根線有沒有走對。”

……

“母親,那個賤婢一定是被世子爺抛棄了,這幾日世子爺都未讓她去伺候。”春夏譏諷了一聲,“我就知道世子爺根本就沒對她動真心,現在是我們收拾她最好的時機。”

李婆子直起身子東張西望了幾眼,才道:“丫頭,你忘了上次咱們被打板子的事了?”

“當然沒忘,”春夏兩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說起這個我就更氣了,都是因為她害的我們。”

李婆子伸手輕拍了兩下春夏的手背,污濁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這次咱們再動手,就一定不能再給她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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