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身為北松大學的過來人,慕容楓十分清楚北松新生軍訓是怎樣的,前期還算比較正常,到後期嗎……似乎只能用‘變态’兩個字形容了,以致很多人訓到最後根本拿不到那十學分。陳翼他們有膽再去體驗第二回,慕容楓心裏是佩服的。

“咦?回來怎麽也不吱個聲。”

“哦……給你。”慕容楓尴尬咳了咳,醫療箱放到茶幾上,推到童謠那邊。美女拜托,是你看人家‘裸’體看得太出神好不好。那麽銷魂,引人遐想的舉止他怎麽敢破壞?“你懂醫?”

童謠邊低頭翻出鑷子,膠布,繃帶,消炎藥水,邊說:“馬馬虎虎吧。”完全是童氏輕狂語調。

嘎……,慕容楓難得一變的冷俊臉龐出現一道深深裂痕,她還可不可以再玩世不恭一些?那是人命,可不是阿貓阿狗的命?慕容楓雖然命運多舛,面冷心冷,但并非真的冷血無情,還是會替他人着想的。可惜在童謠眼裏,不相幹人的命草屑不如,分文不值。

似乎覺察出慕容楓心中所想,童謠邊清理傷口,邊說道:“死了算他命該如此,活了算本姑娘醫術精湛。”

“呃……”。你還可以再無恥點嗎?換成慕容楓以外的人肯定都會脫口這麽問,而他只是在心裏想想。

“幫個忙呗。”童謠請求。

“嗯?”

“摁住他。”

“哦……好。”慕容楓上前用力摁住某男肩膀,童謠則不客氣的騎坐在某男腰部,順帶壓住他下半身。慕容楓不由得滿頭黑線,女上男下,而某男還幾乎光溜溜,這個畫面…,簡單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而他自己又算怎麽回事……

不得不說,慕容楓同學看似冷面冰霜,內心感情還是非常豐富嘀!就在他想這想那的功夫,一聲悶哼在安靜的房間裏突然想起,顯得格外凄厲痛苦。

慕容楓回神,正看見童謠沖着沾滿血跡夾着子彈頭的鑷子得意,随後扔到旁邊盤子裏,開始止血包紮。天吶,他剛剛看見了什麽,她竟然一點麻藥沒給某男打,粗魯得不能再粗魯的直接把子彈給取了出來,而且傷口還是離心髒那麽近的地方。某男暈迷不醒潛意識都本能悶哼一聲,可見有多疼。就算不怕他疼死,她就不怕失誤傷到某男心髒嗎,那他們今夜才算白忙了呢。不過,這些發生在童謠身上都可以理解,但她學過醫嗎?手法熟練,幹淨利落,就是有點太血腥,希望她以後千萬不要當醫生。

整個救治過程就在慕容楓同學時而發呆,時而胡思亂想中結束了。

童謠長舒口氣,伸個懶腰,慵懶得從某男身上下來。“唉,救死扶傷可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沒事了?”雖是問句,卻帶着三分肯定,因為某男的臉色實在比被童謠折磨之前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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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過了夜晚不死的話就死不了了。”童謠不在乎說道,某男要是死了,她頂多收不到利益,不甘心一陣子罷了。“對了,光忙活這貨,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出門左拐最裏面是我哥的房間,裏面有衣服,你去選件喜歡的,順便給那貨也拿一套。然後好好泡個熱水澡,就在我哥房間旁邊的客房睡一晚吧,都快亮天了。”

“嗯。”慕容楓也沒推辭,從費盡全身力氣把某男扛回來,他早想休息了。

轉身,童謠找來紙筆,想了想,又把筆扔到一邊,沾着某男的血寫着:今救閣下一命,報恩費5000萬,請盡速彙入,否則性命收回。

童謠此時還不知道被救某男的身份,當她有一天知道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當時咋就不多要點好處費呢?笨,笨死了。同情心是神馬,愛心又是神馬東東,統統喂狗去吧,虧死啦……。某女抓狂不已,這自然是後話。

慕容楓拎着衣服回來,瞥見童謠剛要折起的血字條,嘴角不自覺抽了抽,但秉着他的風格沒說話。

“哦了,搞定,早點洗洗睡了吧。”環視一眼,兩人關燈出門,各回個的房間。“晚安。”

“…晚安。”慕容楓遲疑下說道,已經多少年沒人跟他說這兩個字了。今晚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女孩帶給他太多沖擊,也燃起了許多希望。

慕容楓走在前面,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孤寂小河,載着滿滿的愁思,放不下,也找不到出口,默默承受着。

看着慕容楓的背影,童謠雙眼有些澀,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吧,前世的自己被童謠救贖,那誰又能來救贖這個美好少年?

等等,那……那是什麽?童謠驚訝瞪大雙眼,慢慢蒙上一層又一層的憤怒。

39、哪兒來的滿身傷疤?

白色的燈光下,慕容楓腳步不快不慢,保持着他自己的步調。他方才換了件花美男明熙的白色襯衫,許是他沒有注意到衣服的透明度,通透鮮明一貫是明熙的特點,用童謠的話說就是騷包。

童謠目光如矩,如蒼鷹般銳利,隐隐的透過襯衫,她看到一塊一塊大小不一的斑點,那是……

傷疤。

而且觸目驚心。

童謠一腳踢開慕容楓剛剛關上的房門,吓了他一跳,回身不明所以看着她。“脫衣服。”童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但不帶一絲絲戲谑,反而是少有的嚴肅與震怒。

“啊……”。慕容楓大腦短路了,動作僵滞,這是神馬情況?

“啊什麽啊,叫你脫衣服就脫衣服。”見慕容楓磨磨蹭蹭,童謠不耐煩,伸手上前‘嗤嗤’兩三下解決掉礙眼的襯衫。慕容楓還沒來得及反應,上身微涼,已然一絲不挂,眼含些許羞澀,更加不解。

童謠直直盯着慕容楓赤裸的胸膛,開始驚得足能塞下個雞蛋,後慢慢合攏,貝齒咬住下唇,握起雙拳,骨節泛白,胸脯大起大落,極力壓抑着心中怒火。

是誰?是誰如此殘忍的對他,到底是誰?

只見慕容楓蜜色皮膚,肌理分明,難得的完美身材,可是……,卻遍布傷痕。大的,小的,深的,淺的,長的,圓的,不規則的,像是怪獸的臉,猙獰扭曲,讓人不忍落目。用應有盡有來形容他身上的傷痕雖然不合适,但卻十分貼切,實際情況就是那樣。一塊挨着一塊,大傷疤連着小傷疤,前胸後背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但能露在外面的部位并沒有那麽恐怕的傷痕。比如手臂,除了一道道褐色淤傷是新造成的外,其它傷都是舊傷,童謠不得不想到名震神州的江南慕容家。

方才隔着衣服,覺得慕容楓身上的傷疤觸目驚心,現在見了根本就是慘不忍睹。

童謠捂着嘴巴,怕自己哭出來挑起慕容楓的傷心事,可眼裏的淚花還是不受控制的噼啪往下打。她不是感性的人,特別接手神殿之後,心腸也越來越硬。只是看到慕容楓滿身的傷疤,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曾經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棍棒加身。如果那具身體還在的話,恐怕比他還要恐怖些吧!可是為什麽?她跟慕容楓都做錯了什麽,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那些,難道是因為一個年少喪母,一個根本就沒見過母親的面,沒人疼,沒人愛,沒人護着嗎?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童謠覺得她跟慕容楓連野草都不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只要頑強,小草也能綻放出它的絢麗人生。而他們一次次被折磨蹂躏,卻無反抗之力。

童謠沒見過自己的親生媽媽,不論是前輩子,還是如今的她,都沒見過。還好現在有一大家子人疼她,寵她,愛她,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可是慕容楓只有自己。慕容家的打壓,身邊人的歧視,他都默默自己承受着……,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想着鼻子又一酸。童謠不自诩多麽偉大,更沒有聖母,親媽情節,但她就是想展開自己的羽翼,替他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直到他可以追風戲浪,披荊斬棘。慕容楓的沉穩、堅韌、隐忍、冷漠都叫人心疼,與其說童謠是心疼他,不如說她感同身受,心疼自己。

還是那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童謠救贖了前世的自己,那麽她願意盡自己的能力幫助慕容楓,還好人一段公平的人生路。

慕容楓不知童謠心中所想,暗了暗眼神,“吓到你了,對不起。”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疤痕非常恐怖,自己都不願多看一眼,但他不會除去,因為他要時刻記住是誰将這些刻在身上的,并叫他們後悔,付出代價。

童謠搖頭,再恐怕的她都看過,怎麽可能會被吓到,只是在他身上,她會心疼,會憤怒,似乎這就是同命相連的感覺。

“是慕容家。”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這年頭彪炳正義,實則卑鄙無恥的人越來越多。

“……。”慕容楓一貫的沉默,他想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說了又能如何?江南慕容,百年世家,更是功在國家,可他們根本就不是人。他人單勢孤能耐它何?說與別人聽,無非又徒增一人跟着煩惱罷了。

“我會幫你,不會放過慕容家的。”童謠堅定說道,上前一步,抱住慕容楓,不關乎其他,她想給他力量。手指觸碰的傷疤不自覺顫抖着,身上的傷疤雖然痊愈,但怕他心裏會痛。知道驕傲如他,他自己的事情,她會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盡自己的全力。

“你……”。慕容楓是不擅言語的,心裏卻在想她是知道他與慕容家之間的恩恩怨怨,如若不知,她又如何會說那樣的話?他跟慕容家勢不兩立,沒想過借助任何外力幫助,因為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擁有那樣的實力。童謠那樣說,他感激。剛剛相識,童謠誠心相待他感覺得出來,他也終于有朋友了。

想到慕容楓心裏疑惑,也不想隐瞞,“是樂晨告訴我你的事,他爸爸跟慕容流雲有些交情。”

聽到慕容流雲的名字,慕容楓身體明顯一僵,很快又恢複平靜。慕容流雲,你錯不該生在慕容家,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謝謝你。”她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所以要謝謝她肯跟他做朋友。

離開慕容楓懷抱,童謠仰頭看着他,明眸閃動,“胳膊上的新傷怎麽回事?”慕容楓已經離開慕容家幾年,不可能會是慕容家人所為,再者也與身上其他傷痕不同。

“呃……。”怎麽追究這麽細,都算到慕容家頭上不好嗎。

“流氓,小混混?。”童謠試探着說道,但她明知不可能,因為慕容楓根本不可能讓那些宵小近他的身。

“我外公。”本不想說,外公是他唯一的親人,卻也知道童謠不會死心。

“什麽?你外公打你!”童謠更不淡定了,慕容家不待見他可以理解,他外公也忍心對他動手簡直不可思議。慕容楓是他的親外孫呀,他寶貝女兒唯一的骨肉,他怎麽下得去手?

“他病了。”慕容楓解釋。

“那也不能打你呀。”童謠氣鼓鼓的。

“呵……”難道慕容楓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人關心過他了。

之後,那晚他們聊了許多,生活,學習,還有理想,慕容楓幾乎說了他二十幾年都不曾說過那麽多的話。直到天亮,‘願者上鈎’開始營業才各自睡去。交談中,童謠才知道慕容楓的外公半年前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常常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明白。發病的時候把誰都當成逼死他女兒的仇人,劈頭蓋臉就打,沒輕沒重,身上的新傷就是這樣造成的。慕容楓無法,為不讓他傷害到無辜的人,也為了他能得到更好的治療,不得不将他送到丹霞市精神病療養中心。不求他能康複,糊裏糊塗的安享晚年于他而言更好,也因此慕容楓婉拒了童謠将他送出國醫治的提議。

也是在交談中,童謠知道了慕容楓不斷打工的真正目的。早幾年他外公資助了一批貧困生,現在多數都已考入大學,甚至還有幾個考入北松大學。這個時候外公突然病例,他只好挑過重擔,還有祖傳的羊湯館,那是他外公畢生的心血。

次日,慕容楓破天荒沒去上課,多年壓抑在心頭的話說出來,輕松得如蒙大赦一般,所以他睡得特別香甜。他們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那個被救的某男已經不知何時離去,同時童謠收到短信,5000萬已彙入她指定賬戶。童謠馬上轉出一半給慕容楓,原本她打算全給他,想到慕容楓的性子肯定會不同意,幹脆就一半一半,省得浪費口舌。

慕容楓推脫不掉,只好收下,救人他也出了力,不算不勞而獲。慕容楓回了羊湯館,童謠懶得動,窩在‘願者上鈎’跟冰宇視頻聊天。童謠什麽事都會跟冰宇說,慕容楓的事也一樣,冰宇還是一貫寵溺她,只要不傷害到自己,她把天捅下來也無妨。只是童謠想不明白,冰宇有時間跟她聊天,幹嗎不直接過來陪她,到底在搞什麽鬼?她可是早偷偷打聽過,家裏的雇工早回來了。

隔天,快中午的時候,童謠才慢慢起床,梳洗一番,準備到前邊弄到吃的然後回學校。傳說中,北松的魔鬼新生軍訓今天便正式結束了,明天正式上課。

當童謠一如既往的抱着球球來到‘願者上鈎’前廳,突然察覺有些異樣,樓裏今日似比往日嘈雜許多,嗡嗡嗡,像成千上萬只蜜蜂在飛舞,吵得人腦門兒生疼。

樓裏,不論是就餐的客人,還是正忙着的服務生,都議論不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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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更,一直也沒有推薦,收藏不理想,水煙默默的…

40、你的痛,我的快樂

“發生什麽事,你們在議論什麽?”童謠走到收銀臺處問道。

收銀臺小姑娘一見是童謠,急忙恭敬回道:“哦,小公主好,驚天新聞,今天報紙頭版頭條都在報道影後郭漫妮婚禮驚變的消息,您看看吧。”小姑娘遞上報紙,知道童謠是店長捧在手心兒的人,她最近又常來,店裏的人都稱她一聲小公主。此外,明熙性格最不受約束,他所管轄的産業也沒那麽些刻板的規矩,員工上班環境十分輕松,反而更加勤勤懇懇,從沒出現過太大的差錯。

聽聞,童謠順勢接過報紙,事情是她吩咐下去的,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好奇他們用的什麽樣的方式。

“唉,這郭漫妮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前段時間拍戲受傷,現在居然在婚禮現場,衆目睽睽之下準老公被射成重傷,到現在都還生死未蔔,她這經歷可比幹巴巴的電視劇有意思多了。”此時客人不多,小姑娘不忙,感慨着。

童謠沖她笑笑,“一點沒錯。”說完低頭看報紙,非常醒目的黑色大标題:影後婚禮驚變,愛神顯記詛咒,新郎生死未知,豪門婚姻魂歸兮?裏面還附帶一些掃把星,克夫女之類不靠譜的文章。

往下看,從世家聯姻到雙方兩情相悅,婚禮開始到事件發生,記者描寫得十分詳細,辭藻華麗,犀利精準,行文流暢,洋洋灑灑,時而感人肺腑,時而甜蜜溫馨,時而催人淚下,極具感染力,為事件本身增色許多。即使是不知郭漫妮為何人的人讀了這篇報道,都會情不自禁感動,哀傷,痛惜。

這個記者的表現,童謠很滿意,回首得褒獎一下。這只是第一步,她就是要把郭漫妮推到風口浪尖上,然後一點點剔皮、肉、筋、骨。相信這件事一出,恐怕她不得不沉寂很長一段時間,身為藝人,長時間不在媒體上露面,是非常可怕的,很容易被人忘記。

關于最惹人關注的事件本身,記者描寫不多,甚至一筆帶過。不是他故作姿态,吊讀者胃口,他是寫新聞報道,而不是小說。支所以帶過,是因為沒人知道事件是怎麽發生的,也沒人能查出,因為他們能力有限。當衆人從驚恐慌亂中回神的時候,新郎已經中箭倒地,意識渙散,被火速送往醫院。這頭忙完之後,他們才知道,在新郎受傷的同一時間,全國正在使用的電腦,包括辦公與私人,都同時受到黑客攻擊,屏幕上顯示血紅色的一句話長達半個小時之久,那時童謠在睡覺,錯過了詭異而又壯觀的場面。

那句話是:郭漫妮,你的痛,我的快樂。恭喜你,又傷了一個無辜的人。句子的右下角浮動着一個丘比特的卡通圖案,不時做個鬼臉。沒有神殿的标記,是童謠再次吩咐的,遇到韓峰後,她決定跟他們換個方式玩玩。

網民力量無限大,不到一個小時消息已傳遍華夏每個角落,甚至國外,饒是兩家背景強大也來不及阻止,那時候他們一定恨透了高度發達的網絡。不傻的人都明白那句話隐晦的意思,矛頭直指郭漫妮,身為新郎的韓峰只是冤大頭。而那個‘又’字不由得引人遐想,郭漫妮得罪了某個大佬,亦或是她之前還傷害過許多無辜的人?外人姑且浮想聯翩,何況是當事人,豈能不多想。事件發生後,她幾度暈迷。當然,真假是不得而知了。她被帶回郭家,謝絕一切訪問,她所在的經紀公司也緊急采取公關措施。韓峰是韓家獨孫,此番遭了這麽大難,韓家豈會善罷甘休?由其是韓峰的爺爺,老爺子脾氣燥,看着寶貝孫子二十四小時無法離開的呼吸機,直接宣布婚禮取消,叫郭家給個說法。

一時間,兩大世家關系鬧僵,更成為大衆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童謠把報紙還給收銀小姑娘,吩咐一句好好工作,便離開‘願者上鈎’。出門後,她給明睿打個電話,了解更多內幕,那句‘你的痛,我的快樂’實在是太得她的心意了。

明睿在被邀請名單之列,自始至終都在當場,就在兩家軍政大佬眼皮底下導演了一切,不曾惹人懷疑,最後還大搖大擺全身而退。雖然許多人都知道他與郭漫妮之間有難以解開的恩怨,但他從不曾計較過,這些年搏了個寬厚仁義的好名聲。顯然大家都忘了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仇的最佳時機,便是在敵人卸下防備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明睿遲遲沒動郭漫妮,甚至不曾找過她麻煩,是因在明睿眼裏,對付她比碾死螞蟻更容易。不僅無聊,還浪費力氣,而這次為了童謠出手,順便出出自己心中惡氣。

還有明熙,箭法也越來越出神入化了,跟明睿的配合也天衣無縫,現場有許多跟他一樣的特種兵,加上郭韓兩家的勢力,都沒能追到箭的來處,仿佛真來自天外,而郭漫妮與韓峰的婚禮是被愛神詛咒了的,不被祝福。

送給郭漫妮的這份終身難忘的新婚大禮,韓峰也算功不可沒。童謠沒想到他竟然苦肉計會做到這一步,可見他對這樁聯姻多麽厭惡。明熙手下有分寸,讓韓峰看起來傷得極重,卻又不及性命。那一箭,也算是當初他對童謠處境無動于衷的小小懲罰。郭漫妮可真是何甜的兒子,何苦呢?強擰的瓜不甜,難道大影後不知道?不過,這都與童謠無關,她只要結果,而這只是開頭小菜而已。

這件事,足以卡在郭漫妮咽喉,寝食難安。

童謠笑靥如花的往北松走,迷了多少路人的眼,又有誰知道美麗的花朵是嗜血的呢?

今天北松校園裏來往的學生很多,軍訓結束,大一新生集體放假一天,非常熱鬧。挺過入學第一道關卡,每個人心情都不錯,一進校門就聽有不少人在議論郭漫妮的事,或氣憤,或惋惜,或慶幸……

“怎麽會這樣,我的女神吶!嗚嗚……。”

“不公平,不公平,為毛要這樣對待偶們家大大,蒼天吶,你眼睛叫驢踩了吧!”

“哎哎哎,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差不多行了,多大點事兒啊,真是。”

“什麽?你居然說多大點事兒,這可是比地球毀滅還要嚴重知不知道。”

“好好好,你們繼續,姐先閃了,拜。”

“什麽嗎,一點愛心都沒有,偶們家大大遭遇這麽不幸的事,竟然還無動于衷,沒心肝,鐵石心腸。”

“切,得了吧,是人家新郎更不幸好不好。再說,跟你們有一毛錢關系嗎,她知道你們是誰嗎,白癡。”

“就是,就是。”

“韓教官多優秀的一個男人,家世好,人品好,又有能力,而且清清白白,咋就看上她了呢。”

“豪門間的事誰知道呢。”

“是啊,韓教官主動申請來參加新生軍訓,在婚禮前一天才回去,一點也沒有新郎的積極性啊。”

“還有啊,據說韓教官是特種兵出身,身手了得,怎麽偏偏他受傷了呢,還那麽重。”

“管他呢,說破大天也不關咱們的事兒,你們還要不要去逛街了,羅哩羅索的。”

“怎麽不去呢,走吧。”

“等等我。”

……

童謠聽到衆人議論,嘴邊勾起一抹邪笑,裹着嗜血的味道。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郭漫妮,希望別太叫我失望才好哇!

仰起頭,深呼吸,今天的空氣似乎格外清新,童謠貪婪吮吸着。心情大好,是不是該找人分享分享,舉杯慶祝一下呢?于是乎,約了樂晨跟雲怡到慕容楓那兒去,雖然不能告訴他們為何慶祝,但慶祝絕對不能少。本來明睿他們提出要跟她慶祝的,但童謠不想耽誤他們寶貴時間,拒絕了。

------題外話------

透露一下,頭號惡女開始登場!

41、再較量,腦子病否?

太陽爬上枝頭,清涼的早晨開始溫暖起來,北松校園裏秋菊綻放,五顏六色,争奇鬥豔,誰較誰都不想被比下去,就跟匆匆趕着上第一堂課的學生們一樣。

大家都去上課了,童謠懶得動,是冰宇的一通電話叫她心情大好,決定去課堂上溜達溜達,順便解決點私人恩怨,找點樂趣。

冰宇在電話裏說,說他很快就能過來陪她,童謠樂得合不攏嘴,比中了五百萬還高興,哼哼着時下流行小曲,抱着球球,邁着方步往藝術系大樓走去,悠閑自得的樣子實在像逛公園,而且還是逛了百八十遍的公園,索然無味,那樣漫不經心,叫人看了卻又覺優雅不已。

藝術系獨立教學樓在東學區,從宿舍過去必要經過中央學區,經濟,信息,機械工程,生化科技等系都在這個學區裏。無巧不成書,童謠懶洋洋的走至生化科技系教學樓下,正迎面碰上陳翼從裏面出來,一身白色休閑裝,晨光中格外出塵。這是軍訓後兩人第一次見面,陳翼明顯黑了許多,但精神極佳,周身氣息更強勢冷冽。邪肆淩厲的雙眼第一時間盯住童謠,閃着不明精光。

“翼學長,早啊!”童謠笑眯着眼主動打招呼,怎麽說人家都為她貢獻了十學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陳翼不是好相與的主,童謠從來都知道。白白被擺了一道,陳翼豈有不讨回來之理,所以童謠覺得還是先發制人比較好。

“早。”陳翼緩緩吐出一字,沒多大情緒。

呃……,如此平心靜氣,不像他風格呀!這家夥是軍訓累傻了嗎,他不是應該想方設法算計自己嗎,現在是怎樣?還是他已經做好了周密計劃。“那個……學長我先去上課了。”敵人動機不明,還是腳底抹油,走為上策。

“站住。”

“啊……學長還有事?”童謠一腳擡起沒等落下,很無恥的買萌裝無辜,早不是她陰人時候的樣子,大眼睛眨呀眨,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金豆子來。

看到童謠眼神,陳翼心中一陣蕩漾,不過沒表現出來。“我送你去。”

“不用了,翼學長,您日裏萬機,那麽忙,我自己去就成了,您該忙什麽快去忙什麽吧。”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肯定別有居心,童謠想着。

“你認識路?”

“額……我打聽一下就可以了,真不用麻煩學長。”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眼兒,童謠再次拒絕。

“別人比我親自領你去還清楚?”

“……”。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有如此死纏爛打的一面,如此更說明他心裏有鬼,要越發小心謹慎才行啊。

“難道你就不應該給點好處嗎?”陳翼說話嘴角始終挂着邪笑,讓人感覺毛毛的,卻又不能将它忽視。

“啊!可……可是……。”童謠有些無語,陳翼今天腦子進水了還是早上出門沒吃藥,抽的什麽瘋這是?但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家确實替她參加軍訓,還白白送她十學分,還能多說什麽。只不過送她去藝術系的教室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正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還能折騰出她的五指山去不成?

“走吧。”

不等童謠再想出拒絕的理由,陳翼率先走在前頭。

不愧是校學生會主席,陳翼信步走着,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讓童謠不得不懷疑,他沒事兒是不竟在學校各個犄角旮旯溜達,所以才對各處都了若指掌。他們乘電梯直上五樓,左拐第二間大教室便是童謠将要上課的教室。

本來童謠就姍姍來遲,同時又拜陳翼所賜,剛出現在門口就瞬間成為焦點,不過很多都是女生怨毒的目光。童謠絲毫不忌憚,更懶得理會。再次出乎童謠意料之外,陳翼沖着正在上課的教授點點頭,交代她好好上課,便轉身而去,潇灑果決的動作跟剛才死纏爛打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我嘞個去,他那句‘好好上課’是嗎意思?加上足夠溫柔的态度,童謠不由得起一身雞皮疙瘩,摸了摸鼻子,這貨今兒中邪了吧,太不正常了。還是說,他想借刀殺人,叫這些癡迷的粉絲替他出氣?管他呢,最好都聰明點,她懶得麻煩,不然的話她可不介意讓她們嘗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滋味兒。

許是因為陳翼,也或許上頭早有交待,正在上課的白胡子的老教授淡淡看童謠一眼,示意她找地方做好。童謠很識趣,默默走到教室前排空座坐下,打開課本裝樣子,乖乖演名認真聽講的好學生,這是對老教授的尊重。

很快前半堂課結束,課間休息十五分鐘。

老教授前腳剛邁出教室,呼啦,童謠四周頓時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有男有女,童謠感嘆,藝術系果然是出帥哥美女的地方,看着養眼,跟着心情也舒暢。

開學短短數天,童謠早已成了北松名人,十天有八天穩居校園微博話題排行榜首。認識她的人不多,但一人一貓的組合獨一無二,加上童謠清純甜美又可愛,芭比娃娃都不及她一分精致,還有她幹的一系列叫人跌眼鏡兒的事兒,大大引發男生追捧跟好奇。左一句虛寒,右一句問暖,贊美之詞說了一馬車又一馬車。謠謠,謠謠叫得親,童謠汗顏扶額,這些人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她什麽時候跟他們那麽親了,還不認識好不好。不過,法不則衆,對新鮮事物好奇是人的本能。原本一些愛幕陳翼的小美女,見同童謠一起來,氣得直冒酸水,想上前教訓幾句,可惜根本插不進話去,也讓她們更加排斥童謠。

正說得歡,一道清亮高雅的聲音穿透人牆。

“童學妹來上課了呀。”秦書穎端着故有身段來到課桌前,未來得及換下的黑色緊身舞蹈衣強力勾勒出她堪稱完美的‘S’曲線,頓時吸引走一半男生的眼球。跟在她後面過來的葉欣笑得洋洋得意,童謠怎麽說下課就沒見影兒呢,感情是請靠山去了。

“恩,是翼學長送我過來的。”童謠淡淡說着,有意又似無意,生生刺激着秦書穎耳膜,對于喜歡裝模作樣的人,不氣到她內傷不治絕不是童謠風格。

“怪不得呢,翼對童學妹可真細心,莫說別人沒這般待遇,就算想跟他說句話都是十分困難的事,童學妹真有福氣,羨慕死我們大家了。”全校一半女生迷戀陳翼成癡,秦書穎首當其沖,沒什麽可掩飾的,在童謠面前她也不想掩飾。也唯有不掩飾,才能叫她內心平衡些。

童謠聽完嘴角微動,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三言兩語激起女生集體對她的不滿,好像她跟陳翼真有什麽親密的關系似的。既然她願意玩這種模棱兩可的愛昧,童謠也不介意跟她玩下去。

“呵呵,翼學長真是個大大的好人,秦學姐說是吧。”童謠故意似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

“是啊,這全北松誰不知道啊。”秦書穎眯起月牙兒般的雙眸,好像被誇的人是她一樣。

“嗯嗯……。”童謠忙不跌的點頭,“對了,秦學姐,天涼了,您穿這麽少可千萬別着涼,還是趕快去穿件厚衣服吧。”童謠關心說道。

“瞧我,聽說童學妹來上課,高興得都忘換衣服了,謝謝童學妹關心,也差不多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說完秦書穎踩着自己的節拍走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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