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新感覺。
“宇,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嗎?”童謠看着眼前好似農家院的建築,迫不及待的下車,推開大門,跑進去。“太漂亮了。”
映入眼簾的,是高大整齊的紅磚牆,一幢融合現代與古典特色的,外部整體線條清晰明快的二層小樓,容納下神殿衆人不成問題。院子裏,假山回廊,亭臺水榭,劃分開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花畦,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貫穿其中,已入深秋,只有菊花開得嬌豔婀娜。
院落不算大,卻也不顯擁擠。不似大衆別墅講究奢侈豪華,雄壯威嚴,怎麽氣派怎麽蓋。別具一格,小巧精致,清新閑适,與自然融為一體是它的特點。看得出,院子中,一磚一瓦都融入主人的心血與汗水,甚至一顆石子的擺放都是經過斟酌過的。
兩年前,冰宇請明玉幫忙買下這塊地皮,從設計到建造,再到每一棵花草都是他親手栽種,在繁華的丹霞市別墅群裏,它不豪華,但充滿家的溫馨,更寶貴的是那顆心。
冰宇說,房前最大的一片花畦栽種的是芍藥,來年五月,就會競相綻放。到時候,這裏會變成芍藥的海洋,他撫着琴,看她在花海中起舞,引來色彩斑斓的蝴蝶共舞,現在想着那個畫面,夢中都會笑醒。
他們都喜歡芍藥,芍藥是花中之相,是智慧之花,也是愛情之花。也許五百年前,他們是芍藥花仙座下的花童,換來今生塵世相伴。冰宇曾說:我夢想,和你在一起,尋找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每天看着日起日落,每天都有陽光。等屋前芍藥開放,看你眼中漾起滿滿的笑意,日子裏滿是歡喜。童謠說:那也是她的願望。身在神殿,有不可推卸的使命,她身不由己,但她喜歡田園的簡簡單單,冰宇一直都知道,所以他建了這座都市裏的農家小院。
北方四季分明,秋冬景色單一,卻純潔。
“外面風大,先進屋吧。”冰宇攬着童謠肩膀,看她的笑顏,自己也笑得無比燦爛。自己不是建築專家,或許這個家設計建造的不夠完美,但這是他努力給她的天地。
60、告訴我為什麽,宇?
進門,一股清新自然的木香撲面,童謠急急彎腰換了冰宇準備的小白兔拖鞋跑進去,至于球球那貨,從進大門就鑽得不見貓影了,肯定去丈量它的地盤。
一樓客廳,書房,工作室,廚房,衛生間,童謠每推開一扇門,都感覺走進不同的世界,滿眼道不盡的喜悅。童謠善變,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不喜歡拘泥一格,喜歡不同的空間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書房古色古香,落地窗前香爐裏正燃着清新的蘭草香,排排整齊書架上載滿各類書籍,古琴旁一張根雕茶桌,刻的正是綻放的芍藥,上面擺着上好茶具。
走進工作室,就像走進了科技空間站,入眼的全是最先進的精密儀器與設備。工作室是仿在老宅冰宇的專屬實驗室格局,只是裏面分成寬敞的兩大間,由高分子聚合物材料制成的防彈玻璃落地隔斷隔開,分別設有精密密碼鎖,是用來防禦敵人的。靠裏面一間是專屬冰宇個人的工作領地,除了他自己,只有童謠可以在不經他允許下任意出入,否則死生自負。左手邊是一整套先進的西醫醫療設備,右手邊數排收藏藥材的儲藏架,試驗臺上擺着他自主研發的制藥器具。話到這兒,各位看官不難猜測到冰宇的職業。對滴,他是醫生,而且是非常有名的醫生。
你可以不知道發現新大陸的是誰,也可以不清楚螃蟹有沒有毒,甚至也可能經常混淆父母親的名字,但不能不知他的名字,否則就不是地球人。怪醫藍碟,是他的名號。沒人知道他的醫術極限在哪裏,但凡一息尚存,無論傷得多麽慘不忍睹,他都可起死回生。黑白兩道,上至高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無不對他趨之若鹜,奉若神靈。不過,他并不算富有仁心的醫生,心情好時他見不得流浪動物餐風露宿,心情不好時就算你一步一跪一叩首他也置若罔聞,見死不救。他出手,要付出的代價也極高,所以許多時候雖然他醫名再外,也沒人敢輕易請他,請也請不動。
外面一間配備最先進的電子導航,衛星控制系統,安全防禦系統操控中心等等神殿專用先進儀器設備。當然,這些儀器設備權限由神殿總控室分配,總控室最高管理權限是童謠,平時由剎跟景操控,是神殿的大腦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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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最是童真,整齊羅列的杯盤碗碟每件都似精挑細選出來的藝術品,寬敞明亮的窗戶透射進滿滿的暖洋,牆壁上手繪的‘果蔬夢幻世界圖’風趣新穎,由冰宇出品。走進廚房,仿佛進走了四季常春的國度,又像走進擁有奇思妙想的兒童房。
……
見童謠像快樂到家的小鳥一樣,一會兒飛到東,一會兒飛到西,摸摸這兒,摸摸那兒,從紅松木的桌椅到裝飾的小物件兒,每樣的愛不釋手。冰宇跟在身後,欣慰輕笑,“帶你到樓上看看。”
“嗯。”剪水的大眼睛彎成新月弧度,沖冰宇乖乖點點頭,小手伸到他大手裏,跟着他的步伐步上木制樓梯,每踏一步,腳下‘咚咚’聲穿成一串美妙而獨特的音樂。“嗯?完成不一樣呢?”
二樓都是客房,跟一樓風格迥然不同,像武俠世界中的地下城堡,房間分布錯綜複雜,卻也融會貫通,不小心就會迷路,也可能不經意的扶下牆壁就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別人房間裏面。要是房裏恰巧有人,又在做什麽非禮勿視的事情的話,可就熱鬧大了。別看童謠是神殿準繼承人,擁有絕對的權力,大事面前她成熟穩重,其實內心深處是她迷戀武俠小說的普通少女。童謠常說,她的性格最适合快意恩仇的江湖游俠生活,她最喜歡神雕俠侶,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十六年別離終相守的堅貞愛戀。而且她大愛小龍女在繩子上面睡覺的功夫,可惜她練了很久,在上面坐着沒問題,要睡覺的話,估計醒的時候一準兒在地上爬着。
“大愛呀,簡直帥呆了,知我者你也。”童謠墊起腳尖,在冰宇嘴角輕輕啄了下。
猝不及防,冰宇愣了下,意識到自己被點便宜時人家已經逃了,随之笑容漸大,誘人的銀眸深邃得無邊無際,好像要把她生生吸進去,童謠身上劃過一道電流,貌似冰宇有點不一樣了呢,腹黑兩個字在她腦中越來越清晰。
“去你房間看看。”冰宇溫潤的氣息拂過童謠耳際,癢癢的,下意識伸手去摸,卻正好摸到冰宇俊美的臉頰,光滑的皮膚叫她都有些自嘆不如。冰宇吻過童謠不老實的手指,貼在她耳邊說:“乖,先去你房間。”進門開始,冰宇都任有童謠到處探索發現,看到她每每驚訝後滿足的笑臉,他受太多累都值得了。
這話太引人遐想了,童謠自認很厚的臉皮終于羞澀泛紅,屁股故意撞冰宇一下,多日不見,這家夥居然學‘壞’了,居然變得這麽主動。
冰宇攬着童謠來到一座雕花‘石’門前,為迎合二樓的整體格局,只是作成石門的樣子。冰宇擡手,修長的五指按在中央雕花的花蕊處,聞聽‘叮’的一聲,石門一分為二,向兩邊退去。兩人進屋,石門自動契合成一道牆,尋不到一點縫隙
“哇塞。”
童謠驚呼着往前跑了幾步,腳踩着厚厚羊絨地毯,幹脆把小白兔拖鞋甩掉,光着玉足四周跑。衣櫃,梳妝臺,盥洗室全部都隐藏在‘牆’中,只有啓動開關才會顯現出來,平時看就好像石室一般,沒太多花哨裝飾,古樸大氣,最重要童謠喜歡。屋頂中央垂吊着鑲嵌八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吊燈,四周花瓣形燈罩,睡覺時關閉就會把夜明珠包裹起來。直垂到地面的紫色紗幔,把陽光層層分離,襯得房間充滿夢幻色彩。房間裏,最醒目的就屬正對着落地窗的床。晴朗的夜晚,躺在床上可以欣賞星空。目測可以并排睡六七個人,綽綽有餘,不可謂不大。
童謠玉手挑起紗幔,走到床邊,不由得驚乎,“玉的!”居然整張床都是羊脂白玉,那可是玉中上品,光滑細膩,油潤光潔,手感濕潤,一件好的羊脂白玉作品常常有市無價,這麽大的床,得需要多少好玉呀!冰宇有錢,有錢自然能得好玉,然而據童謠所知,世上絕沒有體積如此大的上等羊脂白玉。無論哪種玉的質地都十分堅硬,要把許多同等質地的玉熔合鍛造成眼前的大床,其難度跟艱辛度可想而知,一定是無數次失敗後才艱難成功,難道他先前就是在弄這個嗎?童謠鼻子一酸。
“宇……。”童謠悶聲紮到冰宇懷裏。
“喜歡嗎?”冰宇下巴輕輕抵在童謠頭頂,一手揉着她的長發,一手攬着她的後背。
“嗯。”童謠在冰宇懷裏點頭,磨蹭着他胸膛。她好想說,不是喜歡,是非常喜歡,簡直喜歡死了,可是想到冰宇為這張白玉床耗費的精力與心力她就心疼的哽咽。“為什麽,宇?”他該知道,她不太乎這些的,只是一張睡覺的而已,她要他陪在身邊就好。
“傻丫頭,哭什麽。”冰宇眼眸中閃爍着無限溺愛,低頭吻幹她眼角滑落的淚。他不想她哭,更不想她因為自己哭,哪怕是被感動的,他也會心疼。
“告訴我為什麽,宇?”
61、今後跟我(目垂)
“別問,好嗎?”冰宇閉着眼眸,略帶請求的語氣,不想她覺得虧欠他的。
童謠仰頭,凝視着冰宇,再次認真的重複道:“告訴我為什麽,別讓我糊裏糊塗的好嗎?”
冰宇很想說,他為她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她清楚,銘記,感激什麽,因為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是她帶他走出了只有野獸,沒有人跡的深山老林,教他本事,教他做個堂堂正正的人,讓他知道活着的樂趣跟價值。因為她,他才有了一個家,一群兄弟姐妹,雖然很多時候對他們很淡漠,但他們都是他最親的家人。為了她,哪怕是付出性命,他也毫不猶豫,可是她的每個問題,他都無法逃避。
“因為你的身體。”冰宇還是說出他的理由。
她的身體?童謠恍然。
五年前,那年寒冬,之前的童謠獨自到邊境執行任務,她雖有一流的身手,卻沒有果決狠辣的心腸,在除掉暗殺目标後難過了兩秒。就是那兩秒致使她身陷敵窟,險些喪命,最後殊死苦鬥,戰況慘烈,她全殲敵人,卻也身負重傷,不得不敗走深山。誰料,又不幸遇上雪崩,重傷的她雖然險險避開,但是饑寒交迫,傷勢惡化,終香消玉殒,迎來現在童謠的靈魂。之前的童謠後期已經深度昏迷,根本不知道,冰宇試圖救她,自己也被困住。當童謠再次虛弱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冰宇護着她,氣息比她還要微弱。
在那次重創之後,童謠身上的傷雖然好了,但留下了很難根除的病根兒。邪風入身,導致體質虛寒,傷了根本。每到冬天她就特別畏懼寒冷,幾個月窩在家中不出門,在房間裏還常常裹着毛毯。若不是冰宇一直在替她精心調養身體,只怕情況會更糟,甚至會危機性命。童謠自己打趣說,這樣也有好處,甚少夏天再熱她都不怕。
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無毒,蓄養元氣,富含十多種微量元素,能活化細胞組織,提高身體免疫功能。以玉為床,雖不能藥到病除,但天長日久,溫養着身子,會慢慢改變體質,配合藥膳,便會起到治病養人的功效。為了童謠的身子,冰宇可謂煞費苦心。
可是,他自己呢,他為什麽不愛惜自己!
當初冰宇舍身救童謠,耗損的元氣比她更加嚴重,整整調養了一年才漸好轉!男人長期體寒,比女人更嚴重,可能會影響他某方面的能力,為什麽他總想着她,都不想想自己。童謠又氣,又心疼,這個傻瓜,就不知道她會擔心嗎?不知道越這樣越覺得對不起他嗎?
童謠心裏怎麽想,冰宇那般玲珑剔透的人豈會不明白,大手抱她抱得更緊,生怕她生氣甩開他。“謠謠,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果然,童謠掙紮幾下,沒掙開,瞪圓眸子像要把冰宇身上鑽個洞,“你,從今往後,都要跟我睡在這張床上。”最後,童謠霸氣的宣布,這個冰宇,不采取強制措施,他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真叫人不省心。
額……,這是隐晦邀請的意思嗎?不是冰宇不純潔,哪個男人聽到自己心中女神這樣的要求都難免要多想些,否則他還算什麽男人,那女人又何為他的女神?
冰宇在消化童謠的話,一時沒反應,童謠皺了皺眉,好看的大眼睛眯了眯,他想什麽呢,難道不願意?童謠絲毫沒覺得她的話有多麽引人邪惡,對方也就是冰宇,要換成其他色胚,恐怕早樂得找不到北,脫淨衣服上床了。童謠意識裏,她跟冰宇之間沒有男女之防,以他們的關系,發生點什麽都是情理之中的。許是人長大了,不知不覺都會有幾分渴望,在喜歡人的面前,不經意的表露出來。
童謠大眼睛眨呀眨,瞳眸一轉,嘴邊勾起一彎壞壞的弧度。到家之後,冰宇便脫了外套西裝,只着魅藍色的襯衫,童謠纖纖玉手巧妙一滑,靈巧的挑起襯衫,溜進了他的衣底,在腰間擰了一把。冰宇感覺腰間一涼,心頭一熱,痛感令他頓時回神,不自覺的‘嘶’的了聲。
“謠謠,你又欺負我。”冰宇大手已經抓住童謠的小手,怕它到處亂蹿,再作惡,銀眸閃了閃,抱怨的目光我見猶憐。
“你走神。”童謠控訴他的罪狀,而且絕不冤枉他,不然她怎麽能這麽容易摸到他滑溜溜的非常有質感的腹肌呢。偷笑,想到自己下意識的作法,童謠臉上升起溫度,越來越高,自己啥時變這麽色了?
“我剛剛在認真思考你的建議。”
“狡辯。”
“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冰宇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擡童謠下巴,獨有的琴瑟般溫柔的聲線仿佛附有魔力,銀色眼眸閃過狐貍般的狡黠。
童謠被他看得忘了反應,心裏小鹿亂撞,惡趣味兒的想,銀色瞳眸裏的世界跟她看到的是一樣的嗎?“狡辯。”
“不是這句,上一句。”
“你走神。”
“再說一句。”
“再上一句……。”童謠明眸轉動努力回想,“你從今往後,都要跟我睡在……這張床上。”剛才氣憤冰宇不愛惜自己身體,脫口而出不覺得什麽,再說一遍,反而不好意思出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咽在喉嚨裏。
“謠謠說的可是真心的?”冰宇嘴角噙着狡黠的笑,眼底最深處隐藏着一股悲涼,故意忽視童謠的羞怯,逗弄着她。
“……”。這叫她怎麽回答好,真心自然是真心,她當時說的時候根本沒想其他,可這會兒叫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真的想我過來陪你睡?”冰宇的眉眼就在面前,眨眨眼睛都能碰到他的睫毛,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氣息也已混淆在一起。
“讨厭,宇你學壞了。”她叫他來睡玉床,那麽大的床,都趕上一鋪炕了,多睡幾個也沒問題。“宇……。”
五年朝夕相處,他們親近的時候比此刻更暧昧,而此刻她卻感覺自己心思不受控制的雀躍渴望,跟冰宇血液裏的翻騰。是因為人們都長大了,清楚欲望是怎麽回事了?還是小別激起了她心底一直不願面對的情愫,再也壓抑不住?可他眼底的痛又是怎麽回事?他是惹人憐愛的憂郁王子,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時常展露笑顏,她怎麽能讓他感到痛,以至于掩藏不住,被她發現,是有多痛啊?
上輩子,沒有友情,也不知道愛情為何物,卻被血濃于水的親情傷得傷痕累累,死無葬身之地。她怕,她膽怯,她患得患失,即便今生許多人愛她寵她入骨,卻還是不敢輕易敞開心扉,哪怕是冰宇也逼他站在安全線外。她裝傻充愣,自以為是為別人好,對他負責,卻不知她的逃避像根針一樣,一次又一次紮在他心頭,鮮血淋漓,能不痛嗎?他痛,是因為心意石沉大海,更是因為她走不出心中的圍牆。看似嬉笑怒罵,喜樂如常,實際最冷淡無情。她困了自己的心,卻苦了他的情。回想以前種種,她常窩在他懷裏撒嬌,每次都感覺到他本能的反應,卻從不考慮他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而冰宇一邊逗她開心,一邊拼命壓抑自己,有幾次見他指甲裏染着血漬。當時他有多麽掙紮,她怎麽可以這麽自私。自私鬼,天下第一大自私鬼,總叫別人為你付出,而你又付出了什麽?
童謠抽回手,想給自己幾巴掌,長點記性,被冰宇提前一步洞悉,握着她要自虐的手。“別傷害自己,我答應你過來住。”說完,低頭含住她的櫻唇,輕啄,吮吸,小心翼翼的。
這幾乎是冰宇第一次主動,以往都是童謠占他便宜,點完火拍屁股走人,想起童謠就覺自己可恨,還想教訓自己,整個身子都被禁锢住,動不得。
童謠笨拙的回應着,給了冰宇鼓勵,他慢慢加深這個吻,敲開貝齒滑進城堡裏纏綿,臉頰,耳後,脖頸,兩人的技藝都十分青澀,卻又無比深情認真。五年的情感積壓,一朝勃發,比山高,比海深,比天廣,比地厚,癡癡纏纏,把這個吻燃燒火熱
正這時候,一串清新音樂,童謠電話響了。
誰?
------題外話------
默默的發文,默默的碼字,喃們也忍心默默的哈!
62、最不合适宜的電話
誰這時候打電話,好生掃興。
童謠跟冰宇都已清醒幾分,彼此依偎擁抱着,童謠趴在冰宇胸前不敢擡頭,感覺自己臉比紅布還紅,羞死人了……。兩人誰也不想理這個電話,都詛咒這個攪黃他們美事的家夥吃飯咽着,喝水嗆着,打噴嚏閃腰……
奈何,電話锲而不舍,響個不停。
童謠已經大概猜到是誰,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果然是他。眼底薄怒流轉,這個沒眼力架兒的死老頭,準沒好事,挂斷。
未等放下手機,電話又打來。
“接吧,許是爺爺找你有急事。”冰宇揉着童謠長發,手指在發間穿梭,善解人意的說道。
“他能有什麽急事,一準兒沒好事。”童謠嘀咕着,在冰宇懷裏按下接聽鍵,要真有急事的話他早打專線電話了。電話接通,童謠率先沒好氣的開口,意猶未盡的怨氣都撒到話筒裏。要麽說,不管男人女人,欲望都像陳年老酒,越久越濃烈。不會喝酒的人頂多香到它的香醇,一旦沾染,便欲罷不能。“老頭,你最好有要緊事,不然我拔光你的頭發,長都長不也來。一把把你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落葉松在電話那頭愣了數秒,看看號碼沒錯,聲音也熟悉,這丫頭今天吃炮子啦。“丫頭,咋啦?誰惹着你啦?”
“你!”
落葉松明明在南半球曬日光浴,突然看覺冷鋒過境,後背涼嗖嗖的。“我?我看不見得吧!丫頭,聽你這語氣,多半是欲求不滿啊。宇小子在你身邊吧,叫他聽電話,老頭我得好好說說他。”落葉松是誰,那是連眉毛都是空心的千年老狐貍,眼珠一轉就知怎麽回事,但他也只有對自己調教出來的那幫小子這般忘記年齡的耍嘴。
“爺爺。”冰宇聽得到落葉松的話,一早童謠就開了擴音,因為她不想冰宇有被排斥的感覺,但冰宇開口答話,她後悔了。他這一說,豈不就承認剛剛他們在……,以落葉松的大嘴巴,不出一天神殿衆人就都得知道,童謠恨不能找個牆縫鑽進去。
“宇小子呀,你可要好好疼愛謠謠,爺爺知道你行的,爺爺看好你,争取明年給爺爺生個白白胖胖的曾孫。”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童謠聽不下去了,又氣憤,又害羞,哪有這麽不靠譜的長輩。跟冰宇偷着說也就算了,她還在聽好不好,死老頭擺明故意的,聽他得意的語調就知道。
“死老頭,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嘴縫上。”童謠對着手機發恨,這要是人在眼前,定型把他拍成照片,摳都摳不下來。
“丫頭,老頭子我是為你好。”
“還說!?”
“好了,不說不說,我有正事都你說,上次……。”
“老頭子你聽着,本姑娘現在心情很不好,懶得聽你廢話。有種,回來面談,再敢打電話來試試。”
“哎…別呀…,宇小子記得老頭子我的話,聽你好消息……。”後面的話徹底被童謠扼殺在電話裏。
童謠郁悶加窘迫,把手機扔出挺遠,還好地上鋪的都是長毛的羊絨地毯,不然鐵定摔得粉身碎骨。她不敢擡頭看冰宇,但也能猜到他銀色眼眸裏寵溺的不明情緒的笑意正包裹着自己。她好想找塊能隐身的布,把自己蒙起來,這樣冰宇就看不到她,她也能自然點了。冰宇把她糾結的小模樣都看在眼裏,丫頭終于開竅了,燦爛的眼眸比星辰還要閃耀,臉上笑意也越來越深。
“謠謠,對不起,剛才是我沖動了。”冰宇小心翼翼的說着,心裏是無比高興的,甚至有些小得意。再老實的男人,在追求心愛女生的時候都會耍些小陰謀手段,冰宇現在也是這樣。童謠的心是堅硬的,人格是高傲的,你越想霸道的占有,她會逃得越遠,可能激起她的反感,甚至會反目成仇。唯有用真情,潤物細無聲的溫暖滋潤她,她的心才會被感動,願意被融化。
“是我自願的。”童謠的話再次不經大腦的溜出來,叫人聽着那麽迫不及待,反應過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有些事,終究要面對才能成長,冰宇大手鉗住童謠光潔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正視自己。冰宇力量把握得剛剛好,既不會弄疼她,又能讓她感覺到男人應有的霸道與占有欲。他璀璨的眼眸帶着誘人淪陷的魔力,含情脈脈的迫視着她清純明亮的大眼睛,頭微微低下,停在幾厘米的地方,性感薄唇一張一合,吐出魔音。“這麽說,謠謠很渴望我喽。”
童謠明動的鳳眼忘了眨,傻傻的點頭,又快速搖搖頭。“……。”這個冰宇,啥時變這麽邪惡了,更可氣她聽着還心頭癢癢的。
後來,童謠才弄明白,原來那叫本能,男人的征服本能。
冰宇是有分寸的,最後在童謠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恢複‘正常’的說道:“餓了吧,我去弄吃的,想吃什麽?”
頓時,童謠覺得頭頂的高壓雲層煙消雲散,輕松許多,想了想說道:“你做的我都喜歡。”
“好,你先休息一下,好了叫你。”
“嗯。”
童謠乖巧的點點頭,目送着冰宇離開房間,當即四腳朝天倒在大玉床上,清涼瑩潤卻又不冰寒,很舒服。大腦中一片混亂,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住亂蹿,她剛剛不會是被下藥了吧?都做了些什麽?冰宇會不會覺得她很放蕩?哎呀…怎麽這樣…,煩死了,幾下把頭發‘蹂躏’的慘不忍睹。算了,不想了,去洗個澡先。
半個小時後,童謠從浴室出來,換上冰宇早就準備好的柔軟舒适的居家服,非常合身,也很暖和。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菜香,不管不顧的光着腳跑下樓。“做的什麽好吃的,真香啊!”童謠小腦袋探進廚房,撅着小鼻子使勁兒嗅,偏偏不進廚房看個究竟,模樣糾結又可愛。
“馬上就能吃了,快去洗手。”冰宇蓋上煲湯的砂鍋蓋,轉身看到童謠頭發濕滴滴的,鞋也沒穿,當下寵溺又責備的說道:“沒心沒肺的丫頭,生病了怎麽辦,再不聽話,小心我懲罰你。”
擦肩,冰宇暧昧的刮下她的鼻子,長臂一撈,把人圈起放到沙發上。拿來她的小白兔拖鞋,單膝跪地溫柔的套在她玉足上,然而又貼心的替她把頭發吹幹。修長的手指在柔順的發絲間穿梭,不時有意無意撩過她的玉頸,激起一股電流流過全身,很奇怪的感覺。
呵呵,某人思春了,以前的冰宇完美得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谪,總覺得少了些生氣,現在這樣的小邪惡也蠻不錯的,童謠心下思索着。剛剛洗澡的時候,她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不想再難為別人,也不再難為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想什麽呢,笑得一臉春風。”
“讨厭啦。”拂開冰宇的手,童謠想自己的臉肯定又紅透了。
“別想了,吃飯了。”
冰宇做了四菜一湯,煮的米飯,都是再家常不過的飯菜,童謠卻覺得格外噴香誘人。飯桌上,冰宇幫她剔掉魚裏的刺,肉裏的骨,熱湯吹涼,小心呵護着,那麽親密,那麽自然,那麽溫馨。
63、冰宇,你屬狼的!
次日。
窗外陽光明媚,空氣中流動着初冬的寒意,只有頑皮的麻雀還在枝頭蹦跳着。
童謠伸個懶腰,掀開被子跳下玉床,習慣性的走到梳妝鏡前,攏了攏頭發,揉揉惺忪睡眼,拍打幾下臉頰,叫自己清醒些。突然,她在鏡子裏看到無比驚悚的一幕,怎麽回事,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
只見,她光潔如玉的脖子上,赫然一片熟透的草莓,醒目刺眼,拼接成一朵綻放的嬌豔妖嬈的紅玫瑰。傻子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她還想回學校呢,這可怎麽見人,這麽大一片遮都遮不住。
冰宇,一定是冰宇幹的,臭小子居然敢偷襲她,太不道德了。親你就親吧,還偷着,偷着就偷着吧,還玩花樣,還嫌她不夠美怎麽嘀?哼,欠調教。
“冰宇,你個大色狼。”
童謠的無敵獅吼功可不是蓋的,只要不聾,二裏地以內都能聽到。果然,十五秒後,冰宇開門進來,長款居家服只在腰間系了個結,頭發上挂着未幹的水珠,身上帶着淡淡青草香,仙谪般俊美飄逸的臉頰迎着陽光,鍍上一片金光,好像他真是聞聲踏空而來的天界之人,童謠不由迷了眼。
“找我什麽事,是不是餓了,我馬上去弄吃的。”清晨剛起床的關系,冰宇的聲音中帶幾分慵懶,好看的銀眸閃耀奪目。
童謠回神,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罪證,“你幹的好事,你屬狼的嗎?”
童謠氣鼓着香腮,臉頰粉紅瑩潤,強作鎮靜的明眸瞪着冰宇。然而,這一幕看在冰宇眼中唯留嬌嗔之态,腹腔灼熱,剛剛被壓制下的烈火再度燃起。童謠不知道,就因為她脖子上的那片痕跡,他幾乎在涼水裏泡了一個晚上。
“還不都是因為你。”冰宇幽怨的語氣,像挨了欺負的小媳婦。有時候,男人的委屈更能打動女人的心,特別是像童謠這樣習慣掌控主動的女王。
童謠聽完,不樂意了,明明是他犯的錯,還推到自己身上,反口還擊。“怎麽就因為我了,我好好的睡覺,起來就……,難不成我滾到懷裏叫你親啊。”
就是這樣,你太聰明了,冰宇連連點頭,銀眸篤定閃耀,不帶一絲一毫的欺騙。童謠擰眉,心虛了,真的是這樣?可冰宇不會騙她,更不會那麽無恥的因為這事騙她。回想昨晚,她倚靠在冰宇懷裏,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很晚了,冰宇說要睡覺,她也很困,卻在強挺,因為她心裏糾結到底要怎麽睡。有些後悔下午沖動的宣言,出爾反爾又不是她作風,後來幹脆一咬牙,一跺腳,為了冰宇身體着想,豁出去了,管他怎麽想。再後來,他們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各自睡了,之後……完全沒印象……
童謠晃了晃腦袋,擡眼心虛的看向玉床,貌似是她的被子已經從左邊跑到右邊,難道真的是半夜……。想到可能發生的,臉上一陣火辣,不由偷眼看向冰宇。“宇……。”想說錯怪你了,可她不想承認自己‘見色起意’。走到冰宇跟前,摟住他,腦袋往身體裏蹭了蹭,無聲的歉意。
冰宇身子一僵,感覺體內千軍萬馬在咆哮,血液沸騰就快破體而出,銀眸中蒙生一層欲望,大手忙壓住她的頭,低沉的聲音說道:“別動,謠謠聽話。”
“嗯?為什麽?”感覺冰宇怪怪的,揚頭看着他,正對上他深情流露的眼,霧蒙蒙的,迷離而誘人心神。早知道他的眼眸好看,早知道他的眼眸迷人,也早知道他的眼眸惑亂人心,可她已經不可自拔。“對不起,宇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嗎。”冰宇的心是敏感的,童謠以為之前的話傷到了他,拼命道歉。
她這麽一動,冰宇那邊就快要決堤了,身體脹得難受。對情,童謠是懵懂的,她不知道此刻的一舉一動有多麽強大的沖擊力,要多麽強的意志才能堅持。
“別動謠謠,聽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