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你。”

冰宇聲音裏明顯充滿壓抑不住的情欲,抱緊童謠,生怕她再不老實,他的神經已只剩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童謠感覺自己像被一團火包裹着,慢慢将她燃燒,粗重的喘息聲聽在她耳朵裏像攝魂的魔音,勾出她內心的渴望,漸漸的意識不再受她的左右,意亂情迷的‘嗯’了一聲。

聽在冰宇耳中,細小的聲音好像盛情邀請一般,可他不能。“我會忍不住的,別出聲。”

“為什麽…要忍?”明明那麽辛苦,她是願意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

知道她心裏有他,可他不确定那是愛情,還是因為對他救命之恩的感激。他不要她的感激,只要一份平等的男女之愛。她那麽美好,是那麽多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他知道那已經超出了手兄之情的範圍,所以他更不能自私,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左右她的感情,一切她開心幸福就好。知道她不會拒絕自己,但即便是要,他也要給她最好的,絕不能如此草率。

“宇……。”童謠不察冰宇這些想法,掂起腳,湊上他的唇,此刻她只知道,那是她心裏膨脹的渴望。

小丫頭,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看來他今天泡在冰水裏不用出來了。

也罷,俯身變被動為主動。

北松,校學生會辦公室。

十分鐘前,會議桌前還坐滿學生幹部熱烈讨論二十年校慶的相關事宜。此刻,冷冷清清,只有陳翼、程佳野、謝禦霖呈三角而坐。謝禦霖一條胳膊搭在會議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程佳野手環在胸前,另手托腮,不時扶下擦得份外明亮的眼鏡。兩人目光都看向陳翼,等着他對前一刻發生在會議上的事給出解釋。

陳翼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抱着肩膀,眼睛看着窗外,一動不動,渾然不知道累,像被施了定身法,很明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兒。

左等右等,眼看半個小時過去,他依然不動,好像連眼睛都沒眨過,要不是吸引沉穩綿長,程佳野兩人就直接叫送醫院了。

最後,還是兩人沉不住氣。“唉,沒救了。”謝禦霖嘆息着搖頭,換另一只胳膊搭在會議桌上。他就不明白了,童謠長得可愛漂亮點,精靈古怪點,讨人喜歡點。除此之外,她一肚子整人壞水,黑死人不償命,還眼高于頂,嚣張狂妄,哪還有一點可取之處,怎麽就把一向冷傲睿智的翼王子魂勾走回不來。娶回家那哪是老婆,那是媽,得供着。

“翼,知道你心裏煩,但不管怎樣,把人都趕走就是不對,大家都沒得罪你。”程佳野遺傳了程家的良好基因,別看平時溫文儒雅,像只無害的小白兔,關鍵時刻是個直言敢谏的良謀。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無論誰都不可以知錯不改,那麽不負責任。陳翼是他的好兄弟,更不允許他那樣,他必須要跟衆學生會幹部誠懇道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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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有人調查你

又沉默了一會兒,陳翼終于調換個姿勢,擡眸瞥眼兩位好友,平時最閃耀邪肆的勾魂眼此刻暗淡且嚴肅。明白程佳野的意思,淡淡說道:“我會跟他們說抱歉的。”

原來,之前他們開會讨論北松大學建校二十周年紀念的慶典方案,衆學生會幹部集思廣益,暢所欲言,你一言,他一語,好不熱烈。從會議開始,陳翼就低頭想自己的心事,越想越不得頭緒,心煩意亂。周圍的讨論聲他聽來像一群蜜蜂在耳邊飛舞一樣,越發狂躁,所以開口大喊一聲‘閉嘴’。介于他平時威信,衆學生會幹部當即止聲,在程佳野點頭首肯後無不匆匆忙忙逃出會議室,唯恐慢半步就被陳翼抓來開刀。

程佳野眼中閃過舒心的笑意,扶了扶眼鏡,語調輕松不少,“好,我安排他們下午再過來開會。”自從童謠來到北松,陳翼在學校的時候明顯多于在自家集團,所以他們時間充足。

陳翼點頭,“嗯。”這些事對他而言都是小事,怎麽處理都無所謂。現在他最想知道關于童謠的一切消息,她成長的家庭,興趣喜好?還有那個與衆不同的銀眼男子,他到底是誰,又是怎樣的人?他不怕情敵多,喜歡童謠的人越多,說明她越有魅力,值得喜歡,他有眼光。沒到她穿上婚紗嫁人的那一刻,鹿死誰手都不一定。可是現在他連情敵的底細都摸不透,如何知己知彼,起跑線上就掉隊,那還争個屁,這是叫他最煩惱,也是最苦惱的。“叫你們查的事怎麽樣了?”

程佳野跟謝禦霖對視一眼,慢慢道出自己的心裏話,“翼,你現在這樣,太不像你了。”

“哥正處于迷茫期,別扯沒用的,說說你們都打聽到什麽?”陳翼岔開話題,程佳野想說的他全都知道,但是懂歸懂,感情一旦發生很難用言語表達清楚。陳翼只能送好友一句俗得掉渣的話,你沒經歷過,所以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因為童謠的特別,所以他才份外緊張,他始終相信,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這句話。

程佳野嗤笑,不反駁他的話。每個戀愛中人的智商都不高,多說什麽都只是磨薄自己的嘴皮子,他希望好兄弟幸福,同樣也會以旁觀者清的身份,偶爾提一兩個觀點。現下好兄弟正在興頭上,除了順他的意,自己還能做什麽?

“她的來頭不小。”謝禦霖也認同程佳野的話,附和着點頭。

“廢話,具體的。”

“我跟爺爺磨了很久嘴皮子,才把他知道的消息透露給我。”程佳野看眼陳翼,眼睛裏閃過複雜不明的光,只是此刻的陳翼根本不會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又接着說:“我爺爺說,童謠從小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一個好心收養,并撫養長大。據說那個好心人很厲害,是個商業奇才,擁有自己的商業帝國。同時,也很有愛心,收養了許多像童謠一樣的孤兒,栽培他們成才,替他打理公司。再多就沒有,這些還是我爺爺揣測出來的。”程佳野知道自己的爺爺必定有所隐瞞,扭不過,才告訴他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但是童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他爺爺為什麽要隐瞞呢?

“我也調查過,上次我們見過的童謠的五姐童心,六哥明熙,跟她一樣都是孤兒。明熙以玩世不恭著稱,性格與童謠有幾分相似,手下餐廳、酒店、商場、醫藥、農牧場等産業遍布全國,甚至東南亞各國,有輻射全球的趨勢。他行事很低調,從不在公共場合現身,也從不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公司大小對外事宜都由他的私人助理代勞,所以他的名字并不為人們所熟知。”若非他采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連這些信息怕都得不到,謝禦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的行為早被人盯上,而且他也只能查到這些。神殿産業都是分散集中的形式存在,全部獨立核算,只有唯一決策人知道上級的存在與關系。畢竟神殿的存在不是以掙錢揚名為目的,他們要做的是滲透與隐藏,即使曝露在敵人面前他們也不屑懷疑。“至于童心倒沒什麽,是個瘋狂的女人,喜歡極限運動跟冒險,一年到頭都在世界各地飛,尋找刺激。其他的,除了他們都很寵愛童謠之外,也沒什麽。啊!還有一點,她可能有很多出色的兄弟姐妹,我猜的。”

陳翼聽完兩個好兄弟的話,眉頭并未舒展多少,這些消息根他之前查到的都差不多,沒什麽用。童謠從小學到大學的檔案,他都已經找人調出來仔細看過,可以說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上學畢業,不打架,不鬥毆,學習成績優異,可是他所見的童謠明明處處都顯示出她不簡單,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那個男人呢?”相對于童謠的信息,這個是他更想迫切知道的。

謝禦霖看向程佳野搖搖頭,程佳野也聳肩。“不知道,他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陳翼眉頭皺得更緊,二十年來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麽窩囊,在國內竟然連個人都底細都摸不清楚。他父親是市長,爺爺在中央,人脈之廣不難想象,但就是這樣,他還是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危機感,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原來那麽弱,不過如此,往日是他太‘井底之蛙’了。

如果叫程佳野,謝禦霖或者其他人知道陳翼此時妄自菲薄的話,肯定會集體氣得翻白眼,你那樣還不叫強大,還要怎麽強,一手抓着黃金命脈,一手攥着政策信息,還想怎樣?

“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你去問樂晨。”程佳野想到的這個方法的确不錯,也最直接。

“他不會多說什麽的。”陳翼篤定,因為看得出,在樂晨的心裏,童謠的地位也非同一般,所以她的事情,他是不會多言的。

“還有一個方法。”謝禦霖一拍腦門,靈光一閃說道。

“什麽方法。”陳翼,程佳野兩人異口同聲。

謝禦霖被兩人看得有點汗顏,他不過想調節下氣氛罷了,哪有什麽更好的主意,看他們一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收拾你的表情,不由哆嗦一下。“那個…開玩笑的。”說完做出要逃跑的架勢。

“說。”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童謠的問題不止陳翼好奇,連程佳野也好奇得緊。別看謝禦霖平時性子最豪爽,不拘小節,也不精于算計,但越是這樣的人某些時候的話越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謝禦霖擰着頭皮,豁出去了,誰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兩前這兩位爺更難養。“我說啦,你們可不許翻臉。”兩人點頭保證後,他再開口,“你直接找他不就完了。”背後煞費苦心的查無結果,還不如當面鑼,對面鼓來的幹脆。

兩人眼眸精光一閃,心想好主意,可哪兒找人去,又看向謝禦霖。哪想到,那小子起身拔腿就跑,恐怕兩人合夥把憋屈都撒他身上。

童謠斜卧在書房搖椅上,身上蓋着薄絨毯。一手捧着平板電腦浏覽網頁,一手不時伸向茶桌,拿明熙從草原帶回來的牛肉幹往嘴裏放,好不惬意。冰宇站在不遠的書架前正翻開一本泛黃的古醫書,落葉松不知從哪裏得來,知道冰宇肯定寶貝,昨天剛剛快遞回來的。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一點不錯,冰宇颀長身材挺拔而立,側顏輪廓分明,神情專注在醫書上,安靜的畫面那麽美好,忍不住陶醉其中。

突然,童謠耳邊傳來微小的‘嘀嘀’聲,那聲音好像手機沒電時發出的提示音,但要清脆悅耳許多,只有皮下植入了神殿專屬傳感器的人才能接收得到。

倏的起身,走向隔壁工作室,開啓神殿專屬衛星傳感系統,調制畫面。不一會兒,電腦畫面中出現一個娃娃臉的男人,正在捧着一杯冰激淩美美享受,看他的樣子,童謠松了口氣。

“四哥,什麽情況?”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神殿人才培養的教官之一,監管總控室,分屬暗域的‘剎’。他排行老四,不僅長着一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還是個實實在在的長不大的頑童,最喜歡甜食。平時衣兜裏跟叮當貓似的,随時随地可以變出許多好吃的。此外,他還是個逆天級的黑客,所以總控室由他把關,大家都放心。

“有人調查你。”

“意料之中。”童謠并不感到一絲驚訝,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這麽大膽,竟還驚動了‘剎’。“你知道怎麽做?”

“當然了。”

“謝謝你,四哥,辛苦了。等你有空的時候,叫宇做好吃的給你。”

“好喂,我一定盡快去找你,呵呵。”這個‘剎’,除了做任務時,有了吃的,他就萬事大吉了。“我先忙啦。”

“嗯,拜拜,四哥。”切斷畫面,轉身冰宇在身後。“嗯?怎麽啦?”

“沒事,我擔心你有麻煩。”冰宇也有神殿專屬的傳感器,知道它的重要性,看到童謠神色嚴肅離開書房,他不能不擔心。

“放心啦,不過是陳翼在折騰罷了。”對冰宇從不隐瞞,童謠獨自在北松的點點滴滴都與他說了。“小破孩,腦袋不正常。”

“他喜歡你。”

“怎麽?你吃醋啊。”童謠戳戳他的小腹,大眼晴裏流動着壞笑。

“你好就好。”這是冰宇的心裏話,雖然會痛。

“哎呀,又煽情。放心好啦,跟他不是一路人,我不喜歡他。”

冰宇寵溺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麽,“對了,七哥回來了,約我們後天去馬場賽馬,去嗎?”

“當然去了。”

------題外話------

本文的大轉折将要來臨了!

65、江湖上都是姐的傳說

秦書穎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回到宿舍一通發脾氣,又摔壞了不少東西,心裏頭才舒坦許多。踢開橫在腳下的玩具熊,一屁股坐到太妃椅上。錢紅跟王靓進門就看到滿地狼籍,已經見怪不怪了,自覺的收拾一番。

“書穎,你別生氣了,翼王子不過貪念一時新鮮罷了,等他覺得厭煩,自然就不上心了。”王靓小心翼翼勸說着,要不是有利可圖,她才懶得讨好這個兩面三刀,自以為是,虛僞做作的大小姐。奈何家中只是中等門戶,生意多與秦氏合作,秦氏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就算為了家裏她也不得不忍。誰叫人命好,會投胎呢。

錢紅也随着附和,“就是呀,把自己氣壞了可不值得。”

秦書穎掩飾着眼裏的厭惡,理了理衣襟,說道:“叫你們辦的事辦如何了?”

“已經辦妥了,只要童謠再出現就随時可以行動。”錢紅狗腿道。

“嗯。”秦書穎臉上似乎飄過一抹勉強算笑的表情,“叫他們随時待命,事成之後,無論是你們還是他們,都少不了好處。”明明心裏頭不甘氣憤極了,還是控制着情緒,只是眼底的陰狠嗜血騙不了人。

“是,我會告訴他們。”

“這兩天新來那兩位如何?”秦書穎調轉話題,平靜的語氣好像閑來無事,随口問問。

“顧落塵除了上研修課程,去了幾趟影視城探班,其他一切正常。郭漫妮好像受的驚吓不小,聽說一直在宿舍了,葉欣跟她母親陪着。”王靓說道。

“走,咱們去看望看望她。”說完,秦書穎換上美美的衣服,妝容都整理好之後,帶着兩人出門。

北松,郭漫妮的公寓式寝室,按她意願重新裝飾如同英國皇室宮殿,金碧輝煌,典雅奢華,她就像生活在裏面高貴的公主。只是這位公主近來生活得并不怎麽愉快,也可以說糟糕透了。

第一天來,被童謠驚吓兩次,想起很多不願想起的陳年舊事,以至夜夜惡夢,幾乎無法入眠。偏偏禍不單行,今早各大主流媒體,門戶網站,報紙娛樂版紛紛報出郭漫妮入學當日發生的詳細細節。許多編輯、記者充分發揮豐富想象力,就‘學生扮鬼迎接偶像’,‘天上掉下飛吻貓’的話題發動民衆大讨論,一時新聞吵得沸沸揚揚。套用一句話就是,姐不在江湖,江湖上全都是姐的傳說。

如果細心的話會發現,第一個報出此消息的記者,跟全面報道郭漫妮婚禮驚變的記者為同一人。

郭母跟葉欣一直在房裏陪着郭漫妮,寬慰的話說了兩馬車,口幹舌燥也再沒什麽可說的,但怕她想不開做傻事,寸步不敢離開。這時,響起輕輕敲門聲,葉欣去開門。

“秦學姐,錢學姐,王學姐,是你們啊!你們來看表姐的吧,快請進!”

“欣,你也在呀。”秦書穎熟稔的打招呼,三人先後進門。“伯母好,郭師姐還好嗎?我們怕她悶,過來陪她說說話。”秦書穎一臉優雅的笑容,關切貼心的話深得郭母的心。

“書穎你們來啦,來得正好,漫妮她心情不太好,你們幫我勸勸她。”郭母拉着秦書穎的手說道。

“放心吧,伯母,等師姐适應新生活就好了。”秦書穎拍拍郭母的手,叫她安心,非常善解人意。

“那好,你們年輕人聊聊,我出去轉轉。小欣呀,快去洗點水果,記得沏茶。”郭母吩咐完,拎着自己的包出門。

“伯母慢走。”秦書穎送郭母到門口,回到屋裏,給錢紅和王靓使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去找葉欣‘聊天’。郭漫妮一直環手站在陽臺邊,一動不動,好像活雕塑,連秦書穎她們來也未動一下。秦書穎來到她身邊,“師姐,在這邊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麽要求,或者需要記得跟我說,煩心的事也可以,也許我能幫你。”秦書穎一語雙關,在試探郭漫妮。

郭漫妮好看的大眼睛動了動,靜看秦書穎半天不語,最後伸手示意‘請坐’,有話坐下慢慢說。之後,兩人聊了很久,似乎聊得非常開心,自來北松就像提線木偶的郭漫妮也不時發出優雅的輕笑。至于她們都談些什麽,只有她們知道,但從兩人‘談完心’之後,郭漫妮很快提起精神,恢複往日神采,郭母對秦書穎更是贊美不已,非說要認做幹女兒。

華燈初上。

今日,北松,飄香園格外熱鬧,生意異常紅火。

下午補開校學生會會議,會議結束,陳翼為表示對衆學生幹部的歉意,說請客吃飯。他原想到外面好點的餐廳,但時間正好趕上晚高峰,人又多,到外面吃說不定就成宵夜了,所以就有人建議飄香園,這裏的菜不比外面差。

主席大人請客,前所未有的稀事,所以有一個算一個,可謂聽者有份,以陳翼為首,程佳野、謝禦霖、秦書穎,葉欣,何婕妤等,前前後後進來三十多位,頓時飄香園擁擠起來,忙得服務生恨不得兩只手當四只手用。葉欣,何婕妤不是校學生會的人,但半路遇上,秦書穎就做主邀她們一起,順便賣人情。

樂晨、雲怡,慕容楓,還有兩個雲怡新交的朋友五人也在飄香園吃飯,剛選好位置,菜還未點就進來陳翼他們一大群,彼此交換下眼神。同時表達一個意思,還好他們選的位子在角落,不然不被擠死,也得被吵死。

陳翼進門時,習慣性的打量四周,耀眼的瞳眸像蒼鷹一樣,一眼便看到樂晨他們,點頭打招呼。随手叫來服務生,告訴他,樂晨他們那桌也算他的。

“盛情難卻,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要知道,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樂晨代表性發言,他懂陳翼的意思,幹脆直接把話挑明,再想從他這知道關于童謠或者冰宇的信息已經不可能。就算請客,他也不會承他的情,這頓理當上次提醒的報酬,還便宜他了。雲怡則直接行動,遇到冤大頭,白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鼓動兩個同學可盡點菜,想吃什麽點什麽,什麽貴點什麽,也不管吃不吃得完,浪不浪費。更加無比可恥的還在後頭,雲怡幹脆打電話告訴關系不錯的幾個新朋友,叫他們等會吃飯,給他們帶好的回去。本打算把人直接叫來,奈何飄香園今天真的人滿為患,實在沒地坐,站都有些困難,只好等會兒打包。

樂晨轉動着手中茶杯,自顧自喝茶,一臉見怪不怪的淡然。慕容楓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樣也可以。他見識過童謠黑人的功夫,折磨一頓5000萬,雲怡也沒差到哪去,感情真是人以類聚。等等,既然人以類聚,那他現在……以後……,算了,坑別人都好過自己被坑,算他呢。

除了樂晨他們這桌,陳翼帶來五桌子,剩下十來張桌子也都坐滿客人,有的女生明明已經吃完飯,見陳翼來,說什麽都不走,硬點盤花生米耗着,就為多看夢中情人幾眼,晚上好做美夢,最好美夢成真……

好吧,無視花癡。

衆人邊吃邊聊天,還有的再讨論校慶方案的事兒,真就又想出兩個好點子,華夏人就是有在酒桌上辦事的天賦。突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你們聽說過神殿神女嗎?聲音不大,卻響亮,瞬間一片安靜,一張紙自由落體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66、神女在丹霞

神殿神女,雖然她是肉體凡胎的平凡人,但在華夏,沒聽過這個名號的人少得可憐,或許只有聾子跟傻子。只要時常關注新聞,無論事實,財經,軍事,慈善,黑幫,犯罪……,經常都會聽到關于神殿的偉大‘功績’。神殿此時在神女領導下,她的名號自然聽得更多。一般人或許不在意,但像陳翼,程佳野,謝禦霖這樣家世的高幹公子,對‘神女’二字可謂如雷貫耳。

神殿組織,亦正亦邪,行事神秘,嚣張嗜血,又慈愛濟世,沒人知道它的勢力到底有多大;沒人知道它以何形式存在,藍色鳶尾花是它的唯一标識;也沒人知道它存在的真實目的,衆人都只知道它可以好事做盡,壞事做絕,是上帝,也是死神。神尊創立,現由神女掌管。傳說,神女是神尊最小的女徒弟,絕世奇才,無所不能。傳說,神女貌若天仙,卻狠辣冷血。傳說,神女一雙藍色鳶尾花手,手下從無活口。

關于神女,江湖上都是傳說,誰也沒見過真正的神殿神女,到底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是美是醜,是方是圓,無從得知,因為見過她的人都已去向死神報道。現下有人突然提起神女,可謂平地扔下一枚重磅炸彈,許多人神色凝重起來。

“怎麽了?怎麽突然都不說話?”剛剛說話的男同學渾然不知自己先前那話的爆炸性有多強,早把人都炸蒙了還說什麽,那神殿神女是用來當八卦聊的嗎?真是白癡。神殿無處不在,他們殺人也從不需要理由,這一刻或許還嘩衆取寵,侃侃而談,下一刻說不定頭上就頂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額…我也沒說別的…神女該不會這麽……小氣吧!”顯然難同學也知道神女是個怎樣的人物,就是管不住那張好說的嘴。他感覺後背發涼,四個一瞥,是衆人冰冷的目光正沐浴着他。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誰都不想被牽連。

“你想說什麽?”陳翼眼眸中冰光森森,他對說話男生有幾分印象,是學校出名的‘小喇叭’,舌頭比長舌婦還長,要是不讓他把要說的話說話,他就沒完沒了。

男生聽陳翼跟他說話,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心生懼意,“沒…沒…沒什麽。”趕忙低頭,猛灌一大杯冰水。

“把話說清楚,出了這裏不準再提。”陳翼上位者命令的語氣,不容質疑。

“…是…。”男生狠狠吞咽下唾沫,小心翼翼低聲說:“我…我就是想說…神…神女她可能就在咱們…丹霞市。”

什麽?可能嗎?神女在丹霞市,但最近市裏風平浪靜,沒任何轟動的事情發生,陳翼最清楚不過,難道神女來旅游?就算神女閑得燒得慌,到小小丹霞市來散心,但神女額頭上又沒貼标簽,誰知道哪個是神女。指定是那男同學為了制造話題,順嘴胡謅的故事,想引人注意,但拿神女當談資,他傻了還是不要命了?

“同學,話可不能亂說,會送命的。”程佳野好心提點,溫和的笑容平靜如常,像和煦的微笑撫過。

“是……可是神女她真的在咱們市出現過。”男生看出衆人對他話的不屑與質疑,仗着膽子争論道。

陳翼、程佳野、謝禦霖等人不約而同的擰眉,彼此對視一眼,神色複雜。看男同學不像在說謊,難道神女真的在丹霞?“你見過?”謝禦霖心想,幹脆問清楚得了,婆婆媽媽的。

“沒…沒有。”

“那你說。”謝禦霖揮揮拳頭,很不滿,這不是拿他們開涮嗎,純粹沒事找抽型。

男生吓得一閉眼,半天才試探着睜開,拍拍胸脯,好還沒砸下來。他臉上仍滿是倔強的堅定,“我…是沒見過…可有人見過。”所有人不語,等着男同學把話說完,整個飄香園裏靜得有些恐怖,因為他們在談着一個十分危險又刺激的話題。“就前…前些日子,在影視城裏,有個酒吧保安看到……。”

“看到什麽快說。”有人催促。

“看到她一招取了六個長得兇神惡煞,十分像職業殺手的人,他聽到那些人倒地時嘴裏念着神女的名字。”此時男生頗為得意,因為就連陳翼他們北松三劍客都在認真聽他說話,多麽值得炫耀的事呀!秦書穎等女生,聽到殺人字眼兒下意識的捂住耳朵,臉色都不太好看,安靜窩在椅子上。

“那保安看到神女的真面目?”程佳野問,溫和語調中透出幾分嚴肅,神女在丹霞,是不是說明将有大事要發生心頭隐憂。

“當時大晚上,他哪兒看得見,能聽到他們說話就不錯了,再說人家背對着他。”

“他能确定是神女?”陳翼還是不太相信,萬一是的話,丹霞恐怕要不太平了,而他父親正是一市之長啊。

剛興奮不到三分鐘的男生,見陳翼他們一個個凝重的神色,心裏又打鼓了。“他…他聽那些人臨死前叫她神女,另外他看見她手上像藍色花瓣型的武器猜……是神女。”對陳翼,他半個字都不敢隐瞞。

“你又怎麽知道的?”程佳野問到重點。

“他是我小學同學,當兩年大頭兵,回到剛當保安不久,昨天我倆兒喝酒,他喝多了說的。還說當時把他吓的連警都不敢報,鑽酒吧裏一晚上都沒出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那裏竟然連一滴血都沒留下。他還說幹完這個月,就不幹了,考個夜校,學點技術……”。

“行,別說了。”陳翼可沒興趣聽一個保安的人生規劃,腦中思緒萬千,想着自己該做點什麽,還是先跟父親打個招呼?“這件事到此為止,出門都忘了。”神女現身,必會有大事發生,陳翼不想引起恐慌。在坐都是有頭腦的人,最懂輕重,紛紛稱是,沉默了一會兒,有人提起新的話題,飄香園又恢複鬧熱,但每個人心中的波瀾都久久不平。

樂晨他們雖在角落,但方才的話題聽得一字不露,其他人像在聽故事一般,邊吃着東西,挺惬意的。唯獨慕容楓心頭驚濤駭浪,那男生說的明顯是他跟童謠救人那天發生的事,只是後面的他不清楚。

童謠居然是神殿的主宰神女,這…太驚悚了。知道她不簡單,但最多也只想到她背後經濟實力雄厚,真萬萬沒想到,她是神女,能吃黑白兩道,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不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慕容楓只認她是朋友。心中篤定,情緒很快平靜下來,繼續吃東西。

這一夜,很多人的夢将無法平靜。

……

67、相約馬場

一場夜雨,洗盡空中懸浮的塵埃,碧藍碧藍的天空映襯着潔白無暇的雲彩,好像春天那般明朗。唯一空氣中流動的涼意,和光禿禿的樹幹,在提醒人們,冬姑娘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白色緊身騎馬裝,腳蹬白色及膝蓋皮靴,外罩火紅長款風衣,對着梳妝鏡麻利的把絲綢般柔順光亮的秀發紮成馬尾,粉黛不施,英姿飒飒。童謠看着鏡中自己,滿意點點,拿起雪白的手套快樂的奔下樓。

冰宇在客廳等着,同樣的騎馬裝,不過周身黑色,帥氣精神,英姿勃發,為他精致的容顏平添幾分剛毅,更加男人味兒十足。

兩人站在一起,幹練潇灑,帶個墨鏡,再拿把手槍,或者AK,俨然諜戰精英。“真帥。”童謠看着冰宇由衷誇贊,他就是天生衣服架子,穿什麽衣服有什麽韻味。

“我們去找七哥拍諜戰大片如何?”難得冰宇打趣,大手溫柔撫過童謠臉頰,綻放的笑顏旋轉成深深的迷人漩渦,要不是常見,哈喇子非得流到腳面上不可。謠謠,你這般美好,真想把你藏起來,可我不能那麽自私,真的很糾結,我該怎麽辦?

“美得他冒鼻涕泡泡。”童謠努努嘴,有時間她還睡大覺呢,她也沒注意到冰宇的心思,月牙兒似的媚眼美美的看着他。

冰宇撲哧被逗笑了,寵溺柔和的目光将童謠包裹,“謠謠,爺爺交待你的事辦怎麽樣了?”他本不過問神殿的事,但忍不住擔心,再看到兩人這身裝扮不由得想起。

“算有點眉目吧,對手隐藏挺深的,不過也不着急。”童謠毫不隐瞞,如果連冰宇都靠不住的話,那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左藤涼子的事情童謠一直在調查,但她只是一個人暗中查探,不急不慢,一來堵落葉松的嘴,省得他墨跡起來沒完沒了,二來她有疑慮解不開,不想傻傻的被當槍使。神殿存在于傳說中,永遠不可能現世,它相當于最高級別的影衛,只有民族危亡時刻才會挺身而出,履行它的職責。如今和平年代,是他們休養生息的時候,不時出手是警示那些野心家,告訴他們,神殿一直都在。而這次的事本不在神殿職責範圍內,安全局就可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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