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樣收到,不由得全身神經緊繃起來,神殿發生了什麽大事?

下一秒,童謠接到景的電話,因為在外面不方面直接對話,手機是掩護,出門在外把傳感感與手機聯接是每個神殿人的習慣。

“九姐。”

不知那頭說了什麽,童謠表情越來越凝重,清亮的眸子燃起一股滔天怒火,沒見過她這一面的人吓得都不由後退一步,好似離得近些會被燒掉。

冰宇,明睿,明熙,童心還有剎,都專注看着童謠,心提到嗓子眼兒,她這般,恐怕真有大事發生了,還是十分棘手的大事。

童謠放下電話,沒太多情緒,沉着聲悶悶說道:“回老宅。”

明睿他們很想馬上知道情況,但童謠身影已經漸遠,相互對視一眼,齊齊追上去,留下陳翼衆人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

這……說走就走啦?

74、有難

童謠六人一路狂飙,正常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是縮短到四十分鐘,還好沒趕上晚高峰,路況順暢。從馬場出來不久,就有交警在後面追。一個,兩個,三個,不一會兒湊成個車隊,好不拉風,要是他們在前頭的話,肯定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個領導來視察了。

交警追着追着,追丢了,憤憤對空揮拳,懊惱不已,這些個馬路殺手真是無法無天……。

童謠他們沒心思管小交警的事兒,一門心思盡快趕回老宅,加速,加速,不斷加速!

終于四十分鐘後,五輛車一個剎車聲,整齊停在別墅院中。六人行動如風,表情都異常嚴肅,下車奔別墅,進門穿過客廳,經過一系列複雜身份驗證,開啓一條光明通道,沿臺階而下。

十分鐘後,抵達中心區域,亦是神殿總部所在。

四壁雪白明亮的防彈材料鑄造,無處不顯示着堅不可摧,巨大的水晶吊燈将若大空間照如白晝,圓形大廳中央一張圓形會議桌,桌上一盆藍色鳶尾開得正豔,四周滿布各式各樣最先進的精密設備,其中大部分正在動作,有的顯示衛星地圖,有的正計算密密麻麻複雜繁瑣的數據。

童謠六人來到時,跟剎一同負責總控的景正在一臺電腦前忙碌,十指如飛,不間斷敲擊着鍵盤,随着她輸入每道繁瑣的命令程式,憑空響起系統提示音,好像身處外星飛船中一般。在童謠六人之前,老二明玉,老三幽,老十二明月都已經回來,正關注着電腦上情況。老十明靜身分比較特殊,回來不容易,老十一絕被童謠派出執行任務,不能回來,除老大童話,落葉松,老八修,全部聚齊。

Advertisement

然而,所有人臉上都沒兄弟久別相見的興奮喜悅,一個個嚴肅憂慮,如臨大敵,往日這群寵童謠成癡的怪咖見她風風火火進來,都只點頭示意,眼神又回到電腦屏幕上。

“到底什麽情況?”童謠也不羅嗦,直接切入正題,周身氣場沉穩冷冽,一副上位王者威嚴,令人信服而不覺得盛氣淩人。進入神殿總控室,她便不再是普通少女童謠,而是神殿的主事人神女童謠。“八哥到底遇到什麽事?”景在電話中只說老八修遇到些事,情況危急,叫他們盡快回總部,具體情況童謠還不清楚。

景是最清楚前因後果的,她又熟練輸入一長串命令程式,指着電腦屏幕上一團黑灰色雞蛋大小的點解釋道:“八哥目前身在這裏,受了傷,随時會有生命危險。一個多小時前收到他發來的求救信號,很弱,大哥在附近國家談生意,已經親自帶人趕去救援,這是大哥的位置,他們暫時都還安全。”景又指了指一個綠色移動光點,聽到‘安全’二字,衆人都松了口氣,但‘暫時’二字又叫他們把心提起一半兒。景是神殿中最中規中矩,認真負責的人,平時除了出任務,全部時間都窩在總控中心,典型禦宅族。

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綠色移動光點,雙手在胸前合實,臉上濃濃的擔憂與祈禱。“三姐,放心吧,大哥不會有事的,八哥也不會有事。”我是不會叫他們有事的,童謠生半句話沒說出口,安慰的拍了拍幽合實的雙手。

“這個死老八,沒事兒跑那幹什麽去,作死。小九,那是什麽地方?”童心問的,正是童謠也想知道的,看向景。

景料到他們會問,也知道大家心急,馬上正色說道:“這裏坐标是東經*度,北緯*度,位于北冰洋中,接近北極。這座小島本無名,後因有一位冒險家意外登島,覺得別有風情,于是以他愛人的名字命名叫薩格日島。之後有許多冒險愛好者相繼到過此島,可奇怪的是,這些人回去後不久便都死了,所以周邊一些國家都傳那裏是受到神詛咒的地方。我想八哥應該就是聽說這些,好奇心作祟才去的,而且都沒告訴任何人。”說完,景撇撇嘴,感到很無奈,這個修老是沒事找事。

“小九你說去的人回來都死了,他們都怎麽死?”明熙敏銳捕捉到這一信息,很不尋常的現象,眸子中帶着深深的疑惑。

“那,你們自己看。”景熟練敲下幾個按鍵,調出一個自己整理的文本文檔,裏面都是她覺得值得研究的新聞資訊,其中他們說到這個占了整整兩個篇幅。随時記錄下帶有疑慮的信息是景的個人習慣,正因這個習慣,她被稱是神殿的眼睛,情報專家,上到國際風雲,下到某個大佬有幾個女人都了若指掌。同時她也是‘八卦女王’,不過她的‘八卦’說出去,每個都叫人毛骨悚然。“你們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那個……。”景重點指出幾個案例,提醒童謠他們注意。

“有什麽問題,小九你別賣官司。”剎除了對吃的比較有耐心外,其他只要不是生死關頭,他都沒什麽耐心,此時此刻嘴裏還叼着棒棒糖。

沒人理會剎,因為分析問題這種事他完全不能指望,網絡技術類除外。“這幾個人表面看起來好像死因不同,但深究根本原因好像有某種聯系……”童謠手點朱唇,擰眉苦思,眸沉似水,一時想不出關鍵點在哪兒。如果是他們曾在島上受到某些攻擊,導致這樣結果,那修恐怕兇多吉少……。不,不會,童謠使勁兒搖搖頭,不再想下去,身為神殿神女,肩負使命與責任,她可以冷酷嗜血殘忍,但她接受不了神殿兄弟有事。她不會叫那樣的事發生,絕不會。童謠拳頭緊握,雖一遍遍強迫說服自己,可還覺得沒底,不安的感覺逼得她想發瘋。

冰宇感受到童謠情緒波動,單手将她攬在懷裏,在耳邊輕聲說道:“中樞神經。”

“什麽?宇你說什麽?”童謠側頭追問,光潔額頭不小心撞到他嘴角。

冰宇勾唇,眼中閃過的笑意在看向衆人時消失,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他悠悠開口,“我覺得這些人致死原因很可能是中樞神經受損。”外面人不知,冰宇師承怪醫藍碟,而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神殿衆人深知,這些年他‘一指定陰陽’的名頭可不是空穴來風,判斷一個人的死因法師需要驗過才知,而他憑眼就可斷定。

這是本事,不服不行。

“宇,能說具體點嗎?”明睿問道,他們衆人都只會簡單急救包紮,要想出冰宇話中的機要奧秘得費些時間,而此刻他們恰恰沒時間。

冰宇點點頭,他對童謠外的人不親,但心裏是裝着他們的。“相信大家都明白中樞精神的重要性,我不多說。看案例,這個白人網球教練突然下肢失靈,身體失去平衡撞到護欄柱子死亡。這個音樂老師上課時突然失聲,治療無效後受不了打擊自殺。還有這個黑人職員,升職考試考場上無法寫字,失去機會被父母責罵出意外死亡。這些看似都有各自的死因,但歸根到底,是因為他們中樞神經系統發生病變,導致他們下肢癱瘓,失語,失寫。這情況不排除偶然,但景說他們都去個那座島,他們發病便極可能與那島有關。”衆人也都極聰明,冰宇簡單講解,他們就能夠聯系起全部。

“宇,能推斷導致他們發病的原因嗎?”童謠問,有危險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毛病出在哪兒。經冰宇一說,童謠理清了方向,低落的情緒也慢慢退去。

“病毒或者中毒。”冰宇簡潔幹脆又堅定說道。

“其他可能沒有嗎?”

“沒有。”

“對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景一拍自己腦門,剛剛她就想說來着,被他們說話岔過去了。

“什麽事?”衆人異口同聲,景是不會開玩笑的人,也更加不會在此時開玩笑,她想說的,必定是認為重要的,大家無不認真聽着。

“這個薩格日島面積很小,老版本的地圖上根本沒有,只在注釋裏标記,但你們看這張最近版M國印制的世界地圖……。”說着,景又熟練切換出電子地圖,指了指先前薩格日島的地方,赫然印着……

“光明島!”

明明已經有名字了還更名,那塊彈丸之地值得争嗎?童謠衆人面面相觑,但都隐隐覺得事情透着不簡單,修到那兒去也不像景随口說的出于好奇。好奇害死貓,修雖性子沖動,卻也是有分寸的,這個島到底隐藏着什麽秘密,而修又發現了什麽,恐怕只有等他脫險後才能知道了。

“沒錯,這裏已經被更名為光明島,表面仍屬無主,但很奇怪,經過最新衛星雷達掃描顯示,這裏成了空白。”景調出一張她留存的掃描截圖,以證她的話。

“實際有,而衛星掃描卻沒有,顯然是人為屏蔽掉了。”童謠娓娓道出肯定的推論,一座不受關注的小島會有人費力給它弄個‘防護罩’,這裏顯然有陰謀。想着想着,心頭猛的一沉,突然開口,“不好,快通知大哥穿上最新研制的防護服,馬上通知。”

“是。”景絲毫不敢怠慢,回身聯系童話。

“謠謠,童話和八弟他們……。”幽是出名的魔鬼教官,但也是深愛丈夫的妻子,跟擔心弟弟的姐姐,她此時比別人承受的壓力都大,只是個普通小女人。

“沒事的三姐,相信我,也相信大哥跟八哥。”

突然,大廳內警鈴大作,景‘呼’的站起身,驚呼道:“不好了,有人入侵總控系統,若此時與外界聯系很可能叫對方有機可乘,我還沒聯系上大哥呢。”景語氣焦急又擔心,十指更加飛快敲擊鍵盤,全身細胞都高度警戒起來。

這是童謠接手神殿後面臨的第一次重大危機,若系統一旦出現漏洞,造成信息外洩,神殿再無神秘性可言,他們也将面臨毀滅性的災難危險。別說其他人,就是它一直守護的國家也不會允許它再存在。

因為神殿,雄厚的勢力實在無法叫人不怕。

童謠淡定從容,不急不慢,铿锵有力吩咐:“別慌,四哥幫忙,陪他玩玩。”寶石般耀眼的瞳眸透着堅毅與自信,眉梢挂着三分殺氣,七分霸氣,盈盈而立,宛若桀骜不訓,傲雪怒放的紅梅,笑傲蒼生。

是誰?是誰有如此膽識和能力?此時入侵與修的危機是否相關?不過,不管怎麽,都會叫他有來無回,甚至付出十倍代價!

“沒問題。”剎拉開把椅子,笑眯眯的與景并肩禦敵,只是緊抿的嘴角含着一抹嗜血,透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75、救救八哥

神殿總控系統是經過剎這個網絡鬼才改造過的,有本事觸響警報的也絕非等閑人物,剎與景十指翻飛,好像精靈在黑白琴鍵上舞蹈,編織出令人眼花缭亂的舞步,暨複雜繁瑣的命令程式。

童謠衆人圍攏在二人身後,密切關注‘戰況’,他們也都通曉黑客之道,但跟真正高手對絕有些寒顫,拿不出手,只好心裏默默為他們兩人吶喊助威。衆人神經高度緊繃,又都冷靜沉着,大廳裏一片安靜,除了輕緩呼吸聲,就是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嚴陣以待。

突然,剎的十指驟然停下,不可思議的瞪着電腦屏幕,娃娃臉擰巴成一個滿布褶皺的包子,眉頭皺成個難看的結,“怎麽了?”童謠脫口問道,好像心就要從嗓子裏蹦出來,全身血液凝固,她緊張,非常緊張,就連第一次殺人時也沒這般緊張過,其他人也跟她一樣,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會聽到晴天霹靂。

處在震驚之中的剎聽到童謠問話,稍稍回神,緩緩吐了口氣,緊繃的脊背松懈下來靠在椅子上,盯着屏幕的眼眸充滿不解跟難以置信。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頂尖高手,被無名小卒打敗後不敢相信事實真相,而不蹶失意。

“四弟,到底什麽情況,你好歹說句話。”幽用力搖搖剎的肩膀,她心裏都要急死了,一方面丈夫跟弟弟在外面生死未蔔,另一方面大本營受到侵襲,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小醜表演擰起的氣球,被擰得九曲十八彎,不小心輕輕一碰就會爆炸。

“四弟,你快說話,是福是禍我們都共同面對。”明玉老成持重,也不免有些急切的開口。他們這些人雖也懂些黑客手段,但與剎交鋒的是頂尖高手,他們看得似懂非懂,不甚通透,急着尋個真相。

“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剎搖着頭,小聲嘀咕,好像還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然而大廳中安靜異常,衆人都聽覺過人,再小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被搞得一頭霧水,他在說什麽,難道真被侵入了,可景又在埋頭忙什麽,難不成她如今比剎的技藝都精湛啦?

童謠看不下去,也等不了了,冷不防的,照着剎的左肩揮出一拳,剎感覺到痛,徹底回神,好不哀怨委屈的看着童謠,“謠謠你幹嗎打我?”

“打你是輕的。”童謠冷冷掃眼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此刻她是神殿主事者,而不是他疼愛的妹妹。是不是她低調過頭了,讓他們忘了責任跟使命,更忘了他們是叢林裏的獵豹,稍微松懈半分,很可能不被獵人滅掉,就被其它兇猛動物吞掉。

童謠心中猛的一顫,不敢深想那一閃而過的念頭。她接手神殿事務之後,并不主張他們主動出擊,一來樹大招風,功高蓋主,即便他們是國家守護者的身份也免不了被猜忌。日常政治上的任務,有安全部門負責就已經綽綽有餘,不必去搶風頭,而他們也不需要風頭。二來是她私心想着盡量規避風險,他們出手便是極危險的事,誰都無法保證下一秒還能活在世上。她受夠了無情與冷漠,好不容易身邊盡是護她寵她之人,她害怕失去,舍不得他們去冒險。可是這樣生活在安逸之中,真的對他們好嗎?

忽然感到腰際傳來力量,側目看是冰宇,不由往他懷裏靠了靠。這個時候有雙這樣的大手讓她依靠,幸福溫暖,是上輩子不敢奢望的,為了這些身邊彼此都珍視的人,心中的意念更加堅定。童謠沒有看到,就在自己另一側,明睿複雜注視的眼神,幾分羨慕,幾分疼惜。她再強也不過才是二十歲的少女,豆蔻年華,卻要承擔國家守護之重責,與妄想毀壞和平的恐怖份子鬥争,在防不勝防的陰謀中周旋。謠謠,這條路上,認論生死,我都要陪着她走下去。

沒注意到明睿情緒,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童謠深呼口氣,沉着問道。“四哥,到底什麽情況?”

“啊…哦…沒事了,放心吧。”剎揮了揮手,語氣輕松。

“沒事?”童謠衆人反倒不敢相信,剛剛看剎的樣子明明受打擊不小,現下又優哉游哉品味他的棒棒糖,被刺激大發啦?“具體情況。”想想也不能,神殿的人若這些打擊都受不了,早被掃地出門了。

“我也奇怪呢,那家夥只是來兜一圈兒,然後就消失了,連我都沒追查到。”剎語氣正色,很挫敗的瞥瞥嘴。

“連四哥都查不到,高手啊!”明月感嘆。

“這家夥想幹什麽?”明熙狹長的眸子閃着危險的光芒。

“什麽都沒幹就消失了?”童謠疑惑的眼神再看向剎,見他鄭重點頭,疑慮更重了。

此人目的何在?童謠可不相信他沒事閑的跑來攻擊神殿系統,要知道神殿總控系統都由專屬SD衛星控制,而SD衛星是神殿自由研發的,其系統參數資料屬于神殿絕密,不可能外洩。若是沒有那些參數資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追查到神殿系統來源所在,更無從攻擊。可若不是閑着無聊,他如此一舉,豈非打草驚蛇,神殿必會加強防備,到時他再妄想入侵可就難上加難了。對于目的性明确的入侵者而言,這種做法相當愚蠢。還是說,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虛晃一槍,擾亂他們陣腳,好實行真正目的,那麽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四哥,總控系統絕不能出問題,你辛苦些。”童謠滿臉正色,嚴肅認真,眼眸中閃着決絕的精光,很好掩下擔憂情緒,她是絕不會叫神殿出事的,衆多兄弟姐妹也更不允許出事。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剎拍拍胸脯保證,而他也能說到做到。

眼下神殿大本營的危機算暫時解除,衆人稍稍松口氣,但心裏的危機并沒過去,突如其來的入侵足可叫他們心中警鐘長鳴。

正這時,一直埋頭忙活的景擡起頭,伸個懶腰,一本正經說道:“我已經聯系上大哥,消息準确傳答,目前大哥已經救出八哥,正在趕回途中。”

“小九,你說真的嗎?”景鄭重點點頭,最激動莫過于幽,嘴裏不住念叨着謝天謝地謝觀音菩薩如來佛祖,魔鬼教官何時也信這些了,衆人會心一笑,心中閃現同一個念頭,回來就好,可是……

“他們情況如何?”童謠還是擔憂。

“目前不清楚,大哥調用暗域直升機,飛行中啓用了反雷達幹擾系統,暫時無法聯系。”

“等吧!”

童謠揮揮手,第一個走到會議桌旁坐下,其他人或坐或站,都沉默不語。現在除了等,耐心的等,他們也沒任何辦法。只希望童話跟修平安歸來,就好像之前的黑客人侵一樣,不過虛驚一場。

接下來的時間衆人便在等待中度過,等待也是最煎熬的事,特別是心懷擔憂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感到煩躁,一分鐘好像都有一年那麽長。不過,衆人都很好隐藏着自己情緒,免得氣氛更加壓抑。

幽不斷的看時間,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片刻也坐不住,其他人雖老實呆着,實際也特別難熬,唯有童謠手撐額頭,閉目養神,雖都知道她心中是最不平靜的,但這份氣定神閑的魄力就頂叫人佩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天色已經暗下,總控大廳內仍亮如白晝。

突然,童謠睜開眼,擡頭,望向另一處入口,“回來了。”

話落,叮的一聲,超級安全門開啓,緊接着童話攙扶着修進來,衆人‘呼’的圍攏過去。“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幽情緒激動抱着童話上下檢查。

童話拍拍她後背,叫她安心,常年浸染在黑暗中冷冽的眸子泛起一片柔情,“我沒事,先看看八弟吧。”

此時修緊閉着眼,呼吸微弱,手腳僵直,伴着無意識抽搐,身上多處外傷,簡單包紮過不再流血。原本帶着狂野的臉上綻起不尋常的青筋,五官好似被一個個拆開單列,無限放大,詭異中更透露出他經歷了怎樣慘烈的事。周身肌肉像被勾子翻起,有的深陷,有的凸起,有的被撕扯掉,面白如紙,無半點血色,饒是見慣恐怖的他們也不由心顫抖得厲害。他的身手在外面也是一等一厲害角色,到底經歷了什麽,傷成這樣,還能活嗎?

“宇,拜托你,救救八哥。”

冰宇揉揉童謠頭發,銀眸中滿是疼惜柔色,說道:“我會盡全力。”

聽了冰宇‘會盡全力’四個字,頓覺心涼半截。冰宇是誰,他有着‘一指定陰陽’的稱謂,他從不妄言,他的話是最公正的裁定,說會盡全力是在寬她心吧,真的嚴重到他都沒有信心的地步了嗎?“恩,自己也要小心。”修的傷不尋常,不像任何兵器槍械,或者單純殺戮造成的,所以關切冰宇。

總控室中包含單獨的醫療室,童話幫着冰宇把修推進去,安全考慮,沒讓其他人經手,盡管他們都想做點什麽?醫療室中有先進的無菌室,藥液是冰宇配制的,在裏面浸泡3—4個小時,再厲害的高危病毒都将被殺死,進了醫療室,冰宇首先把童話安排到無菌室裏面,馬上着手救治修。看着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修,冰宇眼中閃過無奈,無聲嘆息,傷成這樣,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外面的人,又陷入無盡等待,他們幫不上忙,只能等。

到底發生了什麽?童謠蹙眉看眼醫療室,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比沒見到他們際實情形時還強烈,但她不可慌亂,一步一步堅定走到椅子上坐下。

76、各方動作

八哥,求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們大家都不能失去你,你也別那麽狠心……,童謠心裏一遍遍禱告着。修的性格豪爽粗犷,在古代必是除強扶弱,義薄雲天,豪氣幹雲,為國為民的大俠。他喜歡挑戰與冒險,所以幾乎很少見到人,今天在非洲,也許明天就到了南極。他還喜歡攝影,随時記錄下旅途中好看的風景,好玩的事情,回來跟他們大家分享。

在童謠印象中,修是位稱職的兄長。他時而嚴厲,訓斥她對待敵人不敢優柔寡斷,否則傷的就是自己,教會她堅強勇敢;時而柔情,他會在她不開心的時候想盡辦法逗她開心,還會當她是小孩子,睡覺時坐在床頭講故事,總要掖了被角才肯輕聲離去……

修是俠骨柔情的鐵血男兒,是神殿最鋒利的一柄尖刃,可現在……

時間靜靜流逝,四個小時後,童話從醫療室出來什麽也沒說,默默坐到幽的身邊,大夥兒的心不由更糾結起來,擔憂的眼神有意無意盯着醫療室的門。

遲遲未開。

此時,薩格日島(光明島)平行緯度的某無名小島,某建築內,氣氛一片陰霾。

空曠的廳堂光線異常昏暗,唯一光束下,斜倚着慵懶人影,幽藍色鬥篷遮去他全部容貌,黑白美醜完全分不清楚,枯瘦如鷹爪的手指随意搭在蜷曲的膝蓋上,光束直射食指上碩大的藍寶石戒指,散發着幽幽詭異的光芒,好像煉獄裏掌管刑罰的蛇頭,正盯着它的獵物。處在這個空間裏,就不由叫人有種身臨閻王殿的感覺,陰森恐怖,好像滿屋子的冤鬼纏繞。

鬥篷人左右兩側各分列五名彪形壯漢,統一身着幽藍色袍子,帶着慘白恐怖的詭異面具,他們筆直而立,像長在地上的木柱,紋絲不動,偶爾顫動的睫毛,證明他們還活着。

鬥篷人前方五步處,垂首躬身站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他滿臉濃密的絡腮胡子,即使不在暗影中,也很難分清長相,而他身上的氣息是常年浸染在黑暗殺戮中才有的陰鸷狠辣,兇殘嗜血,可此時他在顫抖。

他确實在顫抖,濃密睫毛下的眸子裏,眼神卻極精明堅毅,只是深垂着,無人看得到。

“彼野特,你說本座該如何懲罰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鬥篷人幽幽說道,他的聲音亦陰亦陽,男女莫辨,好像公雞被掐住脖子,尖細刺耳,帶着幽冥煉獄中的陰寒之氣。恐怖有之,但難聽得更想讓人自殺,這是對耳朵赤裸裸的強奸。

“是屬下疏忽,屬下知錯,請……請首領大人開…開恩,再給屬下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彼野特被那聲音吓得三魂丢了兩魂,話說不完整,常年跟在那人身邊,他最清楚那人的懲罰多麽殘酷殘忍。那人要懲罰他,他寧願死,可怕他連死都是奢望。

“開恩?你倒是好意思開口。”鬥篷人語速不急不慢,很像在自言自語,可彼野特聽來卻像慢慢伸向他的死神的鐮刀。“那個華夏人?”

“請首領放心,那個該死的家夥逃走也沒機會開口,還将給他們自己人帶去無盡的麻煩。”彼野特努力想表達自己把事情處理得很幹淨,祈望鬥篷人給他一條活路。

人在死亡考驗面前,都會顯得卑微,哪怕平時口口聲聲說不怕死,但當死亡真的逼近他的時候,他卻不會放過任何求生機會。彼野特清楚這些,更清楚鬥篷人的為人,但他還是怕死。

他怕死,是因為他不甘心,還有未完事的心願。

但是,他清楚今日的結果,是逃不出一死的,所以他卑微的求饒,只有這樣,才符合常理。

“蠢貨!”鬥篷人突然震怒,一腳踢碎理石桌子,坐直身子,相貌還是還不見。“華夏特工的鼻子就像獵犬一樣靈,眼睛就像蒼鷹那般犀利,頭腦更是比狐貍還狡猾。他們已經嗅到了味道,看到了你的基地,還妄想能放過你,愚蠢至極,廢物,死千萬次也不為過。”鬥篷人指着彼野特鼻子臭罵。

“首領息怒,首領教訓得是。”彼野特夾着呼吸說道,身上厚厚的西服已被打濕,冷汗打在皮鞋尖上,摔得粉身碎骨。

“你這樣的廢物留着何用?來人!給他嘗嘗他自己的東西。”鬥篷人說着,随手甩給身邊壯漢一瓶藍色液體。

壯漢接住,沒任何情緒的逼近彼野特,彼野特不住乞求鬥篷人放他一碼,鬥篷人充耳不聞。彼野特下意識起身向外跑,壯漢猿猴一樣的手臂一撈,拎住彼野特摔在地上,撬開他的嘴,将藍色液體全部倒進他的咽喉,強迫他咽下去。

被強灌下藍色液體的彼野特摳着自己喉嚨,妄想吐出來,壯漢大手一番,扭斷他兩只手腕。藍色液體的效用很快發揮,彼野特身形扭曲,極度痛苦哀號,好像夜伴鬼哭,凄厲恐怖。

鬥篷人不厭煩,揮揮手,壯漢會意,将彼野特拉下去處理。“001。”

另一名壯漢向前一步,恭敬垂首。“執行B計劃。”001號壯漢領命走出古堡,随即鬥篷人跟其他壯漢也統統消失,一如他們從不曾出現過,古堡恢複空蕩。

夜。

北方初冬的夜晚寒冷,空氣中的水氣仿佛被抽幹,幹巴巴的冷。只要到外面,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好像被無數小刀子在割,火辣辣的疼。

月近中天,冰冷的銀光忽明忽暗,地面上的物體也随之忽隐忽現,薄霧朦胧中,顯得無比詭異。

所以,四周一片死寂!

一道周身黑色緊衣,只露出兩只眼睛的暗影敏捷躍過北松高而尖的電子大門,快速消失于夜色,不是何婕妤是誰?半個小時後,何婕妤來到丹霞城郊一個廢棄加工廠。

她剛剛到達指定地點,突然面前晃出道黑影,同她一樣,只露出精光閃爍的眼睛。兩人面對面站着,都沒有任何動作,也沒任何情緒,說着他們之間該說的話。

“阪田君。”(鳥語)

“還算準時。”(鳥語)

“應該的。”(鳥語)

“計劃如何?”(鳥語)

“一切按計劃進行。”(鳥語)

“你去執行古騰六個廢物沒完成的任務。”(鳥語)

“為什麽?”(鳥語)

“這不是你該問的。”(鳥語)

“是,可是我做的準備不就白費了……。”(鳥語)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鳥語)

“是,明白。”(鳥語)

“恩,涼子,本君就欣賞你這股識趣的聰明勁兒。”(鳥語)

“謝阪田君賞識。”(鳥語)

“那邊也繼續盯着,日後還有用處,順便找到這個人,送回國,否則就幹掉。”(鳥語)

“…是。”尼瑪,拿本小姐當牲口使呢,一人工資幹三個人的活……

77、恐怖的病毒

太陽升起又落下,神殿總控室裏沒有星辰日月。十二個小時,整整十二個小時過去,衆人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焦急而不得不等待的心,好似在火爐上翻過來翻過去的烘烤,痛苦煎熬。

又過不知多久,醫療室的門從裏面拉開,童謠第一個撲上去問,“怎麽樣,怎麽樣,八哥他怎麽樣了?”滿懷期冀的眼神對上冰宇掩飾不住的疲憊的神色,他耀眼的銀眸中橫亘着幾條突兀的血絲,顯然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分分秒秒都不曾休息,都在絞盡腦汁的想着救治的辦法。這也說明,修傷得很重,重到連冰宇都感到苦惱,束手無策。

“宇……。”童謠擡手揉了揉冰宇緊蹙的眉心,心疼的喚道。她怎麽可以這樣不顧及他的感受,修傷得重,可是他才是最辛苦的不是嗎?

冰宇把她小手收到自己手心兒裏,溫柔的看着她,又看看身邊圍住的衆人,無不神色焦急,欲言又止。“我們慢慢說吧。”冰宇語氣平和的說道。

衆人都重新圍坐在會議桌旁,眼神全都看向冰宇,“宇,我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累,但是修他到底什麽情況?”童心實在按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