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調查鳥國間諜左藤涼子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但童謠一直也沒積極面對,他們也都沒插手。
童謠點點頭,就算不是左藤涼子,她的嫌疑也最大,一般人斷不會覺得623所是飯反散步的好地方,況且她潛入北松究竟有什麽目的還不知道,說不定就是個晃子,故意誤導他們,另外在暗度陳倉進行某些陰謀。童謠倒希望就是左藤涼子所為,那樣的話最起碼有個追查的大方向,相反的話,他們反而會更被動。如果真是左藤涼子,是她擄走了杜如森,還是她放的火,亦或都是她做的?揉了揉眉頭,所有疑問都不能确定答案,真是煩躁。不過,她敢确定一點,跟鳥國有關準沒好事,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
“啊,還有,我剛想返回的時候,瞥見有個人影形跡可疑,探頭探腦的,而且還覺得熟悉,像是認識或者見過的人,所以就賞他一顆糖豆,他用手擋,剛好印在左手背上。”童心所說的糖豆最開始是他們之間切磋時所有的标識物,用力彈到對方身上,就會迅速綻開留下印跡,亦代表着輸了。後來冰宇閑來無事,對這種糖豆進行了改造,混入幾種特殊物質,使其綻開後會産生如火燒般的灼熱感,冷卻後留下藍色鳶尾花的圖案,很漂亮。其本身對人體沒任何損害,即使沒有解藥,去不掉,也只會像紋身一樣留在身上,但若将其當燒傷來治療,便會惡化,或肉爛,或蝕骨。
“五姐,幹的漂亮,他逃不掉的。”
“我煮了養神茶,邊喝邊談吧。”冰宇細心的準備了茶水,每人一杯,“我去看看六哥帶回的東西有沒有可用線索,有事叫我。”
冰宇淡淡的關切之情,叫衆人感覺沐浴春風般的溫暖。“宇,辛苦了。”童謠動容說道,冰宇溫柔的輕輕搖頭,道了句應該的,進入醫療室。
“我覺得,今晚到623所的除了我們跟那個黑影,還有第三個人,而他也是第一個去的,擄走了杜如森,我們跟那個黑影都晚一步。”童心捧着茶杯,嚴肅的說道。
“嗯,我也這麽認為。”
童謠細想後,同意童心的觀點,如果黑影人就是左藤涼子,也是她擄走杜如森的話,為何還要返回來,即便有重要的東西,身為職業間諜也應該在第一時間帶走,絕無重返現場之理,除非她只是個罪犯,不是經過特訓的間諜。若只是回來放火,她也沒必要再進地下那麽麻煩,更何況她完全可以第一次離開時就放一把火,一了百了。這兩種可能都解釋牽強,最可能的就像童心所說,她只比他們先到一步,撲了個空,後來發現情況不對才不惜暴露逃走。如果正是這種情況的話,擄走杜如森跟放火的就另有其人,而那個人完全有時間做這兩件事,而那個人又是誰,倒不像跟左藤涼子同夥。當然,也不排除第四人存在的可能。
陰謀面前,需要冷靜的頭腦,平和的态度,玲珑的心思,越急燥越容易深陷陰謀之中,拔不出來。童謠他們心裏都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卻不得不冷靜分析梳理問題。這兩天,突如其來的事打得他們有些頭暈,但他們都相信,磨刀不誤砍柴功,等把不通順的地方理順了,再一個一個慢慢收拾。
敢算計神殿,一個也別想逃!
正這時,童話傳來消息。
杜如森找到了。
81、杜如森其人
十分鐘後,童話風風火火的趕回來,周身挂着一層冷霜,面上卻滲着微微薄汗。“大哥,杜如森呢,怎麽你一個人,我到真想見識見識用活人當試驗品的專家長得何等尊容。”明熙第一個耿耿于懷的說道。
殘忍的事情他們也經常做,手上染過的血只會比杜如森多,絕不會少,但起碼他們會給個痛快。職責使然,許多本不該有交集的人,他們不得不刀槍相向,甚至不死不休。可杜如森的做法已經淪喪了道德底線,是對生命的踐踏,如果他不死,待沒用之後,明熙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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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疑惑為何人找到了,只有童話一個人回來,随即想到那種可能,下一秒便在童話那兒得到印證,“杜如森已經死了。”杜如森的死并不在意料之外,可是他的死卻澆滅了挽救修的點點希望,童話常年浸染黑道,最不擅于表達感情,也最擅于掩藏情緒,但眼中寒芒在無言的訴說着他有多麽憤恨。
這個結果沒人感到意外,都很平靜的接受,幽給童話端來一杯冰宇煮的養神茶,還熱着。挨着坐下,多年的感情,即使幽不開口,童話也知道她想說的話,回以溫柔一笑。無論發生什麽,我們一直都在。這是當初他們入殿時的誓言,不是什麽豪言壯語,卻最真切。現在這句話,更适合他們彼此之間,無論發生多麽嚴重的事,他們都是彼此背後的依靠。
童謠沒有急着尋問什麽,她在思索,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對神殿而設下的陰謀,那麽阻止他們找杜如森救修,他必須要死,完全符合常理。可以證明杜如森确實有那病毒的解毒劑,或者是解毒的方法,殺之,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不過,這樣也證明杜如森是個不可多得的病毒專家,阻止他救修的方法有很多,活人最比死人有用。若換成她,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為自己所用。不管誰想對付神殿,連生化病毒都用上,豈非太擡舉神殿了?神殿多年底蘊,實力雄厚是已經達到恐怖的程度,但終究還不是無所不能,生化病毒用在他們身上實在有點小題大作了。神殿若是垮了,或者實力消弱了,誰是最大獲利方?童謠首先想到的是鳥國及國家以外的勢力,畢竟神殿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國家,但也不排除其他原因。還有,神殿存在的真正使命又是如何洩露的?
童謠大膽假設,若去623所的是三波人,除去明熙跟童心,被童心追蹤的黑影只顧逃命脫身,顯然是見被人捷足先登,無盡戀戰。重點是第一個人,他擄走杜如森後折回來放火,未免有些脫褲子放屁的感覺,不是職業殺手或間諜所為。若說他是發現有人潛入623所,回來滅口,已經走了又如何看到明熙?就算他安裝了監視器之類的東西,明熙他們怎麽可能被拍到?而且這樣也有違背初衷,目标一開始就是杜如森跟623所的話,早在擄走人的時候就或一并放火,何必多此一舉?這點是解釋不通的。若是去623所的總共四波人,前者第一人所做的事一分為二,他只是擄走杜如森,那麽放火就是第四人所為,這樣完全可以說通先前不通的地方。只是這第四人所屬哪派勢力,他的目标是杜如森?623所?神殿?
“看咱們神殿不順眼的人還真多呀!”明玉心思細膩穩重,感慨着,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顯然童謠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謠謠,你的看法?”
童謠是主事者,理應這時候拿主意,有冷靜睿智的頭腦,也不客氣認真說道:“我的看法很簡單,有人想鹬蚌相争,漁翁得利。”這是童謠分析一番得出的結論,可謂一針見血,再複雜的事情表象下都有個最簡單的本質道理,而人們往往表象欺騙,最後橫死在陰謀裏面。若是一早參透本質,便可以從棋盤上跳出來,扭轉局勢,當個操控棋局的人,童謠是最讨厭被人擺布的,任何妄想控制她的人,都必需何出代價。“當真是好計策,那何防我将計就計,倒要看看誰是漁翁,誰是鹬蚌?”童謠眼底閃過嗜血光芒,盡展王者之風,你不仁,我不義,世間本來就因這小小淺顯道理而紛争不斷,被欺負到家門口,天下大亂又何防?
衆人為童謠的狠辣決絕欣慰又心疼,也佩服她深不可測的智謀,都暗下追随的決心。她本平凡,卻被逼着成神化魔,那他們何妨上天入地,永不相棄。
“這些事發生之後,倒顯得系統被攻擊的事情很突兀了。”剎始終還在回想當時的情形,明明信誓旦旦來入侵,遇上他扭頭跑了,這是何道理?
他的話提醒了衆人,“這事确實蹊跷,不知是敵是友,四哥你要仔細着點。”童謠平和語氣像閑話家常一般,卻不容你不去嚴格執行。那天發生修的事,心神混亂,未細深想,現在想想,若也是陰謀的一部分,倒顯得格格不入了。“其他事情暫緩,現在八哥的傷最要緊。大哥,杜如森身上有發現嗎?”屍檢,是暗域的規矩。
“有,這個。”童話拿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精密晶片,方才童謠一直沉默,他才未打擾。“這是給杜如森屍檢後,在腹股溝皮下發現的,其他一切正常,他被人扭斷脖子,折斷脊椎,抛屍江中。”童話挑重點,簡潔說道。
童謠接過看兩眼,随手丢給剎,“研究研究。”
剎如獲至寶,拿着撲到電腦前,不有童謠說,他也會仔細研究,許久沒有這麽有趣的事的。鼓搗了幾下,回頭對衆人道:“晶片設制了繁瑣的密碼,需要點時間。”
“盡快。”被杜如森藏得如此隐秘,必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就是解病毒的方法,耽誤不得。童謠往醫療醫掃了一眼,冰宇又進去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點頭緒,可惜這方面他們都幫不上忙。“這杜如森到底是怎樣的人?”童謠有點好奇了,明明還有價值,為何必死無疑呢?
“我也很想知道。”明熙一臉興趣的看向景,這樣的事問景是最明智的選擇。
景似是預知他們遲早會問,所以提前做好準備,張口就來,“杜如森,1956年生于丹霞市王府鄉杜家莊,幼年家貧,自小聰明伶俐,先後就讀于王府小學,中學,丹霞市一高,槐陽醫大,并以交流生身份到F國聖斯堡皇家學院學習,主修細菌學,先後取得雙博士學位。工作後,一直在M國從事細菌病毒研究,攻克不少醫學上的難關,在學術界跟醫學界地位崇高。十年前他在丹霞市成立623研究所,給祖國醫學、生物學發展作出傑出貢獻,享受國家津貼。并且,他在M國聖恩雅納慈善總會有個人戶頭,專門救助世界各地身患頑疾的貧困兒童。我查過,他幫助的所有人中,70,是非洲國家的人,其餘30,分布均勻,哪個國家都有。在這些人裏,有些救治無效死亡,一部分人莫名失蹤,還有一部分痊愈,或者病情大為好轉。他終身未娶,無兒無女,家中老父母親早以病逝,可以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景像作報告似的,一字不落,流利的把整理後的杜如森的資料背誦出來。
“我看他是拿救助貧困患兒當幌子,給自己物色人體實驗對象對是真。”明熙雙手疊在腦後,靠在椅背,翹着二郎腿,語氣很是輕蔑不屑。壞人不可惡,可惡的是那些僞善的君子。
“哦,原來是這樣。”
童謠的反應很淡,出乎衆人意料,只是應了一下,便雙手環肩沉默坐着,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透出幾分高深。
82、痛,修走了
“左溢是Z&Y的當家,而Z&Y的前身就是黑水幫,他是黑野的義子,也是最有可能知道火膽下落的人。雖然這些年很多人找左溢想探知火膽下落,用盡各種手段,但最後不是無功而返就是命喪Z&Y,而火膽還是一點消息沒有。無論如何,為了修,也為了這個可怕又恐怖的邪惡病毒,我都應該走一趟。”童話解釋道。
“我跟你一起。”幽平時只負責神殿內部人員培養及訓練,很少出任務,此刻擔心童話,拉着他胳膊不放,大有你不讓去就休想走的架勢。
“不行。”童話毫不猶豫的反對,Z&Y于他眼中不算龍潭虎穴,卻也是不好進出的地方,他不能帶着她去冒險。
“讓我想想。”童謠微微擡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這左溢是什麽樣的人?”黑道中盛傳左溢少年霸氣,手段兇狠毒辣,如果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的話,興許事情會好辦些,要是個胡攪蠻纏的大老粗怕以神殿出面也很麻煩。當然,兩者前提都是在左溢知道火膽下落的情況下。
“左溢平日十分低調,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不過他義父黑野為人倒是很正直義氣,行事光明磊落,當初在黑道上被受尊崇,地位頗高。我想左溢既然能被他看重收為義子,品行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所以我打算找他談談,有暗域在,他不敢把我怎麽樣。”童話以為童謠有阻止的意思,努力說服道。
“既然如此就有……。”童謠後面的話沒等說出口,突然醫療室內警鈴響起,心不由咯噔一下,跌入谷底。再顧不得冰宇先前的告誡,沖進醫療室,其他人也把事情暫時抛到一邊跟着進去。“怎麽了,怎麽了!?”
醫療室空間很大,分手術室、療養室、消毒室、無菌室等等十幾間,修所在的是無菌室,在最裏面,用密封性極好的玻璃材料與外界隔開。此刻冰宇已穿好防護服,正準備開門進去仔細檢查修的情況。
“不許進來。”
随着野獸般的嘶吼聲,無菌室裏修突然動了,變異到原先兩倍長的胳膊一揮,身上所有儀器被打落,僵直的彈坐起來。身上有的地方爆漲,有的地方收縮,一會兒變幻一樣,好像在哈哈鏡裏看人,很奇妙,但誰也笑不出來,都死攥着拳頭壓抑着心裏的痛苦。衣服被撐破,皮膚表面一條條黑筋綻現,像蟲子一樣蠕動,看着就叫人作嘔,他該是多麽痛苦呀!
“誰都不許進來。”再不是修原本粗犷豪爽的聲音,字音有些模糊,沙啞中透着詭異。
冰宇開門的手停住,也示意其他人別亂動,此刻的修随時都可能喪失心智,很危險,要先平複他的情緒。童謠衆人看到修醒過來,還認得他們,無不驚喜高興,拍着玻璃喊道:“八哥,你還好嗎?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大家會拼命想辦法救你的。”其實無菌室與外面有揚聲器相聯,正常說話就能聽得清清楚楚,童謠高興得都忘了。
“老八,你趕快給老娘好起來,聽到沒。”
“八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馬上告訴我們。”
……
衆人你一言,他一語表示着關心,修直梆梆戳在床上,聽到衆人的話想開心的大笑,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多關心自己的人真好,這輩子值了。他扯了扯嘴角,可臉上肌肉已經半僵硬,笑容十分詭異。
“趁着我意識還清醒,想知道什麽趕緊問吧。”
“八哥……。”童謠心疼的低喚一聲。
“別墨跡,謠謠,你是咱們神殿的主心骨,幹脆點,八哥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修的外表已經面目全非,分不出什麽表情,此刻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除了堅定,還是堅定。
童謠瞪大眼睛盯着修,好像要把他的形象深刻在記憶裏,永遠銘記,貼在玻璃上的雙手慢慢卷曲成拳,指甲摳入肉裏毫不理會,狠下心,開口。“好,八哥我問你,你為何要去那座島?”
“兩個原因,第一,我在附近探險,聽到那個島的傳說很好奇,決定要一探究竟。第二,在我準備去的時候接到爺爺的電話,他說島上有不尋常之處,他要去查探一番,叫我等他…咳咳…。”神殿人的習慣,報告事情的時候喜歡分條羅列,這樣條理明晰,簡潔易懂,即便修如今這般,也沒改習慣。
“你說爺爺知道你要去,還要跟你一起去?”童謠怕自己聽錯,再次确證。
“是。”
這個死老頭搞什麽鬼?明知道島上有危險還叫修去,修出了事他卻沒了音信,更可氣的還背着他們所有人,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現任主事者放在眼裏,豈有此理!?
“那後來發生什麽事,為什麽就你一個人?”童謠感覺哪裏怪怪的,但一時說不出來。
“我在約定地點等了三天,爺爺并沒有出現,打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
“後來你就一個人去了對不對,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童心搶着罵道,心裏這個氣呀,要是他大腦多轉兩圈會搞成現在這樣嗎,人不人,鬼不鬼,半死不活的。
童心罵完,修又接着說:“我打算獨自到島上看看,上去之後發現并沒什麽特別之處,打算離開。正值深夜,我往海邊走,突然感覺有人活動的氣息,不由奇怪也留神,結果竟讓我發現一座地下生化研究基地。心想這可能就是爺爺說的不尋常之處,就想再深入看看,不料卻被一群似人非人的家夥攻擊,受了傷。接着很快身體就出現不尋常的變化,才意識到病毒感染,可能會變成跟攻擊我的家夥一樣。”
“攻擊你的家夥?是什麽?”明睿問。
“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很醜陋,跟我現在這樣。應該也是因病毒而變異,改變了某些身體肌能,比普通人強大許多,怎麽打都打不倒。”
“那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怎麽發的求救信號?”童謠繼續問,雖然不忍心,但她是神女,這是肩上的責任。像修所說的,她要幹脆果斷,不能拖拖拉拉。
“我記得在暈倒之前,一個滿臉大胡子,根本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把我從那群怪物手裏搶出來,拖着往偏僻的地方走,在耳邊嘀咕着,什麽‘冰計劃’,然後我就沒意識了。”
“不是你發的求救信號?”童謠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不由得聲音提高幾分。
“不是。”
看不清長相的大胡子男人,他是誰?聽修說他的舉動應該是暗中相助,他說的‘冰計劃’又是什麽陰謀?還有,修沒發信號,難道是他發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神殿專屬信號發射方法,他跟攻擊總控系統的是否是同個人,他好像很了解神殿?這人到底是敵是友,他救了修,是敵的可能性不大,那他這麽做是想警示什麽還是傳遞什麽信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殿還真是多事之秋。
“咳咳……。”
“八哥!”
“修!”
……
“你們都不許進來,聽…我…把話說完。”修吐了口黑臭的血,忍着骨骼扭曲的痛苦,極力克制病毒對意識的侵襲說道:“這輩子能有你們這些兄弟,值了。這邪惡的病毒一定不能讓它現世,就靠你們了。對不起,先走一步,不要為我難過……。”話到最後,修僅憑最後殘存的意識,突然扼住自己脖子,絕然下手,衆人在外面想沖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啊,八哥……。”
“八弟……。”
“修,你個混蛋,懦夫,白癡……。”
衆人痛不欲生。
修,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走了!
83、晶片裏的訊息(補)
修重傷已經過去三十多個小時,距冰宇給出的最低期限還剩不到四十八小時,他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從最開始五個小時注射一只抗病毒藥物,針灸一次,縮短到兩個小時,并且還在往不好的方面發展。
冰宇始終呆在醫療室裏,争取每分每秒研究從杜如森實驗室帶回的東西,精力跟心神的耗損非常巨大,濃濃的疲憊讓他銀色眸子失了幾分光彩,卻仍目光堅毅,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實在累得困倦的時候就用冰手洗洗臉,繼續……
童謠衆人再也坐不住,圍站在醫療室門口,時不時往裏張望。不是不相信冰宇,實在是太擔心修會撐不住。
總控室安靜異常。
“成了。”剎突然興奮大呼,長長伸個懶腰。
衆人圍攏過去,滿懷期待,多麽希望下一秒看到的,就是治療病毒的方法,而且被杜如森藏得那麽隐秘,也不應該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告訴宇。”童謠對景說,醫療室此刻對他們封閉。
景馬上開啓內部語音系統告訴冰宇晶片破譯成功的消息,要真的是解藥信息的話,他們之中也只有冰宇最了解。時間一刻也耽誤不得,冰宇簡單處理好手頭工作,也立刻來到總控操作臺前。
剎将晶片破譯後的內容打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希望奇跡就在下一秒發生,可惜……
事實證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晶片本就是個移動存儲器,被破譯後內容顯現,裏面只有一個文件夾,內含三片文檔,分別編號一、二、三。剎打開第一篇文檔,半頁篇幅記錄着一段文字,所有人都認真閱讀:黑心肝:沒有學名,但有人稱它為黑矢石,是近千年前天外墜落的隕石,體積大,質量輕。它本身含有多種重金屬放射性元素,危險性極高,破壞性極大,若将其放在空曠的地表,一立方厘米的黑矢石所散發的有害物質可在一天之內致使方圓百公裏內所有生命體死亡,并且是在無形之中。黑矢石墜落時與地球表面大氣層摩擦燃燒,又經歷千年時間地下運動,使其內部分子結構發生了改變,某些元素重組形成一種被學術界稱為‘陰冰’的物質。該物質屬性極寒,若經提純之後,一毫克‘陰冰’可致使方圓千裏內生命體在72小時內呈冰封狀态死亡,而受其輻射萬裏之內的生命體都将慢慢枯竭,三個月內必死。一立方厘米的黑矢石可提純十克‘陰冰’,無論是黑矢石還是‘陰冰’都是對地球上生命體的極危險存在,所以早在被發現之初就被LHG死為禁物,并設專門儲藏空間存放。另外,黑矢石也是研制重型殺傷性武器的極佳材料,所以從現世就一直被各方勢力窺視。
文檔下方還有一小段文字寫着:以上資料為最初初步研究的結果,五十八年前,一場大地震,存放黑矢石的地方被毀,原本一立方米大小的黑矢石破裂成三不等塊,其中一塊流入黑市,不知所蹤。另一塊一直下落不明,較大一塊被D國愛好和平的豪商所得,傳說後來輾轉到了華夏。
童謠等人看完不解,這頂多算是被LHG明令禁止傳播的資料,就算被杜如森得到,大可藏起來就好,有必要藏到那個地方的皮下嗎?也不怕那什麽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
随之,剎又點開第二篇文檔,同樣記錄着一段資料:火膽,億萬年前火山噴發,岩漿熔煉礦石所成,極熱屬性,內含二十多種對生命體有利的礦物質元素,有促使壞死細胞再生的功能,也是醫學領域夢想得到的無價之寶,有了它,許多絕症将不再是絕症。火膽不僅珍貴,而且稀有,據知當下全世界只有成人拳頭大小那麽一塊,傳言它為黑水幫前任幫主黑野所有,但黑野早在二十多年前失蹤,火膽也随之消失。
“火膽,我倒是聽說過,本也想到它有可能抑制修體內的病毒,并促使壞死細胞再生,但它同黑野一同消失,找起來比大海撈針還難,時間上來不及。”身為站在醫學巅峰的人,冰宇知道火膽的存在不奇怪,他沒說出來,衆人也不怪,因為就像他說的,找起來很難,時間來不及。
剎打開最後一篇文檔,不再是文字資料,而是整篇幾十頁的化學方程式跟分子結構圖。
“這些是……?”冰宇眼前一亮,身體整個俯到電腦前,語氣不确定中又帶絲絲興奮。
其他人都看不太懂,便不打擾他,等他擡起頭,童心再也按捺不住,期冀問道:“宇,這是什麽,是不是解病毒的方法。”
冰宇托腮凝思,神色中帶着疑惑,久久才開口,“我也不十分确定,這些化學方程式跟分子結構圖分成三部分,前兩個部分分別是某中物質的方程式跟結構圖,也許就是前面提到的黑矢石跟火膽的。至于最後一部分,很亂,前後都聯系不到一起,像是随意胡亂塗鴉的草稿紙。不過,有一部分跟我整理得出的結論有大半相似之處,又不完全相同,但我推測這裏記錄的應該跟修被中病毒有密切關系。”冰宇很慎重的說。
“宇,那依你之見,是病毒的概率多些,還是解毒劑的概率多些?”童謠嚴肅的問道,病毒跟解毒劑歸根到底都是病毒,就是以毒攻毒的原理,構成極為相似,不是專業的人很難從分子結構上得出結論。
“很難确定,不過我會盡快整理好,通過實驗證明到底它記錄的是什麽。”當下,冰宇讓景把資料傳到醫療室電腦上一份。
“宇……。”童謠反手拉住正要回醫療室的冰宇,鼻子酸酸的,要是她也懂醫,他們大家都懂點的話,就不用冰宇一個人這麽拼命了。
冰宇熬紅的雙眼溫柔的彎起,寵溺的揉揉她的頭,“我沒事,不用擔心。”輕輕一吻落在額頭,然後毅然轉身進醫療室,時間一刻也耽誤不得。
看着再次緊閉上的醫療室的門,衆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兒,第一次殺人都沒如此緊張過,感覺心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吩咐下去,全力尋找黑石跟火膽。”童謠恢複沉穩淩厲,堅定說道。既然火膽有那麽神奇的功效,早晚得派上用場,杜如森把它藏得隐秘必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它就是解毒劑必備物品之一。
“我馬上安排,并且親自去找趟左溢。”童話說道。
“左溢?”疑惑看向童話,左溢的名字她聽說過,僅次于神殿暗域的黑道組織的當家人,相傳此人二十幾歲,見過本人的人不多,也是極有手段的人,他手裏難道會有火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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