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醉不歸—易銘
第1章︰不醉不歸—易銘
許萱在游湖的時候,易銘很奇怪的在天津北京兩地紙醉金迷的玩。奇怪是在于,一,今年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那個土豪姑姑給她發了一大筆過生日的錢,數目到大她看見銀行短信時瞳孔瞬間極度放大;二是,她紙醉金迷的方法除了豪吃,就是豪飲,而且豪飲居多,因為省着肚子去美國吃被飛姐叨咕了一年的好吃的。
豪飲。拉着朋友在北京瘋狂的玩。易銘是個很悶騷的人,一般比較悶,但是騷起來的确很騷。她現在就是要張揚穿着MMJ的一整套再戴上好不容易買的克羅心手鏈跑去三裏屯。活像要把骷髅的LOGO印在身上。朋友不太理解她的舉動,但是一如曾經陪她。畢竟如果有自己在,易銘應該不會通宵玩電腦抽煙,還是會睡覺的。似乎有人在就不會過度放縱自己。朋友似乎對店鋪更感興趣,但是易銘無感。虛僞的,其實落伍的,那些狗屁倒竈的時尚。她喜歡的是隽永的東西。她的理論極端的解釋的話,打個比方,作家要是還沒死,作品可能就不值得一看。
好在朋友脾氣好她脾氣也好,倆人能夠對付下來。要不然怎麽從高中一直好到現在呢。
當然後來還是跑到酒吧喝酒。朋友自然從不懷疑她的酒量,本來想着她胃不好,最好別喝那些個洋酒。但是想着雞尾酒會不會,一不小心喝太多呢?還沒來得及說出所以然,易銘就開始端着威士忌喝。左右的各色老外和姑娘們把頭扭了過來,喲呵,淨飲?
易銘還挑着眉毛看着面前的酒保,覺得是不是來錯了地方?加哪門子綠茶!今天我就要幹一整瓶!哼唧!還轉頭告訴朋友,你想喝什麽随意,我得幹一瓶。
什麽理由啊,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你得幹一整瓶啊?咱倆剛才吃的那點東西,應該是不夠這麽多酒精去腐蝕的吧?等不及朋友勸她喝點牛奶保護胃壁,眼前的人已經喝上了。
朋友其實,有聽她說到自己和許萱的事。此刻她一言不發,呆呆看着酒杯滿了又空,空了又滿,朋友也只好兀自點了長島冰茶一邊喝一邊玩手機,不時偷看易銘一眼。
易銘在想,芝華士不好喝。在想,還是傑克丹尼好喝。在想,我的品味為什麽在這件事上一直很低。在想,
算了別僞裝了。你就是在想許萱。又是一個學期結束了。又是一個學期結束了。許萱啊許萱,我好像沒有時間了。還有一年,一年我能幹什麽?我追逐你也差不多一年。兩個學期,從夏末的燠熱,初秋的落葉,寒冬的雪,春暖花開,現在夏天又要來了。我在這裏,你在哪裏?
好死不死吧,我現在才知道有一首搞基的古詩,一下子擊中我心事的《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你不知道我愛你,你不知道,所以你站在那裏,即使張開手臂,也不是迎接我愛你的心。
“你說,”易銘忽然轉過身,對朋友說,卻吓得人家一個激靈,因為她一開口已經是一股酒氣,“你會在什麽情況下送別人一件舊衣服?”易銘的眼神認真無比,即使帶着已經喝了不少酒的迷離。“嗯。。。舊衣服的話,應該是,要麽送喜歡的人,要麽就是別人真的穿的吧。”
這個問題,易銘問過任林栩,問過蔣荷膚,甚至問過李頤淵。答案大同小異,當然,任林栩和蔣荷膚都認為這是喜歡的表現。“那就是喜歡你啊,想給你買衣服,卻不知道尺碼呗。”任林栩一邊用着挖苦的語調說,一邊上下打量着穿着那件POLO的易銘。蔣荷膚也是這麽覺得。只有易銘自己不覺得,她其實更傾向于第二個說法,僅僅是我穿的而已。
我的肩膀比你寬大。至少兩厘米。你要是從自己的衣櫃裏拿衣服,怎麽可能有适合我的?除非是這件,學校送給你的,你覺得不合适,所以給我。
還是你覺得欠我的太多,要這樣償還?這樣一想,忽然覺得很難過。不是傷心,不是不滿,是一種介于二者之間的,不能得償所願也無可埋怨的如鲠在喉。
我喜歡你送的禮物,鑰匙鏈,DVD,衣服,花草茶,那些換做我自己去買絕對不會欣賞的東西,因為是你給的,我就倍加珍惜。收到禮物讓我開心,可是禮物本身讓我越來越無力。那些東西讓我越來越明白,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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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同的人。喜好不同,興趣不同,人生理想、階段、思維方式,全都不同。
除了很造孽的,我們性別相同。
可是,許萱,你那堂課的表現,叫我如何去相信冰雪聰明如你,沒理解我的用心?正常理解或者不正常理解都好,誰都能從那篇樂評裏面看出來我喜歡你這件事。你現在站在那裏,我在迷霧之外,看不見你是張開了手臂迎接我你呢,還是在拒絕。
我是吸煙的人,可是這迷霧卻是你的詭計。
詭計這個字眼浮上她心頭的時候,她已經把一整瓶酒喝得差不多了。結賬走人。自己也知道不能再喝。混沌間沿着路一直走,路經萬寶龍的店。喝多了酒,情緒就欺負變化太快,剛才還抑郁的人,忽然就想給許萱買鋼筆。又看到戒指,何等美麗,立刻心動。但是轉念之間,就知道,若是送了她此等禮物,許萱大概會不知道如何回禮才對。反而,會感到難堪和折磨吧。
我寧願我不開心,也不願意你為難一丁點兒。好在走路還不算東倒西歪的易銘拉着朋友,對人家說,“這個戒指,你說配不配她?”朋友看過她手機裏許萱的偷拍照,朋友們都想看的照片,“嗯,配。”“可是我。。。不能送給她。。。”“這麽貴重的禮物,你還是等着求婚再送吧。”
易銘苦笑,“求婚?”“會有啦,會有啦。”朋友安撫她,“走啦,續攤續攤,說好了吃燒烤~燒烤~燒烤~”這位也喝大了,好在吃貨的執念還在。搖搖晃晃,走向燒烤攤。
易銘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麽一句話,“心情不好還能怎麽辦?吃呗!”
那天晚上怎麽回到酒店的,她也不記得了。第二天兩個人睡到11點才出門覓食,結果醉鬼又是一通大吃。酒店的粵菜不錯,艇仔粥很是舒服。易銘正在揉着頭,好痛好痛,手機一震,瞳孔又急速放大,許萱的短信,
“去美國幫我帶個東西好不好?”
朋友看她這幅瞬間快樂起來的樣子就知道了,翻個白眼,接着喝粥。
作者有話要說: 咦,我居然準時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