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世界陷進大騙局裏面—許萱

第1章︰世界陷進大騙局裏面—許萱

許萱是典型的天津人性格,膽子有點小,不喜歡惹事。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是麻煩的,最好就離我遠一點。但是當上級喜歡你的時候,天氣是霧霾的時候,大家都要倒黴的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比如這次,學院似乎覺得這屆學生的本事很高,別的老師不是推拒就是真的沒空,想來想去,派個可以當成活招牌的去吧,反正這批孩子肯定沒有難度,去參加這個峰會肯定可以得獎的。誰是活招牌呢,除了許萱還有誰?就算你不答應,我們去找航宇讓他勸你不就得了。

于是吳桃把賽事安排報到了學院副書記那裏,副書記的電話又打到了許萱那裏。No excuse。連名單都定了。郵件發過來,許萱看了看,別的名字沒注意,因為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易銘的名字。

然後出現的賽程。邊看,許萱就邊想,我為什麽要去呢,我雖然是指導老師,但是,這群孩子自理能力好得很,完全不需要我啊,我也不算多麽專業對口啊。。。而且,而且,

這樣就意味着,要有那麽幾天和易銘住在一起。肯定會住到一個房間去,要我離開她,我也受不了。可是住在一起,住在一起。。。

看了看時間,趕緊去上課吧。這件事晚點再想。畢竟比賽是11月份的事。拿起桌面上的書,U盤,水杯、還是拿飲料吧,早上到了教室發現講臺上放着一瓶果汁,貼着條子寫着,for Prof. Xu.字跡就是易銘的那種很潇灑很狂放的字體。看到的時候,其實,心裏感覺很溫暖。

易銘就是這種把你覺得不太緊要的細節當做大事來關注的人。怎麽說,就好像有一種無形而不散的香水香氣,香水本名溫柔。她這學期很忙很忙,她對自己說,我要從周一到周六天天八點有課早起,然後天天忙到死,唯一剩下一個周日應該就拿來寫作業了。是啊,你們接受正經美式本科教育,怎麽可能還指望在周末有空閑呢?如果不想期末累到真的死,平時就要累癱啊。

只要你想要就必須付出代價。

但是即使如此忙碌,她依然會一早買好喝的給自己放在講臺上。即使她一整天見不到自己,太忙太忙,也會挂記,也會一直像查崗一樣關心,也會想辦法把自己的溫柔體貼散布過來。

太會照顧人。

若是能呆在你身邊一輩子,一定會被照顧的很好,很滿足,很幸福。

這不是許萱的一家之言。只是她也不知道,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很多對她和易銘的事充滿好奇的人也開始誇贊她的小情人。畢竟她們倆現在的狀态已經變了,站在一起和諧合襯,上課的許萱偶爾也看人,但是只是看看易銘而已。她們倆下課一起走的時候,前前後後都不會有誰上前,就算有事找許萱的,大概覺得她們太襯,此刻過去有一種要折壽的不良感。

甚至這種氣場已經散布到了許萱那夥同事的耳朵裏。

別以為八卦不會有越層的傳播。恰恰相反,只要老師的耳朵稍微尖一點,學生們叽叽喳喳的內容都能聽到。她們有時候又不知道某某老師在後面在身邊在語音範圍內,自然不避諱直接使用人名。

要照往常,聽到同事名字不稀奇,畢竟老師太少,八卦範圍太小。但是後面跟着大家都很喜歡的易銘,就。。。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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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萱拿着書走出辦公室,回身鎖門。嘩啦嘩啦轉動的鑰匙,早上第三節課,正好趕上李雲飛也出來。許萱正想和她打個招呼,沒想到這個大姐頭卻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猶如眼刀剜肉一樣,立刻轉身離去。根本不給你什麽機會,打招呼,或者鬧矛盾。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遭遇。只是一向和自己還算和睦的大姐頭是怎麽了?快速回想一遍,自己沒招她惹她啊。既不像之前Douglas給她排課的事把她惹了,也不像別的男老師那麽招她挖苦,自己什麽都沒幹啊。

在學院一直奉行不拉幫結派也不參與拉幫結派的作風,根本就是和每個人都不怎麽親,于是也就犯不上惹了誰惱了誰,莫若說大家對自己都不太了解才對。這是怎麽回事?

想到易銘貌似和這個大姐頭親密,不如找她問一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矛盾就早化解。

如此一邊上課一邊思索,仍是毫無頭緒。午餐時間,本來想在休息室搞定的許萱,走到門口就發現大姐頭又坐在那裏,正和王媞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本來眉飛色舞的,一看見自己立刻變了臉。怎麽形容好呢?一副惡心的,嫌惡的,不以為然的,全世界都說你好、我還是一樣瞧不起你的表情。

尴尬之下,許萱把午餐從冰箱裏拿出來,在微波爐裏稍微熱了一熱之後,便離開了。等待的時間裏,四分多鐘,無人說話。連咀嚼食物的聲音都低微。這樣的安靜是最嘈雜,不費力氣就讓你理解,剛才的話題,不是關于你,就是不能讓你聽見。

許萱越發不理解了。

是夜回到家裏。忙碌一天之後,和易銘的交流僅限于她查崗自己是否有乖乖吃飯。許萱知道她是早上一節課下午一節課,中間一直在寫作業。感覺忙的要燒起來一樣。她告訴自己,我後糟牙腫了,腫的我覺得連飯都快要吃不下了。“就只能吃流食啊好慘。。。”

啊既然你那麽慘,我打給電話慰問你吧。不知道怎麽了就想給她打電話,以前不打的,是我太想你了嗎?沒看到你沒和你說話我就要抓狂了?

“喂??有什麽事兒??”易銘接電話的瞬間聲音很關切,許萱一驚,這才想到,畢竟自己是沒事不會給她打電話,原先都是有了什麽急事才打。可能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把她吓着了,以為自己出什麽事了吧。“沒事。別擔心。”大概自己回答的聲音足夠溫柔,電話那頭的易銘似乎把心放下來了。“哦。吓得我。以為你有什麽急事呢。怎麽了,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許萱覺得,易銘的話痨分種類。不是很熟的時候,她話多是怕尴尬;比較熟的時候,她話多是逗你玩,就是喜歡逗你開心。最開始,找她幫忙的時候,她接電話的聲音都顯得謹慎,現在卻足夠放松。“。。。一天都沒和你說什麽話了,就想和你聊聊天。”

是受寵若驚嗎?好像聽見那邊稍微停頓了一下,“喲。。。我真是好福氣啊。怎麽樣,今天這一天很忙嗎?我可是好忙好忙。”“還行吧。你在忙什麽啊?”“寫Paper啊,我這學期兩個大PAPER要寫。我現在自己找的reference都看不完。”“你找那麽多幹嘛啊,一兩個不就夠了嗎?”“飛姐的那個非要10個reference啊,而且非要來自于Journal的,那我就得找啊。”

那個大姐頭。。。“她是要求比較嚴格。。。你知道她最近心情怎麽樣?”易銘明顯吃了一驚,許萱也知道,聰明如她,肯定會覺得這裏面有問題,“啊?她?我覺得挺好的啊。我們前兩天還去她家吃飯,她也很開心吶。怎麽了?”“沒事。看她好像不是很開心,關心一下。”“喲?她也有不開心的時候?我覺得這個讨厭的家夥只有生氣的時候。我們當時在邁阿密,我和盧靜兩個人輪着對她生氣,今天我覺得被她氣死,明天盧靜覺得要氣死。我生氣的時就對盧靜說,飛姐這個人啊,你喜歡她的時候那麽喜歡,恨她的時候恨不得把她切碎了扔到海裏喂魚!”

許萱明顯被這一句實實在在的氣話給逗笑了。大概其他被大姐頭氣到的人也這麽想過吧。“你也真是。。。何必呢。”“這哪是何必啊,你也不看看,她耍小性子的時候真是世界上最讨厭的混蛋,人人喊打!她一下車整個車上都在聲讨她。。。”

戳到易銘的吐槽點了。她一直嘚吧個沒完,許萱被她逗得很開心。這家夥嘴皮子太厲害,有的話事後說起來,就帶着郭德綱的冷嘲熱諷式風趣。文明發展到現在,人類在潛意識裏就喜歡站隊。既然我們都讨厭她,那我們就是一個陣營的。

“你啊。。。”許萱沒注意到身後的家門被打開,兀自笑得很開心。

“你幹什麽呢?”“我。。。”許萱被這麽一問,條件反射的想回頭看一看家裏,就看見一臉驚訝的航宇。“。。。我剛吃完飯,正站着消食。嗯,改天再說吧。拜拜。”

即使她如此鎮定的挂了電話,演完一時想起來的戲,航宇臉上的震驚還是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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