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本沒有人可以跟蹤到他,至于門口的警衛早已被拾歡和宋遙解決了。
車子順利的離開莊園,一路往西急速行駛,身後一直有人在追她們。
辰影連續變換三次方向,終究沒有能夠甩開他們,遠遠看到下個路口被堵截了。
左邊是山,右邊是河,身後的車子越發的逼近,辰影在路中央停下車子。
因為他們已經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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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如此絆人心4
車子距離姬夜熔和辰影還有一米距離停下,下車的人是程慕,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走向姬夜熔。
姬夜熔和辰影雖然都穿着黑色的雨衣,可是遮擋不住這傾盆大雨,褲腳早已濕透,臉上蒙着一層濃濃的濕意,冷眸卻犀利如故。
“閣下在等你回去。”程慕在她面前止步,手裏的雨傘大半都傾斜到她這邊,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在雨裏,絲毫不在意。
“我不會回去。”姬夜熔的回答斬釘截鐵。
辰影站在姬夜熔的另外一邊,警惕的眼神看着程慕,耳機裏傳來拾歡和宋遙的聲音,他們很快就過來支援,即便程慕帶的人再多,也不一定能阻擋他們的去路。
程慕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辰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薄唇輕勾,說:“雨太大,我們去車裏談談。”
姬夜熔斂眸,沉默。
“還不放心我?就算我能把車門鎖住也攔不住你姬夜熔!”程慕溫和的聲音用力的穿透雨簾傳入姬夜熔的耳畔,“你不是對小鋼釘的故事很有興趣?”
冷眸裏拂過一絲波瀾,程慕願意告訴自己,關于他右臂的事?
之前很想知道,想知道他四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麽,可這一刻她猶豫了,心裏有一種直覺。
也許程慕口中的“故事”會動搖自己離開的決心。
程慕撐着雨傘,滾滾雨珠砸落在雨傘上,再沿着雨傘的路線急速往下滑落。
他不着急,面色沉靜的等着姬夜熔的選擇。
辰影眸光看向姬夜熔,沒有催促,也沒有擔心,尊重隊長的決定。
許久,姬夜熔側頭對辰影說:“在這等我。”
辰影有些意外她會願意上車和程慕談,但這是她的決定,他尊重。
程慕為她撐傘一起走到車門口,警衛員早已拉開車門,程慕是先讓姬夜熔上車,他這才将傘交給警衛員也上了車子。
司機早已下車,車窗都關閉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車廂裏只剩下姬夜熔和程慕兩個人,一開始誰也沒說話。
程慕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姬夜熔,讓她擦擦臉上的雨水。
姬夜熔低眸掃了一眼,并沒有接過來,聲音冷清:“不用了。”
程慕的好意被拂也不惱,很自然的擦了擦自己的臉上的水,“讓我想想該從何說起。”
小鋼釘的故事其實不長也不複雜,也許就是因為過分簡單,所以程慕不知道該什麽話開始說。
姬夜熔拿下雨衣的帽子,眸光看向瘋狂拍打車窗的雨水,耐心的等着程慕開口。
……
十分鐘過去了。
姬夜熔等的有些沒耐心,眸光從車窗轉移到程慕,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四年前,他去找過你。”
她一怔,顯然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程慕好像知道她沒聽懂,仔細的又重複了一遍:“四年前你為夫人換取解藥,那三個月閣下一直在想辦法救你,甚至不惜身犯險境進入犯罪集團的基地。”
冷清的眸子倏然一驚,平靜的波光裏掀起了一波浪潮,有些不相信。
他說什麽?
連默去過犯罪集團的基地?
在四年前?
四年前柳若蘭被人注射了毒素和孩子命懸一線,連默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犯罪集團的要求,拿姬夜熔換取解藥來救柳若蘭母子的命。
姬夜熔的離開對于連默而言并非是無動于衷,在柳若蘭脫離危險的同時,他也是用盡所有手段和方法,尋找到犯罪集團的基地。
犯罪集團的人都非常狡猾,光是假的基地就有十幾個,三個月內被連默全部圍剿清除,确定真正的基地位置是在三個月後。
連默派出最好的作戰小組,營救姬夜熔為主,剿滅犯罪集團是輔。
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親自前往犯罪集團的基地。
程慕知道後,強烈的反對,這太危險了,萬一閣下有什麽閃失,整個M國該怎麽辦!
連默一意孤行,不聽勸阻,離開岩城,上直升機前他對程慕說了一句話。
他說:“阿虞從來都沒有離開我這麽久,我要親自去接她,否則她會以為我不要她了。”
程慕直到現在還很清楚記得閣下說這句話時的神色:落寞又堅定,眼神裏缱绻的不是思念,又是什麽呢?
抵達犯罪集團的是淩晨5點,天色還沒有亮起,一片漆黑,沒有雇傭兵,沒有監控器,甚至連一個站崗的人都沒有,周遭寂靜的可怕。
作戰小組率先進入基地,在基地內部發現還有犯罪集團的成員正在銷毀所有的資料和數據,戰争拉開了。
一部分人在基地裏尋找姬夜熔,有人報告找到一個地下牢房。
在直升機裏的連默再也按捺不住,不聽勸阻一心一意的要前往地牢,想要第一時間救出姬夜熔。
關心則亂。
在前去牢房的半路中,遭遇了雇傭兵的埋伏,避免不了一場惡戰,作戰小組全力保護閣下的安全,死傷慘重。
在撤退中頂層發生爆炸,整個基地都在搖搖欲墜,孤島好像要下沉進海中,徹底的沒落了。
高樓傾斜,像是随時要塌下來,危險至極。
連默心裏只記挂着阿虞的安危,電光火石之間照亮他俊冷的臉龐,浮動的盡是恐懼和慌張。
他在怕。怕阿虞還在地牢,怕阿虞就這樣沒了。
拼命的想要往最危險的地方前進,作戰小組的人攔都攔不住,直到上方塌陷,連默躲避不及,一塊鋼板無情的壓到了他的身體,尤其是他的右手臂。
峻拔的身子倒下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身體某處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不是每一個黑夜過去都将會是光明,也有可能持續的黑暗。
那一天,是連默此生最灰暗的一天。
他被作戰小組救出來,并沒有立刻乘直升機離開,只是讓随着他們一起出發的顏惜幫他處理傷口。
地牢不深也不大,可他們還是費了一天的時間,好不容易在廢墟中打通一條去地牢的路。
看到地牢的那一瞬間,連默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難以言語。
殘壁上還挂着粗重的鐵鏈,地上也有,褐色的石板上依稀可辨幹涸的血跡,他在腦子裏甚至不敢去細想,這三個月她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麽。
他們在地牢裏找了又找,除了斷趾和一些沒燒完的皮屑毛發和衣物,根本找不到任何關于姬夜熔的東西,甚至在整個島嶼上也是。
找不到姬夜熔。
時間拖的越久,絕望就在連默的身體肆意的戮殺殆盡,那種痛遠比右臂裏斷掉的骨頭更甚千萬倍。
晚上下起傾城大雨,冰冷的雨水狠狠的沖刷着這座充滿血腥的島嶼,廢墟裏多少亡魂在哀鳴,隔着一個海,又有多少人因為喪失親人而痛哭流涕。
連默看着黑暗中的廢墟,這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屠宰着他的靈魂,肉軀四肢,乃至五髒六腑,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寸不是血流成河。
整整一周的搜尋,附近海域的搜索,有不少屍體,其中有一具半身女屍體像是被燒焦後墜入海中,面無全非,難以辨認,但身形與姬夜熔極其的相似。
所有人都肯定那是姬夜熔無疑了。
連默不信,他不相信。
等拿到屍檢報告與DNA報告,證明連默是對的,那具屍體不是他的阿虞。
那一刻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慶幸之餘更加的憂慮。
這不是阿虞,那他的阿虞在哪裏,為什麽他怎麽找,都找不到。
連默的右臂手術是在兩個星期之後,之前出席公開活動,他佯裝無恙,大衆并不知道他高級定制的西裝下承受着一種怎樣刮骨的痛。
因為手術做的不及時,有惡化的情況,即便程慕秘密請來國外這方便最好的專家,他的手臂裏被安裝了兩顆特殊的小鋼釘是無法避免的,右手有兩三個月是無法行動的。
那段時間連默的曝光率并不高,直播就更少,大部分都是一種錄播的形式出現在大衆眼前;一些重要的活動都讓國務卿或秘書長程慕代勞。
恰好那段時間是柳若蘭的分娩期,大衆都以為閣下是守在了*和即将出生的皇太子身邊!
一個月後,始終沒有姬夜熔的消息,也沒有再找到有關于她的任何東西。
所有人都在說她已經死了,畢竟是在茫茫大海中,屍首掉進大海中找不到也很正常。
連默不信,一天沒見到阿虞的屍體,他就不能夠說服自己去相信,阿虞是真的不在了。
但時間久了,偶爾也會在腦海裏蹦出一個念頭:若阿虞真的已經不在了……
不,阿虞不會不在,她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只是自己還沒有找到她。
是自己沒有找到阿虞,而已!
自從阿虞離開以後,連默經常會去她和木槿的家,車子停在門口,他也不下車,就在車裏坐一會,或是*,然後無聲的離開。
姬夜熔的死訊傳遍全球,木槿自然也是知道了,她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最後的崩潰大哭,漸漸接受現實,她想為姐姐立衣冠冢,卻不知道該在裏面放一點什麽。
因為不管是什麽,都代替不了那個照顧她長大,多年相依為命的姐姐。
連默再次來到樓下時,木槿第一次下樓,去敲了敲他的車窗。
連默降下車窗,暮色中木槿神色憔悴,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不久,自從得知姬夜熔的死訊,她是沒有一天不流淚的。
木槿看着他,做不到不怨他,畢竟是他推着自己的姐姐去送死。
“她已經死了,是被你殺死的。不管你來這裏多少次,她都不會在了。”
木槿輕輕的一句沙啞宛如這世間最犀利的刀刃直刺連默的心口。
連默深邃的眸光凝視她,無言相對。
木槿是木槿,阿虞是阿虞,她們倆一點也不像,所以在木槿的身上看不到一絲絲阿虞的影子。
“我知道做人要飲水思源,當年沒有閣下的出手幫助,不會有我們姐妹倆的今天。對于閣下,我們一直心存感激,但是——”木槿聲音微微頓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而痛苦,“這麽多年姐姐為閣下做的一切夠不夠償還了?她只是比我大一點,我讀書,她在生死邊緣掙紮,我和朋友逛街看電影,她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為了你的安全,不惜随時拿自己的身體做你的防彈衣!她沒留過長發,沒有化過妝,沒穿過裙子,沒看過電影,沒談過戀愛,甚至連口紅是什麽都不知道!因為她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奉獻給你,最後你叫她去死,她也毫無怨尤的去了……”
“別說了……”在黑暗中的連默眼眶漲澀,艱難的出聲,示意木槿不要再說了。
木槿的眼眶早已被水霧吞沒,冷清的月光下潮濕在臉上肆意的泛濫,哽咽許久,聲音斷斷續續的揚起:“姐姐不怨你,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見到閣下,因為一見到閣下我就會想到姐姐死的有多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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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如此絆人心5
姬夜熔雖然不是連默親手殺死,卻是因為他而死,這點無可厚非。
縱使天大的恩情,賠上了姬夜熔的小半生和一條命也足夠償還了吧。
木槿以前很是敬重閣下,不管他讓姬夜熔有多失魂落魄,但是姬夜熔死後,這份敬重也随着姬夜熔一起消亡。
她沒有辦法再對連默恭敬,更不想面對他,甚至是連家的任何人。
這些連默都懂,自那*後他便再也不去了。
他已經讓阿虞那麽傷心,不能再讓阿虞最在乎的木槿也跟着傷心。
姬夜熔離開的四年,每*對于連默而言,都是不眠夜。
因為每次閉上眼睛,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阿虞離開的那一天,問他的那一句話:““這一次,我可不可以不去?”
若時光能夠倒流,一切能夠重新開始,他多想對阿虞說:“好,我們不去。阿虞哪裏都不去,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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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雨一直在下,無休無止,不遠處的樹枝搖擺,劇烈的晃動,似乎随時會斷裂。
周圍的空氣冰冷的可怕,姬夜熔腰板挺直的坐在皮座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聽完程慕的話,面色沉靜如故,眸底卻迅速劃過一抹黯淡的光,指尖悄然收緊。
程慕說:“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若不是別無選擇,他怎麽會砍掉自己的手臂!”
卷翹的睫毛低垂,遮擋住冷眸裏所有的光,情緒讓人無法探究,蒼白的容顏上更是沒有任何的情緒。
經過漫長的沉默後,她突然擡頭,犀利的眸光直射程慕,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連湛真是他的兒子?”
程慕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怔愣下,随之道:“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你!”
是與不是,都不是他有資格說的。
姬夜熔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次的沉默沒有太久,因為程慕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沒有多說,淡淡的“嗯”一聲後掐斷了。
擡頭看向安靜的近乎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姬夜熔,道:“閣下在夜園的門口等你。”
濃密的睫毛輕顫下,宛如被暴風雨打濕翅膀的蝴蝶,還是沉默。
程慕透過車窗掃到還守在車外的辰影,沉思片刻,再次開口:“既然閣下能猜測到你回來的目的,難道其他人就猜測不到?已經參加完月影的葬禮,難道還要想參加兵鬼其他成員的葬禮?”
姬夜熔的眼眸倏然一緊,他知道自己說到她現在最在意點上了,繼續往下說:“閣下什麽都知道,他不點破,他一直在默默的配合你,甚至在幫你,否則兵鬼想要滲透各個部門,有那麽容易嗎?姬夜熔,我承認你很強大,但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你現在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強大的黑暗集團,你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我們的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想要與這樣一個敵人戰鬥,一個你加上一個兵鬼,你覺得可能會贏嗎?”
早在連默和柳若蘭連續被人下藥時,他們心裏就很清楚,身邊有內殲。
這幾年不是沒有企圖揪出這個內殲,只是連續抓出來的都是對方舍棄的不用的廢棋子,而那個真正在暗處的人,隐藏的太深了,始終沒有露出蛛絲馬跡。
姬夜熔還是沉默,因為心裏知道,程慕說的都是對的。
一個自己,一個兵鬼,想要鏟除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犯罪集團,無異于以卵擊石。
“現在眼前有一個傻瓜願意被你利用,那麽多的機會和資源可以用,為什麽要浪費?難道非要用兄弟們的命去冒險嗎?”
程慕的話無疑是戳到了姬夜熔的軟骨上了,她最在乎的就是兄弟們的命。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程慕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姬夜熔如何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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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下午終于在連默等人離開後,莊園裏恢複原有的平靜。
雲璎珞讓醫生給連湛檢查過,沒有任何的傷口,連開藥都不需要,就是可能受了點驚吓,睡前讓他喝杯溫牛奶,幫助睡眠。
雲璎珞在房間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柳若蘭在房間陪連湛。
柳若蘭輕輕的拍着薄被的手收回,眉眸溫柔而認真的問他:“湛兒,告訴媽媽,究竟是誰讓你推她的?”
那天參加連景的結婚紀念日的晚宴,她根本就不知道姬夜熔也會參加,當天雲璎珞因為有些感冒,所以沒有參加,她一個帶着湛兒出席。
晚宴還沒開始,湛兒說要去洗手間,她本來是要陪着他一起,湛兒卻堅持說自己可以。
她心想今晚有這麽多賓客和傭人,沒有人不知道湛兒的身份尊貴,只是去一趟洗手間,不會出什麽事。
誰能料到,就是去了一個洗手間,竟然會捅出這麽大一個簍子。
今天看到姬夜熔拿刀抵着湛兒,她吓的魂飛魄散,真怕姬夜熔會傷到湛兒。
前兩年父親病逝,母親那邊無權無勢,柳家在岩城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這幾年雖然說她是總統夫人,但閣下願意與她一起出席的活動少之又少,久了外界自然也會在傳,他們夫妻感情不和。
她什麽都沒有了,只有總統夫人這個頭銜,只有湛兒了。
只要她一天還是總統夫人,柳家就不會徹底沒落,只要湛兒日後成為總統,柳家一定能夠重新成為政壇裏的中流砥柱,輝煌依舊。
現在讓湛兒健康長大,成為總統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
她不明白,湛兒為何要去惹怒姬夜熔,這樣只會讓閣下更加痛恨她們母子。
“沒有人叫我這樣做,就是我自己想這樣做。”連湛堅持否認有人教唆自己。
“湛兒,在媽媽面前你也不說實話?”柳若蘭皺眉,佯裝生氣。
連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豆大的眼淚委屈的滾滾而落,“我說的都是真話,媽媽,你不相信我?”
一看到湛兒的眼淚,柳若蘭的心就軟了,哪裏還舍得對他生氣。
“湛兒不哭,媽媽相信你!”柳若蘭溫柔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嚴肅道:“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類似的事!知道嗎?”
“為什麽?”
“因為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你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更不能惹怒閣下,這樣你以後就做不了總統,也就沒有辦法保護媽媽和外婆了。”
連湛似懂非懂,不解的問道:“那就讓那個醜八怪,把爸爸搶走?”
閣下——
柳若蘭眸底掠過一抹黯淡與傷感,手指輕撫着兒子的臉龐,語重心長道:“湛兒,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要學會忍耐!”
“忍耐?”
“對,是忍耐!”潔白的貝齒緊緊咬着紛嫩的唇瓣,認真道:“只要我們沉得住氣,忍耐着,總有機會我們會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記住了嗎?”
連湛不是很明白,見母親說的這麽嚴肅,點頭答應了。
三樓雲璎珞的書房,她纖細的身子在窗前久久伫立,眸光看着窗外的大雨,神色凝重無比。
液晶屏幕裏的男子身上沉澱着歲月的風霜,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盯着她,擔憂浮動。
“夫人——”他輕抿唇瓣,欲言又止,千言萬語皆化為一聲嘆息。
雲璎珞聽到聲音,轉過身遠遠看着屏幕裏的他,聲音沉冷:“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已經牽連到湛兒。”
“你确定不是柳若蘭的意思?”
雲璎珞搖頭,“她還沒那個膽子和心機。最讓我擔心的是湛兒……”
有些話不需要她細說,他也懂她的不安和擔心是什麽,畢竟已經守護了她一輩子了。
“孩子是需要慢慢教的,我認為還是讓他少和柳若蘭接觸。”
環境對于一個孩子的成長實在太過重要,他認為讓未來的總統閣下和柳若蘭朝夕相處并非好辦法。
雲璎珞何嘗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只是現在柳若蘭太敏感和防備了,想要把她和湛兒分開實在不容易。
或許,這次的事件将會是一個契機點。
她再次轉身看向窗外,沉默良久,忽而低喃了一句:“我突然間很想念城兒。”
連城,她最心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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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等我命令。”姬夜熔說了這麽一句,不等辰影回答,直接将通訊器拿下來了。
程慕聽到的她的話,沒有意外,像是早就猜測到她會這樣做,但心裏還是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閣下要他将姬夜熔毫發無傷的帶回去,一開始他是真的沒這麽把握信心。
等見到姬夜熔,他突然想到之前和姬夜熔說的“有機會談一談”,他便就是這麽提一句,沒想到會真管用。
用兵鬼來說服他,是臨時起意,他看到辰影突然想起來,像他們這樣的一群人,自己面對死亡都無所畏懼,卻是最在乎兄弟的生死。
那麽姬夜熔最終會妥協,也就不足為奇了。
程慕降下車窗,吩咐司機開車回夜園。
辰影一直站在雨中,看着她坐在車子裏,神色清冷,低垂的眼簾遮擋住所有的情緒。
他知道,這是隊長的決定,她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也不會多一個字的解釋。
只是,隊長——
你決定回去,是你心甘情願,或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苦衷與顧慮?
***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抵達夜園,暮色降臨,大雨也在逐漸停歇,車子還沒開到門口,遠遠的姬夜熔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
連默站在大門口,旁邊站着于莎在幫他撐傘,從他的衣服濕度可以看出,他在這裏肯定是等了很久。
車子停在連默面前,程慕下車為姬夜熔拉開車門,她還沒下車,連默就已經接過于莎手裏的傘舉到了車頂前。
他怕阿虞淋雨。
姬夜熔下車,眼神下意識的就去掃了一眼他的右手臂,眉心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連默看到她,沒有責備,沒有質問,俊顏上更是捕捉不到一絲的生氣,相反,他的臉上只有安心,薄唇噙着一抹淺笑。
“雨停了,你也回來了。”
多美好。
“為什麽不在屋子裏?”他的衣服大半都濕透了,他的右手臂還傷着。
“坐不住,想早點見到阿虞。”他回答的很自然。
姬夜熔不知道該如何接這樣的話,也不想接,眸光看向黑色大門後長長的道路,說:“我們走回去。”
連默看了下傘外的毛毛細雨,欣然同意。
兩個人共用一把傘并肩往裏面走,程慕和于莎都很識趣沒有跟上去。
夜色降臨,夜園裏的路燈都亮起了,毛毛細雨在燈光的照映下若隐若現。
雖然雨很小,連默撐傘時還是将大半的傘都舉在姬夜熔的頭頂,遷就她的腳,步伐緩慢。
雨中漫步共用一把雨傘,于一對熱戀的情侶而言,是一件甜蜜而浪漫的事,既可以名正言順的靠近彼此,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也能更加靠近彼此的心。
但這些都要建立是“情侶”的前提下,所以雨中漫步對姬夜熔而言,并不浪漫,也不甜蜜,很多個時刻,是不知如何開口的沉默。
他把傘都給了她,為她刻意放慢腳步,這些姬夜熔都知道,因為知道,所以不能裝作無動于衷。
走到一半的時候,姬夜熔突然伸手拿走傘,聲音簡潔有力:“我來撐傘。”
她把傘舉在他的頭頂上,避免他行走在風雨中。
連默一怔,沒想到她會這樣做,眸底情不自禁的暈開一抹淡淡的笑。
這不是關心,又是什麽呢?
心裏在為阿虞對自己的關心而高興,可是他怎麽能看着阿虞站在雨中呢?
想要拿回傘,姬夜熔敏捷避開他的手,決斷道:“要麽我撐傘一起進去,要麽我現在就離開。”
連默:“……”
他不願意讓她離開,也不願意讓她淋雨,沉思片刻,繞道阿虞的另一邊。
無礙的左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兩個人都站在雨傘之下。
姬夜熔皺眉,擡頭看向他,想拂開肩膀上的手時,他的聲音伴随着暖風送進耳畔:“我們是能一起穿過風雨的。”
清冷的眼眸有一秒的怔愣,最終沒有拂開他的手,就這樣一起往別墅走。
從大門口到別墅的大門,開車需要十分鐘,走路需要30分鐘,因為姬夜熔的腿不好,所以走的很慢,用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一路雖然相顧無言,但對于連默而言,是難得的片刻寧馨。
耳邊有風雨聲,有阿虞似有若無的呼吸,鼻端下是阿虞身上的氣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沒有争執,沒有分歧,有的只是近乎一致的步調。
這條回家的路,第一次讓連默走的這般戀戀不舍,希望能再多走一點,哪怕是再多一步。
***
幻想總是會在現實中無聲破滅,連默和姬夜熔走進大廳,傭人接過雨傘,送上拖鞋。
連默沒管自己,在姬夜熔脫下雨衣遞給傭人,要彎腰時,他已經蹲在她的面前。
姬夜熔穿的是一雙深色的運動鞋,需要解鞋帶,她還沒反應過來,連默已經将她的鞋帶解開,聲音輕喃:“阿虞,擡腳。”
她低眸凝視他的側顏,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單手解開她的鞋帶。
腳擡起,他脫下她潮濕的運動鞋,将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擦拭着潮濕的腳。
站在一旁的傭人眼底拂過波瀾,但已經不會驚愕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夜園裏沒有人會不知道,閣下有多*愛這位“姬小姐”,近乎沒有底線和原則。
所以看到閣下會為她脫鞋和擦腳,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擦幹淨的左腳被送進了拖鞋裏,他又解開她右腳的鞋帶,讓她擡腳,重複剛才的動作。
夜園的人,大部分都看到過姬夜熔的右腳,沒看過的也聽過于莎的警告。
誰要是在姬夜熔面前露出什麽不該有的神情,将會被立刻驅逐出夜園。
換好鞋子,連默牽着她的手上樓,吩咐于莎将晚餐送到卧室。
走進卧室,連默松開她的手,徑自走到衣櫃前,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睡衣遞給姬夜熔。
“快把濕衣服換了。”
姬夜熔看了眼自己,除了褲腳濕的比較厲害,上半身還好,再看看連默,身上的衣服都濕透差不多。
連默順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笑了:“你在浴室換,我在這裏換。”
她沒有多說什麽,接過衣服,徑自走向浴室。
連默的眼神一直随着她的背影移動,像是怎麽都看不夠,這片刻他的眸光也舍不得從她的身上移開。
直到浴室的門合上,他這才去衣櫃裏拿出自己的睡衣。
連默的睡衣是上衣和睡褲分開的,睡褲比較容易換,睡衣就有些困難,因為他的右手現在還不能使力。
所以當姬夜熔換好睡衣出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連默已經穿好睡褲,正在和自己的睡衣搏鬥,穿着袖子的右手無法動彈,左手不是很方便的在勾左手衣袖。
露出大片的後背,紋理清晰,一路往下,甚至可以看到他腰肢有兩個淺淺的腰窩,在淡雅的光線顯得格外性感。
連默的身材好,姬夜熔一直都是知道的,但現在看來,總體上他好像比以前清瘦了。
他好不容易勾到衣袖穿上,正要扣紐扣時,姬夜熔沒有繼續袖手旁觀,徑自走到他面前,纖細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從第二顆扣子,開始扣起。
連默深邃的眼眸裏不由的一臉,薄唇噙起笑意。
阿虞,主動幫他扣紐扣,這感覺真好。
他睡衣上的紐扣有些沉,金色的,觸覺微涼,姬夜熔扣上一顆又一顆,動作自然熟稔,和從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連默凝視着她素淨的臉龐,鼻端下是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縱使外面狂風暴雨,但這一刻他還是感覺到了溫暖在身邊肆意的蹿動。
尤其是阿虞似有若無的氣息流動在他的胸膛,內心忍不住的歡欣鼓舞。
連默因為她的氣息暗暗歡喜時,姬夜熔又何嘗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其實姬夜熔和連默身上的氣息是非常相似的,都有一種獨特的香氣,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液,而是一種純天然的手工皂。雖然不是同一款,卻是同一系列;當初是連默特意為阿虞挑選的,這個世界上只有阿虞有,市場上哪怕再也有錢也不可能買到。
有些東西,也許不是價值連城,可貴之處在于它是獨一無二。
如這塊小小的手工皂!
如阿虞!
扣好最後一顆紐扣,姬夜熔的手就要往下落,連默握住她的左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眸光爍爍,觸目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