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遍。
“阿虞,你真的喜歡上連城了?”
姬夜熔的下颚被他捏的犯疼,他的力氣大似是想要将她的骨頭捏碎,白希的肌膚迅速的泛起一片緋紅。
她緊緊咬着自己的內唇,迅速嘗到一片腥血味。
“我問你,是不是?”他命令她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娶柳若蘭。”她清冷的嗓音艱澀而出。
她不說還好,話一出口,連默捏着她的手倏然一松,力氣稍大,姬夜熔像是被人猝不及防的退了一下,步伐往後連退兩步。
“四哥——”房內沒有開燈,她借着月光看向他,可惜他沐浴在黑暗中,所有的情緒都隐匿起來,無路可循。
只是感覺到有一股冷的窒息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朝着她席卷而來。
“阿虞從來都沒有違抗過我的命令,今天是要為連城違抗四哥嗎?”
他的聲音平靜的從黑暗處傳來,之前的愠怒瞬間彌散,沒有任何的情緒。
姬夜熔沉默。
他的聲音緩緩而出,“看樣子阿虞真的很喜歡他。阿虞喜歡的,四哥不毀。”
姬夜熔眸底掀起一抹意外,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輕易的答應。
“我可以撤回命令,但阿虞要拿什麽做交換?”漠然的聲音透着不容抗拒。
“任何。”姬夜熔毫不猶豫的回答。
連默重新坐會皮椅上,背對着姬夜熔,所以她并不知道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無聲的收緊,青筋凸顯。
“我會考慮,你先回去。”
姬夜熔鞠躬,轉身離開。
沒多久辦公室裏傳來劇烈的碎裂聲,一陣接着一陣。
只是走遠的姬夜熔并未聽見罷了。
那一晚,連城死了,死在去姬夜熔住處的必經之路。
死時,手裏緊緊攥着的是連默的袖扣。
一顆袖扣不能判定連城就是連默所殺,但所有人都認為,是連默殺了連城。
連同連臻和雲璎珞心裏都這樣想。
而姬夜熔心裏怕也是這樣懷疑着,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
午夜,卧室裏亮着一盞睡眠燈,光線暗淡,将一切都烘托着悵然若失。
連默走到*邊看到阿虞背對向牆面,蜷曲成一團,緊靠在*邊,好像下一秒就能從*上摔下去。
心,無聲的收緊。
他上(*)将她抱在懷中,拖到了大*的中央。
姬夜熔始終背對着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睜眼睛,好像熟睡,未曾醒過。
“阿虞,你把我變得和傻瓜一樣,在和死人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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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如此絆人心11
一屋子的冷清和寂靜,姬夜熔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可連默知道懷裏僵直的人是醒着的。
已經拆掉固定支架,右手可以稍稍用一點力,輕撫她的長發,鼻端下盡是她發尖的香氣。
氣息噴在她的頸脖,唇瓣輕咬她玲珑的耳朵,她在他的懷中下意識的哆嗦了下。
唉。連默在心裏暗暗的嘆氣,他是真不願意讓阿虞去祭拜連城,也不想和一個死人較勁,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較勁毫無意義。
他只是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那個已經死掉的人在阿虞的心裏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阿虞,下不為例。”
為了阿虞,就忍一忍吧。連默在心裏這樣勸自己,不過是祭拜,沒什麽大不了的。
姬夜熔緊閉的雙眸在聽到他的話後緩慢的睜開,微微的側頭,凝視他的眸光裏夾雜着不相信。
連默右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臉龐,指尖溫熱,眸光越發的灼熱,低頭唇瓣就要往她的唇瓣上覆蓋。
她下意識的撇過頭去,唇瓣落在她的臉上。
連默劍眉一揚,倒也沒有強迫她,保持抱着她的姿勢道:“阿虞,晚安。”
這*姬夜熔睡的不是很踏實,最大的原因就是連默擁着她,很是不習慣。
之前雖然也睡同一張*,但是各自占據半邊,中間有着很大的空隙,誰也不妨礙誰。
現在連默已經将她抱在懷中了,半夜她想要移動到*邊,還沒動兩下,連默的手已經再次覆蓋在她的身上,黑暗中他的聲音低喃:“阿虞乖,好好睡覺。”
像是在哄女兒一般。
這樣反複幾次,姬夜熔也就不動了,怕他的右手會無意識的使力,影響恢複。
閉着眼睛,數着耳朵,在他的懷中,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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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用過早餐,連默吩咐于莎去衣櫃裏拿了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風衣。
雖然說四月的天溫度漸漸回溫,但早晚外面還是很涼的,連默接過于莎遞過來的風衣,披在姬夜熔身上。
姬夜熔掃了一眼風衣,眉頭不由的皺起,款式還好,修身簡單,可這顏色太淺,不喜歡。
連默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阿虞還年輕,可以多嘗試一些美好的事物。”
姬夜熔沒說話,唇角微微下沉,可見她是真不喜歡這一類的衣服。
連默側頭吩咐于莎陪她一起去,記得帶上水杯和點心,至于祭拜用的鮮花等,他早已命人準備好。
幫阿虞扣好扣子,右手左手速度不協調,用腰帶在她的腰間慢吞吞的系出一個蝴蝶結,還算能入眼。
側身而站,一邊将她衣服裏的頭發拿出來,一邊說:“早點回來,中午我們一起用午餐。”
連默送她到門口上車,也只能送她到這裏,總不能指望他還送她去見另外一個男人。
這,他真做不到。
姬夜熔先上了車子,連默眸光掃向旁邊候着的宋遙和拾歡,唇邊的淺笑斂去,聲音沉冷:“她的安全,我就交給你們了。”
“是,閣下!”宋遙和拾歡異口同聲的回答。
其實不用閣下開口,他們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們的隊長!
連默站在門口,目送阿虞的車子離開夜園,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他的眼簾中。
來接他的程慕站在一旁,見閣下久久伫立,眼底的光深谙不定,忍不住道:“既然不願意,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
他相信,只要閣下親口說,姬夜熔一定會相信。
連默的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阿虞消失的方向,聲音漠然:“阿虞從不會懷疑我。除了在連城死的這件事上!”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連阿虞都需要他親口解釋才會打消懷疑,那麽解釋與不解釋,相信與不相信,對于他而言,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阿虞,過去的事,我不會向你開口解釋,但我會做,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當你看到我所做的一切,你是否還會懷疑我?不信我?
——那時你若還要疑我,四哥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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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和連城曾經閑聊過,若是生于古代,各自會是什麽樣的人,在做着什麽樣的事。
姬夜熔想自己一定會是劍客,行俠仗義,結交一群好友,酒劍走江湖。
連城說,他可能會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教人讀書寫字,或是幫人寫信,賺點銀兩,支撐生活。
他們看似大不相同,其實性情上很相似,都是淡泊名利,對于金錢權利都看的很淡,向往簡單自由的生活。
連城還說過,要是哪一天不在了,他會想将的有用的健康的器官捐給有需要的人,這樣就好像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很可惜,連城的願望沒有達成,他的器官不但沒有幫助到任何人,甚至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因為他死的……太過慘烈。
姬夜熔走進連家的祖墓,映入眼簾的是肅穆而威嚴的建築風格。
這裏埋葬着連家的世世代代,日後也會埋葬着連家的子子孫孫。
連城的墓碑就在連臻的旁邊,另外一邊是連臻的亡妻,還有一個空着的墓地是連臻生前就留好給雲璎珞的。
連臻死前,說:“你我的一生都葬送在場沒有愛,只有恨的婚姻墳墓中!現在我累了,我先走一步,在那邊看着你,我會睜大眼睛看清楚你是如何衆叛親離。我給你留好了墓地,你生是連家的人,死,也是連家的鬼。你生,慕容莊得不到你,你死,他連你的骨灰也不會有。雲璎珞,你說,我們到底是誰贏了?”
雲璎珞站在病*前,安靜的聽着自己的丈夫對自己惡毒的詛咒,精致的容顏上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冷眼旁觀的看着他,一點點的斷氣,直到徹底沒了氣息,不甘心的閉上睜了一輩子的早已看倦風景的雙眼。
連臻死了,她的丈夫死了,她本該哭的,該傷心難過,該悲恸不已,可她,并沒有。
她只是俯下身子,唇瓣湊到連臻的耳畔,像是對熟睡的丈夫說着悄悄話。
“我的城兒沒了,你以為我會就這麽算了?連臻,你走了也好。你就在那邊睜大眼睛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讓你的連默活的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他是如何承受着罵名,在M國的史冊上遺臭萬年!”
****
姬夜熔站在連城的墓碑前,看着黑白色的五官輪廓,劍眉星眸,笑容溫潤承載。
有的時候姬夜熔真的想不通,像雲璎珞那般陰狠之人,怎麽會生出連城這樣善良的人。
連城和雲璎珞真的一點都不像,倒是連默的性格像極了雲璎珞,都是美麗中淬着劇毒,一沾命絕。
姬夜熔将鮮花送到連城的墓碑前,只說了一句:“生辰快樂。”
今天是連城的生忌,這也是她堅持要來祭拜的原因。
姬夜熔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身穿黑色風衣的連景,戴着黑色墨鏡,她那鵝蛋臉被遮擋住大半了。
連景将懷裏的鮮花送給連城,摘下墨鏡,看向姬夜熔,“真沒想到他會讓你來拜祭連城。”
姬夜熔沒有接話,低低的說了一句:“今天是他生辰。”
“我知道,所以就來看看他。”連景眸光也看向了墓碑。
她與連城雖然不是同母,卻是同父的親姐弟,那時她和連默相處的最為親近,但與連城的關系一直不錯。
沒想到連城會慘死,而最大的嫌疑人卻是她的另外一個弟弟——連默。
“這麽多年過去了,母親是最想念連城的人,卻也是唯一不來祭拜連城的人。因為她還沒有找到害死連城的兇手,她覺得無顏面對連城。”
連景聲音頓了下,側頭看向姬夜熔,認真的問道:“夜熔,今天當着連城的面,你給我一句實話。”
“連城到底是不是連默殺的?”
姬夜熔沉默,涼風拂面,縱然陽光普照,像墓園這樣陰氣濕重的地方免不了給人一種陰寒的感覺。
在連景質疑的眸光中,她似有若無的搖頭:“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連景纖細的柳眉微擰,“連你也不知道?”
姬夜熔眼神看向溫潤如玉的連城,聲音低低道:“他說,我不了解他。”
連景聞言,嘆氣,紅豔的薄唇逸出一抹苦笑:“別說你不了解,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了解他?”
姬夜熔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在連城的墓碑前伫立良久,陽光越來越曬人,頭皮都開始有灼熱感了。
連景開口:“時間尚早,陪我去坐坐?”
現在還不到10點,回去也沒事,姬夜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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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內的一家高檔咖啡館,滿室的咖啡香醇飄散,連景點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姬夜熔喝的是溫開水,她對飲品不感冒。
連景看着她眼前的清水,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姬夜熔掠眸看向她白希的手指捏着調羹,慢慢的攪拌着咖啡,聲音很輕:“你以前最怕苦。”
連景一怔,随之唇瓣暈開絢爛的笑容,只是這份絢爛并未在她的眼眸裏綻放。
“許是年紀大了,倒不喜歡甜味。苦點好,越是苦,越是能記憶猶新。”
她這話,有深意。
“還怨他?”連景這輩子最苦的就是被迫嫁給了她不愛的人。
連景臉上的笑漸漸淡了,輕抿口苦澀的咖啡,慢慢道:“能不怨嗎?”
姬夜熔沉默,是啊,能不怨嗎?
自己都不能,更何況是連景。
連景岔開這個話題,不想總是談過去的事,将話題轉移到姬夜熔的身上,責備她太過沖動了,怎麽可以直闖雲璎珞的莊園。
雲璎珞對姬夜熔早已恨之入骨,若是有機會,她恨不得要将姬夜熔挫骨揚灰,她這樣做,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姬夜熔喝着清水,靜靜的聽着連景帶着關心的責備,在她說完後,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景夫人,我不是羊!”
雲璎珞若是虎,她姬夜熔怎麽可能是一只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綿羊。
她不是羊,而是能與虎厮殺一場的獅子。
連景笑嘆:“還不是連默太過緊張你,連着我都快忘記了你以前英姿飒爽的模樣了。”
姬夜熔不可置否。
因為她的右腿,現在不管是連默還是兵鬼的人,對她都是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一個瓷娃娃,稍不留神的磕破就會支離破碎。
連景叮囑姬夜熔莫要逞強,面對雲璎珞切記硬碰硬,畢竟現在雲家的勢力還在,連默都還要忌憚着雲璎珞,她不希望姬夜熔會和雲璎珞發生正面的沖動,她在中間也很為難。
“你還是很在乎他們。”姬夜熔淡淡的開口。
連景眸底的光芒黯淡,低低的說了一句:“養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縱然他們逼我做最不願意的事,若是真看到他們受傷,心裏多少還是難過的。”
姬夜熔沒有再說話,顧明希遠在C國,可以避開這樣左右為難的局面,而連景從一開始就在這個漩渦裏,她躲不了。
“許思哲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人應該珍惜眼前的事物。”當年連景被迫嫁給許思哲,有一半是姬夜熔的功勞。
她以為讓連景嫁給許思哲比嫁給霍淵好,當時她不懂,若是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哪怕對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也毫無意義。
現在她明白了,所以見到連景心裏多少有些歉疚,尤其是在知道連景失去孩子的時候。
連景掠眸看着她笑,笑容蒼涼,“夜熔你不懂,再好的男人在面對自己愛的女人,不愛自己的情況下,也會憤怒的失去理智。”
姬夜熔皺眉,還沒來得及問她的話是什麽意思,只聽到連景自問自答的聲音落寞的響起:“你知道我們的孩子是怎麽沒有的麽?”
“那晚他在外面應酬喝了很多酒,回來抱着我,一遍遍的問我愛不愛他,我沉默。他發瘋似得吻我,我拼命的反抗,孩子就這麽生生的被他做沒的。”
說着她忍不住嘆氣,從手提包裏拿出煙盒,還沒點燃香煙,侍應過來提醒,這裏是無煙咖啡廳,若是有需要,可以前去吸煙區。
連景沒去,落寞的收起了煙盒。
姬夜熔神色沉靜的聽着連景的話,心無聲的揪起。
連景現在的不幸,都是當初自己和連默作的孽!
“雖然他是無心之過,可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他!你要我珍惜眼前人,我也嘗試過,可真的好難,我做不到。”
連景說着,眼底氤氲起潮濕。
“景夫人——”姬夜熔欲言又止。
連景回過神,深呼吸,眸底的氣霧硬生生的逼退,勾起唇角露出不算笑容的笑容:“抱歉,失态了!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身份,注定沒什麽可以交心的身份。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你就想和你說說話,有些事說出來心裏真的會好受很多。”
“為什麽相信我?”她不應該因為連默,連同自己也一起讨厭起來。
為什麽還要相信她?
“夜熔,因為連默的關系,我也很想讨厭你,可是我心裏清楚,你比我更苦。而且你就像是一個樹洞,不管有什麽秘密,什麽痛苦的情緒都可以告訴你,不必擔心你會曝光我們的秘密和不能見光的痛楚。”
是的,姬夜熔就像是連景的一個樹洞,每每有什麽痛苦,難受的事,她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姬夜熔。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也許是因為她話少的原因,很适合做一個傾聽者,極少會打斷,或是發表什麽意見,像連景說的那個樹洞。
時間走到10:40,這期間姬夜熔喝了三杯清水,于莎進來提醒她該回去了。
連景也沒有再強求她多坐一會,自己也該回去了,起身與姬夜熔往外走。
距離到門口還有幾步,手機忽而響起,連景示意姬夜熔先回去,有空再聯系,她接聽電話,聽語氣是公司的事。
姬夜熔沒有等她,先走出咖啡廳,車子就停在門口,于莎已經拉開車門,側立在車門後,“夜熔姐,上車吧。”
姬夜熔彎腰欲要上車,眼角的餘光忽而掃到隔壁的兒童主題樂園裏跑出來一個小孩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好像是在躲什麽人。
眉頭一挑,上車的動作遲疑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小孩子一臉得意的跑出來,沒看紅綠燈徑自的往馬路中間跑,似乎要過馬路。
姬夜熔看了下不遠處的紅綠燈,現在赫然的一抹紅映入眼簾,眸光再射向已經要跑到馬路中央的小孩子。
“小心——”
小孩子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就停下腳步,目光四處在看,好像在找聲音的來源。
對面的車子已經飛速的駛過來,事情發生的太快,姬夜熔來不及吩咐宋遙和拾歡,本能的就跑過去。
“隊長……”
拾歡和宋遙皆是一怔,跟着就是追上去。
在車子即将要從撞向孩子的時候,姬夜熔撲過去直接将他抱在懷中,在車輪要從他們的身上碾壓過去時,急速滾到了路邊。
一剎那,拾歡和宋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從咖啡廳走出來的連景,看到這一幕,手裏的手機直接掉在地上,屏幕摔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姬夜熔坐起來,松開雙臂,低頭看向懷中的孩子,已經吓的臉色蒼白無色,怔怔的看向她時,眼淚本能的大顆大顆的往外掉。
“你媽沒教過你,過馬路要看紅綠燈?”聲線緊繃,神色凝重無比。
今日若不是她,只怕他這條小命就徹底沒了。
連湛吓壞了,哭的撕心裂肺,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聲音哽咽的不清不楚:“痛……好痛……”
姬夜熔聽聞,這才看向他的四肢,因為穿着短袖襯衫,短褲,手臂和膝蓋都有擦破,在流血。
可這在姬夜熔眼睛裏算不得什麽,連“傷”字都算不得。
“閉嘴!”她聲音冷冽,近乎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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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因為鹽巴瘋狂屏蔽,以後有神馬話都在評論區通知,或者微博。
推薦總統系列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情是如此絆人心12
姬夜熔不喜歡哭,也不喜歡別人哭,尤其是小孩子,會覺得特別吵。
連湛像是沒聽見,張大嘴巴哇哇大哭。
“不準哭!”她冷着臉道,完全沒有女性對孩子天生的那種母愛,反而是威脅他:“你再哭,我就把你在扔回去路中央!”
連湛吓得一下子閉上張大的嘴巴,緊緊閉着嘴巴,一雙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委屈,又像是害怕,清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格外的可憐兮兮。
宋遙和拾歡先跑了過來,關切道:“隊長,沒事吧?”
姬夜熔搖頭,表示沒事。
連景是在警衛員的護送下過了馬路,看向姬夜熔見她沒事,再看向連湛,秀眉皺的厲害,“湛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媽媽和保镖呢?”
連湛吓壞了,只顧着哭,哪裏還能回答連景的問題。
姬夜熔起身,低眸看癱坐在地上的連湛,沉聲道:“站起來。”
連湛癟着嘴巴,漲的臉色通紅,沒站起來,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連景。
連景心頭一軟,彎腰将他抱起來,“是不是腿疼?大姑送你回家,讓醫生叔叔給你看,很快就不痛了。”
姬夜熔見此,沒有多說什麽。
連湛的保镖這時跑出來,被連景好一通訓斥,連個孩子都看不住,要他們何用?
保镖們一個個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幸好小皇太子沒事,否則他們只怕沒命回去了,此刻只是挨訓,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送連湛回去,夜熔你……”連景欲言又止,事情牽扯到姬夜熔,她有點拿不定主意,這回去該怎麽和雲璎珞交代?
姬夜熔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我陪你一起。”
連景眼底劃過一絲意外,“謝謝。”
姬夜熔與連景同乘一輛車子,連湛坐在連景的懷中,趴在她的懷中已經哭到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姬夜熔坐在斜對面,眸光清冷的凝視着連景懷中稚氣的輪廓,長長的睫毛還沾着晶瑩剔透的淚珠,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
他,真的是連默的孩子?
為什麽在他的身上,除了五官的一些相似,看不到一點像連默的性情?
轉念一想,也不是全然是沒有。
在“狠毒”這方面,他比連默,有過之而無及。
姬夜熔的眸光轉移向窗外,看着不斷倒退的風景,垂落在身旁的手,無聲無息的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
心頭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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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抵達莊園別墅門口,連景抱着連湛下車,姬夜熔從另一側下車。
柳若蘭聽管家回報,連景送連湛回來,早早在門口等着了,等看到被連景抱着的連湛,白希的小腿上都是血,臉色剎那間慘白。
一把抱過連湛,再看到姬夜熔跟着下車,臉色難堪至極,甚至沒有問緣故,直接對姬夜熔開罵,“姓姬的,你對湛兒做了什麽?你的心怎麽如此狠毒,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姬夜熔聽到她的指責,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沉靜如故。
連景卻忍不住為姬夜熔解釋:“柳若蘭,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怪夜熔,你知不知道……”
“景夫人。”連景的話還沒說完,姬夜熔輕輕的搖頭,示意不必解釋。
柳若蘭怎麽看待她,她根本就不在乎。
連景無奈的眼神看姬夜熔,卻明白她的意思。
像柳若蘭這樣的人,與她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因為她誰也不相信,除了她自己。
不消片刻,果然——
“你和她是好朋友,你當然幫她說着話!景夫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湛兒是你的親侄兒!他被這個女人害的受傷了,你不幫他,還幫這個惡毒的女人說話!”
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成見,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會固執己見的厭惡對方,不管對方怎麽解釋,旁人怎麽解釋,只會加深對這個人的痛恨。
更何況柳若蘭還看到連湛受傷,她心裏定然更加厭惡姬夜熔,将所有的罪名很自然的加注在姬夜熔的身上。
連湛被她們的争吵聲吵醒,很小聲的叫了聲:“媽媽。”
聲音都是啞的。
柳若蘭看到兒子醒來,心疼的不行,立刻問道:“湛兒,告訴媽媽,是不是那個女人害你受傷?”
連湛睜開眼睛看了眼神色清冷的姬夜熔,再看看柳若蘭,眼睛裏有遲疑。
“告訴媽媽,到底是不是?”柳若蘭迫不及待的追問,太想把姬夜熔的罪名坐實。
連湛咬着唇瓣,趴在柳若蘭的肩膀,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好像是默認了柳若蘭的話。
柳若蘭怒瞪着姬夜熔,欲要開口問罪,身後傳來溫和卻又嚴厲的聲音:“吵什麽吵?成何體統?”
雲璎珞之前在休息,沒有人敢打擾她,這是到時間,管家去叫醒她,順便将門口發生的事告之。
她走出來看到連湛受傷了,立刻吩咐管家去把醫生叫來,又呵斥柳若蘭:“湛兒的傷重要,還是吵架重要?”
柳若蘭的臉色一白,心裏雖然不甘,卻也沒有多說什麽,瞪了姬夜熔一眼,抱着湛兒走進去。
連景叫了雲璎珞一聲“母親”後,忍不住為姬夜熔辯解:“連湛的傷與夜熔無關,是夜熔救了連湛一命。柳若蘭是非不分……”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雲璎珞打斷:“連景,她是總統夫人。”
縱使柳若蘭千般不好,萬般不好,在外人面前雲璎珞還是要維護柳若蘭,這關乎着連家的顏面,她的顏面。
尤其是在姬夜熔的面前。
連景沉默了。
雲璎珞眸光掃向姬夜熔,沒有任何的質問和争執,只是漠然的說了一句話:“這裏不歡迎你!”
至于事情的經由,她想知道,并非難事,也不必與姬夜熔多費唇舌。
“夜熔,我們走。”連景聲音有些冷。
“連景,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雲璎珞叫住了欲走的連景。
連景蹙眉,眼底拂過憂色,剛準備讓自己的司機送姬夜熔回去,只聽到雲璎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裏距離門口不遠,慢走不送!”
言下之意不會讓人送姬夜熔,更不會讓連景的司機送姬夜熔出去。
拾歡等人的車子停在莊園的大門口,沒有進來,姬夜熔若是要出去,需要徒步40分鐘,這對于她的腿并非是一件好事。
雲璎珞此般用意,只怕是故意為之。
“母親!”連景知道夜熔的腿不好,聽到她這話,臉色直接往下沉。
“你跟我進來。”雲璎珞精致的眉微蹙,掃了連景一眼,警告不言而喻,轉身往裏面走。
連景側頭看向姬夜熔,聲音歉疚:“Sorry!”
今天若不是自己邀請她去喝東西,不會攤上這樣的事,更不會有這樣的刁難。
姬夜熔神色平靜,眸底的光無風無浪,平靜如鏡面,似有若無的對連景搖頭,不以為然;轉身慢慢的往回走。
連景走了兩步,不放心,又回頭去看。
姬夜熔拖着右腿,步伐走的很慢,可背影挺的筆直,在綠樹成蔭的道路上,猶如融入潑墨畫中。
連景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又沉沉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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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一個人走在寬闊而又寂靜的道路上,兩旁的樹枝繁葉茂,遮擋出所有的光,但縫隙中投影下的陽光,很像夜晚的銀河,閃閃發光,波光粼粼。
走了約有十分鐘,她停下腳步,微微的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直起腰板站起來,準備繼續走時,風中飄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修剪草坪,因為是背對着姬夜熔,所以她們沒看到姬夜熔,以為周圍沒有人,肆無忌憚的在侃侃而談。
而站在路邊的姬夜熔聽着那些話,清澈的瞳仁裏深谙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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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高考的小老婆們,認真答題,好好考試,少爺在這裏等你們凱旋而歸!
情是如此絆人心13
“你說這夫人身上是不是沾染上什麽晦氣?怎麽走哪哪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沒嫁之前,連公子死了,這嫁給閣下後,身邊的傭人死了。剛搬來這裏,我養的貓就死了,改明兒還不知道是什麽死了!真晦氣!”
“她是挺奇怪的,一女想侍二夫,還是兄弟倆,真是不害臊!”
“像她們這種表面看起來溫柔大方的千金名媛,背地裏不知多惡毒!她的傭人說是病死,說不好是被她弄死的也不一定。”
“我怎麽聽說好像有一個沒死,是失蹤,到現在沒找到。”
“失蹤和死有什麽區別?不過是沒找到屍體罷了!你說,閣下不願意親近夫人,是不是也因為覺得她晦氣?”
“誰知道,好好幹活吧。被管家知道我們私下議論,又該懲罰我們了。”
兩個人低頭抓緊幹活,而姬夜熔清淺的背影漸行漸遠。
柳若蘭中毒之後,身邊是有一個傭人死了,當時查出的結果是自殺,猜測可能就是她給柳若蘭投的毒,但是誰指使的她,根本就查不到。
至于園丁口中所謂的那個“失蹤”的傭人,姬夜熔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她立刻給老二葉愁生打了一通電話,現在老二是在情報科工作,想要查一個人,應該不會太困難。
切掉電話,姬夜熔遠遠的看到有人往這邊跑過來,冷峻的容顏越來越清晰,額頭上布滿汗水,深邃的眼眸裏彌漫着擔憂,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似松了一口氣。
腳步停下,也不着急跑了,大步流星的往她面前跨。
敢這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