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生命缺失的所有美好與溫暖全部都給她。
不等她想好該如何從進退兩難的境地抽身,孩子的父親親手将她推進地獄。
連默無情的放棄,她難以抗拒的服從,失去孩子,非常人能承受的折磨,她的意志力,堅強,理智全然崩塌,潰不成軍。
在連默的抽屜裏猝不及防的看到自己殘缺的腳趾,皮屑,那些她拚命想要遺忘的噩夢排山倒海而來,每一個畫面都像一張黑網向她籠罩而來,心裏的那種刺痛漸漸彌漫開,令她窒息。
惡心的想吐,害怕的忍不住顫抖,連默手中握着她的過去,輕而易舉将她摔的粉碎。
自持多年的沉靜與漠然皆在此刻化為灰燼,難以抑制的将心中積攢的怨與怒如數發洩在他的身上。
因為她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像一個瓶子,不斷的被注入水,到最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麽水漫的從瓶口流出,要麽被封住瓶口,水流從中間将瓶子擠爆,支離破碎。
眼下她是前者,滿溢的情緒如同洪澇欲将連默淹沒。
連默凝視她的黑眸裏萦繞着心疼與灰暗,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插在他的心間,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可是在阿虞面前,他還要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過去了,阿虞,一切都過去了。”
姬夜熔不住的搖頭,神色悲涼,滿目瘡痍,“你不懂,不會過去,這件事永遠不會成為過去!因為那三個月就像燒紅的鐵烙烙印在我的骨頭裏,你想要讓我忘記,除非你能将它們從我的骨頭裏刮去。”
連默眼眶一紅,修長的臂膀伸長,驀地将她攬入懷中,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她。
想說話,唇瓣張合好一會卻一個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該說什麽?
又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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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①啃趾怪來源于美國恐怖小說《雞皮疙瘩》系列,現實中并無存在。②總統系列文Ⅰ:《前妻,偷生一個寶寶》已完結。③微博:妖妖逃之AIR,加個關注呗。
情是如此絆人心16
那些經歷他無法代替阿虞,那些痛他也無法替阿虞承受,所有的言語在此刻,在阿虞身上都顯得那麽單薄,蒼白無力。
他忽然懂了。阿虞為什麽不再是以前的阿虞,再也不會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哪怕只是尾随在他的身後。
那些沉重到無法承受的過往,已經讓絕望徹底的吞噬了她的靈魂。
現在支撐阿虞活着的不是愛,不是信仰,更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那些痛苦經歷帶給她的仇恨。
一旦當那些仇恨也消失了,那麽阿虞……
連默心裏被湧動的恐懼占據,緊緊抱着宛如破碎不堪的布娃娃的她,眼眸猝不及防的潮濕了。
姬夜熔睡着了,在被連默強制性逼她喝了幾口混有安眠藥的溫水後。
安靜覆蓋在眼睛上的睫毛根根分明,拉出一片淡淡的青影。
連默不知道坐在*邊多久,直到程慕來敲門,為了不驚醒熟睡中的人,他起身離開。
經過瓶子的時候,他彎腰拿起,走出了卧室。
程慕見到他,本是想要彙報工作,捕捉到他眼底的猩紅,怔愣了。
連默看都沒看他一眼,步伐徑自機械的往前走,步步沉重,步步成殇。
程慕一路跟着他到書房的門口,見他走進去,再也忍不住的出聲:“閣下——”
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字:滾!
伴随着的是驚天動地的摔門聲,動靜之大似整面牆都在顫抖。
程慕斂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消片刻聽到書房裏傳來巨響,接二連三,全是支離破碎的聲音。
連默毀掉了書房裏所有能毀掉的東西,獨獨留了裝有阿虞腳趾的瓶子,孤單單的擺放在空蕩的書桌上。
修長挺拔的身姿頹然的坐在皮椅上,深邃幽暗的眸光凝視着那些殘缺,誰又能窺探到他內心深處的驚天駭浪呢?
阿虞說,自己又在她的心口刺了一刀。
他是想要用這些殘缺卻傷害阿虞嗎?
不,不是這樣的。
當初在廢墟之中收集到這些東西,他固若金湯的內心亦是崩潰的,所有人都說她死了。
他不能相信,看着這些殘缺,他不能想象阿虞究竟經歷了些什麽,卻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阿虞沒有死,一日沒見到阿虞的屍體,他就不能說服自己相信阿虞已經不在了。
讓人将斷趾,皮屑都處理好,放在這個瓶子裏,瓶子日夜放在他的*頭,多少個午夜夢醒,再也無法入眠,他就會拿出這個瓶子,一看就是一宿。
木槿不讓他去樓下,那個阿虞生活幾年的地方,瓶子裏的東西便成了他和阿虞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聯系的東西,內心泛濫成災的思念如數寄托在這個瓶子裏。
平常人看到這些只會害怕,會尖叫,他看着只覺得親切,熟悉,因為這些也是阿虞身體的一部分。
是阿虞的,他只會喜歡,怎麽會覺得醜陋或是害怕呢。
阿虞回來了,每天在他的眼前,每夜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擁她入懷,他再也不必借由一個瓶子去思念阿虞,便也忘記了瓶子的存在。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阿虞會看到這個瓶子,情緒是那樣的激烈,牽引出的真相,遠比他想象中殘忍。
他在懊悔。
懊悔自己不該粗心大意的将瓶子放在阿虞的眼皮子底下,更加懊悔當初根本就不該答應這個交換條件。
柳若蘭的生死,關他什麽事。
連湛的死活,又與他何幹?
他只想要阿虞好好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像以前任何時候一樣,只要阿虞在他的身邊,他的心就會很安定。
在聽到阿虞痛不欲生的回憶,連默又何嘗不是萬箭穿心,留下上千上萬流血的窟窿,疼痛成災。
阿虞的舊傷,盡數成了他的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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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裏一片寧靜,于莎點的一盞熏香燈,白霧萦繞,空氣中彌漫着舒适的香氣。
姬夜熔躺在深色的*單上,襯得她臉色越發的蒼白,盡管是睡着,她的眉心始終緊擰,心裏似有拂不走的陰霾。
挺拔的峻影在*邊入坐,骨骼分明的手指輕撫她微涼的臉龐,眸底有着深深的自責與心痛。
窗外有風拂過,似有若無的聲音在房間裏徘徊:當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厭倦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願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對我很重要。①
——阿虞,我願意為你承受這世間的所有的苦痛,那麽你呢?
——可不可以為我再承受最後一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快就放棄?
——可不可以,再給四哥一次機會?
Last,time,讓故事重新開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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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姬夜熔醒來,臉色和精神都不是很好。
連默命人給她準備的餐點,她還沒吃一口就難受的想吐,看得他直皺眉。
中午已經什麽都沒吃,晚餐再什麽都不吃,如何是好!
認真沉思了片刻,連默決定帶她出門。如果不是上午出了岔子,他午休後本就安排帶她出門,現在不過是把時間推遲到傍晚。
阿虞出門的衣服是連默親自挑的,淺藍色的襯衫上衣搭配黑色的修身長褲,鞋子挑的是舒适的平底帆布鞋,這對她的腳有好處。
姬夜熔坐在凳子上,連默蹲下身子為她系鞋帶。
系好鞋帶,他起身低頭看着她,神色溫和,薄唇溢出淺顯的笑意,掌心送到她面前,“走吧。”
他平靜的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姬夜熔無視了他伸過來的手,起身徑直往外走。
連默的手僵硬在半空,眸光追随她的背影,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意。
只是嘆氣,只是....無奈!
***
連默帶姬夜熔去的地方,姬夜熔以前經常來——射擊場。
阿虞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不喜歡看電影,不喜歡逛街,她最喜歡泡在射擊場,一遍遍的練習枯燥的射擊,所以由她創造的各種射擊記錄是M國歷史之最,至今也無人打破。
連默不想她每天都悶在家裏,想帶她出來走走,也想讓她放輕松。
她最喜歡的射擊場,無疑是最佳選擇。
姬夜熔有些意外他會帶自己來這裏,死沉沉的深潭裏劃過一抹意外,稍瞬即逝。
她像是再次關閉了自己的心,失去言語的能力,從醒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
緊繃的神色在摸到槍柄時,終于有一絲絲的緩和,這讓站在玻璃門外看着她的連默,有了絲絲欣慰。
至少他選對了地方。
不知道是因為天生喜歡,或是後天的培養,姬夜熔對于槍械有着一種癡迷,好像只要摸到槍身,她就能抛棄掉所有的煩惱,完全沉浸在射擊的世界裏,不能自拔。
她在裏面練習了多久的射擊,連默就站在外面看了她多久。
一直到她臉上的汗水肆意的泛濫,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濕透,連默擔心她站的太久,對腿不好,敲了敲玻璃。
姬夜熔回過神,放下槍,回頭看他。
連默張嘴,說着無聲的兩個字:回家。
夜園,無疑就是他口中的“家。”
姬夜熔垂眸,左手悄然握住右手的虎口,射擊縱然能釋放她心裏堆積的沉重與痛楚,但過量的射擊會加重手腕的負擔,日後更會影響到射擊的精準度。
萬事都不能觸及到一個“貪”字,否則會帶來無數的惡性循環。
走出玻璃房,連默将擰開蓋子的純淨水遞給她,還有幹淨的毛巾。
姬夜熔拿到水,神色微怔,不期然的想起第一個為她擰開瓶蓋的男子。
連默見她發怔,直接拿着毛巾給她擦拭額頭的汗水,“累壞了?”
“你不是曾問過我,連城究竟哪裏好嗎?”她的話一出,連默的手已經僵住了。
不等連默說話,她冷清的眼眸掠向他,自問自答:“連城是第一個願意為我擰開瓶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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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①出自電影《美國往事》②:還有沒有第三更就看你們想看加更的留言多不多了。
情是如此絆人心17
也是第一個對她說“再能幹的女孩也需要被疼愛”的人。
連默削薄的唇瓣溫潤漸漸失去,凝視她的眸子不着痕跡的深了顏色。
阿虞是故意的,故意氣他,刺激他。
他懂,所以不能生氣,更不能上了她的當。
“一身是汗,好好擦擦,免得等下出去吹風會着涼。”他将毛巾遞給了姬夜熔,聲音依舊溫溫的,“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在車裏等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唇角急速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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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走出射擊場的門口,司機和警衛員都已經在等候了。
她剛準備上車,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世界真小,在這裏也能遇見你!”
姬夜熔轉身看到的是站不遠處的霍淵,一身休英倫風的閑裝,沒有了在總統府的威嚴和肅穆,平添幾分儒雅。
幾縷散落的發絲遮擋在他的眼眸前,卻遮擋不住眸底幽深的波光。
這句話其實應該是姬夜熔對霍淵說,因為這個地方是自己常來的,但霍淵似乎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從他的衣着上來看,他似乎不是為工作而來,而根據她所知道的,霍淵對射擊并無興趣。
“沒聽說霍先生對射擊有興趣。”她的話,說得很直白。
霍淵神色沉靜如故,雙手很随意的搭在身後,“以前陪人來過,偶爾過來散散心倒也不錯。”
陪人?
不是姬夜熔八卦,而是好奇。
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能讓霍淵陪同來這樣的地方。
霍淵似乎看穿她心裏的疑惑,卻不點破,轉移話題道:“聽聞你去雲夫人莊園大鬧一場,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的魄力依舊不減。”
“情報科的消息若有霍先生這般靈通,我想閣下應該會少煩惱很多事。”她去雲璎珞莊園的事,連默是嚴厲的封鎖消息,霍淵又如何得知?
幾年不見,霍淵的權勢似乎更甚從前,難怪連默現在對他事事忌憚,總是在壓制着他。
她說話的語調向來單一,不緊不慢,沒多少情緒轉折在裏面,可是落在霍淵耳朵裏,怎麽聽都有一種諷刺的意味。
霍淵的劍眉凝聚着冷意,聲線收緊:“姬夜熔,你是一個很出色的軍人,政治家,前提是你不與連家糾纏在一起。你本該是個有謀略有志向,心懷國民的人,可你瞧瞧自己這麽多年都做了什麽?你的眼睛裏看不到那些需要你幫助的人,你只為閣下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又得到了什麽?”
姬夜熔神色清冷,無動于衷的波光迎上他,“一個連自己君主都能背叛的臣子,又有誰能保證她就不會背叛國民?”
霍淵的意思是她這些年目光短淺,只為連默而做那些事,沒有想過那些需要她的國民。
姬夜熔不否認他說的話,所有的事她都是為連默而做,至于國民的生死,她從來沒關心過,也不想關心;而且霍淵也弄錯了兩件事。
一是她沒有心懷天下的壯志雄心,更沒有救濟蒼生的使命感;二不管背叛的理由有多麽動聽,多麽完美,背叛就是背叛,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縱使她和連默是是非非早已說不清道不明,她姬夜熔都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之事,更不會站到霍淵的立場。
霍淵斂眉,姬夜熔的愚忠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女人,總是為愛情盲目,分不清大是大非。
姐妹倆,看似不同,其實是一個性子:倔。
“姬夜熔,我希望你能仔細的考慮,為自己的前途也好,為國家的未來也罷。連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連家,內讧不斷,每個人只顧着自己的利益,這樣的家族是否真的有資格繼續主宰國家的命運,又或者我們是否應該跨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霍淵還是堅持,企圖說服她站到自己這邊。
姬夜熔不否認霍淵的話很對,連家這個百年家族,早已從根部開始壞死,尤其是從連臻這一代內部的矛盾越發激化,而雲璎珞和連默更是水火不容,這樣的家族帶給M國的遲早是滅亡。
新的時代,新的政權也許能給國民一個新的開始,姬夜熔不排斥有這樣的可能,但是能讓M國跨入新的時代,有新的光明的人,絕非是霍淵此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激進分子。
“在我心裏能帶領M國走向新的時代的人,不是你!”姬夜熔斷然拒絕加入霍淵的隊伍,沒有絲毫的猶豫。
“不是我,難道會是閣下?”霍淵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你別忘記,他到目前還受雲夫人牽制!”
在這個光鮮亮麗,人人羨慕的權貴中,其實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陰暗面,或殘忍,或軟肋,或……
姬夜熔沉默,目光穿過霍淵的肩頭,定格在他的身後。
那個人是不是連默,她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霍淵。
霍淵側頭,眼角的餘光掃到走過來的連默,眉頭微挑,壓低聲音道:“等有一天你知道自己由始至終只是連家鬥争的犧牲品時,你就會知道自己曾經有多愚蠢。”
話音剛落,連默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很自然的走到姬夜熔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眸光迎上霍淵,薄唇泛着三分笑:“這麽巧?”
霍淵笑着點頭:“是很巧!”話語頓了下,眸光在掃過姬夜熔時有一秒的定格,“不打擾閣下了。”
在連默點頭應許後,鞠躬轉身離開。
連默幽邃的眸光在霍淵上車後收回,低眸看懷裏的阿虞,“聊什麽?”
“随便聊聊。”姬夜熔拂開肩膀的手,轉身彎腰坐進車子裏。
連默嘴角的笑依舊,眸底的光在霍淵消失的方向和車內徘徊,逐漸變得深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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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夜園已經是晚上九點,姬夜熔回了房間,而連默則是去了……廚房。
阿虞一整天幾乎沒吃東西,他實在擔憂,不想讓她餓着肚子睡覺。
于莎站在一旁,看着連默修長的手指拿着鋒利的刀子,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門了,“閣下,還是我來吧。”
“不用,你站在那,告訴我怎麽做就好。”
連默這麽多年都沒踏進過廚房,這可是第一次,所有的調味料他都分不清楚,食材沒變成可口的食物前,他認識的也是寥寥可數。
突然決定下廚,不是心血來潮,是想要親手做一點哪怕很簡單,但只要可口的能讓阿虞吃下去的食物。
問于莎什麽最簡單,于莎說素面簡單。
連默皺眉,他隐約記得,阿虞是不喜歡吃面食的。
晚上不宜吃的太飽,阿虞又不喜油葷太重的食物,最終決定做一份簡單的甜羹,清甜爽口,又不會讓胃有太大的負擔。
食材都是現成的,調料的用量有于莎在旁邊協助,做出來的甜羹模樣不是太好,可連默嘗過味道還算可以。
味道若是不好,他也不會端上去給阿虞嘗的。
連默親自端上去給阿虞,于莎跟在身後幫他開門。
姬夜熔回來後,沒有換衣服,獨自站在窗戶前發呆,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阿虞,吃點東西。”連默端着碗,于莎把托盤接了過去。
姬夜熔回過神,目光死寂的凝視他,薄唇抿的很緊,一言不發的轉身要走。
連默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阿虞……”
姬夜熔轉身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力氣頗大,不小心碰到碗,因為是熱羹,碗壁很燙,連默沒拿穩,碗被打翻,冒着白霧的熱羹大部分都潑到了他的手面上。
精致的碗落地,可口的熱羹粘稠的沾在他的手面,手腕,一點一滴的往地上落。
一旁的于莎吓的驚呼:“閣下……”
伸手要來幫忙擦拭他手上的熱羹,連默卻是第一時間抓住姬夜熔的手,拽着她大步流星的往洗手間走。
打開水龍頭冷水的開關,立刻将姬夜熔的右手放到下面,用冷水沖。
眸光從她泛紅的指尖轉移到清冷素雅的臉龐,關切道:“是不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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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①即6月10日起,一次性打賞紅包一萬,隔日加更2000字,截止日期6月25日。25以後的打賞就不加更了。
②:為了滿足你們這群嘴巴裏說着不要不要的(磨)人小妖精,少爺已經寫到(精)盡人亡了。你們還不給我點贊,評論,我明天就收拾細軟離家出走去。
情是如此絆人心18
不等姬夜熔開口,他扭頭對還愣在房間的于莎吩咐:“拿一支燙傷藥膏來。”
于莎半天都沒動靜,連默急了,大步流星的走出洗手間,怒斥于莎:“還愣着做什麽?要我自己去找嗎?”
夜園這麽大,他哪裏知道一支燙傷藥膏放在哪裏!若知道,他就不指望于莎了。
于莎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出去拿燙傷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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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默将藥膏擠出一點,輕輕的摸在姬夜熔被燙紅的指尖,怕她疼,還不斷的在吹氣。
“沒有起水泡,應該沒太大問題。”連默擡頭看向她,眸底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姬夜熔卻似不領情,指尖抽離,眸光看向別處,不看他,也不願意說話。
連默嘴角的弧度微僵,片刻後道:“我會再讓于莎給你送一碗,一點東西都不吃可不行,阿虞會瘦成小排骨的!”
“不用”兩個字到了舌尖轉了一個圈又咽回腹中,既然他想要自作多情,她何必阻攔,吃與不吃,在她!
連默出去了,半個小時後,讓于莎端着熱羹送進去,叮囑于莎一定要看着她吃,哪怕只是吃幾口也好。
于莎點頭。
連默沒再進去,他知道若還是自己端進去,她定然是不肯吃的,現在就指望于莎能勸她吃一些。
他轉身去書房,下午帶她出去,積累很多事沒處理,今晚怕是連合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于莎将熱羹放在*頭,勸說道:“夜熔姐,好歹你吃一點,不然身體怎麽扛得住?”
姬夜熔側頭看向窗外神秘的夜色,聲音漠然:“端出去。”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于莎沒有斷出去,轉身去收拾被打翻的碗,蹲在地上拿到已經涼卻的碗,聲音突兀的響起:“三次。”
姬夜熔聞言,眸光終于不再吝啬的移向她:“什麽?”
于莎拿着碗起身,擡頭看向她,“這碗羹是閣下親手做的,做了三遍,他确認味道可以,才端上來的。”
清冽的輪廓一怔,眼角的光掃向*頭櫃擺放的碗,這是他親手做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連默自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就沒進過廚房,他還有潔癖,也受不了廚房的油煙味。
他怎麽會……
“夜熔姐,我自知是一介卑微的傭人,有些話沒資格也沒有立場說,但今天就當我逾越了,若是說的你不高興,你罰我便是。”
言下之意,即便受罰,有些話她還是要說出來。
“你是一個話少的人,你因為閣下心裏有多少苦,我和木槿小姐都看在眼裏,我們也經常私下責備閣下對你太過苛刻和無情了。一直到你出事,閣下夜夜開車到樓下,一等就是*,終于有次木槿小姐下樓将閣下趕走,閣下再也沒來過。我以為木槿小姐是無法原諒閣下,可是後來木槿小說,她是不忍,不忍看到閣下夜夜守在樓下,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我問她,為何不怨了?木槿小姐回答我,感情說穿了就是一個人掙脫,一個人去撿,兩個人願打願挨,旁人者沒權利指手畫腳。再者,閣下心裏的苦,只怕不比你少,因為你的性格實在太過寡淡和倔強了。”
聽到于莎提及木槿,姬夜熔的眸光黯淡了。
“你不在的日子裏,閣下對木槿小姐的照顧更甚從前,不管什麽好的都第一時間送給木槿小姐,事事都為她安排妥當。起初木槿小姐不要,把東西都退回去,閣下又讓人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托人給木槿小姐傳了一句話,他說:阿虞不在的日子裏,就只剩下我們兄妹相依為命了。”
兄妹相依為命!
若不是親耳聽見,誰能相信這是那個高高在上,總是倨傲不羁的閣下說出來的話。
他明明有親的兄弟姐妹,卻像沒有一樣,要與自己下屬的妹妹,自稱親人,是兄妹。
“自那以後,木槿小姐再也沒有退過閣下送來的東西。再後來,木槿小姐走了,我本該另尋去處,是閣下把我留下來的,讓我繼續留在那棟房子裏,又讓我經常來夜園熟悉環境。我只是一個傭人,閣下根本就不必理會我的死活,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來夜園,我才有勇氣問為什麽。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樣子,神色黯然,眸光破碎,低喃着,木槿不在了,若是你也走了,阿虞回來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該有多孤單!”
于莎想到那些過往,目光酸澀。她看到的閣下,并沒有人們眼中那麽風光,尤其是深夜裏的閣下,常常一個人來夜園,一個人離開,背影是那麽的孤寂,就好像什麽都失去了,一無所有。
“自從你回來,閣下事事以你為先,想不到他自己。縱使以前閣下做錯事,讓你生氣,不能原諒,可面對他現在的真心好意,你怎麽能這樣冷漠?夜熔姐,我相信我們都有過真心被糟蹋的精力,那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既然我們明白,又為什麽要去讓別人體會這樣的滋味?這樣我們和當初糟蹋我們真心的人又有什麽區別?你可以不原諒閣下,也可以和他置氣,但不要糟蹋他的真心,尤其是在他是真的在為你好的情況下。”
于莎不相信姬夜熔沒有看到閣下被燙到的手,紅腫,起水泡,比較起來姬夜熔只是燙紅的指尖算不得什麽,即便如此,閣下還是第一時間選擇幫姬夜熔處理燙傷,根本就想不到自己。
“于莎逾越了,請夜熔姐責罰!”于莎單膝跪在姬夜熔的面前,右手掌心緊貼地面,左手背在身後。
在M國這個姿勢代表着:忏悔。
姬夜熔無動于衷,低垂的睫毛遮擋住所有的光芒與情緒,遲遲沒有說話,讓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
她不出聲,于莎就不敢起身,低着頭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下去。”許久之後,她的聲音低緩響起。
于莎一怔,擡頭眼眸裏閃過一抹意外,自己的行徑是很冒犯的,夜熔姐不懲罰嗎?
“你跟了我這麽久,應該知道我沒将你當下人看。”所以不管于莎說了什麽,她都不會生氣,尤其是于莎說的很對,連默是真心為自己好,而自己是在糟賤他的真心。
于莎的眼眶驀地紅了,“夜熔姐……”
她知道,正因為知道才見不得夜熔姐和閣下如此,明明相互關心,明明可以讓一切好起來。
“下去,我想休息。”
“可是……”于莎欲言又止,眸光落在快涼掉的羹上,閣下叮囑她,一定要看着夜熔姐吃。
姬夜熔看穿她的想法,哪怕再沒有食欲還是端起了碗,吃了幾口。
那種惡心感再次襲上心頭,放下調羹,看向于莎:“這樣可以了?”
于莎點頭,立刻上前接過碗,“夜熔姐,你好好休息。”
待于莎離開房間,姬夜熔立刻下*,沖進洗手間,剛剛吃下的東西又吐出來了,連同之前喝的水也吐了。
站在洗手臺前,看着鏡子裏眉眸漠然寡情的素顏,沒有血色的唇瓣輕抿,聲音低低的,“木槿,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過份了?”
一室幽然,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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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辰3點40分,姬夜熔依舊沒有入睡,連默也沒有回房間,傭人們早已熄燈,退下,整個夜園被靜谧和黑暗籠罩着。
姬夜熔起身沒有開燈,穿過黑暗的長廊,看到書房裏的燈還亮着。
走過去時發現,門沒關,虛掩着,可以看到連默靠在皮椅上,閉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姬夜熔步伐很輕的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沒有絲毫的響聲,也沒驚醒他。
站在書桌旁,終于被看清楚他被燙到的手面,一片紅腫,起了很多個小水泡,有些滲人。
手下壓着文件,看着就知道他沒處理過自己的燙傷,否則不會是這樣。
想到他拉着自己去洗手間時急切的神情,心口無端被扯了下。
知道幫她處理燙傷,為什麽就不知道處理下自己的燙傷?
許是太累了,他看起來睡的很熟,眉心凝着疲憊不堪,連她站在他身邊這麽久都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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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①:下午還有一更。②:最近屏蔽的厲害,大家盡量早點看更新!我也不說廢話了,有什麽事都會發評論區,微博,微信裏這三個地方。
情是如此絆人心19
暗淡的燈光下,連默熟睡,姬夜熔站在一旁,拿着他給自己用的燙傷藥膏,擠出一點在指腹,然後在他被燙傷的手面均勻的抹開。
藥膏清涼,塗在患處可緩解燙傷的灼熱感,姬夜熔雖然沒像他那般仔細溫柔,動作卻也是輕之又輕,似是不想吵醒他。
收好藥膏,她仔細瞧了下他的手,水泡應該戳破,這樣下去不好,轉身就想要去找可以挑破水泡的工具。
走了一步就走不動了,因為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角,回頭沿着骨骼分明的手指一路看向手臂的主人,不知道何時醒來的,一雙漆黑的眼眸與燈光交輝相映,燦若星辰。
其實她進來的時候他是還沒醒,但給他塗藥的時候,他就醒了,一直沒睜開眼睛是怕一旦自己睜開眼睛這樣的關心就沒了。
他貪心,想多要一點這樣的關心。
所以在她塗完藥要走時,他忍不住的睜開眼睛,拉住她的衣服,緊緊捏在手裏,*不已。
“放手!”
姬夜熔出聲,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緊。
英氣的秀眉一挑,欲要拂開他的手,他燙傷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