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了晚上九點多,傅成安開車去了雲頂。雲頂還沒有正式開業,只開放給了些名額給金沙灣的頂級VIP們。這裏個個都是老板,傅成安僞裝成古惑仔這些年,對于場面上的迎來送往也是熟能生巧了。他只有在面對黎笑棠的時候,才會笨得什麽都不會。

“老板好,我叫傅成安,您叫我阿安就好了。您要任何幫手找我就好。”傅成安走到03桌,他從身後侍者的托盤裏拿起酒瓶,單手握住,逐一為各個老板斟酒。

傅成安是新面孔,而這裏坐着的都是金沙灣的客人,自然都是不認識他的。不過傅成安生得靓,人又拔得高挑,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表情從善如流,不帶攻擊性。大部分人見了他第一眼,都會對他留下較好的印象。

“以後琛哥不在,就找安哥哦?”有一個男人握着高腳杯慢悠悠地晃着裏頭的酒,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琛哥貴人日理萬機,阿安只能幫幫小忙而已。”傅成安從西裝內側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那個那人,接着在掏出打火機,兩指一推,火苗突地竄起把煙點着。

男人吸了口煙,故意将煙霧吐在傅成安的臉上,傅成安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好脾氣地笑笑。

“大家都來啦?今晚都算我的。”陳琛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傅成安身邊,他伸手一搭傅成安的肩,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傅成安側頭去看,見是陳琛稍稍傾了傾身。陳琛摟住他的肩往自己這邊一帶,那雙桃花眼眼梢一勾說:“來,我介紹一下。阿安,雲頂以後是他顧,阿安和我們阿霆一樣大。所以大家多多照顧。”

“琛哥的人我們怎麽會不照顧呢?”

“來,阿安,我們喝一杯。”說罷,那個男人帶頭先站了起來。陳琛從托盤中拿了杯酒遞給傅成安,傅成安拿起酒杯示意各位,然後仰頭全部飲盡。

“大家玩,有需要叫蚊子。”陳琛看了陸子文一眼,後者領會,立馬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陳琛搭着傅成安的肩帶他往樓上的辦公室走。

“坐。”陳琛關了門,從小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隔空抛給了傅成安。傅成安伸手接住,陳琛自顧自地拉開拉環喝了一口,然後又放到茶幾上。

“笑棠和我簽合同的時候,附帶條件是一定要讓你來管這個場子。你知道為什麽嗎?”陳琛雙腿交疊,他說話的時候自帶氣場,那股壓迫感和審視的目光比黎笑棠還逼人。

傅成安平靜地對上陳琛的眸子,他連啤酒的拉環都沒開,就拿在手裏。

“我不知道,黎哥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說,我自然也不會問……我……”傅成安不卑不亢地說,陳琛發現他沒有喝酒,眉毛一挑打岔說:“不喝酒嗎?那要喝茶嗎?”

傅成安敏銳地嗅到了陳琛的意圖。突然打岔說話人,大部分普通人都會忘了自己前面說到哪兒。而陳琛想試試傅成安是不是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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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喝了不少了,我酒量不太好。”傅成安抱歉地笑笑,然後他很自然地擡起頭說:“琛哥,剛才說道哪兒了?”

陳琛含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哦,往後這裏我不會經常來,蚊子會比較常跑來,不是不放心你做事,是笑棠說這是你第一次管場子,那我想找個人多幫襯你。”

傅成安回笑,那抹笑假假真真,他每天都會對着這些人展示。時間久了,他都能知道一定要把眼睛也眯起來,這樣對方才看不到自己的眼底,分不出真假。

“唔該曬琛哥,阿安會盡力的。”空氣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幾秒,陳琛狠辣的目光在傅成安身上流連幾輪才站了起來。

“放輕松,琛哥比笑棠好說話。”陳琛掠過傅成安身邊有些戲谑地輕聲說着。

傅成安待到将近淩晨兩點半才離開,他開着車在空無一人的高速上奔走。他把這整件事在腦子裏又仔細地過了一遍。從黎笑棠點名要他進入雲頂開始,這件事情就變得蹊跷。黎笑棠固然心狠手辣,但陳琛魔高一丈。傅成安料到他會派人來監視自己,這雲頂的任何一個人都是陳琛的眼線,而只要自己露出一點馬腳,也許都輪不到黎笑棠收到風,陳琛已經收拾了他。

傅成安的心理壓力又增加了,以後萬事都務必要更加謹慎小心。他眼底一沉,踩着油門的腳加重了力道。

傅成安徑直往黎笑棠的家開去,黎笑棠白天叫他搬來一同住。傅成安說那他回趟自己的住處取些東西。黎笑棠說你有什麽東西能拿?無非一些換洗衣服。別拿了,我統統給你買新的。

正想着,黎笑棠的電話就打來了。傅成安按下藍牙耳機接聽鍵,黎笑棠的聲音像貓一樣嗲嗔。

“寶貝你快到家了嗎?”

“…快到了,黎哥。”

“好,我等你。”就在傅成安擡手要挂掉電話的時候,黎笑棠又黏糊糊地說:“開快點,我想你了。”

傅成安手一抖,方向盤都差點歪了。傅成安不回答,直接把電話掐了。黎笑棠在電話那一頭,眯着眼笑,然後伸舌舔了舔嘴唇心想:木頭竟然也會有脾氣。

傅成安的車進了黎笑棠的停車庫。他下了車敲門,結果是黎笑棠親自來開的門。

傅成安愣了下,視線一往下發現黎笑棠正光着腳站在大理石地磚上。傅成安根本就是條件反射,直接跨步進屋,然後一打橫把黎笑棠抱了起來。

黎笑棠驚呼了一聲,擡手緊摟住傅成安的脖子。傅成安冷着臉一路把他抱到床上,傅成安小心地把黎笑棠放下,然後拉開衣櫃的抽屜,找出幹淨的厚襪子蹲下替他穿好。黎笑棠低垂着頭去看傅成安,卻看不見他的表情。傅成安替他拉好褲腳,也沒擡頭看他,只是喃喃地說:“要着涼的…”

話還沒說完,傅成安只覺得眼前一暗,黎笑棠抱住了他。然後用額頭抵住了他。

“我怎麽從前沒發現,你這木頭脾氣其實挺大的。”

黎笑棠吐氣如蘭,口腔裏是剛吃完的慕斯蛋糕的香味。他粘着傅成安,還故意用鼻尖去蹭。傅成安閃躲,被黎笑棠強行按住。

“安安。”傅成安驚駭地擡頭,黎笑棠卻低頭吻住了他,傅成安措手不及,黎笑棠卻越吻越逼真,他閉着眼睛,牙齒溫柔地啃咬傅成安的薄唇。

黎笑棠放開傅成安,大拇指在傅成安的下唇用力地擦過。他笑得勾引,叫傅成安看了一陣無名火。身體的反應叫傅成安将黎笑棠推倒了,黎笑棠躺在床上,傅成安單腿跪在他兩腿間。傅成安附身,眼神一反常态變得危險又腥紅。他湊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黎笑棠,你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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