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黎笑棠一怔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他充滿惡意地擡起腿蹭了蹭傅成安的腰,然後把他的脖子摟近些,嘴唇貼住傅成安的耳朵說:“你要是不敢,就不是男人。”
傅成安聽完這句話笑了,那抹笑譏諷又自嘲。他拉住黎笑棠的腿環到自己腰上,然後他伸手挑起黎笑棠的下巴說:“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于是狂風來得那樣地猛,傅成安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黎笑棠,黎笑棠被突如其來的冷意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傅成安的吻帶着決絕和冷酷,他用力地敲開黎笑棠的牙關,不管他如何讨饒,連呼吸傅成安都吝啬給他。
傅成安被綁在一條匪船上,他不知道這條船最終能不能靠岸,也不知道港灣是否會為他打開閥門。他多半是會溺死沉河的。
黎笑棠一直能感覺到傅成安身上那股超出同齡人的隐忍和控制力。黎笑棠當然知道人都是有脾氣的,他也一直想知道傅成安的底線在哪裏。于是他不停地試探,不斷地挑戰他敏感的神經。看着傅成安每次眼底潮紅,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黎笑棠一想到,就硬了。
黎笑棠是喜歡傅成安的,這一點黎笑棠是承認的。他長得實在是好看,年紀輕輕雖然老成,但是那股少年感叫黎笑棠迷戀。黎笑棠的鎖骨被重重地咬了一口,黎笑棠輕哼一聲,把傅成安抱得更緊。
“黎笑棠。”傅成安繃着臉狠狠地說,黎笑棠不滿地咬他一口說:“叫我小名。”
傅成安冷笑一聲下身頂弄得更狠,他不輕不重地含住黎笑棠的嘴唇說:“那我不敢。”
黎笑棠攥住傅成安的唇糾纏一番,他擡手去摸傅成安的眼睛溫柔地說:“我再也不打你了,安安。”
傅成安眼底晦暗,他低頭為黎笑棠口。那一瞬間的溫熱叫黎笑棠倒吸了口氣。黎笑棠的手指插入傅成安的發,傅成安卻愈發地賣力。他的口腔溫暖,舌頭靈活地在要命的地方打圈。他吞吐,又更深入。而最讓黎笑棠沉醉的——是傅成安虔誠的表情。
傅成安是跪在黎笑棠的兩腿間,從黎笑棠的角度除了能看見自己兩條白花花的腿,還能在傅成安擡頭的瞬間和他對視。那表情藏不住,所有的感情全傾而出,是傅成安演技最差的一次,因為他是真情流露。
傅成安有一句話憋在心裏很久都不敢問,現在他特別想問。
傅成安把黎笑棠抱起來坐到腿上,他們赤裸相對,在彼此的眼睛裏除了看到朦朦一層水,什麽都沒有。傅成安一瞬間就抿了下嘴,他把那個問題吞到了肚子裏,他不想自讨沒趣。
最後那一下,黎笑棠抱着傅成安的肩粘膩地喊了一聲。傅成安自始至終都壓抑自己的聲音,甚至到了現在,他也只是粗重地喘氣。黎笑棠翻下床先去洗澡,傅成安也撿了衣服走了出去。
等傅成安躺在沙發上,已經快淩晨五點了。黎笑棠沒有說讓自己和他一起睡,他自然是不敢自說自話躺在那張床上。但是他也沒有告訴自己應該睡在哪間房,所以傅成安就合衣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想說湊合一晚吧。
他剛眯了二十分鐘就被人推醒了,傅成安睡覺很淺,所以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黎笑棠蹲在沙發邊托着下巴笑着看他。
Advertisement
“幹嘛睡這兒啊?回房啊。”
傅成安啊了聲然後有些猶豫地說:“我不知道該睡哪間?”
黎笑棠一挑眉說:“你不和我睡還想和誰睡?”
“……”傅成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還來不及回應,黎笑棠已經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催促着他快走。
“睡沙發你也不嫌冷。”傅成安被黎笑棠強行推到床上,一張大床上放着兩個枕頭。傅成安的眼底有些紅,不知道是困得還是別的原因。
“啊……真舒服……”黎笑棠像抱了個樹袋熊一樣扒着傅成安,傅成安背對着他,貼着床沿睡。他的眼睛慌亂地眨動,喉結困難地動了動。
黎笑棠在黑夜中緩緩睜開眼睛,他的嘴角不經意地勾起,眼底流光卻像閻王一樣兇惡。
傅成安看不見,他只感覺自己被黎笑棠環得緊,那種感覺叫他産生了幻覺。讓他在一剎那以為黎笑棠其實有一點點動心。
人一旦産生幻覺便無法冷靜理智,于是他終于把那句已經咽下去的問題再拿出來問。
“你……為什麽不碰沈醫生?”
傅成安是明顯感覺到背後的涼意一點一點升起,而耳邊傳來的聲音像閻王在宣判死期。
“……因為我不舍得玷污他。”
傅成安的瞳仁緊縮了一下,繼而心髒處傳來一陣窒息感,像有一把電鑽在絞他的心。傅成安沒出聲,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眼底幹澀,他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黎笑棠擡手去摸傅成安的頭發,接着又摸向他的肩頸,最後一只手橫過傅成安的胸口,去抓他的心髒。
“你也很好。”
傅成安連苦笑都做不到,他的耳邊都是這四個字的回聲。傅成安的腦中一瞬間跳出來的是:等到了他親手抓住黎笑棠的那一天,他連這四個字都不配得到。
第二天等黎笑棠醒來的時候,旁邊早空無一人。黎笑棠伸手一摸,床鋪是冰冰冷的。黎笑棠睜開惺忪的眼睛下了床,他走到客廳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飯。
黎笑棠走近一看,是一碗手抄和一個蛋餅。黎笑棠以為是阿姨做得就沒說什麽,結果王嫂倒是喊了他一聲。
“少爺您醒啦,本來早上我想給您做艇仔粥。但是爬起來一看早飯都已經做好了。”王嫂的話叫黎笑棠轉過了身,他挑眉說:“這不是你做得?”
王嫂搖搖頭,黎笑棠一時語塞。他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後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他用調羹舀了一個抄手送到嘴裏,鹹淡适中,抄手裏的肉餡也包得多。黎笑棠是嘴很叼的人,他居然很快就把一碗抄手吃完了。接着他又去吃蛋餅,蛋餅已被貼心地分割好,黎笑棠用叉子叉了一快在嘴裏咀嚼着。
黎笑棠忍不住說:“王嫂,抄手的肉餡是你調得嗎?”王嫂搖頭說:“不是,家裏只有抄手皮。”黎笑棠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幾乎沒有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性在這剎那閃過他的心頭。黎笑棠忽然意識到:那傻木頭昨天不會被自己傷到了心吧?
黎笑棠吃完早飯後打了個電話給傅成安,傅成安已經在雲頂上工。他接了電話聲音畢恭畢敬地喊黎哥好。那語氣叫黎笑棠以為昨晚都是錯覺。
“你吃飯了嗎?沒吃我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