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名?”裴幼珊懵圈地看着她, “原來你還有小名?”

徐靜舒為了哄她喊自己的名字,撒謊撒得正直坦蕩:“嗯,我小時候很安靜, 所以我爸媽都這麽叫我。”

裴幼珊:“……”

實不相瞞, 我覺得你現在也蠻安靜的……

不過裴幼珊最關心的重點不在這,而是這突然讓自己換個名字喊的舉動。

在某個瞬間, 她從她身上隐隐察覺到一絲對“許歌”這個名字的回避。

又或者說,她不想聽見這個名字從她的嘴裏出來。

裴幼珊抵靠着白牆, 睫毛在燈光之下根根分明, 晶亮的眼中透着幾分遲疑:“你怎麽突然想讓我喊你的小名?”

徐靜舒不慌不忙道:“這樣顯得親近。”

裴幼珊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好好的,為什麽要在稱呼上顯親近?

她越來越摸不透自己的金絲雀了。

徐靜舒莞爾, 挽起她的長發:“岳小姐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所以我想跟岳小姐親近一點, 這樣不可以嗎?”

裴幼珊笑了笑:“那我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不跟我親近了?”

徐靜舒理所應當地點了個頭:“趨利避害是本性使然, 如果放在一開始, 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但是現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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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凝望着裴幼珊璀亮如星的眼,将唇瓣上柔軟的情意輕輕印落在她眉眼之間,又似在印刻自己的決心。

——不論發生什麽,只要你還沒有喜歡我, 只要你心裏還沒有被人占滿,我就不會離開你。

裴幼珊緩緩睜開眼,輕聲問:“為什麽現在不會?”

無形之中, 她感覺自己稀裏糊塗抓到點什麽,又好似什麽都沒抓到。

那似有似無的感覺一直撓着心尖,叫人無計可施。

徐靜舒緊扣着她的五指, 眼眸中的笑意分外從容:“因為我了解你,你不會這麽對我,就算你會這麽做,也一定會有你的理由。”

她的布偶貓就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可愛的珍寶。

小貓咪才不會有壞心眼,如果有一天她要做壞事……

——那一定是對方的錯。

裴幼珊被她真誠的眼神緊緊盯着,反而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那你……你就不好奇我叫什麽?”

她只說了一個姓,從未說過名字。

她的小情人也不會問,“岳小姐”三個字,一直耿直地喊到現在。

這是不想知道,沒興趣知道,還是不敢問?

徐靜舒挑眉,忽然摸不透她這句話的意思。

是單純的問句,還是準備坦白身份的前奏?

如果是後者,那她是不是也應該考慮坦白身份了?

可她要是現在坦白真的不會變成她的鬼故事,害她連夜扛着火車跑路嗎?

徐靜舒心有疑慮,但還是直接開口問了一句:“岳小姐是想告訴我名字嗎?”

裴幼珊應道:“我就是随便問問。”

瞞了這麽久,突然要她坦誠不公,她心裏還不适應呢……

再說了,她們之間的關系,真的有到要把最後一層底牌都亮出來的地步嗎?沒有。

就像現在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徐靜舒溫柔地親了親她的手指,回答得滴水不漏:“如果岳小姐想告訴我自然會說,就像我主動告訴岳小姐這個小名一樣。”

裴幼珊一聽這話,更不好意思了:“你比我大,我這麽喊你,真的可以嗎?”

“年齡不是問題,想叫什麽都可以,如果你喜歡……”

徐靜舒緩緩攬住她的腰,輕柔如風的指尖貼着她的肌膚,聲音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耳畔,帶着一點撩人的笑。

“我也可以叫你姐姐。”

裴幼珊瞬間想起她裝未成年人逗自己的那一天,那一聲聲“姐姐”喊得坦蕩又利落,不帶半點含糊,臉皮都成了身外之物。

那時候可把她吓得夠嗆。

但此時此刻的“姐姐”和當時不同。

這一次帶着越界的欲/望,帶着淺淺的春色,輕松撲在她的耳畔,像極了勾引。

讓人難以拒絕的勾引。

她的臉一瞬間就紅透了,突然離家出走的語言能力讓她說不出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徐靜舒和比她起來就淡定多了,而且說到做到,在融融的夜色和纏綿的愛欲裏,刻意貼在她的耳畔喊她姐姐,活像個磨人的千年妖精。

喊的人面不紅心不跳。

聽的人卻是面紅耳赤,心跳如擂。

裴幼珊把臉紮在枕頭裏,耳尖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偏偏身後的人喊還不老老實實喊,一邊喊一邊使壞,讓她在羞恥和沉醉之間反複橫跳,嘴裏只能飄出不成調的聲音。

分別數日的思念讓此刻的柔情蜜意更加纏綿悱恻,徐靜舒對她的欲/望更是不加掩飾,盡數展露在唇齒和交纏之間。

裴幼珊漸漸迷失在她的溫柔鄉裏,也忘了那不解風情的羞怯。

直至情不自禁地重新喊出那個名字。

還沒來得及喊完,就喊了個姓,肩頭立馬被人咬了一口,留下一圈不輕不重的牙印。

“喊錯了。”徐靜舒動作一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裴幼珊也跟着停下,半坐起身,蹙着眉頭摸自己無辜的肩頭,沒料到她會這麽較真。

她甚至很想回一句“喊錯了又有什麽關系,這兩個名字不都是你嗎?”,可看到她的表情時又說不出來了。

徐靜舒坐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副複雜的神情認真得好似不是告訴她一個小名那般簡單,而是交托了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結果她一點也不珍惜。

她看得一愣,突然覺得無比愧疚。

人家跟了你這麽久,終于舍得把小名告訴你,明明白白說了想和你親近,結果你卻不叫……

這麽想着,她再看徐靜舒,便覺得怎麽看都是小可憐。

她的良心立馬就開始痛了。

——裴幼珊你還是人嗎,快點哄她!

被良心催促着,裴幼珊心疼地捧着徐靜舒的臉,語調溫柔似水:“我錯了,一時口誤,你別難過,好不好?”

徐靜舒其實根本不難過,只是在懊惱用假名的事。

甚至很幼稚地比較了一下自己的和許歌的名字。

——她覺得自己的更好聽,讓裴幼珊念一定會更好聽。

她不知道裴幼珊從哪裏得出自己很難過的結論,但意外發現裴幼珊吃“賣可憐”這一招。

于是暗暗記下,以免日後有用。

裴幼珊見她不搭話,更覺得她是難過得不想說話了,心一軟,好聲好氣地解釋:“突然換了稱呼,我還沒習慣,所以喊錯了,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徐靜舒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十分真摯地說:“沒關系,我會幫岳小姐習慣這個稱呼。”

她受不了喜歡的人喊別人的名字了。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做借名這種蠢事第二次!

裴幼珊好奇道:“怎麽幫?”

徐靜舒動作輕柔地把人摟進懷裏:“一會你就知道了。”

裴幼珊一頭霧水,然後就看見她親昵地貼近自己的耳畔,用好聽的聲音喊她:“姐姐。”

“我們繼續。”

羞恥瞬間沖破最高峰值。

“不許再這麽喊了!”裴幼珊滿面羞紅地說。

……

淩晨一點半,裴幼珊洗完澡,清爽地躺到床上揉着微微發酸的腰。接着看了看小臂上的牙印,腦海不自覺回放方才發生的每一幕。

臉上頓時又浮起嬌豔欲滴的桃暈,又滿心羞恥地把頭埋進枕頭裏。

她實在是沒想到,徐靜舒說的幫忙竟然是——叫錯一聲就咬一口。

咬的部位還不一樣。

從肩頭到手再到腰,最後是大腿……位置越來越不對勁。

羞恥也随之瘋狂翻倍。

裴幼珊不自覺曲起雙腿,裹緊身上的被子。

現在“小靜”這個名字已經深深镌刻在她的腦海裏,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而小靜本人正淡定地掀開被子躺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麽了,害羞了嗎?”

裴幼珊扭臉看她一眼,又別開視線,嘴裏嘀咕着:“太壞了,居然還咬人……”

還咬得那麽……不純潔!

徐靜舒摸着她的手腕,腔調溫柔:“我咬疼你了嗎?”

她下嘴去咬的時候都有把握力度,畢竟她是想讓裴幼珊記她的小名,而不是記她的仇。

裴幼珊還沒那麽嬌氣,淡定道:“還好啦,不是很疼。”

“就是你這個行為……太犯規了。”

那不就是踩着她的羞恥點瘋狂蹦迪嗎!

徐靜舒莞爾一笑,眉目間盈滿了像水一樣的溫柔,容貌霎時更加奪目迷人。

“不疼就好。”

裴幼珊偷偷瞥了她一眼,猝不及防為這個笑失神片刻,心下不禁開始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這個優秀的女人動心?

她想象不出來,又暫時沒有困意,便打算直接開口問一問。

她們關系這麽好,躺一張床上,随便聊點情感話題又有什麽關系呢!她理直氣壯地想。

“小靜。”

在徐靜舒的一番“幫助”下,這個名字已經徹底刻進她的DNA裏了。

徐靜舒目不轉視,眼眸中只映着她的模樣:“嗯?”

裴幼珊挪了挪身子,下意識靠她更近一點:“你有理想型嗎?”

徐靜舒微愣,心底湧起一絲希望,又猶猶豫豫不敢确定。

這是在試探,還是随便問問而已?

“什麽意思?”她問。

偏偏裴幼珊神色自然坦蕩,讓人挑不出一點問題:“我就是好奇你喜歡的類型呀。”

“怎麽了,我不能好奇嗎?”

接着擺出一副“咱倆誰跟誰,這點小事何必藏着掖着”的灑脫模樣。

徐靜舒看得失笑,輕輕撩開貼在她臉上的幾絲長發:“當然可以。”

“但我沒有理想型。”

裴幼珊“噢”了一聲,一臉了然。

徐靜舒抓住機會,反問道:“岳小姐有沒有理想型?除了好看之外。”

“有啊,”裴幼珊說,“我喜歡會做飯的。”

她一直想找個漂亮又會做飯的女朋友,只要想到兩個人在家吃自己做的飯,便覺得格外幸福。

徐靜舒只是她的情人,所以她從沒有以此要求過她。

徐靜舒:“?”

完了,她只會做蛋炒飯……

裴幼珊随口問了一句:“你會做飯嗎?”

徐靜舒:“……”

雖然只會蛋炒飯,但為了投其所好,她臉不紅心不跳,極其嚴謹地回了兩個字:

“略懂。”

作者有話要說:  裴裴:略懂是個什麽程度???

徐總:哪怕只會一樣,也算略懂。

這章啊,這章是妻妻情調。

臉皮于我們徐總,不存在的,能調戲老婆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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