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2(修) 好看能到什麽程度

容冬塞住耳朵,等許惜爾平聲音弱下,才好奇道:“他來了很奇怪嗎?”

“當然了。”許惜爾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說,“他可是大忙人,我們那次采訪可是約了三次才約上。而且他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上月周董七十大壽他都沒出現,何況這小小的不值一提的非常無聊的相親會。”

她一連幾個形容詞。

容冬深刻感覺到了周起寒能來的稀罕。

她目光又落到周起寒身上,他的到來無疑引起了巨大轟動,商業場上的人聚過去,名媛們都面帶羞怯看着他,可見他受歡迎程度。

容冬的視線緊随周起寒的長腿邁動,見他熟視無睹的走到周厲時身旁,唇角彎了彎,點頭算作招呼。

看了半天實在看不仔細,她淡定收回眸,看向捧着臉犯花癡的許惜爾,嫌棄道:“快收起你那醜惡的嘴臉!”

許惜爾星星眼,“容容,這男人太帥了。”

容冬微嘆,捏了下她軟臉,迫使她回神,說:“再帥也不是你的,收斂點。”

“話不能這麽說,姐們我也不差啊。”許惜爾不樂意她的話,又是掐腰又是撩頭發,試圖讓容冬發現自己美貌,“說不定我瞎貓碰上死耗子。”

容冬呵呵,冷箭直放:“這等級別的死耗子你碰不到。”

許惜爾:“……”

容冬不跟她廢話,拉着人往畫廊走。

畫廊不長,裏面人不多,想較于宴會廳安靜許多,容冬從第一幅畫開始看欣賞,越往後越驚嘆于周老夫人的鬼斧神工的繪畫技術,堪稱一絕。

“容容,是飛天。”許惜爾指向她左側的畫。

容冬順着她指得方向看過去,頓時驚為天人,星眸一瞬不瞬望着那幅畫。

敦煌飛天。

線條飄逸,色彩明亮。

容冬不自覺露出笑容,循着畫的邊邊角角看了通透,恨不得鑽進畫裏。

“好美!”

“色彩中和有度,裙袂飛揚如仙人之姿。這般畫工,沒個五年十年是畫不來的,周老夫人真厲害。”容冬視線下移,看到左下角的名字和印章,卓風月。她笑,“風月佳人。周老夫人畫畫得好,名字也很有韻味。”

許惜爾嗯嗯點頭。

驀然,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容冬她們回頭,畫的主人正站在身後,面容溫婉,雙眸彎彎看着她們。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感到絲絲尴尬,慶幸沒說些不好聽的話。

“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

她們同時問候。

卓風月笑意微斂,目光溫和的壓在容冬身上,溫聲問:“容小姐也懂畫?”

容冬驚訝她認識自己。

她說:“其他畫不懂,敦煌方面有些涉足。”

容冬大學主修文物修複方面,剛畢業就被在敦煌研究院工作的舅舅喊過去,一待就是半年。她這次回來,舅舅吳清華原是不讓,說了一通道理發現留不住她,只好紅着眼百般不舍的親自把她送到了機場。

“哦?你跟我說說。”卓風月聞言,來了興趣,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貼近飛天畫。

容冬想縮手又不好意思。

她看向許惜爾,後者肩膀聳聳,跑得比兔子還快。容冬苦哈哈的皺眉。

卓風月對敦煌感興趣,容冬從一開始的不适,到後來的随意,越聊越投機,直到有人小跑過來,喊了卓風月,她們興致的話才結束。容冬看向來人,米色衣裙,腰肢纖細,長腿芊芊,容貌與卓風月七八分像。

“媽,您讓我好找。”周卓雨道。

“怎麽了?”卓風月問。周卓雨無奈道,“爸在前廳找您半天,快過去吧。”

“好。”

卓風月應,目光轉向容冬,笑說:“謝謝你陪我聊天,有時間我們再續。”

容冬:“好的。”

周卓雨看她一眼,點頭算作招呼,攙着卓風月往宴會廳走,半路還回了下頭。

容冬暢快舒氣,繼續欣賞畫。

畫廊結束。

容冬意猶未盡。

她從畫廊出來,沒看到許惜爾,看來看去注意到翁文英帶着容如在和卓風月說話。

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容冬漾開抹冷笑,去了和她們相反的方向,她肚子有點餓,準備去吃點東西。甜膩蛋糕區是她最愛,容冬邊過去邊順手拿了杯香槟,抿了口,剛才說得話有點多,喉嚨有些幹渴感,酒水潤過才舒适些。

蛋糕區琳琅滿目,容冬挑了幾樣想吃的,正要走,手機響了聲,估計是許惜爾發的消息。她把瓷碟放置桌上,點開手機,除了剛才那一條,許惜爾發了好幾個信息過來:【awslawslawsl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周起寒啊,近距離真是美爆!】

【那腰那腿看得我不争氣的眼淚從嘴角留了出來,吸溜~~[圖片][圖片]】

……

容冬無語。

她順手點開許惜爾發的圖。

角度清奇的人像糊得像粑粑,壓根看不出長啥樣,勉強辨別那長腿勁腰。

“你是不是得了帕金森,糊成這鬼樣也好意思拿出來。”容冬不想打字,直接語音過去,“怎麽以前沒發現你花癡,這周起寒是長得多驚天動地,讓你口水直流?不就一個鼻子一張嘴,好看能到什麽程度啊。”

正說得起勁,裙角多了重量。

容冬還沒反應過來,耳邊響起一道疏離好聽的聲音:“抱歉。”

她眨眨眼,循聲看去。

視線所及人影一晃,容冬看到面前男人蹲下身,修長指尖輕撫她的裙擺,寶藍色袖扣散發明亮光澤。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烏黑的發頂,他身上的香水味,明明很淡,卻偏偏蓋過所有蛋糕的濃濃甜香。

“你——”容冬愣在當場。

周起寒擡眸,“不好意思,踩了你的裙角。”

黑色曳地長裙上淺淺的腳印在他手的輕拍下,不複蹤跡,男人的手骨節圓滿,色調是很冷的白,動作輕緩,黑色褶皺在他細微的動作裏輕微晃動,星光更加璀璨。

容冬張張嘴,又抿上。

她咽咽口中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雙眸定定看着周起寒,神思早就不在他動作上,腦海裏唯一剩下的就是他的——眼睛。迷人深邃的桃花眼,內勾外翹惹人沉迷,架着金邊眼鏡,遮住了極冷淡的眸色。

而且——

她見過他。

容冬是今天早上從敦煌回來的,到了榕城後,恰好遇上某明星回國,粉絲把機場圍個水洩不通,她提着行李不小心擠在了人群裏,被人推搡往前。眼看大門就在眼前,容冬加了速度,沒想到粉絲也加了速度。

容冬被擠得喘不過氣,拉着行李箱的手勁也不自覺松了,千鈞一發之際手腕被人扣住,接着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離了粉絲群,撞上了什麽東西,耳邊響起沉穩的心跳,她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一個人懷裏。

對方輕攬她的腰把人帶到遠離人群的安全地方,容冬只覺腰間熱熱的,特屬于男性的強烈氣息包裹着她,壓根忘了反應,直到危機解除,她才聽到耳邊有人在問話,嗓音不大,溫溫柔柔,像是怕驚擾她。

“你沒事吧?”

容冬輕眨眼,擡眼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再往上,是烏黑發亮的雙眸。

“嗯?”他問。

“……沒,沒事。”容冬站穩身子,握在行李杠上的手緊了緊,“謝……”

他笑笑,“沒事就好。”

接着擡腕看了看時間,大約是有急事,匆匆忙忙的,只留下一句再見。

容冬最後謝字還沒吐出就陷在他的笑裏,等回神才發現人早就走遠,她默默盯着他的背影,在原地呆滞好幾秒才有下一步動作,心卻有點亂了。

沒想到幾小時後,她又見到他了。

容冬目光移不開半分,随着他手的輕微動作,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淺淺的小疙瘩,臉也有點發熱。

周起寒似察覺到目光,擡眸對上容冬不避諱的眼神,以及薄紅的臉頰,他眸色淡了些,面無表情起身,從口袋摸出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好像碰到了髒東西。剛才不過是一場厭惡的紳士行為。

他氣質冷冽,不作多留。

“等等——”見他要走,容冬急急喊住,等人停住腳步,才不确定問道,“那個,你還記得我嗎?”

聞言,周起寒回眸看她。

玻璃鏡片後的眼鏡冷冷地,隐隐夾了絲燥,唇角抿直,極其不悅的神情。

容冬心咚咚咚跳得飛快。

“今天早上在機場,你幫了我,你,還記得嗎?”到最後,她問得小心翼翼。

周起寒的眼神過于陌生。

她自問長得不差,絕對是見之不忘的臉,但周起寒的态度,她拿不定了。

周起寒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微微收縮,懸在腿側的手指也動了動,極微小的動作,讓人無法察覺。他審視着容冬,好像在思考她話的真實度。

空氣裏的時間好像靜止了,容冬盯着他腕間手表看,精致複古表盤上的紋路光芒在燈光聚射下更加璀璨,她看入神時,聽到他平靜的話語,“你認錯人了。”

嗓音冷了至少八度。

容冬啊一聲,“不可能啊,你們明明——”

未出口的話被男人陰冷的目光堵住,不一樣的,他和白天那個人眼神相差太大了。

她抿抿唇,目含疑惑。

周起寒不肖和她逗留,轉身離開,修長身影随着頂上的燈光漸行漸遠。

容冬忘了動作。

“容容,我看見了,你和周起寒說話了哦,怎麽樣近距離看是不是更好看!”許惜爾不知從哪竄出來,一臉壞笑。她老遠看到容冬和周起寒站在一起,男帥女靓,西服對禮裙,無緣由的給人很相配的視覺。

“好看。”容冬懵懵得承認,問了句,“他就是周起寒?”

許惜爾點頭,追問道:“你們聊了什麽?”

容冬若有所思看着人離開的方向,在許惜爾連續追問下,說清緣由,又把早上在機場的事說了,完了急于求證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按理說,忘性不該這麽大啊。

可周起寒的表情足夠陌生,還冷漠至極,被他看一眼都要凍死在夏天。

“這有什麽好故意的?”許惜爾思索一番,得出結論,“應該是你認錯了,周起寒忙得很,哪有時間一大早正好出現在機場,還正好把你從粉絲群裏拉出來,至于溫柔問你有沒有事,我打包票,絕對不可能!”

“為什麽?”

“不懂了吧。”許惜爾拉着她往旁邊去,“周起寒在圈裏出了名的冷漠,榕城多少名媛對他趨之若鹜卻連話都挨不上。江詩會知道吧,堵了人三天,最後被人助理當着全公司人面請出去,還終止了和江家的所有合作。”

“幾億的單子說不要就不要,夠狠吧。”許惜爾說,“所以他溫柔?不可能!你絕對認錯人了。”

許惜爾說得信誓旦旦。

聽她這一說,容冬也不确定了。

或許她真的認錯了,不過是長得比較像的兩個人?但是也太…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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