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我是來摘月亮的
經過一路的魔音穿耳,容冬下車人都是懵得,等想起來去和他打招呼,車早沒影了。她忍不住翻了白眼,許惜爾果然沒騙她,冷漠的很,難搞哦。
她渾渾噩噩往家走。
客廳傳來比征服還要難聽的鋼琴聲,間或一兩聲笑,容冬耳尖的聽到容振青的聲音。她幾不可察皺了眉頭,推門而入,沙發上,本該在公司開會的人翹着腿靠在沙發上,半摟着翁文英,兩人含笑看着容如。
容冬只覺得可笑,嘭得一聲關門。
忘我的幾人終于察覺到她的存在,愣了愣,還是翁文英反應快,從容振青懷裏起來,佯裝揉了揉腰,溫和道:“容容回來了,沒淋着雨吧。”
“怎麽,你希望我淋雨。”容冬說話帶槍子,不給她好臉色。
容振青在場,翁文英掩飾的很好,笑了笑,“怎麽會,我就是關心你。”
“不需要。”
翁文英回頭看了眼容振青,委委屈屈的,看得容振青心疼,給了她一個安撫眼神,繼而轉向态度不善的容冬,微嘆聲,開口道:“容容啊,不可以這樣說話,你去了這麽長時間,又下着雨,你翁阿姨是關心你。”
“哦。我不需要。”容冬無所謂,說完不理他們朝樓上去,被容振青喊住。
“等等。”容振青起身,“爸有話跟你說,書房聊。”
容冬身形停幾秒,饒了方向,改去他的書房。
容振青随後跟上。
翁文英盯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容如走過來,疑惑道,“爸要和她說什麽?”
翁文英也不知道。
容冬已經好久沒進他的書房了,記得以前她最喜歡窩在書房的沙發上,盯着看文件的容振青,然後吳黛水會拿着牛奶和松餅進來,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現在看來,物是人非,連書房吳黛水喜歡的擺設都換了。
她撇撇嘴,尋了地坐下。
容振青坐到她對面,說是有話說,半天也沒出聲,容冬等得都不耐煩了。
“不說我走了。”容冬沒那個耐心待在翁文英精心布置的書房,她話落人跟着起身,也不管容振青欲言又止的神情,剛走到門口,翁文英端着盤子立在門外,要敲門的姿勢,盤子裏是溫牛奶和現烤的松餅。
她嗤笑,假殷勤。
翁文英沒想到她會走這麽快,臉上僵硬幾秒,“你這一來一回餓了吧,阿姨給你做了松餅,和你爸邊吃邊聊,到午飯時間我再來喊你們。”
她側身進來,把東西放茶幾上。
翁文英看看容振青又看看她,感覺兩人氛圍不對勁,內心暗自竊喜,若無其事走了出去,還貼心關上門。容冬盯着門上暗色的紋路,心情宕到谷底,脾氣也大了,“你說得有話就是讓我在這吃松餅喝牛奶!”
“容容。”容振青扶額,“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容冬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坐回原位,看都不帶看一眼翁文英端來的東西。
“你回來也快半個月了,爸看你每天也挺無聊,就給你安排了份工作。”容振青道。
容冬第一反應:“你要讓位了。”
容振青失笑:“不是。不是咱家公司,是F.R總裁辦在招秘書,我想你閑着也是閑着,不如過去跟在周總身邊學學東西,将來也好接手自家。”
“……”
卧槽!她沒聽錯吧?
容振青的意思是把她安排到周起寒身邊當秘書,這突然而來的征服機會。
容冬嘴角不自覺彎了彎,沒逃過容振青的眼,他順勢道:“我跟周董他們商量好了,只要你答應,随時可以去。哪天你厭了煩了不想幹了,提前跟爸說,咱随時回來。”說完容振青去看她的反應。
差事是好差事,但是吧——
容冬一想到剛才車上的社死現場,着實有點害怕,真去了不就坐實了自己征服他的想法?
周起寒肯定又要對她放冷箭。
她久久不語,容振青也不催促,“不着急,你考慮好,F.R那邊暫時不急。”
容冬哦哦應下。
容振青就是想說這事,聊完後拿起牛奶喝了口,還示意她吃,容冬哪有心思,她撐着下巴凝眉深思,然後重嘆一聲起身出了書房,直奔二樓。
回了房間,她掏出手機,找到許惜爾微信界面,立馬跟她說了這件事。
許惜爾回得很快:【近水樓臺的好機會啊,去!】
容冬躊躇:【可就在剛剛,你發的語音被周起寒聽到了,我再次社死。】
許惜爾:【……你絕了!】
容冬發了哭唧唧的表情:【還可以去嗎?他肯定一眼看出我是帶有目的性的。】
許惜爾:【不發生這事你的目的也很明确,都當面對人家的腿腰亵.渎了。】
容冬啪啪幾個刀過去:【是姐妹別提當年勇。】
許惜爾白眼過來:【行,我不提。不過這絕佳的機會你錯過可就沒有了。】
【說不定你瞎貓碰上死耗子,真就拿捏了呢。】
【……】
許惜爾說得對!
容冬陷入兩難,心不會騙人,她見到周起寒是心動的,既新奇又很期待。
不去,沒機會。
去了,雖社死,但說不定呢?
容冬瞬間開朗起來,但沒急着跟容振青說,想到周起寒父母雙亡的消息,打開網頁搜索了他的名字。
周起寒三個字占據整個頁面的時候,她眼都看花了,什麽傳承珠寶世家周家的唯一繼承人、國內名牌大學top1、碩博連讀雙學位、頂級鑽石王老五巴拉巴拉一大推。容冬向下劃,終于看到關于他父母的信息。
父親周卓鳴,母親聞晴。
生前遭遇車禍。
頁面還附了一張照片,應該是在周氏夫婦葬禮上拍的,周厲時和卓風月一身黑,神情憂慮,眼底通紅的站在花圈旁,卓風月側面牽着一小男孩,七八歲左右的年紀,在別人都肅穆的表情裏,只有他雙眸冷淡,勾唇笑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小男孩是周起寒,可明明是父母的葬禮,為什麽會笑?
仔細看,笑意滲人。
容冬關注點收回,信息裏提及他父母少之又少,名字,車禍,葬禮,沒了。
好像一切被抹殺掉。
三天後,容冬站在F.R總部。
F.R總部坐落于榕城市中心,樓高入雲,裝飾不像他們珠寶那麽華麗,顯得低調奢華,大廳裏的水晶吊燈光華耀人,仰着脖子都看不到頭。
容冬還沒來得及欣賞,就看到一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趕來,長得還挺清秀。
“容小姐?”
“我是,您是?”
“我是周總的助理将昱,您跟我來,我帶您過去。”将昱接到消息後立馬趕來,生怕怠慢了。
“好的,謝謝你。”容冬笑說。
将昱長時間跟着周起寒處事,話也不多,他帶着容冬直接上了專屬電梯上到總裁辦,比之下面,樓層高了,也安靜不少。
眼看離總裁辦越來越近,容冬緊張起來,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
“容小姐,這就是你的工位。”将昱停在一處,容冬回神,辦公室很大,人不多,除了他們,就看到兩個女孩在埋頭工作,她們聽到聲音轉頭打了招呼,又繼續工作,頭都不帶擡,手指噼哩叭啦敲在鍵盤上。
容冬笑揚了一秒尴尬收回,應了聲,坐在位置上,将昱轉身離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想要和旁邊人說話,可看她手指都看不見了,抿了抿唇,抱着包乖乖坐着,視線轉到将昱消失的地方,一扇厚重的門。
周起寒在裏面。
有了這個認知,她甜甜笑了。
将昱完成了任務去跟周起寒報備,寬敞辦公室裏,光線明亮,周起寒握筆簽着文件,眉頭時而攏起,時而舒展。
他聽到動靜,頭也沒擡,淡聲道:“人來了。”
“嗯,在工位上了。”将昱道,“周總,我們給容小姐安排什麽事比較好?”
“該怎麽來就怎麽來,沒有特殊。”周起寒道,放下筆,往上推了推眼鏡。
“可她是——”
“算不上。”周起寒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将昱點頭,不再多說什麽,也沒離開,他唇抿了抿,心裏有疑問但也不敢問。
周起寒注意到他的神情,發問,“還有事?”
将昱想了想,決定問出自己的疑問,他道:“周總,容小姐的資料我準備了一份,對她的情況有所了解,以容家的家世背景沒必要進F.R。”
怕不是容家有什麽目的。
将昱沒繼續說。
周起寒聞言,雙眸閃過什麽,他當然知道,周厲時就喜歡這樣,以自我為中心,替他決定好一切。
而容冬,不過是周厲時棋盤上一顆最不重要的棋子,不知道結局的時候用用,等到塵埃落定他再不顧一切的銷毀。
趕巧的是,容冬也有心思。
無趣。荒誕。
周起寒冷了眸子,揮退将昱,繼而有些煩悶的扯了扯領帶,指骨泛白。
将昱出去後發現容冬和新同事已經聊了起來,從包包到新做的指甲最後到口紅耳環,一切女性話題都不放過。
這會,新同事正好奇她為什麽會到F.R來,容冬也不隐瞞,神神秘秘道,“偷偷告訴你,我是來摘月亮的。”
摘月亮?
新同事懵逼,将昱也懵逼。
容冬得意昂了昂小下巴。
“什麽月,周、周總!”新同事求知欲秒切,驚恐坐好。
容冬轉過頭,對上不知何時站在将昱身後,冷着一張臉的周起寒。
容冬:“……”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