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男朋友

次日醒來,魏風林簡直想将自己悶死在枕頭裏。

不過妖魔表現得倒是非常習以為常,仿佛昨夜種種是他們之間最正常不過的相處方式。将魏風林環圈着,雖然睡着,手卻覆在魏風林被頂得酸疼的小腹上很輕地揉着,醒來後将腦袋紮進魏風林的懷裏,含混地說早安。

魏風林垂了下眼,在魏桀肩膀上結痂的齒痕上摸了摸,暗罵自己犯得哪門子瘋狗病。

魏桀看出他的心疼,握住魏風林的指尖,展眉笑道:“沒關系,我喜歡你對我沖動熱烈的情緒表達。”

他與魏風林對視着,表情一本正經道:“你身體裏敏感點的位置變淺了,不過還是像原來那樣敏感,從氣息,到觸感,到聲音,都是我最愛的樣子。”

魏風林用被子蓋住了臉,羞恥的直冒熱氣,“別說了……”

魏桀接着嘚嘚,為表明自己所言不虛,又歡騰地性奮了起來,發出了再來一發的聲音。

魏風林覺得自己的腎更值得同情。

兩人在床上不輕不重地鬧了一會兒,魏風林從帶孩子的家長,轉為“馴獸師”,将鑽自己衣服的“大型犬”,扯着耳朵拎了出來,“你能不能有點人樣。”

笑死,根本不是人。

因為本質上是非人,所以他有理由不當人。

魏風林小妖魔飼養取得圓滿成功,“馴獸”之路任重道遠。

所謂互寵就是都想養着對方。

以魏桀目前的人生閱歷,以及邪神與生俱來迫人的氣場,當個線上主播是最優解。

詐屍型主播最近上線撈金的頻率趨于穩定,直播內容五花八門,全憑心情,今天剪個窗花,明天複原個高階魔方,要麽舉着個噴壺侍弄花草,或是蜷着一雙長腿坐在兒童矮凳上摘菜葉,明明可以靠顏值,卻總會搞出些努力營業的才藝,盡管一貫的高冷不和彈幕互動,直播間一衆因為他不時突變的畫風倒也聊得熱鬧。

“新來的不用心疼他,主播不是啞巴,他互關來查房時,人家發一句,他能捧十句。”是彈幕裏最常見到的科普。

然而今天大抵是彈幕裏一直滾動的詢問太統一了,魏桀破天荒地回應了閑雜人等的問話。

“脖子是被我男朋友給親的。”

彈幕安靜了一瞬,而後——

“???”

“?!?”

“我怎麽聽出了炫耀的味道?”

“原來主播不是單身,有男朋友了啊……等等!有男朋友了???”

“我的腦容量運行不過來這麽大的信息量,你能不能詳細講解一下?”

“什麽意思,賣腐炒作?”

“賣什麽腐,我們小鴿鴿可是全能型才藝主播,真要賣腐的話……還有這好事,快賣,別逼我求你。”

“男朋友長什麽樣?給我看看,否則你就是在無中生友!”

“本考古專家坐不住了,先前就覺得‘喂鳳梨’和‘威風凜凜’昵稱微妙,我先入股互關!”

魏桀沉下眉眼,這次回的是那些不和諧的聲音,“我的男朋友優秀又完美,對我特別好,這世上無人及他——”

邪祟代表黑暗,對他的愛意卻正大光明。

邊上被誇出花的男朋友怕他再亂蹦什麽金句出來,咳了一聲,在鏡頭外對魏桀比了個嘴邊拉拉鏈的動作。

妖魔迎向魏風林,神情随即又溫和了下來,用口型回魏風林,“你是我的,不給他們看。”

魏風林帶着魏桀去機關單位拿到了歷經重重“太極”才辦下來的身份證。

“收好了,弄丢了就自己補辦。”

獲得人類公民身份的妖魔揚了揚手裏的小卡片,深邃黑沉的眼睛看着他時總是亮晶晶的,美得跟領到的是結婚證似的,“有了這個我就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了對嗎?”

“有了它意味着你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街邊的落葉在秋風裏振翅飛舞,天氣微涼。

魏風林很自然地拉住魏桀的手,“就算沒有這個你也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這次不可以騙我了。”

魏風林就着牽手的動作和魏桀拉了拉勾。

前世的自己怎麽舍得騙他的呢?

先前姓馬的茶樓老板的單子沒簽下來,魏風林品出那貨是個什麽味的垃圾之後,就沒打算再接待,本欲找借口推掉這名客戶,然而馬老板并未給他這個冷落的機會,在魏風林公司的人員跟進客戶為其致電時,很是不耐地表示,跟他們公司的風水犯沖,不會再有任何合作。

确切地說是和魏風林犯沖。

因為腌臜心思而被反噬的馬老板腆着臉控訴,“我去過你們公司以後,成宿成宿地做噩夢!”

先前因為與“惡”的羁絆,而被爛桃花纏繞的魏風林在“正緣”強勢歸位後,也算時來運轉了。

若非情到濃處時,魏風林和魏桀在色欲互動時通常處于被動。

不過今晚他喝醉了。

同學聚會,先前與他因為那名實習生撬單而決裂的朋友,在前兩年轉行其他,昔日矛盾随着推移的時日,在杯中酒裏得到開解。不同于先前出游時的三分酒意,因為知道魏桀會來接他回家,他這次醉了七分。

被酒精麻痹的肢體虛軟無力,魏風林借着魏桀的手喝了半杯溫水,自己手上卻不閑着,摸索着,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

魏桀将他銜在嘴邊的煙沒收,在魏風林有着幹澀煙草味道的嘴上咬了一口。

魏風林先是颦眉,而後忽然笑了起來。空下來的手就近摸向了近前的人。

“你的耳朵捏起來比小時候硬了些。”出口的字詞被酒意醞釀的濕熱,“讓我摸一下你妖怪形态的尖耳朵。”

魏風林平日一心教導魏桀當人,這會兒卻在逐步誘導他家的妖魔現出原形,得償所願後,又将手握向另一處非人的特征,“我摸你的角時,你是什麽感覺?”

“很舒服,會很興奮,有做愛的沖動。”

“那你現在想跟我做嗎?”

“嗯,但是你現在不太清醒。”妖魔摁住了在他弱點上亂撩的手,“別摸了。”

醉鬼倒也聽話,聽話地放下了手,而後在妖魔的頭角上緩慢地舔了一口。

魏風林笑的有些發癡,“好硬,但是沒味道。”

醉到這種酒後亂性的程度,身軀意識對外界的刺激在麻木迷醉和亢奮間搖擺,此刻魏風林的感官并不全由掌控者牽動,所以魏桀并未第一時間給魏風林回應。

他用濕毛巾為魏風林擦了臉,為他換掉了滿是煙酒味的衣服,抱回到床上。

但回應還是要回應的。

妖魔将魏風林拖進了兩人共同的夢境裏。

夢裏的魏風林酒醒了,他清醒地記得先前的一切,以及第一次在這個夢裏見到邪祟被握住手腕時冰凍的感觸——夢裏被觸碰是有感覺的。

他來不及尴尬,來不及道歉,然後就被妖魔握住手腕,在虛幻的空間與真實的觸感中,交換意識上最直白的愛欲。

然而春夢止息,魏風林的夢境卻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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