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其實我心裏比他們更煩,作為家裏唯一的兒子,我就是頂梁柱,爸媽都老了,天天在家裏種田養家,唯一的收入就是村裏的超市,。

自己吃剛剛好,哪有什麽閑錢能拿的出來的。

我把爸媽送回了我住的地方,我兒子爸媽放在鄉下交給了爺爺奶奶。

我一個人守在重病室外,看着妹妹插滿管子的身體一陣心疼。

我這個哥哥沒用,連給她做手術的錢都沒有。

還記得我剛結婚那會兒,女方要買房,幾乎掏光了我們家所有的積蓄,我妹妹也把她的嫁妝錢砸進去。

我這些年都沒有還清,現在她出事了,我卻無能為力。

我已經做好了賣掉房子的準備,我爸說的對,錢可以再賺,人只有一個。

大不了租個差點的房子先住着,熬過這些年就好。

腦海裏想這這些事,我怎麽都睡不着,我也好久沒閉眼了,晚上我爸媽過來把我換下去。

我回到家裏第一件事是把房産證找出來,所有手續都找到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當初買房的時候寫了我和我妻子的名字,後來她走了,我改成我自己的了。

所以沒費什麽事就把房子挂在了房地産公司,讓他們幫我賣。

都弄好之後我安心的睡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晚上,我起來天都是黑的,當時還以為只睡了幾個小時候呢。

掀開被子一看,桌上居然放了粥,摸了一下居然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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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管是誰做的,端起來就吃,吃完覺得全身都暖呼呼的。

我拿着碗,打算去廚房洗洗,出門就看見蘇銘坐在客廳裏。

我吓了一跳,蘇銘倒是很自然,放下手裏的報紙擡頭看我,“醒了。”

我點點頭。

“你妹妹的事為什麽沒跟我說?要不是你媽我還不知道呢,你媽說你很缺錢,打算把房子賣了,其實沒必要,你可以先借我的,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蘇銘又拿起報紙看起來。

我搖搖頭,“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我賣了房子也一樣。”

“怎麽會一樣,你妹妹的傷我問過醫生,現在做完手術還有機會康複,再拖久一點就沒希望了,你要賣房時間上也不允許,萬一耽誤了你妹妹的手術就不值了。”蘇銘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再說了,我也不是外人,我認了伯母當媽,秦惠自然也是我妹妹,給妹妹出錢有什麽問題嗎?”

他這麽一說我居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其實我心裏也不想拒絕,只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把他想的這麽壞,還試圖讓家裏人離他遠一點,就因為他是混黑的,我為自己覺得羞愧。

我不該歧視他的職業,我保證以後對他好一點。

這兩天為了錢愁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就因為他一句話解決。

我想起了打電話給親朋好友借錢的時候,幾乎每個都手頭緊,最寬松的借五千塊錢。

五千塊錢連零頭都不夠,我妹妹腰部那裏的骨頭基本都碎了,差點沒有攔腰攆斷。

碎骨頭要全部挑出來換上假的,這來來回回就進行了十幾次手術。

還有腿上,腿裏的骨頭也基本碎完了,醫生是建議截肢,但是我妹妹還那麽年輕,最愛美的年紀,截了怎麽面對生活。

所以我們求醫生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腿,不掉零件。

蘇銘說的對,現在進行修補手術還真的有可能恢複。

再拖下去就沒希望了,所以我答應了蘇銘說的。

跟他借了錢,給我妹妹手術。

有了錢做後盾,期間又做了大大小小數次手術,我妹妹的腿和腰才終于保住。

我們全家都松了一口氣,這一切都要謝謝蘇銘。

我爸媽非要我把他請到家裏好好感謝,他推辭不過就來了。

因為高興的原因我爸和他喝了不少酒,我也喝了不少,醉的北都找不到。

我媽在醫院裏照顧我妹妹,我們三個爺們決定不醉不歸。

最後都喝到桌子地下,還是蘇銘把我爸送回房的。

我還有意識,就是腿腳發軟動不了。幹脆趴在桌子上等着蘇銘來扶我。

蘇銘很快就過來了,扶着我到床上趴着。

我使了力氣好不容易才翻了個身,往裏面挪挪,蘇銘也爬上來了。

我們躺在床上瞎樂,我也不知道我笑什麽,大概是我妹妹的腿和腰終于抱住了太開心。

再住一段時間的醫院就可以出院了。

在家裏還要修養個幾個月,我爸媽都準備好長住這裏照顧我妹。

我也準備好找幾份工作賺錢還債。

笑着笑着我又哭了,蘇銘轉過頭問我,“哭什麽?”

“你說那個天殺的王八蛋哪不好撞,非我撞我妹妹身上,她那麽善良,小時候殺雞還要問雞疼不疼?疼了她就不殺了。

怎麽就是她了,我都以為她會受不了,沒想到這小丫頭比我們都堅強,還反過來安慰我們,這麽乖,那個王八蛋怎麽就舍得撞上去?”

說着說着我轉頭去看蘇銘,蘇銘愣了一下。

唉!我嘆口氣,又躺回去睡着了。

我妹妹的傷勢恢複的很快,畢竟是年輕人,沒過多久兒就把她接回了家。

她很堅強,頭兩個月還窩在床上,後幾個月就開始下床嘗試走動,常常摔的全身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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