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心理素質一定很好,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所以他早就練就了帶着面具說話,你根本看不透他的本心。
我突然想看看他變變臉色。
啪!我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他白皙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五個指印,他似乎早就預料過一樣,依舊沒有半點情緒。
面無表情歪過頭,兩三秒之後轉過來重新開始手裏的動作。
他是反應過來了,但是他身後的夥計們就反應不過來了,我看着他們一個個呆愣着,像見了鬼一樣看着我。
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爽快,大概還從來沒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過他吧!
而且他還很包容的就讓它那麽過去了,這麽一試探,我發現自己在他心裏還有一點位置。
“肚子上的淤青要把酒精揉進去才能消下去,很疼,你忍着點。”說着他手上用了力,使勁的按在我傷處打着圈的揉搓。
疼得我張牙裂嘴,他絕對是報複。
可是他一臉認真,我無法揣摩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我看不透他這個人。
等他都弄好,我把衣服遮下來,“我要回去了。”
“等會兒我送你。”蘇銘收拾了一下醫藥箱說。
我躺着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扶着我坐車回去了。
怕我碰到傷口把副駕駛座的椅子放下來,上面還包了一個毛毯。
其實我想說我沒這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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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麽仔細的給我掖好毛毯,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到了家,他還要抱我,有沒有搞錯,我傷的是肚子,又不是腿。
勞資推開他,自己走上去了。
期間他一直在,貼身照顧我,我本來想找個機會溜走,但是他看的太緊,導致我一直沒有機會。
自從認識他之後我就隔三差五的請假,這回又請假,老板都不要我了。
幸好我也不準備幹了,等傷養好我就回鄉下。
我就不信蘇銘一直都有時間陪着我。
終于,這天蘇銘說他有事,要出去一趟,我覺得機會來了,等他出去,我立馬定了火車票,一個小時後啓程。
我激動壞了,草草吃了飯就上了火車。
我沒給蘇銘留紙條之類的,那只會讓他更早的發現我走了。
不過我也沒關手機,他要是來電話了我可以說我在外面吃飯之類的,還能拖一會兒時間。
火車開出了市裏,我徹底松了一口氣。
半夜,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模模糊糊聽見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我妹妹的手機號碼。
我和妹妹好久沒聯系了,她現在找了一定有什麽事。
我接起來,對面卻不是我妹妹的聲音,是個男的,“你是秦惠的哥哥嗎?你妹妹出車禍了,現在在xxx人民醫院,你快點過來吧!手術要親人簽字。”
我拿着手機的手一抖,差點連手機都拿不住,“醫生,你們趕緊先進行手術,錢我會出的,一定要先救我妹妹。”
後來醫生說的什麽我都不知道了,我只覺得腦子一蒙,下一站到的時候我立馬下車。
連夜買了火車票,幸好還有火車,期間我家人連續不斷的打電話過來讓我趕緊去看看我妹妹怎麽樣了?
我覺得慚愧無比,如果我沒有偷偷跑回去就好了,如果我現在在市裏早就到醫院了。
我坐了一夜的火車趕回到市裏,來到醫生說的那家醫院。
憑着醫生說的地址找到了手術室,等在外面,有人拿着單子過去讓我簽字,我顫抖着手一張張的簽完。
這場手術進行了一夜,到天亮才結束,醫生換了一批又一批,醫生也不是鐵打的,一夜手術也要休息的。
天亮了我爸媽都來了,和我一起等在手術門外。
中場休息醫生出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了醫生,“我妹妹能不能治好?”
醫生說,“送來的太晚了,血流的太多了,而且路過的把你妹妹送進醫院的好心人說車子先從腰上沖過去,後來又從腿上退了回來,幸好是私家小車,裏面沒放什麽重東西,斷了不少骨頭,就算治好腿也廢了,終身殘廢是肯定的。你做好準備,到時候先不要告訴病人,免得病人接受不了自殺。”
我呆愣愣的點頭,呆愣愣的坐在長椅上,把手□□頭發裏,要不是醫院不讓抽煙,說不定我就抽了。
難過的時候,抽煙是最好的安慰。
手術完成的時候警察剛好找上門,告訴我們的不是什麽喜訊,而且肇事司機跑了,車也開走了,不過他比較倒黴,車子半路又出了車禍,裏面發現一個燒焦的人,初步判定就是肇事司機。
警察的意思是這個人出車禍之後很害怕,怕被抓坐牢就一路狂飙,在一個拐角處沒掌握好速度,撞在山邊,擦邊走火了,車子起了火,門嚴重變形,他被困在裏面活活燒死了。
“賠償呢?”我媽抓住警察的手急切的問,“能要回來嗎?”
對于我們這個小家庭來說,在這一場車禍中幾乎毀了。
警察無奈的搖搖頭,“肇事司機是個賭徒,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根本沒有錢,只有一輛車還是借來裝逼的。
他家裏還有一個妻子,兩個嗷嗷待哺的兒子,每日被人逼債,飯都吃不起了,你如果能要的下來,也可以去要。”
我媽仿佛一下子蒼老下來,癱坐在地上出神。
我爸還算樂觀,“人沒事就好,錢總有一天會賺回來了。”
我把我媽扶起來,“小妹還沒有脫離危險了,還要觀察幾天,咱先不要談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