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側福晉如何?”

産婆笑着道:“榮側福晉很好!恭喜爺,是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胤禛臉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好!賞!”

舒雲看見李氏腳下的步伐亂了幾分,她不自覺的就有些感慨,也不知這輩子的胤禛是跟上輩子一樣無情,還是如現在看到的一般多情?只是多情也罷,無情也好,似乎她都是個局外人,她看着明媚六月裏的燦然海棠花,眼眸不自覺的有些酸澀......

産房裏,虛弱的榮安看見自己的兒子,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

恩和正坐在炕上看着謝嬷嬷幾個給她肚子裏的孩子做衣裳,她拿着衣裳瞧了半天問李嬷嬷:“怎的沒有小格格穿的衣裳?”

謝嬷嬷立時就不同意了:“福晉怎麽說話的?福晉肚子裏的肯定是阿哥!”

王嬷嬷笑着道:“福晉生個龍鳳胎,小格格不愁沒得衣裳穿。”恩和就托着腮幫子笑。

有丫頭進來道:“四阿哥府上的榮側福晉剛剛生了個小阿哥。”

恩和聽了直笑:“四哥這府上以後可是真熱鬧了。”又吩咐王嬷嬷:“嬷嬷看着給備幾樣賀禮送過去,比着四嫂減上兩份就行。”

王嬷嬷忙應了一聲。

胤祚聽得胤禛得了兒子立時就要胤禛請他喝酒,胤禛沒法叫着他吃了頓飯菜才作罷。

等着夜裏回來睡下,胤祚又勸着恩和進了空間,等着子時,果真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他閉着眼等了有兩刻鐘的樣子,才聽得聲音完全消失,心裏卻暗罵了幾句大澤和大江不争氣,這麽點小事竟用了這麽久。

第二日康熙回朝,文武百官都要去城外迎接,胤祚起的大早,把恩和從空間帶出來,安頓她睡好,也不讓別人叫着恩和起,自己匆匆吃了點早飯,就去了前院,岳岩就候在二門外,随着胤祚一面走一面道:“找見了個幾個月大的小野貓,餓的皮包骨頭似的,不知怎地夜裏就專門出來叫,聽着到像是孩子哭一般。”

胤祚的腳步頓了頓,冷笑了一聲:“以為這樣爺查不出真兇就拿她們沒辦法?去跟福晉身邊的謝嬷嬷說,找個機會拿個那珊瑚的錯處,先把人撂一邊咱們在慢慢算賬!”

岳岩忙應了一聲,侍候着胤祚上了馬,看着他帶着幾個侍衛朝城外去了,自己才往回走,又尋思這件事,不自覺的嘆氣,福晉也不知道是燒了什麽高香,遇上了爺這樣的好夫君。他自己要不是深知主子爺不喜納妾的話,早就納了好幾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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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大患除掉,康熙前所未有的輕松,見着出城迎接的大臣和太子哈哈笑着叫起,又特意招了胤祚到跟前:“急巴巴的趕回來,做了些什麽?”

皇上放着太子都不理會,卻叫了六阿哥專門到跟前詢問些家常事情,文武百官越發看清了皇上對六阿哥越加榮盛的寵愛。太子跟在一側,手都有些顫抖,滿眼的陰沉,大阿哥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胤祚,又看向了有些走神的三阿哥。

七阿哥跟在胤禛和五阿哥後面,盯着胤祚的背影看了幾眼,又收回了目光,聽說他未來的福晉那拉芸茵原本曾想嫁給胤祚的!

八阿哥應該是得了榮安生子的消息,越發不想看見胤禛的臉,他淡然溫和的面對周圍的官員,心卻在滴血,每滴一次,他的心就疼的縮一下,榮安,榮安......

皇上回宮,後宮仿佛霎時就鮮活了起來,後妃們打扮的花枝招展齊齊到了太後的慈寧宮等着見皇上一面,太後端坐在上首,只是眯着眼笑,絲毫不介意的樣子。

康熙過來給太後請安,太後也很是高興:“大患已除,皇上可以高枕無憂了!”康熙朗聲笑道:“天佑大清!”後妃中不知是誰起了個頭,都跪下高喊萬歲,康熙的興致越發好了起來,坐下跟太後和後妃們閑聊,說了幾句就朝着德妃道:“聽說老四家一氣添了三個阿哥,老六媳婦也懷了個雙生子?”

胤祚立了大功,皇上這是特意給德妃體面。

德妃榮辱不驚,溫柔淺笑道:“可不是,皇上庇佑,得了三個大胖小子,如今還等着皇上給起個名字呢。”

康熙笑着颔首:“這個自然。”頓了頓道:“胤祚這次立了大功,你也功不可沒,将胤祚教導的好。”

德妃忙起了身:“皇上實在是嚴重了,臣妾能教的了他什麽,終歸還是皇上教導的用心他才能有這樣的本事,說到底他的功勞還是皇上給的。”

她這話說的康熙很是受用,康熙的神情就越發柔和,看的宜妃幾個滿目嫉妒,宜妃忽的輕笑:“臣妾瞧着皇上還帶了個人進來了,怎的不讓進來讓太後和臣妾們瞧瞧?”

她一說衆人的注意力立時從德妃身上轉移,康熙也就不在跟德妃說話,笑看着宜妃:“你這眼睛到是一貫好使。”說着對李德全道:“帶段氏進來,給太後和個宮的娘娘們磕頭!”

皇上外出回來有時候會帶了地方官員孝敬的良家女子進宮,這個大家以前也都經歷過,只是卻第一次遇見皇上專門帶人來給太後看的情形,聽說人要進來,不由得都屏息凝神向外瞧。

似乎是所有的人都齊齊抽了一口冷氣,那女子袅袅婷婷的往進走,仿佛是踩着蓮花而來的九天仙女,誤落凡塵,眸子一眨就是一江春水,嘴角一彎就是滿池芳香,靜靜的站着就像是一支聖潔的瓊花,散發着淡淡的帶着一絲憂傷的香氣。

這樣傾國傾城的容貌,誰都沒有見過,便是後宮以美著稱的良妃都不及其一分,所有的人都有些發怔,康熙卻很滿意這種情形。

太後當先回過了神,不等段氏行禮,就招手:“快過來給哀家瞧瞧,這樣貌實在是俊,哀家看的都快移不開眼了!”

段氏輕應了一聲,那聲音又是難以形容的好聽,仿佛是羽毛從心頭扶過,撓的人心癢癢的舒服。

一大群穿着豔麗的後妃,在段氏面前突然黯淡的沒了一點光彩,有子嗣的還好些,那些沒有子嗣的恨不得這世上根本沒有段氏這樣一個人。

段氏淡淡的立在殿內,仿佛不曾察覺外面的所有不懷好意,太後不由得暗暗搖頭。

康熙親自開口讓段氏住在了佟皇後住過的承乾宮的偏殿,并沒有說明給什麽名分。

胤祚從宮裏回去,就給恩和帶了這麽個消息,恩和有些出神的想:“不知道到底漂亮到什麽地步了?”

胤祚歪在炕上看着恩和:“等你生完孩子,我帶着你去見見這個段氏不就行了?”

恩和搖頭:“聽你說,她還是很受寵的,不知道後妃們怎樣嫉妒,我若是專門去看了,額娘先要生氣的,還是算了,指不定那次偶然就遇見了。”

胤祚轉頭,見謝嬷嬷和珊瑚都在屋子裏侍候,看了一眼謝嬷嬷,吩咐珊瑚:“去把爺的那個龍鳳呈祥的玉佩找出來拿過來。”

珊瑚忙應了一聲,轉身就去,過了一會,托着個盤子将玉佩捧了過來,沒留神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都跌倒在了地上,盤子裏的玉佩也摔的四分五裂,恩和吓了一跳,到沒想到好好的珊瑚怎麽就出了這樣的意外,她還沒開口,胤祚就坐直了身子:“怎麽做事的?摔了東西不說,還吓着了福晉,要你做什麽?這東西還是皇上先前賞的,摔碎了你有腦袋賠?還不拉下去關到柴房去?以後不準她在上來侍候!”

珊瑚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回不過神,等着外面進來的仆婦拉她,她才反應過來,立時就哭了起來,爬起來就磕頭:“奴婢不是有意的,好好的地上怎的就有東西絆了奴婢一下?求爺發發慈悲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恩和的目光在謝嬷嬷和胤祚轉了幾圈,适時的保持了沉默,珊瑚摔了禦賜的東西被拉了下去屋子裏有忙着的丫頭都出來看,謝嬷嬷出去呵斥:“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丫頭們被這場面震懾住,也都屏息凝神起來,深怕自己在犯個錯,也得了同樣的結局。

胤祚安撫的摸着恩和的肚子,忽的又問持觞:“玳瑁在幹什麽?”

“奴婢剛還瞧着她在外頭屋子裏給小阿哥做針線。”

胤祚微微颔首,見恩和總是瞧着他看,笑着道:“行了,不用看了,這就給你都說了,原本也沒打算瞞你。”

窗臺上還擺着胤祚今天新送來的大紅色薔薇花,鮮豔可人,陽光透過香妃珠簾細細的照了進來,清幽又美好,兩個人并排坐在炕上,頭碰着頭,肩挨着肩,恩和穿着白布襪子的腳,又一下沒一下的碰一碰胤祚的腳,聽着胤祚慢慢的給她講了發生的事情。

上輩子為了躲避諾敏那些妾室們的迫害,恩和殚精竭慮,這一輩子她還未有所感,胤祚卻已經将可能對她有危害的人都消滅在了萌芽狀态,不要她費一點心思,她好像是上等的易碎的珍寶,被胤祚捧在手心裏,她的嘴角不自主的就有了甜蜜的笑意,腦袋在胤祚肩膀上噌了噌,貓一樣的低語:“你待我真好。”

胤祚一頓,眼裏的笑意漸漸的溢出:“你是我的娘子,這些都是我當做的。

54見面

三阿哥終究将那個跟他先前的大宮女相似的軍妓給弄了回來,他不敢找別人,只找胤祚幫忙:“你好歹給春兒把賤籍消了,哥哥這可是唯一一次求你!”

胤祚真不喜歡這種事情,但卻不能對三阿哥的事情有過多指責,三阿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就只能勉強應了。

三阿哥的這個春兒原是江西人,胤祚跟戶部江西清吏司的員外郎徐家新往常關系不錯,跟他說一說這不是個什麽大事,胤祚從兵部出來又去戶部找了徐家新說了幾句,徐家新滿口答應,第二日就把戶籍證給胤祚送了過來,胤祚又送給了三阿哥。

同他閑聊了幾句,三阿哥拉着胤祚道:“春兒肯定不能帶進府,我想給她在外頭買個宅子。”他說着就看着胤祚,胤祚頓時頭疼:“哥,你不用說了,弟弟我都懂,宅子這是事就不用哥哥你操心了,就當是我送給哥哥的!”

三阿哥在這種商賈之事上從未下過什麽心思,手上的銀錢不多,買個體面的宅子還是有些吃緊,聽胤祚這樣說,立時滿面笑意,拍着胤祚的肩膀:“你的情,哥哥都記下了!”

胤祚連連擺手:“哥,你只別東窗事發之後把弟弟我買給三嫂就行。”

三阿哥現在一門心思的要跟春兒恩愛的過日子,別的人他哪有心思多管,什麽三福晉的早抛到了腦後。

胤祚回去了跟恩和說,恩和一聽就皺起了眉:“三嫂這人不錯,要是知道了這事,指不定要多難過。”

胤祚看恩和情緒低落,又忙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恩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到是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只看你下次見到三嫂了,心虛不心虛!”

胤祚讪讪的閉上了嘴,端着茶碗掩飾一樣的喝了幾口,又轉移話題:“阿瑪的意思,大抵是要分封我們兄弟幾個了。”

這個事,恩和上輩子也知道,到沒怎麽驚訝,只是這輩子當她身處到這個圈子的時候,才看出了不一樣的意思,她低嘆道:“皇阿瑪的心思可真難猜,太子的日子不好過。”

胤祚到沒想到恩和竟然一句就說到了點子上,贊賞的看了恩和幾眼,也輕聲跟她分析:“按理這種事情以後都是留給太子做的,皇阿瑪卻提前做了,只怕确實對太子有些不滿。”

恩和抿了抿嘴,湊到胤祚跟前說話:“我聽下人說,太子如今打着招攬賢才的名號,到處搜集娈童,不敢在京城地帶找,就找去了雲南麗江一帶,那裏山高皇帝遠,就是出個什麽事,都有地方官員給兜着,又在什剎海附近買了宅子養着。”

胤祚驚詫的看着恩和:“這種消息你是從哪得來的?”

恩和得意洋洋的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她這樣說着,卻是滿臉都寫着“快來問我”這幾個字,胤祚忍俊不禁,俊美的臉頰上溢滿笑意:“好恩和,好歹給我說說是怎麽得來的!”

得逞的恩和便越發得意:“咱們府上可是有下人跟侍候太子的人是親戚的,這些話他們都知道,我只讓我的人跟他們多聊聊,這些消息自然而然的就來了。”

包衣奴才之間的關系也是盤根錯節,甚至,通過包衣奴才的關系網,更容易獲取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消息,胤祚想到這不禁心裏一凜,也難怪野史認為清朝後期被包衣把持。

胤祚的沉默到讓恩和不安了起來,笑着問他:“可是我做的不對?”

胤祚便知道恩和是想差了,拉着她的手:“不是,只是覺得你怎的能如此聰慧?”

恩和的眼眸裏便染了笑意,靠着胤祚的肩膀,又憂心忡忡的道:“你以後離着太子遠一些吧,提起太子我總覺得怕怕的。”

胤祚撫摸着恩和的脊背輕應了一聲:“放心吧......”

皇上回京之後,京城大婚的人家一下子多了起來,七阿哥八阿哥的婚事都提上了日程。

伊爾木是七月初八的婚事,這個時候恩和肚子已經大到了讓人驚嘆的地步,即便有空間在,胤祚還是不可抑制的慌亂了起來,專門求了個太醫在家裏守着恩和,又開始親自挑揀産婆,布置産房,好似恩和馬上就要生産一樣。

伊爾木大婚恩和自然是去不了,琪琪格卻是讓寶音專門來給恩和說了一次,恩和在正院的西廁間見了寶音。

姐妹兩個見面實在沒有什麽可說的,基本是恩和問一句,寶音才答一句。

“額娘可好?”

“好。”

“兩位嫂子和侄兒可好?”

“都好。”

姐妹兩個相差一歲多些,姐姐還未出嫁,成親不足一年的妹妹卻已身懷六甲,寶音的目光從屋裏的多寶閣上轉了回來,又看向了恩和的肚子,輕笑道:“到不知道生孩子的肚子能有這麽大,你可別一不留神生個怪胎出來。”

她壓低了聲音說話,也只坐在她對面的恩和可以聽到。

恩和淡笑了笑:“姐姐真會說笑。”她對寶音的無視,似乎真正的讓寶音憤怒了起來:“你猖狂什麽?!”

恩和越發掩嘴輕笑:“笑死我了!”寶音的面頰漲紫,讓恩和覺得,若不是在恩和自己地盤上,寶音或許會動手。

外人不知姐妹兩說的什麽,看情形,到隐約覺得兩人相談甚歡。

恩和淡淡的看着寶音,轉口問起了寶音:“伊爾木下來就是姐姐,額娘給姐姐添了多少銀子?”

寶音鄙夷的看了恩和一眼:“做了六福晉你到是越發低俗了起來,伊爾木從哪跟我比,我的嫁妝裏額娘不知道私底下給我添了多少古董字玩,要多豐厚有多豐厚!”

不知覺間恩和的心頭竟泛上了淡淡的悲涼,寶音的意思琪琪格并沒有給她給什麽銀兩,但凡是成了親的人哪個會說銀子不重要,琪琪格做為執掌中饋的太太,更應該明白銀子的重要,她卻根本就沒有給寶音私底下補貼,且她那樣一個人物,将寶音養的根本不通庶務,難不成,寶音其實也不是琪琪格親生的?

她憐憫的看了一眼對自己的可憐又不自知的寶音,淡淡的道:“妹妹有句話,今兒先放在這裏,對不對的,等成了親姐姐也就明白了,額娘要是真心心疼姐姐,只會給姐姐多多的給銀子,但如今卻一分都沒有添,妹妹如今到不知道額娘是真心疼姐姐還是假心疼姐姐了。”

寶音對恩和的話很是鄙夷:“你以為就你這兩句話就能挑撥我跟額娘的關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額娘只寵愛我?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恩和到從來沒有認為寶音是個傻子,因為寶音自小到大在欺負陷害她這件事上總能顯示出超乎尋常的本事。

恩和笑了笑,不在跟她說這些話,種子只要埋下遲早會發芽。她笑着問了些伊爾木的事情,寶音都是要說不說的樣子,也只幾句便在無話可說,寶音就起身告辭。

恩和讓人備了豐厚的回禮給裝上了馬車。

伊爾木成親前,白蘇墨玉順利的生下了一個七斤二兩的大胖小子,牛姨娘高興壞了,只是這滿府估計也就白蘇墨玉和牛姨娘是真心高興,別人不使壞就行了,恩和為了給白蘇墨玉撐腰,大張旗鼓的給了不少禮物。

保泰嫡妻孟佳氏,是中書常安之女,也是裕親王府中的掌事大奶奶,生有長子廣善,年三歲,很得裕親王的喜歡,保泰除過嫡妻如今還有三位妾室,吳氏,舒穆祿氏和劉氏,吳氏生有次子廣恩,年兩歲,劉氏生有長女,年五歲。

聽下人回來說,保泰成親當日孟佳氏很是出了一把賢惠的風頭,而保泰似乎對伊爾木也很是滿意,說的在直白些便是保泰還是很瞧得上伊爾木的模樣的,伊爾木又瞧着保泰風流倜傥,到是對諾敏又淡了很多。

洞房花燭夜甜蜜和諧讓伊爾木越發嬌羞可人,保泰對自己的這個側福晉也是越發滿意,等着早起敬茶的時候,衆人哄着廣恩叫側額娘,小孩子家家的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死活不叫,伸手手要孟佳氏抱,很是委屈。

裕親王福晉西魯克氏,原本生有長子,只是卻三歲夭折,如今并無子嗣,保泰為側福晉瓜爾佳氏所生。

西魯克氏瞧着伊爾木淡淡的道:“既然孩子不喜歡,就別強求,這麽好的日子何苦鬧的大家都不高興?”

衆人忙多應了是,伊爾木卻覺得好不委屈,瞧着孟佳氏那模樣,只覺得是孟佳氏故意教導孩子如此,當着衆人的面給自己為難。

伊爾木到底是有些手段的,成親之後數日,保泰都是宿在伊爾木的院子裏。

保泰的後宅便漸漸有了火藥味。

等到八月就又是七阿哥成親的日子,恩和照舊不能去。聽三福晉說,那拉芸茵到是長得還算可人,比着七阿哥的側福晉好看多了,但七阿哥成親當日不但對那拉芸茵冷臉相對,還特意擡舉他的側福晉,也虧的那拉芸茵氣度好,并沒有出現什麽太令人尴尬的事情。

三福晉又悄悄給恩和說:“七弟妹她阿瑪先前是想将她嫁給六弟的,但是七弟妹一個閨閣女兒知道什麽?七弟卻偏偏将這事放在了心上,故意為難她,唉,真是可憐了她那花一樣的模樣了。”

恩和到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公案,只是瞧着三福晉的時候總不免有些心虛,便就裝着精神不好的樣子,三福晉看她肚子大,又快生産了,便坐一會就起身告辭。

謝嬷嬷這些時日帶着紅玉來的越發勤快了,到是跟王嬷嬷總是一副很聊得來的樣子,而王嬷嬷看着紅玉的時候也是一副慈愛的樣子,恩和月份大了,又整天被胤祚管的沒什麽事可操心,腦子到沒先前好使了,也沒看來是個什麽情形。只聽持觞說紅玉到還是專門去看了一次被關着的珊瑚,因是謝嬷嬷帶着去的,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

恩和就跟持觞說起了珊瑚:“她還沒說那事是她做的?”持觞剛将外頭晾的衣裳收回來:“她不說,只說那天是謝嬷嬷故意把她絆倒了的。”這個恩和到看見了。

還有些話持觞怕說出來恩和聽見會生氣,珊瑚喊着說是恩和故意指使謝嬷嬷陷害她,要主子爺替她做主。持觞一面想着,心裏又冷笑,珊瑚大概還不知道,這事都是主子爺一手操辦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個文的時候開始還開過一個頭,寫了有六章,下面放出來給妹子們看看

第一章: 紫藤花擠擠挨挨的開滿了整個花架,風一吹,落的地上的孩子們滿頭滿身,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

恩和氣急敗壞的指着胤祚:“綠螞蚱!”

胤祚絲毫不在意吐了吐舌頭順帶着做了個鬼臉:“白饅頭!”

六公主靜琳靠着五公主容琳晃蕩着小短腿,撲哧的笑,七阿哥給八阿哥擦着被窩絲糖粘髒的小手,聽八阿哥低聲說話:“…六哥跟恩和姐姐總是吵架…”

七阿哥老成的道:“…綠柳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站在一旁的綠柳見着恩和和胤祚猛的轉過了頭顯然是明白這話的意思,并不是跟七阿哥和八阿哥一樣懵懂,手腳都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放。

恩和猛的推了一把胤祚,胤祚沒防備四腳朝天的跌倒在地上,連容琳都笑了起來,靜琳晃着小短腿指着胤祚:“跟靜琳養的烏龜一樣!”

恩和叉腰笑的更嚣張:“說他是烏龜誇他呢,又幹又瘦的,螞蚱一樣!”

六阿哥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衣裳,哼了一聲:“又白又胖的饅頭一樣,力氣大的不像個的姑娘家,也不知道跟五姐多學學!”

容琳哎喲了一聲:“你們兩個怎麽鬧都行,可別牽扯上我。”

胖嘟嘟的恩和小跑起來臉上的肉肉還要一顫一顫的,笑起來臉上還會有個肉窩窩,一笑眼睛就彎月牙露出一排米白的牙齒,宮裏頭誰不喜歡,偏偏對所有人好脾氣的胤祚喜歡跟她吵架,兩個剛滿六歲的孩子好像天生犯沖一樣。

恩和挽着容琳的胳膊:“姐姐,胤祚總是欺負我,還整天嘴上挂着好男不跟女鬥的話,他到是哪一會沒有欺負我,昨天還把我的頭發扯散了,剛剛又罵了恩和,姐姐~~”

胤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嘟囔道:“裝腔作勢…”

八阿哥耳朵尖早聽到了,機警的問:“六哥剛說了什麽?”

胤祚眼見着恩和刀子一樣的眼神又射到了他身上,笑罵了一句八阿哥:“就你機靈,你哥哥我能說什麽?”

恩和掏出荷包裏的窩絲糖賄賂八阿哥:“乖小八,告訴姐姐,那個死胤祚剛說了什麽?”

胤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七弟你也評評理,還要我讓着,她遲早就騎在我脖子上了!”

七阿哥抿着嘴笑:“六哥對咱們都挺好得,怎麽就偏偏總是跟恩和姐姐過不去?”

小胖墩八阿哥本來已經妥協了,聽見七阿哥這句話,立時背起手,搖頭:“小八什麽都沒聽見。”

恩和霎時收起臉上的笑意,腿一擡踩在臺階上,下了山的女土匪似的,威脅道:“說還是不說?不說我把你賣出宮換糖吃!”

靜琳跟着起哄:“換糖吃!換糖吃!”

胤祚眼裏都有了笑意,一時覺得大概是很久不做成人了,都有了小孩子心性。

他上一世原本是部隊上的團級幹部,外出演習的時候被誤傷,以至于穿越到了這個原本在二十四年五月就要死掉的六阿哥身上,硬生生的活了過來,到現在他已經在這裏待了有一年了。

上一輩子都三十多歲的人一直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有結婚,年輕的時候是沒時間,後來有時間了又沒心情,忙忙碌碌的那麽多年了忽然這麽一死,就覺得空落落的沒意思。

他一時有些恍惚,對上恩和挑釁的眼睛故作兇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敢把老八買了,我就把你買了!”

恩和的眼睛咕嚕嚕一轉,嘴一癟,轉身就向前頭跑一邊跑還一邊道:“胤祚欺負人,說要賣了恩和!”仿佛真的被吓着了一般。

胤祚被這一嗓子氣得差點翻過身去,這小姑娘年紀小小的,一點虧都不吃,八阿哥幾個哈哈大笑,胤祚氣得狠狠的瞪了幾眼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家夥,一會恩和跑到前頭去跟孝莊告狀,等康熙來了又委委屈屈的告一狀,他就又一次要不厭其煩的抄寫千字文百家姓,可憐見的他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寫這些東西。

孝莊正在慈寧宮的西暖閣跟裕親王的額娘寧太妃閑聊,見着恩和委委屈屈的顫着臉上的小肥肉跑了進來,竟是都先笑了起來,寧太妃低聲道:“…定是小六子又惹禍了…”

恩和委委屈屈的抱住孝莊的腿:“胤祚又欺負恩和,說要賣了恩和換糖吃!”

寧太妃竟有些小得意看了一眼孝莊:“…老祖宗,我沒猜錯吧?”

孝莊一看小家夥竟是哭着來的,立時就覺得肯定是胤祚真欺負的狠了,蘇沫一看孝莊的神情,抿嘴直笑,每次都是六阿哥吃虧,偏偏每次太皇太後都覺得是六阿哥欺負到了恩和格格,心疼的不行,連皇上也偏着小格格,六阿哥每次都遭殃。

孝莊的三女也就是皇太極的第七女固倫淑哲公主嫁給了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內大臣俄爾齊桑之子锵吉爾格,生一女名琪琪格嫁給三等伯如今的領侍衛內大臣郭爾羅斯費揚古,琪琪格在十三年生長子辰泰,十九年生恩和,跟固倫淑哲公主一樣都是難産而去。

琪琪格去世五年,費揚古打算續弦,孝莊才想起了這個曾外孫女,讓人抱進宮裏來一看,簡直是固倫淑哲公主小時候的模樣,此後恩和就養在宮中,她本就說話讨喜又極其得孝莊和康熙的寵愛,竟是隐隐越過了宮裏的阿哥和公主們,成了頭一份。

寧太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等回過神來,胤祚打頭帶着五公主,六公主,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一起走了進來。

孝莊因為良貴人的原因一直不怎麽喜歡八阿哥,因為恩和喜歡八阿哥連帶着太後對八阿哥都和顏悅色了,看着扭骨糖似的黏在孝莊身上撒嬌的恩和,連她也有了笑意。

胤祚行了禮,憤憤的看了一眼看起來泫然欲泣卻明明滿眼挑釁的恩和。

他那憋屈的小樣又逗樂了孝莊,扳着臉問也掩不住眼裏的笑意:“小六子,是不是又欺負恩和了?”

恩和又在孝莊身上扭:“就是他欺負恩和的,小七也聽見了,他就是說要賣了恩和!”

七阿哥一直是個很誠實的孩子,從來不撒謊,這個得到過大家一致的認同,一聽見恩和的話,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胤祚,胤祚立時紅了臉,卻是氣得,這個死丫頭一定是老天派來刻他的!

七阿哥小聲道:“…六哥是這麽說的…”

恩和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胤祚,繼續撒嬌:“老祖宗給恩和做主!”

孝莊被她拉扯的連聲道:“好好好,做主,做主,你說怎麽罰你六哥好?”

胤祚看着恩和的嘴角一點一點的挑起,亮出一口的白牙,露出個陰險的笑意:“最近剛好缺個給雪團洗澡的宮女,六阿哥就勉強幫恩和幾天吧。”雪團是恩和的貓。

胤祚一直是個調皮但又用分寸,很聰明的孩子,連康熙都誇了好幾次,幾乎被人人誇贊的胤祚有個致命的弱點,怕貓,這還是恩和無意間發現的,此後就成了她收拾胤祚的殺手锏。

胤祚像是被誰踩了一腳一般,險些跳起來,怪叫道:“老祖宗,您可不能答應啊!”

康熙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一聲,還是容琳先看見了康熙,忙行禮,衆人才都起了身,見了禮依舊坐下說話。

一看見恩和又偎依到了康熙懷裏叫皇舅舅,胤祚的眼皮子猛的一跳,聽着恩和又告狀。

兒子每每被個小姑娘折騰的灰頭土臉,卻偏偏還是越挫越勇,到也挺可憐的,康熙摸了摸恩和軟綿綿小鴨子絨毛一般的頭發,嘆氣道:“那就罰他給你老祖宗的福氣洗澡,如何?”

恩和癟了癟嘴:“皇舅舅果然還是最疼六阿哥,皇舅舅不疼恩和了!福氣是狗又不是貓!”

兒女們也不少,但和恩和胤祚一樣總是敢在他跟前撒嬌的孩子卻不多,小姑娘年紀雖小但就是撒嬌也恰到好處,只讓人覺得喜歡,康熙順手從腰上摸下來一快玉佩遞給了恩和:“這個拿去玩吧。”

胖嘟嘟的恩和又笑出了兩個肉窩窩:“這個玉佩皇舅舅一直帶在身上都跟皇舅舅有感情了,恩和就不奪人所愛了,恩和今晚要吃蜜餞火腿,要吃一大碗!”

連胤祚也想,這麽小的孩子這麽機靈,誰見了都會喜歡。

康熙果然被逗得笑了起來,吩咐李德全:“吩咐禦膳房,今兒晚上要有蜜餞火腿。”

李德全忙應了一聲。

孝莊攬了恩和在懷裏,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鬼機靈,難道平時竟短了你吃食不成?”

恩和彎着眼睛笑:“這個菜是恩和點給老祖宗的。”

孝莊最近愛吃蜜餞火腿,但卻從來沒跟誰說過,難為這孩子看了出來,她越發将恩和抱在懷裏:“你們還說哀家寵她,在不知道這孩子有多貼心,哀家不過多向着那蜜餞火腿看了幾次她就記在心裏了,就是蘇沫都沒有這份心的。”

蘇沫笑着道:“确實沒有恩和格格貼心。”

寧太妃笑着打趣孝莊:“老祖宗如今有了恩和果然咱們都要靠後了,連蘇沫都有了不是。”

康熙也跟着笑了笑,又摸了摸恩和的小腦袋:“下去玩吧。”

恩和立馬應了一聲,見康熙又叮囑胤祚:“讓着你妹妹點,不許欺負她。”

胤祚本來都好好的應了一聲,一擡頭看見恩和對他吐舌頭,又炸了毛,好半響才忍住。

出了正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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