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婦帶了幾匹緞子回去:“給你和紅玉一人添幾件衣裳。”紅玉是謝嬷嬷的幼女,謝嬷嬷除過張成就只紅玉這麽一個女兒,平常的時候也是小姐一般養着,十三歲的年級,也一直沒有讓進府當差。
張成媳婦忙又應了一聲,帶了東西往出走,碰上的人都熱情的叫一聲張嫂子,見了她手上的東西越發多了一層巴結,張成媳婦面上不驕不躁,心裏卻還是極其得意的,在伯爵府她都不曾有這樣的待遇,進了六阿哥府她卻成了大管事娘子都要巴結的人物,謝嬷嬷又給她透話,只要他們兩口好好給福晉辦事,張成以後做個大管事那都是完全可以的。她現在還年輕,以後也必定是個管事娘子,宰相門前六品官,皇子府上的管事可是那些大官們都要敬重幾分的人物,想着她的腳步就越發輕快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燦爛。
出了六阿哥府的後門,後面一條街上都是府上管事的宅子,他們家的是恩和特意給賞賜的一個三進帶花園的大宅子,她跟張成帶着孩子住第二進,謝嬷嬷帶着紅玉住第三進,家裏也有專門侍候的小丫頭和媳婦。
她進了門就有她自己的丫頭小雀迎了上來,她問了幾句洗了手就要去看虎子,聽着紅玉來了,又轉身掀起門簾,見着紅玉就笑吟吟的道:“快來瞧瞧,福晉賞了幾匹緞子,你看看喜歡哪個,要什麽樣式,嫂子讓人給你去做。”
紅玉長的唇紅齒白,俏麗好看,頭上簪着金簪,脖子上帶着赤金項圈,也是個千金小姐的模樣,聽見張成媳婦這樣說,到似乎有些不屑:“我不要,都是別人剩下的。”
張成媳婦就拉下了臉:“這話你也敢說?左鄰右舍聽見了你以為咱們家能得什麽好?成日家的不幫家裏也就算了,還敢添這種亂子?”張成媳婦到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紅玉。
紅玉眼裏就有了淚,面上柔弱,嘴上到不饒人:“你有體面還不是因為福晉吃了我媽的奶,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張成媳婦冷笑:“那也要有能耐得了福晉的賞識,你說說你自己有什麽能耐,你以為你穿戴的戴的哪來的?還不都是福晉賞的,你要是不喜歡,別穿也別戴!”
張成媳婦說完摔了簾子進了屋子,留下被堵的啞口無言的紅玉一個人在院子裏嘤嘤的哭。
也不是張成媳婦不給小姑子面子,而是紅玉這孩子打小一直疏于管教,實在很難讓人喜歡,你好心待她,她卻總以為你不安好心,有些人像核桃一樣,天生都是砸着吃的。
六阿哥府上春園落英缤紛,不輸于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恩和讓下人擺開攤場,好好的畫了一回畫,又文雅了一回,蓋了自己的章,又折了新鮮的桃花給幾個福晉都送了,惹的衆人都笑着說不知道這麽文雅的禮該怎麽回,又見畫中的場景确實漂亮都要過來賞花。
因知道恩和有孕,不能讓她勞累,三福晉就自告奮勇的過來幫忙收拾宴席,妯娌兩個商量着在哪擺宴做什麽吃食,熱鬧了兩天才定下,到是比先前更關系更親密了。等着當日請了衆人過來,得了一籮筐的贊譽,都說地方選的雅致,菜也雅致,到是過了一回文人的瘾。
恩和也沒想到一場宴席,她才女的名聲就傳了出去,會作畫,能寫字,更還能賦詩,都說原本的恩和是藏拙。
如今的六福晉,還有誰能想起她昔日的不堪?還有誰敢提她的往日?
等着進了五月,皇上帶着皇子還在蒙古打仗,京城的天氣卻已經熱了起來,而恩和五個月的肚子比別人七個月的還要大些,太醫診斷,恩和這肚子裏□不離十的是雙生子。
別人着急,恩和到沒什麽感覺,照舊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又過了幾天就聽說白蓮的婚事定了下來,是內大臣費揚古的嫡子,四福晉的幼弟五格,恩和托腮暗想,五格跟胤祚關系不錯,想來應該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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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薔薇架下站着等着恩和畫畫的丫頭們見着恩和出神,又心急了起來,丫頭們誰能得個畫像?如今福晉要給她們畫畫都高興地不行,誰想福晉這會竟然走了神,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輪上自己。
謝嬷嬷見恩和走神,想着她累了,走下去就說丫頭:“沒一個省心的,誰撺掇着福晉給你們畫畫的,不知道福晉懷着雙生子?累着了怎麽辦?”
丫頭們都笑着躲,這個推那個那個推這個。
恩和聽見聲音回過神,見院子裏這麽一對青春靓麗的丫頭們說說笑笑,竟覺得極其賞心悅目,就笑着吩咐持觞:“反正也閑着,就帶着她們分成兩隊拔河,哪隊贏了,哪隊每人賞一百個錢。”
丫頭們聽見不但有的玩,還有賞錢拿,越發興奮起來,院子裏叽叽喳喳的熱鬧,恩和抿嘴直笑。
謝嬷嬷見恩和高興也無可奈何,只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想起了漸漸年紀大了的紅玉,又微微皺眉,往常她沒時間管,如今更是沒時間,那孩子實在不太懂事,在家又總跟張成媳婦鬧事,她便想着最近帶出來走走,見見世面,讓福晉給□□,當了差她又在跟前照看着,或許漸漸就好了。
侍衛來報,費揚古在昭莫多遇見了噶爾丹主力,剛剛經歷了一場小戰鬥的康熙,聞言立時站了起來,臉色卻一點都說不上好,問身旁的李德全:“四阿哥是不是說老六投奔了費揚古去了?”
李德全縮着肩膀點了點頭:“奴才聽着仿佛就是這樣說的。”
“胡鬧,簡直是胡鬧!噶爾丹為人兇狠,他要是遇上能得什麽好事?”
身旁的幾個大臣都知道皇上寵*六阿哥,見着皇上不先問軍情先問六阿哥,雖說表示理解,但還是為六阿哥的受寵暗暗咂舌。
佟國維勸道:“費揚古是久經沙場的老将有他在六阿哥當出不了事,六阿哥在武藝方面又頗有造詣,尋常人也近不了身,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憂心。”
再說,費揚古還是六阿哥的老丈人,怎麽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婿出意外?
康熙的失态也只是偶爾,轉而就不在談這些事情,他出征在外長途跋涉供給消耗太大,戰事他如今已然摸清,戰略方針上還是要前線的大将拿主意,既已鼓舞了士氣在待着也沒有多少益處,已經打算班師回朝。
胤祚的出現讓費揚古很驚訝,但也只是眼裏些微露出了些驚訝,轉而就要讓人将胤祚送走,胤祚冷笑:“我是來給大将軍獻計策的,大将軍不聽?”
費揚古揮手示意侍衛下去:“六阿哥有什麽計策?”
自噶爾丹入了埋伏開始,兩軍激戰已經三個小時,勝負不分,且這種局面在維持下去,體力不如噶爾丹軍的清軍敗的幾率很大。
“噶爾丹後陣不動,必是婦女、辎重所在,将軍可遣一支軍馬往南,出其不意進攻敵人後衛部隊,敵人必定回護,到時候兩面夾擊,在讓殷化行率士兵從山上沖下,将敵人攔腰斬斷,在指揮士兵擂鼓吶喊,噶爾丹必定潰不成軍!”
費揚古雖然沒有立時言語,但眼裏卻明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六阿哥非尋常人!”
他揚聲叫了參将進來,按照胤祚所說布置了一番,胤祚見費揚古按照自己所說布置,終是松了一口氣,乘着費揚古忙碌出了帳篷。
這場戰役,最終沒有徹底勝利,是因為噶爾丹的逃脫,他接下來要做的是逮住噶爾丹,讓這場在三十六年才能最終取得勝利的戰争,提前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過節,送大家一更祝賀節日快樂。一個人值班,寂寞孤單涼喲.....
51歸來
京城裏的衆人前面才剛剛得了皇上要帶着衆皇子回京的消息,後面就立時傳來了昭莫多大捷,葛爾丹被六阿哥胤祚生擒的消息,恩和驚的一愣一愣的,肚子裏的孩子也跟着湊熱鬧,踢了她好幾腳,疼的她皺起了眉頭。
謝嬷嬷吓了一跳,就要去叫太醫,被恩和給拉住:“沒事,肚子裏的孩子太皮了,嬷嬷去讓人将府上門戶看好,出入的人帶了什麽拿了什麽都查清楚。”
上輩子她雖不知道多少政事,但皇上曾三次親征葛爾丹這樣的大事她卻記得清楚,也清楚的明白葛爾丹這個大患在皇上心目中占了多大的分量,說是攪的皇上日夜難安都不為過,如今被胤祚一舉擒住,他的功勞有多大可想而知。
她不能被嫉妒的人鑽了空子,至少不能給胤祚托後腿,謝嬷嬷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如今恩和說什麽她也一準覺得是對的,恩和怎麽說她問都不問就怎麽來。
德妃很興奮,兒子的出息就意味着她在宮中地位的更上一層樓,距離她心目中的位置似乎就能更近一步,她鬥志昂揚,在寝殿裏來回走動,聽得人說惠妃派人送來了賀禮,這才漸漸淡了下去,默了默:“給惠妃送回去,就說若要送賀禮也不當給我,到底是皇上福澤深厚,保佑了大清國運昌盛。”
惠妃正安排着人給大福晉送些養身子的藥材,聽說東西被送了回來,冷笑了一聲:“她到是一直謹慎,罷了,東西就賞賜給你們了!”
太監忙謝了恩。
惠妃揉了揉眉心,大阿哥如今只居與太子之下,深受皇上倚重,此次親征也是大阿哥管的軍務最多,原本當是這幾個阿哥裏的頭功,卻被半路殺出來的六阿哥搶盡了風頭,讓德妃好不得意,她懊惱過後,又進了後殿的小佛堂,求大福晉這次務必能一舉得男,連老四都生了兩個兒子,胤祚又有了雙生子,大阿哥不能在這上面落後了。
太子妃千辛萬苦終究還是懷上了一胎,到五月剛剛一個月,李佳氏所生皇長孫弘晳,這個時候似乎立刻就沒了先前那麽值錢。
太子妃正在閉目養神,聽得太子為胤祚立了頭功的事情在大殿裏發脾氣,瞧了一眼一旁的李佳氏:“妹妹去勸勸,別讓爺傷了身子,爺一向聽你的話,便是我和林佳妹妹去了也頂不上什麽作用。”
林佳氏的肚子更大,太子妃又更金貴,李佳氏雖然往常受寵,但卻還是不敢不聽太子妃的話,強忍着氣憤行禮:“是。”
太子妃看着李佳氏出去,又緩緩的閉上眼,過了一會聽得宮人來報:“李側福晉跌破了頭。”林佳氏臉上的笑意幾乎遮不住,太子妃卻連眼皮都沒擡:“去請太醫。”
宮人忙應了一聲。
李佳氏往常很是受寵,如今卻被太子給傷了,也可見太子有多生氣,太子妃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如今的太子越發難做了起來……
聽說皇上連贊六阿哥三個好字,說六阿哥是國之棟梁,因為就連打敗葛爾丹的計策都是六阿哥所獻,一場戰争因為六阿哥的足智多謀提前結束,為國家不知道節省下了多少人力物力,皇上對六阿哥的看重和喜愛越發淩駕與衆位阿哥之上,又恰巧有太子德行有失,得了皇上的斥責,頃刻之間便是滿城風雨。
胤祚面上極其風光,卻并不見得都是他要的,也就只同胤禛說了說:“本就只有一腔赤誠報國之心,到這地步卻全然變了味道。”
胤禛淡淡的嘆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人信或不信他不知道,他卻一直知道這個弟弟志不在此。
到了六月天氣越發熱了,屋子裏要擺上冰盆降溫,恩和因是孕婦只能用扇子扇着,聽說皇上帶着衆位阿哥也就是這幾天回來,府上已經收拾了好多天了,恰巧謝嬷嬷帶着紅玉過來給恩和請安,恩和笑着叫到跟前打量:“嬷嬷也真是,有這麽個乖巧可人的妹妹倒總是藏着不帶出來。”她一面說着将自己手上的珊瑚手串給了紅玉:“好孩子,別嫌棄,拿着去玩吧。”
紅玉從未正式進過六阿哥府,等着進了恩和的正房,見着滿屋子的珠玉翡翠,古董字畫,真是說不出的富貴風流,才覺得自己往常還是眼淺了些,在偷偷打量恩和,見她眼眸燦然,肌膚晶瑩白潤,眉目如畫,體有異香,又一派的富貴尊榮,眼裏就露出了羨慕,到是乖巧的謝了恩。
正說着話,有小丫頭匆忙跑了進來:“主子爺回來了!主子爺回來了!”
恩和一驚:“這不是還要幾天麽?”
她才說着,穿着一身铠甲的胤祚已經笑着大步走了進來,朗聲道:“這不是回來了麽?誰說還要幾天?”
恩和的面龐都亮了起來,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想說話,看了他半響才說出了一句:“高了,也黑了。”
胤祚大笑,震的出神的下人們也回過了神,謝嬷嬷忙拉着紅玉朝着丫頭揮手,衆人都是抿嘴偷笑,悄悄往下撤。
珊瑚掃了一眼紅玉,面露鄙夷。
屋子裏立時就走了個幹淨,胤祚這才拉住了恩和的手:“不錯,養的白白嫩嫩的。”又從後面環住她,在她耳邊低語:“真想你。”
恩和抿嘴笑:“隔幾日就能見一次的。”
胤祚親了親她的耳垂:“回了這看見你才覺得踏實。”
恩和笑着推他:“一身的馊味,還不快去洗洗,小心熏壞了肚子裏的孩子。”
正說着,肚子裏的小家夥又動了動,胤祚低笑:“果真是不樂意了,罷了,這就洗洗。”恩和揚聲叫了外頭的人給他燒水,又給他找了幹淨的衣裳備下,進了淨房給他搓背。
胤祚舒坦的趴在桶壁上,連日的趕路讓他确實疲憊,聞着恩和身上散發出的熟悉又溫馨的香味,他到漸漸泛起了困,恩和見他困,心疼的撫摸着他的脊背:“趕的那麽急做什麽,瞧把自個都累成什麽樣了?”
胤祚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恩和……”
恩和的心又軟成了一灘水。她細心的幫他搓背,讓人往裏加了幾次熱水,自己也往裏加了空間的水,等着确實不能在泡了,才不舍的叫了他起來:“去床上躺着。”順手又遞給了他一杯空間的水。
胤祚見着跟前沒外人,拉着恩和的手撒嬌:“你也陪我睡會。”他這會還睡眼惺忪,嘟嘟囔囔的說話,跟個孩子一般,恩和只是笑,想着以後若有個男孩子,大抵也跟他一般吧,牽着他的手,下意識的柔聲哄他:“行麽。”
胤祚咧着嘴笑,扶着恩和先躺下,自己又趟在她身邊,這一次到不是像往常一樣攬着恩和枕在自己的胸前,而是斜着身子,将腦袋拱在恩和的胸前,又嘟囔了幾句:“真想……”恩和聽的不真切,卻見他的樣子還是尋求安慰的孩子一般,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撫摸着他的脊背,沒過多久便聽到了他深沉起來的呼吸,知道他已經睡着了,她自己嗅着胤祚身上的氣息,竟也很快睡了過去。
謝嬷嬷帶着紅玉進了一趟府,要走的時候恩和院子裏的大小丫頭都給了紅玉禮物,紅玉到是跟珊瑚最談的來,等走的時候就邀珊瑚有空去她家玩,謝嬷嬷帶着紅玉往出走,又教導她:“你以為你哪來的體面?那都是看在福晉的面子上來的!要把福晉的恩情都記在心裏!”
紅玉面上應着,心裏到不以為然,等想起胤祚的樣子面上又一紅,高大英俊又氣宇軒昂,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
謝嬷嬷見她心不在焉就嘆氣,等到了後門又語重心長的道:“聽媽的話,以後少跟珊瑚和玳瑁來往。”紅玉還是一口就答應,謝嬷嬷說了幾句,又惦記着恩和那邊,就放了她回去,自己匆匆回了正院。
胤祚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又不像別人在軍營裏還有軍妓可以瀉火,攢了這麽久的糧食,等見着恩和就有些忍耐不住,睡了一半有些難受的醒了過來,轉頭看身旁的恩和,恩和穿着家常的薄衫,因為有孕胸前的柔軟越發圓潤碩大起來,又側着身子,那玉兔幾乎擠破衣衫露出來,圓潤美好的形狀十分鮮明,胤祚往跟前湊了湊,嗅見來自恩和身上的幽香,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目光從她她白玉一樣臉頰上,順着鎖骨一直到了前胸,終是忍不住摸了上去。
恩和半夢半醒,□了一聲醒了過來,醒來就見着自己的胸前的衣裳已經剝光,胤祚正低頭親着,胤祚見着恩和醒了,眉眼之間全是笑意,又親上了恩和的紅唇。
還沒徹底的清醒的恩和也是異常敏感,被胤祚又是親又是揉捏的也動了情,主動攀上了胤祚的脖子,說兩人是幹柴烈火也不為過,但畢竟中間有個球擋着,胤祚扶着恩和側身躺好,自己攬了恩和的腰從後面進,又親吻着恩和的耳垂,那地方在敏感不過,胤祚雖說不敢大動作,但卻很是解除了一番相思之苦,摩挲着恩和的腰身,品味着她胸前的柔軟,來了兩次才算徹底放過恩和。
又怕嬷嬷們知道,偷偷摸摸的要了熱水給恩和洗了穿好衣裳,又給她喝了些空間的水見她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應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跟恩和感慨:“我以後再不折騰你了,你萬一要有個什麽,我就立即陪你去了也不能洗脫罪責。”
恩和有些害臊,用帕子遮着臉躺在床上不看他,聽他這樣說,揭開帕子朝着他輕啐了一口:“胡說八道什麽?能有個什麽?”
胤祚瞧她白嫩嫩的面龐上全是紅暈,愛的不行,笑着親了親她的面頰:“我也就說以後在不折騰你了。”又摸恩和的肚子:“這兩個小家夥這會到安穩。”
恩和越發不好意思,揮着手趕他:“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這礙眼。”
胤祚翻身躺下,閉着眼道:“想我去別的地方,你好一個人享用這大床,哪有這美事?我偏也要躺在這。”
恩和用腳踹他,他便一把抓住恩和的腳踝,故作兇狠:“反了天了!”
恩和大笑:“不許睡!”胤祚便撓她的腳心:“快說大王饒命!”恩和笑的差點岔氣,到底如了胤祚的願,按他的意思說了句“大王饒命”才得了清閑,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又睡了過去,等着用晚膳才醒過來。
胤祚竟似片刻都離不開恩和,恩和做什麽他多跟着要麽就看着,逗得屋子裏的丫頭直笑,恩和也笑,瞧了瞧屋子裏的幾個丫頭,玳瑁還如往常一樣,珊瑚卻明顯的打扮的鮮豔了不少,恩和的眼神又轉到正在吃飯的胤祚身上,笑着瞧他,胤祚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給恩和夾了一筷子的豆腐:“多吃豆類食品。”說完自己又接着吃。
恩和輕笑,珊瑚這番打扮到底是給了瞎子看了。
夜裏,胤祚還是宿在了正房,直到正房的燈熄滅了,珊瑚才吹滅了燈躺下,一夜無眠。
52
暗害
玉盤一樣的月亮挂在天邊,寂靜又神秘,恢宏的宅院裏只亮着星點的燈火,四周都籠罩在月光之中,泛着幽幽的藍光。
幽怨的嗚咽聲,又細又長,詛咒一樣纏繞。
胤祚攬着恩和正睡的香甜,隐約聽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猛的睜開了眼,見恩和似乎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忙親了親她的臉頰,哄着她:“你還是睡到那裏面去,那裏對孩子和你都好,等着時間差不多了我在帶你出來。”
恩和睡的正迷糊,腦子也不清醒,聽他這樣說便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
胤祚将恩和在空間的竹屋裏安頓好,自己才出了空間。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還在,似乎是人的哭聲又似乎是某種動物的叫聲,胤祚的眼眸漸漸深了起來,夜晚時分出現這種聲音,別人不說,最是敏感脆弱的孕婦恩和首先會聽到,若夜晚睡眠受到影響,恩和的身體必定受到極大的影響。
他首先想到的是人為,也因此立時就動了殺心。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将恩和前前後後遇到的事情都裏了一遍,越想眼眸越深,并不能完全排除這次的事情與先前遇到的事情是同一人所為。
天才微微亮,胤祚開了門叫了持觞到跟前叮囑了幾句,持觞認真聽了又一一應了是。
恩和一夜睡的極好,早起臉色都紅潤了很多,胤祚替她穿了衣裳,又下了床給她穿好鞋,才叫了丫頭們進來侍候,恩和詫異的看着一群面色不佳的丫頭:“這都是怎麽呢?齊齊的沒睡好覺?”
持觞輕咳了一聲,荷葉忙上前一步道:“天是越來越熱了,夜裏蚊蟲又極多,大半宿的都睡不着覺。”
其他丫頭也跟着附和。
恩和便跟洗臉的胤祚商量:“不如給這下人房裏也加了冰,至于蚊蟲多那也就只有多些蚊香熏熏,平時把紗窗和門簾都放好,別把蚊蟲都放進去。”
胤祚擦了一把臉叫了一聲擺飯:“這種事情你看着辦就是了。”
持觞忙道:“謝福晉恩典。”
恩和微微颔首。吃了飯,胤祚叮囑丫頭務必扶着恩和在園子裏走上小半個時辰,說是有事便去了前院。
岳岩雖是內務府分派過來的,但卻實打實的是胤祚的心腹,還有侍衛頭領張潤年都是胤祚自己塞進去,又讓派給了自己。
邱先生是康熙二十年的進士,現年40歲,中了進士之後家中巨變,他也因此熄了做官的念頭,但無奈家有小兒妻妾要養,家中漸漸艱難,只得托人尋覓差事,恰巧邱先生的同年翰林院侍讀黨宏傑同胤祚說的上話,無意中提了之後胤祚也有意見見邱先生,兩人一見如故,此後邱先生就留在了胤祚身邊幫他打理生意或者管理些庶務,等着胤祚成親就成了六阿哥府的首席幕僚,家也安在了六阿哥府後面的街上,到跟謝嬷嬷家成了鄰居。
胤祚說了夜裏的異狀,邱先生嘶的抽了一口冷氣:“莫不是後宅有人想要害福晉?”岳岩瞧着四十多歲,還難掩風流倜傥的邱先生:“先生怎的一時就猜到了後宅上頭去?”
邱先生到沒有不好意思,笑着搖着扇子:“某生平只有一大愛,後宅妻妾衆多,見慣了各種事,自然就能猜到。”邱先生家原本也是富豪,雖說遭了巨變,但若他沒養了那麽多的姬妾,也不至于後面太過艱難。
胤祚微微眯着眼:“或許也是以前幾次想要陷害福晉的人的手筆。”
邱先生搖頭:“爺是關心則亂,前面兩次都是下手很絕不拖泥帶水的手法,這次卻裝神弄鬼,即便福晉到時候有事,未必就能找到真兇,差距太大,到像婦人手筆。”
胤祚的眼眸幽暗了起來,靠着椅子看着窗外繁茂的梧桐樹:“我并沒有什麽侍妾可争風吃醋,哪來的人因此陷害她?”
邱先生臉上微微有了笑意,看晚輩一般:“爺在這些事情上還是生疏了些,爺雖沒有妾室,卻多的是人想當爺的妾室,如今有念頭的人瞧着爺對福晉寵愛有加,就覺得福晉擋了自己的道,怎的不會對福晉下毒手?”
胤祚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涼茶,冷笑了一聲:“自不量力的東西!”他朝張潤年招手:“讓大澤和大江今晚上守在正院,要是找不出是哪個東西在裝神弄鬼,以後就不用再我跟前當差了!”
張潤年忙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
胤祚想了想又吩咐岳岩:“府上有什麽事情,以後就不要麻煩福晉,全都直接報給我。”岳岩應了是。
邱先生想拉着胤祚下會棋,胤祚彈了彈袍子起了身:“我還有事,先去後院了。”說完就走,也不顧邱先生在身後嘀咕什麽。
邱先生見胤祚走了,自己又無事,搖着扇子慢慢向外踱:“罷了,去找我的溫柔鄉喽!”
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出情種,這位爺可是超過了其他所有人了。
胤祚自然是急着去後院看恩和,還沒進門就聽見滿院子的歡聲笑語,夾雜着陣陣狗叫,他一進院門就瞧見恩和坐在廊下,正看着院子裏的丫頭逗着一只哈巴狗玩,丫頭們都在跟前湊趣,被個會打滾會站起來走路的小狗逗的極其高興。
胤祚見恩和目光明潤清澈,知道她很是高興,不自覺的嘴角就帶了笑意。
靠門的珊瑚當先看見了胤祚,忙往前迎了幾步:“爺來了!”丫頭們這才反應過來,胤祚平時極少正眼瞧丫頭,今兒個卻特意多看了幾眼珊瑚,衆人都注意到了,有嫉妒有幸災樂禍也有不安的。
持觞看了眼胤祚忙扶起了恩和,恩和面上淺笑,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異樣,不急她下臺階,胤祚就三兩步走到了恩和跟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自己家裏哪來這麽多規矩,太陽也怪大的,你坐在外頭曬一會就進屋子,曬太久也不見得就好,剛剛在院子裏走了沒?吃了什麽喝了什麽?”
他一面說一面扶着恩和進去,讓衆人覺得胤祚剛才那個特意的留神仿佛只是錯覺一般。珊瑚抿着嘴站在屋外,卻被胤祚剛才那個冰冷的眼神驚的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等進了屋子,胤祚安頓着恩和坐下,恩和笑着問:“忙完了?”
胤祚應了一聲,在恩和身邊坐下,給她揉腿,恩和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吧。”
胤祚瞪了她一眼:“你為我生兒育女,勞苦功高,我給你揉個腿怎麽了?”恩和聽的到束手束腳了起來,有些僵硬的坐着,但胤祚力道适中,揉的恩和腫脹雙腿舒服了太多,不自覺就軟了下去,語氣裏也多了幾分慵懶:“邱先生的長孫明天滿月,我給備了個赤金麒麟的項圈,一塊上等和田玉佩,幾個金裸子,爺看要不要給添幾樣禮?”
胤祚瞧着恩和放松了下來,才松了一口氣:“這幾樣禮就不錯了,他兒子那麽多,以後不知道得要多少孫子,這樣送禮送下去,咱們不是虧大了?”
恩和一怔,輕笑了起來:“瞧爺說的,好似自己有多吝啬似得。”
胤祚自顧自的給恩和揉着腿:“要不是看着他這個兒子是李太太生的,孫子也是嫡子,我還未必給他送禮,我不但自己不喜歡納妾,也并不見得手底下的妾室之流。”李太太是邱先生的嫡妻,外人常說,要不是李太太這樣一個難得的人物震住邱先生的後宅,邱先生哪來的這麽多的庶子庶女?
恩和自然喜歡聽胤祚這句話,她細細瞧着胤祚的樣子,想看看他到底是特意說給她的還是無意說出來,半響也沒看出來個眉目,胤祚一擡頭見着恩和看他,咧着嘴巴一笑:“這話我是特意說給你的聽的,你在我只守着你一個人過日子,你若不在了,我立時就随你去!”他說着越發揚起聲音說,恩和吓了一跳,忙去堵他的嘴:“好好的這又是發什麽瘋?”
胤祚握着恩和的手,眼眸沉靜的看着她:“你只說你信不信我?”
恩和一笑,仿如百花齊放:“我自然信你。”
胤祚也滿眼笑意,親了親恩和的面頰:“你躺着,我給你跟孩子讀會書。”
恩和輕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胤祚在跟前太安心,還是真的困了,只一會恩和就睡了過去。
看着恩和睡下,胤祚招了王嬷嬷和荷葉在跟前好好守着,去了書房坐着,叫了謝嬷嬷和持觞過去問話:“福晉沒知道吧?”
持觞忙道:“按着爺的意思,我給院子裏的人都私下說了,沒人敢在福晉跟前提。”胤祚嗯了一聲,又朝着謝嬷嬷道:“恩和這些日子還是要嬷嬷和這幾個丫頭多費些心思。”
胤祚專門找了謝嬷嬷說這樣的話,謝嬷嬷又激動又高興:“主子放心,奴婢必定好好護着福晉!”
胤祚頓了頓,又問:“若說這是有人在背後想害福晉,你們覺得會是誰?”
持觞看了一眼謝嬷嬷,往前了一步壓低聲音道:“珊瑚......”
53計策
繁茂的貼梗海棠擠擠挨挨的開滿了樹,紅中一點嫩黃鮮豔奪目,又熱鬧繁盛,舒雲陪着剛回來的胤禛站在榮安的院子裏,瞧了一眼枝頭的海棠又收回了目光。
榮安的院子裏有條不紊,進進出出的都是下人,偶有壓抑的聲音從西廂的産房傳出,胤禛就握緊了拳頭,李氏站在一側輕咳了幾聲,胤禛又收回目光看向了李氏:“你身子不好,就先回去養着,不必在這等。”
李氏眼裏的滿足一閃而過,又成了先前的柔順樣子,淺笑着輕聲道:“奴婢想跟爺多處一會......”
她聲音太輕,估計也就胤禛聽見,一旁的舒雲只模糊的聽到個大概,緩緩的垂了眼,也難怪李氏會受寵,她活了兩輩子了,即便知道男人喜歡什麽,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胤禛還是那冷峻的模樣,但眼裏卻多了幾分柔情:“下去歇着吧,爺一會就過去看你和大阿哥。”
李氏臉上顯出了為難,既要聽胤禛的話又想要跟他多待一會,這種神情讓她柔美的臉龐多了幾分嬌俏的可愛,胤禛眼裏的笑意越發明顯,聲音也越發柔和:“去吧,下去歇着吧,爺一會去看你。”
李氏揉着帕子,緩緩的行了一禮:“是。”
她才往下退,産房裏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有産婆出來報喜,胤禛卻當先問:“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