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喝醉

蘇成手機到點開始的狂震,哈士奇的頭像擠過“π”成功躍居第一。

狗子:主子!主子!放學了!ㄈ龌.jpg)我此刻能不能去您家豪宅撸小京巴兄弟?!(搖尾巴.jpg)

金坷垃:不行。

狗子:主子,人家想去想去!

狗子:你不能因為去了一中人就變小氣!

狗子:我已經在路上了!

金坷垃:真不行。

狗子:?

狗子:怎麽就不行,為什麽就不行?

金坷垃:因……巴跑了。

狗子:?操?

狗子:真的假的?

金坷垃:真的,剛出門。

狗子:那你不追?!(不可思議.jpg)

金坷垃:晚上自己就回來了。

狗子:(星星眼.jpg)真是個乖乖崽。

乖乖仔?!就剛才那位?

卸了眼鏡乖乖崽能打死你。

蘇成腦袋裏已經有畫面了,他立刻轉換話題。

金坷垃:狗沒了,人你見不見?

狗子:?什麽意思,主子您不光養狗,還金屋藏嬌了?

金坷垃:藏你妹!巷子口等我,你主子屈尊降貴,勉強見你一面。

蘇成見到狗子時,那家夥正在巷口墊着腳尖,豎着耳朵朝裏聽,時不時學一聲狗叫。

“嘛呢!”蘇成從後面拍他肩。

愣把一米八的小夥子拍的一哆嗦。

“主子!你咋從這邊來!”狗子原地轉一百八十度。

“輪到你管主子了?”蘇成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腳,狗子靈活躲閃。

“狗真跑了?”狗子眼巴巴朝裏瞧。

“昂,騙你幹嘛,瞧瞧你的品位,就你喜歡這品種,養大了也是白眼狼,跑就跑了。”

狗子瞪他:“沒心。”

蘇成撈他腦袋:“我沒心你沒肺,剛好一對。”

狗子順勢把腦袋往蘇成肩上一砸,“可不,狗配狗主子。”順便退開兩步,張開雙臂,“主子,好久沒見。”

蘇成立馬把人往外推,“惡心話少說,說了我揍你。”

“一句成不?”狗子笑。

蘇成嫌棄的看他,“動口就不準動手。”

狗子猶豫,最後默默把胳膊收回,委委屈屈地說:“想你了,下回可不帶這樣。”

蘇成心一橫,琢磨着自己就這麽一個寵物,勉強上前狠狠抱這臭小子一把,“少咒你主子,我踏馬再也不想轉學了。”

半小時後,倆人坐在路邊撸串,狗子跟惡鬼投胎似的,肉要了一盤又一盤,菜一丁點沒動。

狗就是狗。

自己面前這條吃的一身腱子肉,家裏那只怎麽就看着瘦了吧唧的。

“趙萌那孫子還找你麻煩麽?”

蘇成跑神,沒聽清:“誰?”

“趙萌麽,喜歡劉菲菲那個大傻子。”

蘇成沒說話,把胳膊遞出去,掀開給狗子看,上面還有好幾道疤。

“大情聖啊!這小子!”狗子由衷的贊揚。

蘇成順勢揍他腦門子。

狗子正在猛塞肉,腦袋打歪了,肉還正正接在嘴裏,講究。

“劉菲菲那天到底怎麽回事啊?”狗子邊嚼邊問,“好好一校花,沒事跳樓玩。”

蘇成撿了串烤蘑菇,反複審視,“你就知道不是我推的?”

“你沒那閑工夫。”狗子想都沒想。

蘇成樂呵,全平城,就狗子腦子狗使,他在一中這一年,跟劉菲菲話都沒說過幾句,請問,他憑什麽、他為什麽要把人家往下推?那些論壇上瞎寫八寫的、躲在暗處當鍵盤俠的人,全是屎。

人能跟屎一般計較麽?

不能。

“你不會是倒黴正好路過吧?”狗子又塞了一嘴五花肉。

他真是倒黴,但路過的不是他。

“我踏馬一直在那,她沒事找過來跳樓。”蘇成想起那天,就一肚子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讓他人在頂樓坐,鍋從天上來。

狗子嗅到氣氛不妙,迅速招呼:“老板——!哎哎!看哪呢?!這邊兒!開兩瓶啤酒!”酒瓶子哐哐上桌,狗子立馬轉移話題說:“主子,都過去的事,別想了!劉菲菲沒事,聽說給救起來了,就是得躺一陣,是這,我舍命陪君子,咱倆今兒喝點兒?”

蘇成不置可否,端直拿起桌上的酒瓶,哐當咣當,灌下去小半瓶。

狗子趕緊陪着蘇成灌下半瓶,一口沒敢落下。他這主子素來沒心,更別說憐香惜玉的心!這位爺想一個人呆着的時候,那叫一個六親不認,事情估摸壞就壞在他這脾氣上。那天天臺上就蘇成和劉菲菲倆人,監控又湊巧壞了,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有人值日,聽見蘇成嚷嚷了一句,“劉菲菲,你踏馬到底跳不跳?”緊接着人就下去了,加上後來不知哪又冒出來一張倆人在天臺的合照,這下才鬧得流言四起。

八成是有人撲風捉影,ps的。

因為人校花醒了,頭一句就是”跟蘇成沒關系“。

校方再問,倆人一個字也不多說,幾方拉鋸,最後蘇成落了個不得已轉學。

換誰誰不氣?

倆人今天見面,一切皆以成為定局,狗子只能豁出去讓主子順順氣。

就是這氣順的有點猛。

半小時後,十瓶啤酒下肚,倆人都有點飄,尤其是狗子,在小烤肉攤上大喊大叫:”主子!人不都說,漂亮女人是紅顏禍水麽?你就當自己是纣王,讓妲己霍霍了一次!纣王滅國,你才轉校,這波你不虧。“

蘇成半趴在桌子上罵:”滾。轉校我也是你的狗子!“男孩眼睛是淺藍色的,燈光下泛着光,不愧是只純種哈士奇,哈士奇猛地站起來比劃着,随手在店裏亂指,喊的宣誓領土似的,”你永遠是我主子。“蘇成伸手,把二哈的手指頭扳對位置,”這兒。“哈士奇認準主子,整個往過撲。”滾!滾!滾!我抽你啊!周仕奇,你敢再上嘴試試!姓周的——你踏馬——!“

雞飛狗跳之後,周仕奇也就是狗子,不動了。

蘇成原本有的幾分醉意,讓這個狗崽子一番折騰,随着汗液蒸騰出去一大半,好容易把人拉出烤肉店,一吹風,狗子開始迎風嘔吐。

邊吐邊嚎:”主子,我真舍不得你,一中沒了你還有什麽意思?“蘇成死死匡住瘋狗的身子,讓他扶着路燈,別吐錯方向,順便四面掃視,尋思着能把這條狗放在哪,這麽大一條狗,他一個人肯定抗不回去。

不想,蘇成掃到一個背影,就在手邊,有點眼熟。

“姓李,臉上有疤。”那人在跟人說話,另外一個人在巷子深處,瞧不真切。

聲音更熟。”成啊,人——你想怎麽處理呢?“另外那人的聲音黏黏膩膩,讓人忍不住想到吐着信子在地上慢慢爬的蛇。”不找麻煩就行。這個——簡單。“

背影點頭後轉身。

操!蘇成看到人的瞬間,傻了。

巷子裏深處的人從黑暗裏伸手,要拉住前人。”陸斯頓!“蘇成大喊。

男孩擡頭,他沒帶眼鏡,卻立馬認出了喊他的人,”你怎麽在這兒?“蘇成立馬怼他:”你怎麽在這?“

陸斯頓的腦袋下意識往身後測了一些,剛才黑暗裏的那雙手已經縮了回去,他背後只剩下漆黑一片,幾秒後陸斯頓朝着路燈下的蘇成走去,蘇成雙手攔腰箍着一個人,那人正吐得直不起腰。

“你朋友?”陸斯頓的問話意味深長。

“朋什麽友——!他是我主子!嘿嘿——嘿!”

蘇成恨不得捂死身前這位。

“喝酒了?”陸斯頓明知故問。

“他不喝酒也這樣。”蘇成拍周仕奇腦袋,警告他:“閉嘴。”

周仕奇立馬挺起身,用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蘇成擡頭:”幫個忙?“

陸斯頓笑,露出淺淺兩個梨渦。

不知是不是沒帶眼鏡,陸斯頓的情緒少了層遮擋,笑起來的眼角向上彎,帶着明顯的一對卧蠶,像是皎潔夜空裏溫溫柔柔的上弦月。

很好看。

蘇成覺得周身有點熱。

操!喝多了吧!再好看,對面這位可是個男的。

“幫就幫,不幫滾蛋。”蘇成低頭,專心拖手裏的狗,沒走幾步,感覺手上的重量明顯輕了。

“去哪?”陸斯頓問。

“他家。”蘇成用大長腿踢向正前方的巷子,“扔樓下就行。”

陸斯頓揚眉,卻沒再問。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不過幾百米路,倆人瞬間一身汗,跟跑了好幾萬的馬拉松似的,好容易拖到地方,是一片老舊的小區,三四棟樓連着,前後七八排,全是筒子樓,樓沒有太高的,但肯定沒電梯,他倆停在其中一排。

陸斯頓忍不住問:”他家幾樓?“

蘇成:“七樓,樓頂。”

陸斯頓沒說話。

蘇成一把将人往地上撂,狗子少了一半支撐搖搖欲墜,全靠陸斯頓拽着。

蘇成:“松手啊。”

陸斯頓還是沒動。

“大好人,七樓咱倆帶着這貨可上不去。”蘇成瞧着他,似乎有點好笑,又低頭拍拍自家狗子:“好了,你可以說話了。”

“主子!”狗子憋了半天,一聲高呼。

“趕緊喊你老爸下來接你,叫大聲一點。”蘇成嫌棄的扒開他,一把拉住陸斯頓,“趕緊松!”轉身帶人就跑。

陸斯頓被他拽着,突然開始百米沖刺,幾乎同時,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嚎叫:”爸————————————!爸爸————!“筒子樓瞬間炸開了鍋,好幾戶敞開窗,挨着個兒往樓上喊:”七樓的!又是你兒子!趕緊着,孩子在地上着涼了!“

也有幾戶相熟的,下樓直接幫忙撈人去。

蘇成停在遠處,喘着粗氣,确認自家寵物讓人搬走,才轉身,一頭跟旁邊人撞了個滿懷。

怪疼得。

“操!”

“誰啊!”

“走路帶不帶眼睛?!”

陸斯頓:?

蘇成揉着腦袋,擡起頭,辨認清楚對面的人,又問了句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話:“你怎麽在這?”

陸斯頓盯着他看。

這都過去四十分鐘了,怎麽又問一次?演失憶?

“看什麽看!”蘇成兇,“沒見過帥哥?!”

陸斯頓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喝多了?”

蘇成怼:“你踏馬才喝多了!”

陸斯頓一時拿不準,這家夥到底喝多了還是沒有?他還在想,蘇校霸已經大搖大擺直線前進了,瞧着走路的架勢,确實不像有事。

“喂。”蘇成突然回頭,“我家在哪?”

陸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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