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調侃
《禮記·昏義》上載∶ “昏禮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皆主人筵幾于廟,而拜迎于門外,入,揖讓而升,聽命于廟,所以敬慎重正昏禮也。”
前日,賜婚旨意已下達至景府。
旨意下達,景府上下算是忙開了。
公主下嫁,自然是不能在居住在景樂之原先的那處內院。景樂之便帶着景肆去了商行問了景府附近的幾處宅院是否出售,若是價錢合理便出資購入。
這日,景樂之便是去支付銀錢。
“公子,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多,洛陽城內宅子的價格就噌噌噌的上了好幾倍。”景肆當初并未與景樂之一同入京,比她晚上幾日。即便如此,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也足夠景肆了解洛陽各方面的情況。“洛陽畢竟是大漢國都,價格漲也是理所應當的。”
景肆:“公子,夫人派人送了份龍鳳書帖過來。說是讓您寫幾句吉祥話在上面,到時與聘禮一同送過去。”
景樂之:“龍鳳書帖?婚書?”
景肆:“的确是婚書,不過還需要公子随身物件作為信物。”
“那便用這塊玉佩作為信物吧。”景樂之一愣,便伸手将懸挂在腰間的玉佩解下。“信物要與書帖一同送進宮去?”
“是。到時公主也會回公子一件信物,公子可期待?”景肆笑着問。
景樂之苦笑。
要真可以她還真不想期待信物,平常的禮物就好。
“公子,這幾日您還是繼續跟少傅她們請假的好。”
“為何?”景樂之不解,自賜婚旨意下來,她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在請假下去自己還不得被女傅他們整死?她還想聽故事的好吧!“公子,這是規矩。”
景樂之臉色一黑,慢悠悠地說:“你不是還未成親嘛?怎麽這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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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語拆穿的景肆呵呵笑了幾聲,“公子話可不能這麽說,這畢竟也是禮節不是。公子這幾日還是在府內好好待着。”
景樂之可是被景肆那句話堵得心塞,心中更是給□□古代子民點贊。那麽多禮節熟記于心真是令人佩服……
那封龍鳳書帖景樂之并沒有見過,不過聽景肆說過,那上面寫了些內容。先是新郎新娘的姓氏名諱,生辰八字,籍貫證明等等。更有以她景樂之的名義所寫:素仰壺範,久欽四德,千金一諾,光生蓬壁。屆時公主那邊也會續寫內容。
六禮到了這兒也才進行了一半,接下去便是擇選吉日,繡新衣等着大婚。
這前前後後幹下來也是過了半個月,要再拖延幾日就能湊個月呢。
景樂之那日聽班淑講課正是起勁的時候,硬生生的被人打斷不說,還給了她那麽大的'驚喜',她都有些懵。
“樂之你是不知道,就在昨日,中山王的世子對江繡表了情誼呢。”李永大清早的上門就說了這句話。
“……江繡什麽時候跟中山王世子關系這麽熟咯?”景樂之納悶,她可記得自己入學宮學時,那位世子就已經考入太學,按理說他們也沒有交際才對。
李永哈哈大笑幾聲,笑得自己被口水嗆着。“你是不知道,好像是世子的下屬在路上失禮,被江繡瞧見了。”
“……”然後世子的下屬占着自己是中山王府的人,就對江繡動手動腳,結果被人家狠狠地修理一頓。
“然後哪下屬對江繡失禮被人家修理了一頓。世子出面致歉之後,就此有了淵源。”李永接着說道。
果然如此。
“不過嘛,他們如今在一起了也是好事不是?聽說就連劉滟也是站出來為江繡說話,說要是世子欺負了江繡她可是要出頭的。”
景樂之:“……”宮學學生關系真好,都可以為了同窗之誼對戰自家親人了。
李永看景樂之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心下暗笑,“樂之,這幾天你沒來宮學,公主可是每日都鬧臉紅呢。”
“……?”鬧臉紅?這是為何?她明明都不在。
“等你明日入宮就知曉了。”李永可不想這麽早就将緣由說出,到時可就沒熱鬧好看了。
“……”景樂之抿嘴,不說拉倒。“李永今日不是休沐你是不是逃課了。”
“我的大公子,你還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的。這幾天你不在宮學你是不知道,女傅與少傅吵架,可是差點逼死大家。今個兒聽說他們昨天又吵了,還吵得兇。我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才逃得嘛。”
“……可憐的,我還是等他們和好了再回去上課吧。”景樂之也是見過那兩位吵架,有時說着後面就直接動手。那個場面真是壯觀。有誰能想到,天子之師都在宮學內鬥毆也是…
“……”李永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婚期不也議定了?這時候怎麽吵上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
“景樂之嘆息一聲,淡淡說道:“也對,我怎麽就問你l。”
李永:“……”
李永在景樂之這兒也只是在景樂之這兒待了小會,不過也因李永的緣故,景樂之也是開心了些。
畢竟有人過得比自己還要悲劇不是?雖然自己過幾日夜也要加入,不過這并不矛盾。指不定什麽時間女傅跟衛少傅和好如初呢?
又過兩日,景樂之入宮讀書。
原本嬉鬧的宮學學生們見着景樂之後的神情可都變得…有些壞壞的?“樂之你可來了。”
“呃?我難不成不是今日上課嘛?”景樂之疑惑,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日子不成?
“你什麽時候上課我們自然不知曉。不過…你怎麽比公主來的還晚幾日?”有人問道。
“……給新的院子設計去了。”景樂之回道。
“哦~~~原來如此。”
“……”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是自己錯覺了不成?可這感覺很熟悉啊……
“樂之,你這家夥跟公主在一起居然都不告訴我們。那段時日我們還以為你們倆個吵架了呢!不管,你無論如何都得補償我們才行。”
“……呃,讓你們擔心了。”
這有了劉滟開頭,後面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景樂之感覺自己笑得也是十分…郁悶。
以往都是屬于調侃人的那位,現在被人調侃。
感覺不太好啊!
“啊興,你的準驸馬可在外面被人調侃呢。你不去幫忙?”劉祐也是覺得好玩,自己雖說了幾位貴人,可畢竟還未冊封皇後,以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被人調侃是個什麽感覺。
劉興無力苦笑,自己明明只是比景樂之早了一日,便被那群人圍着調侃。現在好不容易另外一個正主來了,她自然也是想要放松放松才是。再說,她也不傻!現在跑出去怕是自己也得…,
劉祐見劉興并無動作,“啊興,你真的不出去?朕可是記得你們倆也有一個月見過了吧。”
劉興還是不動,這可急壞了想看戲的劉祐。
劉興笑道:“皇兄,你近日好像特別寵愛李貴人。”
劉祐警鈴大作:“!!!”
劉興:“皇兄,那李貴人我也見過。性子太過溫和了些,真看不出來是李廣将軍的後裔。”
“……”劉祐可真是欲哭無淚,他本與其餘宮學學生一樣,想要瞧瞧景樂之與劉興一同被調侃時的模樣。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劉興可是這次調侃的東風,可人家就是不出去與景樂之碰面。要等景樂之入內,豈不就晚了?
“啊興,你就不想你家那位準驸馬?”劉祐打定了主意要将劉興給弄出去。
“皇兄時辰差不多了,快上課了。”劉興話音剛落,殿外便有人敲響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