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節
第 19 章節
的?」
「是的,長官。關于九頭蛇的幾個基地,我認為應該要依照這樣的順序進行突擊……」
捏着那封薄薄的慰問信走回帳篷,史提夫的腦子裏不斷重複的是那天他半扶半扛着巴基從佐拉博士的實驗臺上走下來,而他飽受折磨的竹馬還告訴他一個更震撼的消息:
「恩佐,恩佐被施密特抓走了……」
「什麽!巴克,什麽時候的事?」
光是看着眼神渙散不知道遭受什麽非人待遇的巴基,史提夫就不敢想象落到更扭曲變态的施密特手裏,恩佐會迎來什麽下場。
「我……我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跟我們關在一……一起……」
巴基甩甩頭,用力的閉起眼睛又睜開,重複了好幾次才覺得自己的視線清晰起來,力氣重新灌注到四肢當中,可以讓他自己站起來詳端外貌大變樣的史提夫。
「老天呀,史提夫,你是發生了什麽事?」
「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參軍了。」史提夫壓根還沒想好要怎麽跟巴基說明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重生計畫是最高機密,而且現在也不是最适合的好時機,「來吧我們快走,找到施密特我們就可以找到恩佐。」
「沒錯,我們走!」
他們确實和施密特面對面碰上了,甚至還小小的交手了一回。但是史提夫并沒有看到恩佐的身影,只有施密特邪惡的紅腦袋和佐拉博士小眼鏡後頭猥瑣閃躲的目光。
「你們把恩佐抓到哪裏去了!」
周邊都是此起彼落的爆炸聲,臉上還可以感受到炙熱的空氣,史提夫開始擔心起恩佐是不是早就已經遭了施密特的毒手,他一路釋放了所有被施密特抓起來的俘虜,甚至他還找到了幾個已經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被關在獨立隔離室的可憐人,裏面完全沒見到恩佐的蹤跡。
「龍蝦頭!是不是你!」巴基一看到佐拉博士,雙眼中仇恨的目光幾乎要變成刀子刺過去,他還記得就是這個變态在自己身上各種亂搞,弄得他現在還渾身隐隐作痛。
「不不不跟我沒有關系啊!我招惹誰也不敢招惹他!」
佐拉博士像是觸了電一樣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他還記得那個厄斯金的跟班,當年一路殺出施密特的軍營的瘋子刺客,他可是一個虛弱的科學家,他才不跟那種危險的家夥打交道呢!
紅骷髅站在天橋的另一邊,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抱歉,隊長,但是如果我得不到那個小刺客,你們也不會得到他的。」
「站住!」巴基扯着嗓子在紅骷髅的背後狠狠的叫罵,「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回答他的是紅骷髅頭也不回的背影還有捧着車鑰匙溜的比誰都快的佐拉博士。
「巴基我們必須走了!這裏要爆炸了!」
史提夫必須要緊緊抱住巴基才能讓他不要腦子一熱轉頭沖回火海裏。
「放開,史提夫!我們不能丢下恩佐!」
「然後你要讓我眼睜睜地失去僅有的兩個朋友嘛!」
史提夫陡然拔高了嗓音,話中受傷的感情讓巴基的掙紮漸漸弱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去可能除了送死以外沒有任何用處,恩佐可能已經被殺了,或者已經自己逃出去了,又或者困在什麽沒人知道的角落等死……一想到最後一種可能巴基就覺得好像有一雙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讓他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感受到死一般的寒冷。
他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把「喜歡」這種感情連結到恩佐身上,他甚至還沒有試着跟對方坦白交往看看,他還沒有請他吃約定好的雞翅作為照顧史提夫的報答。
他什麽都還沒來的及做,然後他就要永遠失去恩佐了?
巴基的頭腦一片混亂,身體卻遵守着史提夫的命令從鋼筋上爬了過去抵達相對安全的對面,然後他的目光往下移動,在下層的空中走廊看到了那個人──
「恩佐!」
那個家夥還活着!這兇殘的手裏還拿把槍呢,渾蛋!
「恩佐!快過來!」
但是不管他怎麽喊話,對方看起來都沒有要移動的意思,巴基才意識到恩佐所在的那一層并沒有任何連通到這一側的梁柱或者支架。
「史提夫!」他轉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莫名其妙變得似乎超強的竹馬,「恩佐在那,我們得救他!」
「喔我的天!」史提夫也看到了煙霧後頭端着槍的恩佐,但是他什麽也做不了。
在他能做什麽之前,紅色的火焰就吞噬了一切。
就在他的眼前。
剩下的只有一封格式化的悼念信,發給每一個在戰争中陣亡的士兵家人,完全一樣的內容、一樣的措辭,不同的只有在信件開頭處的姓名。
這就是他們的朋友,恩佐米爾斯留下最後的痕跡。
一直到巴基把那封信從史提夫手裏抽走,仔細地撫平夾進一本書裏,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把信給捏成一團廢紙了。
「我不會把它寄出去的。」
巴基在自己的鋪位上拆組俘虜們逃離時順手從九頭蛇那裏偷來的精良步|槍,仔細的擦拭、保養、組合,細膩的程度讓史提夫覺得自己的脊背有點發涼。
「至少在我把那顆紅腦袋爆掉之前,不會寄出去。」
透過準星看出去,巴基覺得自己已經看到十字标記中的目标是施密特惡心的腦袋。
──恩佐米爾斯是以命換命死于狙殺九頭蛇首腦施密特的大英雄。
我救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幫你完成一直以來的夢想。當個大英雄,被寫在教科書裏,然後我會幫你挑一張特別帥的照片提供給出版社。
你說這樣好不好呀?
***
同在義大利,現在已經被列為城市古跡的奧狄托雷莊園地下密室中,同樣有另一群氣急敗壞的刺客們在徹夜忙碌着。
為了搶救他們命懸一線的兄弟。
轉職第二十二步
「我們的藥品快要不夠了。」
「那就想辦法去弄過來,醫院、藥廠、零售店……随便都好!」
「天呀,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玩死了!」
「嚴格說起來并不能算是玩死,因為我們正在搶救他呢。」
「是啊,可是我各種想要放棄治療你知道嗎?」
我超級想要大叫一聲「閉嘴!安靜!」但是不管我怎麽努力都喊不出聲音,事實上就連吸氣我都覺得喉嚨還有肺部一陣抽痛。
「喔不,他要醒了,他要醒了!麻醉劑,誰給我一針麻醉劑!」
「我剛剛才說過,藥用光了。」
「什麽?那現在怎麽辦?他要醒過來了!他會痛到死的!」
「呃……往他頭上來一下?」
什麽往我頭上來一下!我往你頭上來一下你說好不好!
有一群人在說話,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很耳熟,我還感覺到有好幾雙手正在我身上各處輕輕地碰觸,有些地方一被碰到就有麻麻木木的刺痛感,有些地方一被碰到就像是火烤一樣熱辣辣的痛。
等等,火烤?
我記憶裏的最後一刻是炙熱的溫度,還有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的爆炸轟鳴聲,我以為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是必死無疑的,怎麽會……
有人救了我,誰?
九頭蛇?還是聖殿騎士的人?
不不不,那個聲音我是認得的,有點久沒有聽到了但是我絕對是認得的……
「喔,他在掙紮,是不是真的很痛啊?」
「我猜是吧,要是我的話肯定覺得很痛。」
「這樣啊,那給我拿塊磚過來……別,拿那塊大的!」
等等,不會真的要用板磚敲我頭吧?
快住手!住手!
我幾乎可以感受到磚頭劃過空氣帶動的風,而那陣風正在接近我的腦袋──
「別……別……」
別打──!
我的生命吶喊并沒有抵達彼岸。
我現在有點懷疑是不是組織覺得我叛變了所以才讓這些人來收拾我的。不然哪有這種「麻醉」的方式啊!
感謝老天在我挨了三次板磚之後終于有人給我打麻藥了。
我也終于有機會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喪心病狂,等我好了之後肯定也要讓他嘗嘗正義的……正義的夥伴都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
「呃呵呵呵,大姊……好久不見。」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讓讓大姊「嘗嘗」什麽東西。
「叫『哥』,小渾球。」
一拳招呼到我下巴上,差點讓我直接倒回床上再「麻醉」一次,我立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誠懇的改正:
「是的大哥,對不起大哥,謝謝大哥。」
「嗯。」
大哥這才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滿意還是不滿意。
說真的我現在除了乖乖當小雞仔窩在雞窩(病床)上以外,我連話都不太敢亂說。說起來,小時候在刺客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