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
第 20 章節
莊裏,所有姓米爾斯的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大哥對我的威攝力來的大。
小時候我不懂事,只覺得就算是女刺客,別人家的姊姊不訓練不做任務的時候也是溫溫柔柔香香軟軟的,就只有我家大姊訓練的的時候是撒旦,不訓練的時候是惡魔。
「給我叫『哥』!懂?」這是我小時候和她……喔不,是「他」,最頻繁的交流,而且這種交流通常伴随着拳頭。
不過他真的很厲害,據說是我們這一輩裏面最有潛力成為「導師」的刺客。也因為這樣他在我開始訓練之後沒多久,就離開莊園不知道往哪個據點住紮去了。我得承認,當初我敢在老爸面前大聲宣布「我将來要當個英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頭頂上最恐怖的陰影離開了,膽子也跟着肥了。
然而事實告訴我們,出來混就是要還的,我現在又撞回「陰影」的手裏了。
「戰略科學團,部隊的名字很酷炫嘛。」
大哥手裏把玩着兩片金屬片,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我的兵籍牌,只不過除了姓名還有血型,最重要的社會安全號完全是胡扯來的。
「呃呵呵。新成立的單位,比較不一樣。」
我覺得自己的臉現在肯定笑得像白癡一樣。但是我控制不住啊!要是不笑成這種僵硬的樣子我都怕自己會哭出來啊!
「不錯啊,都敢玩逃家了。還參軍報國,真是個年輕有為的愛國青年啊。」
「呃呵呵。保……保衛家園,人人有責。」
我試着打哈哈把話題糊弄過去,但是在大哥随手把我的兵籍牌抛出去,直接砍進陰影裏吱吱叫的溝鼠腦袋裏之後,我只能吞了口口水低下頭,大口呼吸都不敢。
「如果我們不遵從刺客的教條,那麽我們就什麽都不是──三個最簡單不過的規則。」
我低着頭看不見大哥的眼神,但是我仍然可以感受到那種批評的目光瞪在身上令人渾身發毛的感覺。
「我覺得你大概已經忘記了。」
「不,我沒有。」
「是嘛?」
「是的!我可以現在就一字不漏地背誦出來:第一,不進行無謂的殺戮(Stayyour blade from the flesh of an innocent)第二,隐藏行跡(Hide in plain sight)第三,不要危害兄弟會(Neverpromise the brotherhood),看?我記得的!」
我從大哥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挺凄慘的,全身都裹着繃帶,頭上還明顯腫了一塊。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一絲訝異,我猜他大概一輩子沒有想過我還有跟他硬脖子大小聲的一天。
哇喔,我得承認一但這麽想,還挺有快|感的!
「不錯,你确實背得很熟。」
看着大哥不太甘願的點頭,我越覺得即使能被多打幾下也是劃得來的。
「但是你做到了幾項,你還記得我們是被要求要『遵循』教條而不是『背誦』教條嗎?」
我張了張嘴,沒有來得及說施密特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現在我不會危害兄弟會,以後我會更謹慎小心行事,大哥就直接在我之前開始列舉我所有的違規行為:
「你參與了戰争,但凡有戰争的地方必定牽扯無辜之人的鮮血。被要求遵命行事的士兵,你認為就因為他們沒有身穿盟軍的軍服,所以你可以毫無愧疚的取走他們的性命。
你或許會說我們的祖先确實參與了美國獨立戰争,但是他們不是為了一個陣營而戰,他們是為了我們一貫的信念──保護人類的自由意志,為受到壓迫的人而戰。
這也是現在,此時此刻我和其他人在這裏,可以救你一命的原因,就在義大利有十數座集中營,關押着納粹認為種族劣等的或者對元首的偉業有不良影響的人們。我們已經搗毀了三座,就在我們救治你的時候,我們其他的兄弟姊妹還在解放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你呢?偉大的──有遠見的──思想革命的恩佐先生,你做了什麽?你把刺客的存在直接展現給一個瘋狂癡迷于超自然力量的□□者,他手裏現在不但有一個我們不理解的宇宙魔方,還有伊甸碎片之一,在他見識過這些文明遺物的能力之後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它們!這比讓碎片落入聖殿騎士的手裏還要更可怕!聖殿騎士當中至少還有一些人他們有理智,施密特?抱歉沒有!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去回憶美國政府搜索刺客這件事,這讓我很想直接掐死你。
所以別讓我對你重複第三項,直接談談你的新朋友──叫什麽來着?羅傑斯還有巴恩斯?他們已經完全瘋了,尤其是那個巴恩斯,他幾乎在屠殺每一個九頭蛇基地──用你的名義──為了你可笑的──幼稚的──英雄夢。
老天!給我一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弄死你的理由好嗎?」
有一段時間,我什麽都說不出來。
當我終于可以開口的時候,我問了一個自己覺得還挺關鍵的問題:
「你怎麽之後我離家出走之後都幹了啥?難道說……你一直都在跟蹤我,類似變态跟|蹤|狂那樣?」
啊,這下是板磚4 HIT了。
幹,有夠痛。
轉職第二十三步
等我恢複到可以生活自理的程度,原本和大姊……哥,一起照顧我的人就像約好了似的一起消失,整個奧狄托雷莊園就只剩下我們兩個。
然後我就開始過着非常不人道的「回爐重造」生涯。
「很明顯地你已經遺忘了我們的初衷,因此根據規定我必須沒收你的袖劍……」
「異議!我的袖劍在被抓起來的時候就丢了。」
「我還沒說完別插嘴。」大哥的拳頭重重敲在我的腦袋上,「所以你也別想再從我這得到一副新的。除非──」
一份文件被遞到我眼前,上面有一張大頭照,還有寥寥幾行字說明了此人的身分。
「你乖乖地完成任務,證明你是個合格的刺客,不會再任意妄為給兄弟會帶來危害。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回家種田,再也不要提起任何跟刺客有關的事情。」
我接過大哥給我的任務目标,知道這真的是最後通牒,事實上這次我把刺客組織的存在捅到施密特面前,依照以往我所學到的規則,等着我的應該是來自其他刺客兄弟的抹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老爹或者是大哥在中間運作過,畢竟往上追溯起來我家這一支可以回推到導師阿爾泰還有艾吉奧,而且大哥還是被長老看中的導師潛力股。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麽想。
這是赤果果的特權!我應該要感謝哥哥爸爸真偉大,然後誠懇認錯重新做人……做刺客,争取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刺客大師。
可是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如果接受了這份任務,等于是承認我為之努力了五年多的夢想都是徹底的笑話──沒錯,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明白了過程中自己幹下很多魯莽并且可以避免的白癡行為,但是我仍然不覺得「成為英雄」本身是一件錯誤。
我只是還沒想到有沒有既不傷害兄弟會,又可以生活在陽光下,兩全其美的方法。
因為我怎麽樣也不能讓自己喜歡上明明在做正确的事情,卻要遮遮掩掩見不得光。反而是聖殿騎士這種一心要搞獨裁的組織正大光明的站在臺面上大肆收攏建立勢力。
再說,刺客的教條「萬事皆虛;萬事皆允」本身就和那三個規則矛盾好嗎?既然已經萬事皆允,那又為什麽還要求所有人遵守規則?
「你不需要喜歡這個結果。」
大哥此時的語氣聽起來格外平靜,随着任務單遞過來的是一套最簡陋的單邊袖劍,和我原本的那副根本不能比,這種學徒用的袖劍我10歲之後就沒有用過了。
「但是你需要去思考,教條不是用來箝制我們,而是指引我們,讓我們可以更有智慧。所以……好好的想,畢竟這就是刺客和聖殿騎士最大的差異──他們要的是服從,我們從未停止思考。」
我把袖劍戴好,試了幾次确認收放袖劍的過程都沒有問題,才依照任務的指示行動起來。
這次的目标是九頭蛇的贊助者之一,他用投資的名義在國外到處都設立了公司,用這些公司在幫九頭蛇洗|錢還有運輸物資,作為交換,九頭蛇保證他在戰争期間他所經營的私人海運公司絕對不會受到戰争的波及,作為少數幾間出事率低海運公司,許多人都來委托他運送貨物──目标很快就靠着這場戰争專了個盆瓢滿缽。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