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節
第 27 章節
我該煩惱的。」我小聲重複了一次他的話,撐着臉頰靠在窗邊想要盡量多看一些外頭的情況,「我還能活着看到九頭蛇以外的路人就該謝恩了。」
「別想着耍花招。」加文這次連頭都不回了,直接拿起無線電的耳機戴上,「我答應你不幹擾『教學』但是我也知道有些催眠暗示之類的小伎倆,所以如果你指望借着這次任務來求援或者傳遞什麽消息出去……」
我旁邊的九頭蛇舉了舉他的槍,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真的不想要把場面弄得這麽難看,而且洗車實在是很麻煩,所以如果你真的有想要玩什麽不和諧的小游戲,你還有機會。」
加文敲了敲車上的無線電,我想我明白了剛才那兩個和巴基一起行動的九頭蛇特工他們的任務了──監視還有聯絡,只不過不是和西柏林的線人聯絡,而是和行動指揮中心這邊。
「不用了謝謝。」我看着窗戶映出自己臉上的假笑,「我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我還沒傻到在這種時候破壞掉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這絕對不會是我第一次離開九頭蛇基地,我也不會讓這成為最後一次。
我明白這會是一場長期抗戰,這群作戰小隊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我産生「信任」這種情緒,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要傳達出去信息的從來就不是一句話或者是給某個人。
只要九頭蛇繼續讓巴基進行任務,只要他能夠把我教給他的那些行動準則用在任務中──他們就能看到,我的刺客兄弟姊妹們。
在那之前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讓九頭蛇再也離不開巴基──他們需要巴基來為他們完成各種見不得人的任務。而刺客兄弟會将會發現有一個似乎具有刺客技巧的人在為敵人服務,他們肯定會追查過來,那才是反擊的時候。
我從來不認為巴基的暗殺技巧提高會對刺客兄弟會造成什麽妨礙,相反的,只有這樣才會高調的闖進兄弟會的視線中。
淩晨2:45分,當我看到巴基還有另外兩名九頭蛇特工出現在接應地點,後者的臉上帶着驚喜滿意的笑容時,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九頭蛇特工中的一個人和我這車的監視者換了位置,他巨細靡遺地向加文報告說巴基怎麽順利地通過東、西柏林的防線(當然沒忘了拿槍指着我),說那些美國大兵一聽到他開口就直接把他們都放行了。
并且又說到他們怎麽在英美軍的俱樂部裏喝酒打牌,從頭到尾就沒有人懷疑過他們是來自東邊的人。
「它簡直太棒了!有了這樣的一件武器,美國人絕對不會懷疑,他們會大大方方的伸開雙手迎接死神到他們的身邊!」
這是九頭蛇特工最後慷慨激昂做出的結論,從他擴張的鼻翼還有劇烈起伏的胸膛,我猜測他想說的肯定不止這些。
這次試水溫任務的成功讓我有更多時間和巴基一起接受「教育」,雖然還是必須要接受監視,并且加文從來都拒絕相信我沒有「催眠」或者「暗示」巴基任何東西(我根本不會好不好!這根本是九頭蛇洗腦洗多了所以才認為這種技能爛大街!),永遠都在行動的時候把我當成肉票帶走,這讓我真心感謝腦補過多這種病。
只不過,我料到了開始,卻沒有料到結局。
這群過河拆橋的渾蛋爬蟲把我又塞回冰櫃裏去了……
草你的九頭蛇,巴基你要頂住,一定要乖乖頂到兄弟會來救人啊!
轉職第三十一步
巴基──或者現在應該稱他為冬日戰士、冬兵還是資産什麽的──現在不太高興。
他已經将近200個小時沒有見到恩佐了。
長官們告訴他,只要他繼續保持一直以來的效率,積極地完成任務,那麽他就可以被準許和恩佐見面。
「他的工作就是教育你完成任務的技巧,如果你的任務表現不夠水準,那麽組織也就不需要他的服務了。」
長官之一在他為了要求見恩佐而打暈了一個特工之後這樣說。
「類似你剛才那樣的舉動──就是不夠水準。了解嗎?」
「是的,長官。」
巴基依照恩佐教他的,面對長官的時候要聽話,這樣才可以找到機會離開這個「屎一樣的鬼地方」。他不太清楚恩佐為什麽讨厭這裏,他對恩佐給他「上課」的時候說的那些地方──酒館、俱樂部、舞廳、電影院、市場──他沒有任何印象,他只是努力的把恩佐描述的那些場景記下來:
在酒館裏他應該要怎麽走向吧臺,怎麽和吧臺後面的酒保點單,怎麽樣幫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美女點一杯飲料和她來一場深入靈魂的交流……
巴基把這一切都像是記住槍枝保養拆解的步驟一樣記了起來,并且他愉快地發現只要把畫面裏的每一個人都想象成自己還有恩佐,這一點都不困難。
長官們把他帶去一間「俱樂部」,那裏有許多和他操着一樣口音的軍人,他的目标們圍成一圈正在打牌。他走向吧臺點單,端着酒杯坐到目标的隔壁桌,伸長了脖子做出很有興趣的樣子看他們打牌。
嗯……應該不能說是「裝」,這種紙牌游戲看起來真的滿有意思的,而且巴基覺得自己肯定可以玩得很好,比如說他現在就看出來旁邊這個家夥馬上就要輸了……哈!他想得一點都沒錯!
請目标喝了幾杯酒之後,巴基很快地他們就跟打成一片,在和他們一起走出俱樂部的時候得到了一個「載你一程」的提議。
他沒有花太多功夫就在車上扼死了那幾個醉醺醺的士兵,并且把車子搖搖晃晃地開上一段之後撞翻在荒郊野外,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喝醉了酒才發生的意外。
他還偷偷的拿走了目标在玩的紙牌,打牌很快樂,他可以和恩佐一起玩。
但是他還沒有機會提出和恩佐一起玩紙牌,那個人就不見了。
沒有人告訴他恩佐去了哪裏,長官只讓他乖乖執行任務,但是不管他完成了多少任務,都沒有人讓他見恩佐。
巴基覺得自己快要從腦子裏被撕開了,有一部分的他告訴自己要乖乖聽長官的話,如果不服從命令的話組織就不需要恩佐了。恩佐曾經說過如果他們不被「需要」的話就會死得很難看,比被他處理掉的任務目标還要難看,他不能讓恩佐被「處理掉」所以他必須要聽話。
另一部分的他非常想要扭斷那些長官的脖子,讓他們說出來恩佐究竟被藏到哪裏去了,如果第一個不說,那麽他就去扭斷下一個人的脖子,一個一個扭下來總有人會說的,等他找到恩佐之後,他再問問恩佐如果把長官都弄死了該怎麽辦,他相信恩佐肯定會有辦法的!
每一天,兩種想法都在他的腦子裏面彼此拉鋸,他看到每一個長官都要先經過一番掙紮才能勉強控制住沖動讓自己不要直接伸手掐住他們的喉嚨。
他想要見到恩佐。
他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麽恩佐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常常用很傷心的眼神看他。
他不喜歡恩佐憂郁的表情。
沒有任何原因,他就是覺得恩佐不應該是陰沉而憂傷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恩佐究竟應該是什麽樣的,他還想要繼續弄清楚。
但是他見不到恩佐了!
巴基覺得自己肯定有什麽地方故障了,因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麻醉劑弄得渾身無力,一群穿着白色大衣的人把他按在一張椅子上,電流還有數不盡的疼痛在他的全身上下流竄,像是有人在他的體內一層又一層的撕下他的血肉,那些血肉拼湊起來組成了恩佐的長相、聲音、氣味……
現在它們一層一層的從他身上被剝離,不論他怎麽努力想要多留下一點點地痕跡,恩佐的形象終究成為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像是從遠方傳來的回音,依稀可以聽見卻又說不準那究竟在說些什麽。
他被放進另一個金屬箱子裏,很冷。
在他躺進去之前,透過隔壁箱子的玻璃窗看見裏頭也躺了一個人,長相有點眼熟。
啊,原來他還有鄰居呀。
随着溫度漸漸降低腦袋也開始遲鈍起來。巴基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記憶裏的最後一個畫面停留在那個被冰霜遮蓋了大半的「鄰居」上。
這個鄰居看起來還挺順眼的。
***
九頭蛇的內部一直流傳着有關幽靈戰士的傳說。
據說組織高層培養了一個不輸給傳說中美國隊長的超級戰士,他來無影去無蹤,多年來為組織解決了許多棘手的敵人。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傳說中的戰士究竟是誰,有人說他平時從不輕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