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故事為二

太宰不可能什麽都不做是真的, 但他最不可能不做的是對白蘭和費奧多爾的防備,比起來自江戶川亂步這邊的威脅,來自他身邊兩人的威脅要更大的多。

江戶川亂步的話音剛落, 屏幕中的另一邊的費奧多爾面帶微笑似毫不介意, 但當他正準備再開口勸誘道時, 突然他們所在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中原中也等人傳來了屏幕那邊傳來了房門開啓又關閉的咔嚓聲。

在鏡頭之外, 有人進了屋子裏,并走向費奧多爾和白蘭傑索兩人。費奧多爾的視線跟随着他, 臉上的微笑褪去,空留下冷淡的表情,而一旁的白蘭傑索與其不同,他直接雙手擡起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姿勢,頗有些讨好意味。

确實需要先虛僞讨好一下, 他還不想游戲開局就迎來boss。

“…”費奧多爾。“你怎麽來了?”他的語氣厭惡極了。

“費奧多爾君,這種事情就不要問了。”

白蘭傑索轉頭看向屏幕另一邊的中原中也, 暗示般眨了眨眼。果然,偷偷孤立太宰君私開群聊是會有翻車的風險的。

太宰君發現的也太快了。

中原中也對鏡頭那邊的人已經有所預料了,能讓白蘭傑索與費奧多爾表情變了的人只會是那個人——十年後的太宰治。他發現了兩人的合謀,并且趕來了。

十年後的太宰治會是什麽樣子的, 是繼續穿回那身黑色的西裝嗎…大概是的吧, 重歸于黑暗之中的太宰他在熟悉不過,怕是依舊渾身洋溢着他最為讨厭的陰郁感。

對方大抵是與十年前身處黑暗時并沒有區別吧。中原中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來十年前那個後來黏在自己身邊的小鬼來。

十年前黏着自己的那個太宰治讓他容易回想起他與太宰曾相處過的少年時期,在當時他初見面就将那條青花魚踹到了牆角, 甚至叫過對方“陰沉的臭小鬼”這樣的話。這樣的見面并不友好, 但那時候的太宰治在他眼中也是分外被嫌棄的那個。盡管起始源自自身,但是對一切都感到無聊的太宰治, 他拒絕一切人的靠近,所以哪怕是中原中也在解清誤會後想和對方示個好,對方渾身粘稠的陰郁感和死亡的氣息也讓他眼中犯怵,無論在搭檔時期他多少次想和太宰治這個搭檔示好,軟化态度,對方都會驚異般的嘲諷回來。

老實說他也并不喜歡那個時期的太宰。中原中也應當是最讨厭太宰治的人,無論他身處黑暗亦或者光明,也無論是他是十年前的太宰亦或者是十年後的太宰…但這與他同時無法割舍對方又似乎沒什麽沖突。

只不過如果硬要與十年前做個區分,十年後在太宰治在出現後,中原中也在面對他時候的內心會突然迷茫。

迷茫自己所做之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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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太宰還在經歷他寫下的內容,中原中也仍抱有期待的幻想,但十年後的太宰治似是已經将他再次失敗的事實攤開在了他自己面前。

雖然并沒有迎來死亡的最終結局,但中原中也已經預感到,他離最後的失敗不遠了。

江戶川亂步在身後偷偷戳了戳中原中也,在他轉過頭後,對着他做了一句話的口型——

喊他的名字,帽子君!

這個時候的太宰怕是只是察覺到了費奧多爾與白蘭傑索這兩人在背後合謀什麽,另有計劃,但對于兩人計劃仍屬猜測,這時候就需要帽子君去主動出擊了!

讓膽小鬼直面自己。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試探性的張了張口,話語像幹在嗓子裏一樣有些艱澀的難以說出。

而那邊鏡頭之外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什麽,他不再靠前,沉悶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在畫面中僅有沙色的風衣露出一腳,風衣的主人伸手将有些歪斜的鏡頭緩慢的扶正,随後對着他對面的費奧多爾輕笑了一聲。

似嘲諷,但他随後說出的話又像是自嘲般。

“費奧多爾君的願望達成了嗎?”

“明明說好的要與我合作…真是善變的老鼠啊。”

“說笑了太宰君,你這是在埋怨我嗎?”費奧多爾垂下了眼簾。

太宰治的反應令人琢磨不透。和失去理智的人為伍的感覺真不好,索性是太宰治大概看出了中原中也還未應下他,這點讓太宰治暫且不會對他動手,但此後可能也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對中原中也有直接下手的機會就是了。

要動用那個人嗎。費奧多爾并非沒有後手,在原本的計劃裏中原中也無論如何的拒絕他的交易,但只要太宰治不主動出現,那麽他剩下的王牌就可以留到最後。但現在,他不确定了。

兩個聰明的大腦的主人對視了一眼,一個似笑非笑,另一個眼神冰冷。

費奧多爾不得不往更深處想一些,這個男人說不定連他的後手都預料到了這件事。

“明明一開始是騙子的是太宰君不是嗎。”費奧多爾緩慢的說道。

作為後手,費奧多爾手中的後牌是曾隸被異能特務科所監管着的‘白麒麟’澀澤龍彥。

多虧了太宰治為了他那所謂的計劃将橫濱與意大利涉及的勢力們打壓的擡不起來頭,将其攪得一團亂,連帶着異能特務科也焦頭爛額了。在面對着究極的反異能力者太宰治時,異能特務科死傷慘重,逼不得已偷偷放出了‘白麒麟’企圖挽回一定損失。

然而,令異能特務科警惕監視着的白麒麟在釋放後的第二天就失去了蹤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只有費奧多爾熟知其中內幕,因為他在太宰治的計劃之下已經料到了此事,他與被釋放出來的白麒麟有了短暫的接觸,以實現對方願望為條件,将對方吸納進自己的勢力裏。

‘白麒麟’澀澤龍彥一直在尋找一個人,但他已經忘記了對方的長相姓名,甚至于年齡。但他急着對方身上的某種‘東西’,那是比任何寶石都耀眼的存在。

費奧多爾将中原中也的資料交到了澀澤龍彥手中,并且将太宰治的存在也告知了。澀澤龍彥似是覺得自己的瑰寶受到了他人的窺視,答應了費奧多爾的計劃。

他想要那閃耀的異能力寶石,而費奧多爾答應會在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帶到他的手中。

“和費奧多爾君相比,不值得一提。”太宰治輕咳了兩聲,有些勞累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小聲吐槽了一句。“将文件都扔給我的白蘭傑索君與費奧多爾君真是悠哉啊。”

“我以為那是太宰君你喜歡工作?”白蘭傑索插嘴道,随後在太宰治看向他時有些無辜的閉了嘴。

“先不說這些,費奧多爾君不也是騙了那位‘白麒麟’嗎?”

“讓我猜猜,如果我将你的謊言悉數告訴他的話——”

比起暗藏後手最令人難處理的就是你留的後手被人識破了。這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費奧多爾雖然喜歡制造麻煩,但并不喜歡處理麻煩。他看向太宰治,眯起眼睛思索着。

對方的臉上簡直明晃晃着挂着威脅二字了。

那邊的中原中也并沒有出聲喚太宰治,而太宰治也順勢裝作不知道對方在另一邊。這讓費奧多爾察覺到了些許可趁之機。

如果暫且得不到中原中也,那麽幫太宰治上些眼藥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出你的條件吧,太宰君。”似是妥協了,費奧多爾在屏幕內外衆人的注視下嘆了口氣。“你想讓我做什麽?”

“…澀澤龍彥在哪?”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出了聲。

費奧多爾愣了一下,随後反應了過來。太宰治的計劃被全盤打翻了,所以他有了新的計劃。

他出現在自己這邊果然是計劃好了的,太宰治想要讓他提前放出‘白麒麟’。

這是‘清場’。

瞞着白蘭傑索與太宰治的他将澀澤龍彥收入旗下,而太宰治在知道在自己的計劃失敗後開始打上了自己手中旗子的主意。

這可真是……

澀澤龍彥的異能力足以跨越整個戰場區,到時候所有身處戰場中的人都會被牽連其中,而在得知中原中也會出現後,澀澤龍彥必會将對方視作眼中焦點。

“太宰君不擔心那邊的中也君嗎?”

“沒必要。”太宰治将收音器關掉。

在空有三個人能夠聽到的房間內,對着那邊的費奧多爾與白蘭傑索,太宰治眼神逐漸透露出幾分陰郁出來,他周身的氣質渾然一變,空氣中的氣氛逐漸變得壓抑起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中,他對着費奧多爾與白蘭傑索一字一字的說道——

“我是不會讓他死第二次的,費奧多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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