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江海心
【找不到答案的時候，就獨自出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夢想很輕，卻因此擁有飛向藍天的力量。】
這段時間，江映海總是會夢見楊梓成，一直跑一直躲，江映海拼命叫拼命喊都無濟于事！可每每江映海已經筋疲力盡想要放棄的時候，楊梓成卻轉過頭淚流滿面……
【夜深人靜！總有些許心裏話想對你述說，放佛你就在眼前一般，可是伸出手卻沒有了蹤影，當初你對我說的話依稀還在耳邊響起，睜開眼再也見不到你的模樣。只想問你一句：你還好嗎？】
江映海在心裏盤算着，還有不到1個月就放寒假了，春節江映海一定要回家的，那在放假後春節前的這段時間可以去找楊梓成。即使楊梓成實習也應該有寒假吧？即使沒有寒假總會有周末吧？我總能見到他吧，即使一面，讓我知道他還好，還和以前一樣就行了。
...
長假一過，楊在山就帶着兒子去市委報道了。市委市政府的辦公大樓還是很氣派的，門口站崗的士兵很是嚴肅，對來往的車輛都會行正規的軍禮。
在秘書科實習，與其說清閑，不如說楊梓成根本就無事可做。因為能做的事他根本插不上手，就掃掃地，擦擦桌子，倒倒水。同事之間也是客氣的要命。因為都知道這是楊局長的兒子，而且還是胡副市長親自安排的，人家即使有事也不會差遣他辦，更何況一個蘿蔔一個坑兒，就那些程序上的事情，每個人每個崗位按部就班都幹了。秘書科就是安排各位領導的會議、出席、接見、參觀等等。平時基本就是和電腦打交道。楊梓成的工作就是接電話，沒事的時候就學學電腦！唯一讓楊梓成覺得安慰點兒的就是辦公室有個和他身份一樣的實習生馬馳，其實馬馳比楊梓成大四歲，到暑假就大學畢業了。馬馳是典型的文科生，眼鏡片一圈又一圈，文筆好、辦公系統也很熟，比楊梓成早來一個多月，已經比較适應這裏的生活和節奏。楊梓成自然和他走得比較近。馬馳也很喜歡楊梓成，中午總是叫着楊梓成一起去食堂。楊梓成有什麽不懂的他也會主動的幫忙。慢慢倆人也會開點玩笑。每天下班，楊爸爸不來，也會讓司機過來接楊梓成去補習班。
楊梓成從來沒這麽規律過，也從未有過的枯燥、乏味！楊梓成明顯瘦了。因為他吃不好睡不好，心裏總是惦記着江映海。
媽媽确實守口如瓶，所以楊爸爸一點不知道楊梓成和江映海的事情，他只是以為兒子很用功，所以讓老伴兒一定要給兒子增加營養！
這段時間楊媽媽覺得兒子很乖，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別，他應該沒有再和江映海聯系。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梓成爸爸也說給兒子買個手機，可是媽媽不同意“現在手機裏都是游戲，玩上手機就別想學習了”媽媽找了個很合适的理由搪塞過去。
實習已經快十天了，楊梓成已經和馬馳很熟了。
“馬馳哥，你有女朋友嗎？”
“有啊”
“她在哪兒啊？”
“她畢業後可能會留校，所以現在在我們學校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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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想她不？”
“還好，會通電話、發短信，而且學校快放假了，我想在這邊租個房子，她就可以過來了”
“哇，好棒啊！嫂子漂亮不？”
“在我心中她當然是最漂亮的喽”
“你們畢業了不在一個城市咋辦？”
“我在這兒就是實習，我不想留在這樣的單位耗一輩子，做什麽還不賺這點錢！我想回那邊找工作。”
“真棒！挺你”
楊梓成一臉癡情的樣子把馬馳逗笑了！
“發春啦，看你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
楊梓成有些不好意思。
“成子，你是不是也有女朋友啊？你這麽帥肯定追你的女孩不少吧？”
“哪有，就一個，我都覺得心累了！再來幾個我估計就交代了”楊梓成順着馬馳的話說。
“怎麽？女朋友是校花？女神？很難追？”
“差不多吧”楊梓成苦笑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對馬馳說“馬馳哥，你能借我一下手機嗎？我想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我從回來就沒給他打電話，他都不理我了！”
“拿去，随便打！把弟妹哄好哈！”馬馳把電話扔給了楊梓成。
楊梓成接過電話像接着大赦令一樣，心裏激動，手都哆嗦了。馬馳看了一眼，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真是相思成災啊！
楊梓成拿着電話跑了出去，這是半個月以來第一次要給江映海打電話，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按完號碼聽到響鈴，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一半兒，沒有關機，心裏開始默念“小海接電話 接電話 一定要接電話”
電話鈴突然響起，可是是個陌生的號碼，江映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喂？”
當聽到江映海的聲音，那麽熟悉，天天在夢裏都想聽的聲音就在耳邊傳來的時候，楊梓成雙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卻奪眶而出。
江映海感覺對方像在哭，呼吸很淺很急促“是你嗎？成子？是你嗎？”江映海也開始心跳加速，等了這麽久的聲音，此刻是真的嗎？他急于找到答案！“是你嗎？成子？”
“是我，是我，小海”楊梓成終于吐出了一句話，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脆弱“小海，小海，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楊梓成一連說了好幾個我想你，已經泣不成聲了！
“成子，你怎麽才給我打電話，我擔心死你了”江映海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自家大人一下受不了爆發了一樣，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錯了，小海，是我不好，小海，你好嗎？我就想知道你好不好？”楊梓成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聲音都帶着濃重的鼻音。
“我好，我什麽事兒都沒有！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江映海急切的問。
這時楊梓成才想起來說正事兒“小海，我現在用同事的手機給你打呢，你聽我說，別着急也別生氣。我媽發現咱倆的事兒啦。我承認了，結果我媽把電話摔了，不讓我回去，不讓我聯系你。他們讓我現在就實習，下班就去補習班。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就怕你擔心，我就怕失去你。我怕你放手...”
江映海已經聽明白了，他想起紀導的話“想做就去做，做錯了不要緊但不要後悔”于是他對楊梓成說“成子，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會放手。你放心！什麽都可以錯過，但我絕不會錯過你！”
楊梓成心中像燃起了一團火，熾熱的燒心！
“小海，你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我們在一起！”
“我信你，放假我就去找你”
這是半個月以來兩個年輕人最開心的一刻。
回到辦公室，馬馳看到楊梓成好像哭過，可臉上還帶着笑。覺得這個家夥真是愛得水深火熱啊！該是什麽樣的女孩這麽大魅力牢牢的抓住了楊梓成的心呢？
楊梓成由衷羨慕馬馳，他何嘗想受現在這種束縛！他何嘗不想時時刻刻光明正大的和江映海在一起！他一定得想個辦法。馬馳的話給他提了個醒兒。如能能租個房子這樣小海過來就不至于被家人發現了？可怎麽才能讓爸媽答應他出來住呢？
楊梓成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吃的很少，而且也不像之前那麽健談了，總是草草的吃完抓緊回自己的房間。楊媽媽自然知道兒子提不起精神來是什麽原因，但這段時間楊梓成表現的很乖，沒有再主動提過江映海一次，這種事情他不可能在實習單位提，自己還沒有電話，而且現在還連軸轉的上班、複習；單位、培訓班、家三點一線，應該和那個江映海是聯系不上的；楊爸爸覺得考公務員雖然有自己替着想辦法，但畢竟這種學習和考試對兒子來講還是非常有難度的，因為楊梓成念得是戲校，基本沒有太好的文化課功底，所以兒子精神上有壓力也非常正常，他也心疼兒子。
“成成，最近是不是很累呀？”楊爸爸推門走進了楊梓成的房間，手裏拿着一杯熱牛奶。他很少有這麽空閑的時間，偶爾有機會想關心一下兒子。
楊梓成拿着厚厚的考試材料，說實話他真不是學這個的料，說拿着做樣子有點過分，但是确實是一目十行，光數行不看字，看見爸爸進來，楊梓成轉過身，在臺燈的映襯下，楊梓成的臉消瘦了很多。
“是不是太辛苦了，兒子，過了春節就統考，你只要分數上線，就沒問題了，這個都是靠死記硬背，你年輕，現在加把勁兒吧”楊爸爸拍拍兒子的肩膀，把牛奶放到了楊梓成的桌子上，坐在了兒子的對面。
聽爸爸這麽一說，一個計劃在楊梓成腦海裏盤算開來。
“爸，我覺得我的基礎太差了，我知道你和我媽的想法，但是我有我的現實情況，你們再有關系，我的分數達不到面試标準也沒戲是不？”楊梓成很鄭重其事的和爸爸像大人一樣聊天。
楊爸爸也覺得這段時間兒子懂事了不少，都不像之前那麽愛笑愛說了，肯定也是心裏壓力特別大，聊聊也好。“是啊，成成，你說的沒錯。但是還是那句話，你盡力就好，今年不行我們就明年，只要爸爸不退休，你就有機會。”
這可不行，楊梓成心想我可等不起啊“爸，我必須得一次考過，我本來就不像人家大學畢業，就算憑本事人家也得說我是靠關系，我在弄個幾年，丢人都丢到家了，這樣我即使當上了公務員我臉上也不好看啊。”
“成成，有你這句話，爸爸就放心了，看來你是真懂事了。盡力而為吧。”楊爸爸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楊梓成。
“爸，我想出去租房子住”楊梓成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還是讓楊爸爸吃驚不小。
“為什麽？你出去住我和你媽媽照顧你更不方便了，不行不行。”楊爸爸忙搖頭。
“爸，你先聽我說”楊梓成有了前面的鋪墊，決心把上進懂事的好兒子形象扮演到底。“我現在白天在實習單位，人家都有自己的一攤兒活，我游手好閑的不像話，但是我也不能躲在角落裏看書啊，那不更不像話了嗎？下了班去補習班，學到的東西緊接着消化是最好的，可是補習班離咱們家比較遠，等我回來，吃了飯就很晚了，好幾個小時就被耽誤了，您說呢？”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以為光是學習嗎？吃飯，睡覺，誰照顧你啊，你自己可不成。要不我讓你媽媽這段時間陪你在補習班附近租個房子？”楊爸爸有點動心了。
那可不是楊梓成想的，媽媽過去還不是和現在一樣，多了一個盯梢兒的“哎呀爸，你還不了解我媽啊？一會兒讓我吃點這個，一會兒讓我喝點那個，我還哪有心情學習啊。單位本來就有食堂，我完全可以吃完晚飯再去補習班，這樣下課也不用你的司機接了，節省時間，多複習。再說我這麽多年都是住宿舍也沒見我餓瘦了是不是？”
楊梓成這一點還是非常有說服力的，兒子畢竟不是沒離開過家的，一直在外的住宿生活還是讓他很獨立，另外也不必要司機每天接來接去，楊再上也擔心時間久了人家有怨言，總這樣公車私用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楊梓成感覺爸爸這邊已經有戲了，就繼續說“爸，我覺得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估計這個公務員考試我還真的夠嗆了，我想好好的拼一把。”
“行，我和你媽商量一下，好兒子，老爸相信你沒問題的，趁熱把牛奶喝了”
楊梓成為了做好樣子，一飲而盡，摸着嘴角。
楊爸爸拿着空杯子，走了出去。
...
給楊梓成找租房到完全安排好只用了三天的時間，畢竟這點小事兒，對楊局長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楊梓成跟着爸爸的司機來看房子，還真和楊梓成要求的一樣，這個房子就在補習班的對面的小區裏，在三樓。兩室一廳，一間裏有一張雙人床，正和楊梓成的意。另一間是書房。衛生間很幹淨，可以洗澡；廚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成成，這是人家準備結婚用的婚房，新人結婚前分了更大的房子，這裏就閑置了，所以家俱都是新的，還很全。床單被褥都換的新的，廚房的用具都是你媽媽弄得，她說偶爾過來給你做飯。你看還缺什麽。”
“謝謝馮叔叔，不缺什麽了”楊梓成看着這個臨時的小家，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想着和江映海在這裏的甜蜜溫馨，頓時覺得房間都光亮起來。“哦，對了馮叔叔，如果方便給我媽說，最好不要來打擾我，我想安安靜靜的學習。”
馮司機是楊在山的老司機了，和楊家都很熟，他摸了一下楊梓成的頭，笑了笑。
房子的事兒搞定之後，楊梓成像治愈了一個心病，臉上多了笑容，人也像以前一樣陽光起來。馬馳看到楊梓成孩子般有朝氣的臉，就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有好事兒啦“是不是女朋友要來啦？”
“你怎麽知道的？”楊梓成很納悶馬馳怎麽總能說到他心裏的事兒。
“都寫臉上了，哈哈哈哈”年輕人就是這樣喜怒形于色的。楊梓成此刻就盼望着快點放寒假。小海能快一點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
放寒假的日子很近了，這段時間的不辭而別，讓江映海和楊梓成對相聚充滿了期待，即使對近在咫尺的未來都沒有明确的打算，但是想念讓他們沒有時間顧慮那麽多。
江映海一刻也不想耽誤，他定了放假當天去C市的火車票，預計到達的時間是下午5點多。他急于告訴楊梓成自己的行程。現在只有一個楊梓成跟自己聯系過的電話號碼。江映海播了過去。
馬馳正在回家的路上，電話響了起來。他也不過是個大四的學生，除了家人、女朋友，平常幾乎也沒什麽人和他聯系。特別是他回來實習換了當地的號碼，知道的人就沒幾個，會是誰呢？馬馳掏出了手機，這個號碼他還是有點印象，應該是幾天前楊梓成借電話打過去的號碼，那應該是楊梓成的女朋友吧？馬馳笑了笑，手指滑動接了起來。
“喂？你好”江映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怯生生的。
怎麽是個男孩子的聲音？馬馳猶疑了一下。“你好，你是？”
江映海聽到對方也是一個年輕的聲音，記起當時楊梓成說是他同事的電話，于是趕忙說“您好，我是楊梓成的同學，麻煩你楊梓成在嗎？”
“現在已經下班了，他不在我旁邊，如果不是很急的事兒，我明天上班告訴他，可以嗎？”馬馳很有禮貌。
“沒什麽急事兒，我定了明天下午到C市的票，大概5點左右到，能麻煩您跟他說一下，我在火車站等他。”
“好的，放心吧，我一定轉達到。你...”馬馳頓了一下，“你還有別的事嗎？”其實馬馳想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可是他沒有，他本來心裏有些狐疑，楊梓成心心念念通電話，熱切盼着的怎麽會是個男孩子？他分明說是自己的女朋友的？可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是不是小說看多了，興許就是普通的同學來找楊梓成玩的，管他呢，人家的事情。
“沒有了，謝謝你”江映海挂了電話。
第二天上班，馬馳就把江映海的電話告訴楊梓成。看到楊梓成眉飛色舞的表情，馬馳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的，這個楊梓成一定有秘密。但是自己絕對不是那種探究別人八卦和隐私的人。這一天，感覺楊梓成心不在焉的，工作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有的時候會突然發呆，有的時候突然傻笑，有的時候叫他好幾聲他才緩過神兒來。
“成子，我沒聽錯的話，昨天你的那個同學是個男孩子吧？”中午吃飯的時候馬馳故意很輕松的說。
楊梓成也沒有防備“是啊”
“他也是戲校的？”
“是，比我小一級，學青衣的，哦，就是旦角”
馬馳看着楊梓成，臉色有些嚴肅“成子，之前你就是給他打的電話？”
“是啊”
“你們是什麽關系呀？不會只是同學吧？”
楊梓成突然哽住了，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圓了，剛才由于太放松，信口開河了。不過轉念想，又不是我媽，我怕什麽，早晚都得知道“馬馳哥，我們是同學，也是搭檔，兩年前我們一起參加五藝節排演白蛇傳，他演白蛇我演許仙，戲裏我們是一對兒，戲外也是...”楊梓成說的看似很含蓄，其實很明顯。說完他沒敢看馬馳的臉色，低下頭假裝往嘴裏塞飯。
“誰讓你坦白交代了，你倒老實，哈哈哈哈”馬馳笑出了聲，冒似的很不在意卻讓楊梓成放松了不少。
“馬馳哥，你不覺得我不正常嗎？”
“有點兒，我不太了解，但是我們學校也有這樣兩個男孩子好的，雖然說不上支持，但是你在我這兒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喜歡誰是你的權利嗎！”馬馳像個大哥哥一樣說出了心裏話。
楊梓成感激的看着馬馳，用力的點點頭。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見到江映海了，他開始設想他們見面的場景，江映海會不會哭啊？會不會撲到我的懷裏抱着我不肯撒手...想着想着，甜蜜的感覺就從臉上向周身蔓延，楊梓成竟然發現自己有反應了。
“江映海，你絕對不是人，是妖精，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有這本事吧，想着就讓我血管噴張！見了面我一定把你吃掉！斬妖除魔，哈哈哈...”楊梓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短暫的相見是生死離別，是結束，是長達15年的負罪等待...如果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它發生，不過已經晚了，江映海已經在前往C市的列車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編外：親們，原本計劃十章結束楊梓成的部分，眼看嚴重超标，我決心在這一章結束了，可能不是你們期待的結果，為了別太虐我已經很盡力的埋伏筆插番外啦，不過保證江映海畢業以後的遭遇更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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