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恐怕沒多……

“恐怕沒多少時日了”，郎中給秦氏把過脈以後開口道。

“我知道了，謝謝郎中了”，秦氏并沒有郎中意料之中的大喊大哭，反而很平靜的說了這句話。

郎中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出去了。

沒多會王淵也進來了，看着秦氏，他心裏難受極了。

明明之前秦氏吃了藥，比之前好多了，可眼下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呢。

“淵兒，你別擔心，娘沒事的，娘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了幾天了，你要好好的，記住娘的話，好好讀書，将來過好日子”。

“把孩子好好撫養長大，娘在天上看着呢，娘也會保佑你們的”，秦氏看着王淵斷斷續續的說道。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沒事的，你肯定沒事的”，王淵緊緊抓住的秦氏的手說到。

“娘沒事的，好孩子，把孩子抱過來給娘看看”。

雲多多本來就在外面，聽到這裏，馬上進屋把孩子抱了出來。

王淵接過孩子以後，就把孩子放到了秦氏的旁邊。

“好，好孩子”，秦氏一動不動的盯着孩子看，嘴裏不停的說着好。

雲多多看着面色蒼白，連手都擡不起來的秦氏，心裏也有些難受。

“快抱回去吧，娘困了，想睡一覺，你們也回去睡覺吧，淵兒聽話快帶着雲娘和孩子回去吧”。

秦氏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王淵探了探她的氣息，發現還有氣，帶着雲多多和孩子就回去了。

只不過他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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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後，秦氏在一個夜裏突然就過身了，第二天王淵和雲多多就開始準備給秦氏辦喪事了。

哪怕之前秦氏說了只要草席一卷埋了就行了，別浪費銀子辦那些虛禮了，但雲多多和王淵還是給她準備了棺材，辦了隆重的喪事。

秦氏的離去在村裏沒有掀起風浪，畢竟村裏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好，遲早有這麽一天的。

這段日子王淵也沒有去私塾，而是在家裏忙着處理秦氏的身後事。

過了頭七之後，他才算是閑下來。

可在看到秦氏的那間屋子，心裏還是很痛。

雲多多也知道，自家相公看起來像是走出來了，但實則并不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起身出去，在秦氏門前一呆就是大半夜，有時甚至都能聽到他的啜泣聲。

不過這也能理解，他少年喪父，是秦氏一手拉扯着他長大，母子兩人相依為命，情分自然非比尋常。

“相公，算算日子你也該去私塾讀書了”，這天晚上吃過飯後，雲多多看着王淵說到。

王淵頓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

屋裏王煊還沒睡着，王淵收拾好了廚房進去以後看着兒子躺在雲多多懷裏，雲多多在輕哄着他睡覺。

那一剎那他在想，若幹年前，秦氏應該也是這樣哄着自己的，可如今她已經去了。

終究是他拖累了他，如若沒有他，秦氏當年說不定就會聽家裏人的改嫁了，也不會過那幾年的苦日子了，她也不會生病了。

說不定如今還活着呢，正抱着自己的喜歡的孫子呢。

“相公，你怎麽了”？雲多多擡頭一看，王淵正盯着她一動不動的，但是眼睛紅了。

“沒事，時候不早了，快睡吧”，王淵說完就吹燈上床了。

小家夥睡着了，雲多多把他放到了一旁，伸手握住了王淵的肩膀。

“相公”。

“嗯”？

“你在私塾要好好讀書啊”。

這下子王淵明白了，雲多多要說什麽了，無非是安慰他罷了，這句話從前他娘經常對他說。

“我知道了，娘子，時候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你還要看孩子呢”。

“嗯”。

其實這段日子吳氏也是經常來，雲多多發現吳氏雖說不喜歡她，但是對這個外孫子那是很喜歡，很盡心的。

前幾天辦葬禮的時候，雲大丫家裏的小丫頭也來了，看弟弟小小的，就上前捏了捏他的手。

誰知直接就剛好進來的吳氏罵哭了，說她想動手打弟弟，小小年紀心思不正，辛虧雲二丫在一旁看到了，這才解釋清楚了。

當時雲多多和雲大丫正在廚房忙着呢。

後來知道了這個事情也是十分無奈，不過兩姐妹之間到也沒說什麽，畢竟吳氏重男輕女他們也都是知道的，外孫女和外孫子比起來自然更喜歡外孫子了。

“我過幾天就回去讀書了，你一個人在家裏帶孩子也是辛苦，家務你就別做了等我回來在做，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王淵突然開口說到。

“嗯”。

雲多多說完以後就感覺有些困了，在王淵懷裏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的時候，兒子還沒醒，她出去洗漱的時候看到王淵已經做好飯了。

家裏如今雞多了，雞蛋每天也是能撿不少。

王淵蒸了一大碗的雞蛋羹，還熬了粥，蒸了紅薯。

雲多多剛吃過飯，兒子就醒了，立馬進去喂奶去了。

王淵開始收拾廚房，準備一會去後山多砍些柴火回來。

王淵剛背着框子出去，就在門口看到了吳氏，吳氏也沒有搭理他，直接就進屋看孩子去了。